靈米剛收完裝袋，林辰就讓周凱帶著十個弟子抬著往膳堂送——剛催熟的靈米帶著生澀氣，必須用聚靈灶煮熟，才能將“穩固靈氣”的效果完全激發。可剛到膳堂門口，兩扇厚重的木門就“吱呀”一聲關了大半，膳食執事王福叉著腰堵在門內，三角眼斜瞟著米袋：“林師兄，這米可不是膳堂的份例，按規矩，外門弟子用灶得提前三天報備，現在大灶都給內門備戰弟子占了，沒你們的位置。”
    周凱氣得要上前理論，被林辰攔住。他認得王福，是李長老的遠房表親，之前趙坤克扣靈米時，這人就幫著搬運摻假陳米。“王執事，”林辰將宗主親筆信亮出來，“信上寫著試練弟子物資優先，靈米是我們自己催熟的，不用膳堂配額，隻借灶火一炷香，煮完就走。”
    王福掃了眼信紙，嘴角撇出冷笑：“宗主的話我認，但灶房有灶房的規矩——大灶聚靈陣耗靈氣，你們這些‘野路子’弟子用不慣，萬一炸了灶，誰擔責任？”他往旁邊一指，牆角堆著個豁口的破鐵鍋，鍋底還沾著發黑的鍋巴，“要煮也行，用那個小破鍋，柴火自己找，水去後山井裏挑，別占著內門弟子的水源。”
    瘦猴蹲下身摸了摸鐵鍋，土靈根靈氣一探就皺起眉：“這鍋底子裂了縫，煮米會漏，而且之前煮過摻煞粉的妖獸肉，鍋沿還沾著煞氣殘留。”王福聽見這話，臉色微變，又立刻梗著脖子喊：“嫌破就別用！要麽等著內門弟子用完灶，要麽自己生火燒，反正規矩不能破！”
    林辰沒再爭辯，轉頭對弟子們說：“就用那口鍋。孫師兄，麻煩你補鍋；阿翠，跟我去挑水；瘦猴，你帶幾個人去膳堂後院找柴火。”他特意瞥了眼王福的背影——這人轉身時，袖管裏掉出半塊帶著黑紋的香料，和趙坤錦袋上的紋路是同一批，隻是更淺，像是新刻的。
    破鐵鍋到了孫煉器師手裏，不過半柱香就改頭換麵——他用靈鐵碎片補好裂縫，又在鍋沿纏上一圈韌絲，借著平衡架的聚靈原理，在鍋底畫了個簡易聚靈陣：“現在這鍋比大灶還好用，靈氣不流失，煮出來的靈米更糯。”可這邊鍋剛備好，瘦猴就跑回來喊：“林師兄，後院柴火全被潑了水，濕得能擰出湯來！”
    林辰趕到後院時，王福正站在柴火堆旁嗑瓜子，腳下的水漬還沒幹：“哎呀，這柴火昨晚下雨沒蓋好，真是不巧。”他話剛說完，瘦猴突然蹲下身，手掌按在濕柴上，土黃色靈氣順著指縫滲進去——原本滴水的柴火“滋滋”冒起白煙，不到一炷香，就變得幹燥易燃。“土靈根能吸走潮氣，這點小事難不倒我。”瘦猴拍了拍手，臉上帶著自信的笑。
    王福的臉色徹底沉了，轉身就往井台跑。林辰早有防備，讓王小五跟在他身後，果然看見他往井裏扔了一小包白色粉末——不是蝕靈粉，是“滯靈散”，比蝕靈粉更隱蔽，不會讓人渾身發軟，隻會讓靈氣運轉變慢，剛好能削弱飛劍合擊術的威力。“王執事，往井裏加東西，也是膳堂的規矩？”林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嚇得王福手一抖，藥包掉進井裏。
    “你、你別血口噴人！這是除水垢的明礬！”王福強裝鎮定。阿翠已經提著水桶過來，指尖綠芒一點，桶裏的水就變得清澈見底，水底沉著幾粒帶著煞氣的粉末：“明礬可不會讓水沾著煞氣，這是滯靈散，流雲宗的貨色，上次趙坤給陳米摻毒時，我見過同款。”
    林辰上前一步，平衡架的韌絲輕輕纏住王福的手腕，從他袖管裏搜出個香囊——裏麵除了那半塊黑紋香料，還有張紙條，寫著“巳時三刻，斷其灶火，阻其靈力”。“巳時三刻，就是現在。”林辰將紙條亮出來，“李長老倒了，你還替流雲宗辦事，是覺得宗主查不到你頭上？”
    王福腿一軟就跪了，哭喪著臉求饒：“林師兄饒命！是李長老逼我的，他說隻要斷了你們的靈米，流雲宗就會保我做內門膳食總管！”他指著膳堂內院，“裏麵還有三個他的人，正準備在你們煮好靈米後，偷偷往裏麵加東西！”
    林辰眼睛一眯，立刻讓李默帶著弟子控製內院，自己則親自守在灶台邊。瘦猴添柴，阿翠濾水，孫煉器師守著聚靈陣，靈米下鍋後，鍋裏很快冒出濃鬱的香氣，淡金色的靈氣順著鍋沿往上飄，弟子們的運動手環紛紛彈出“靈氣吸收效率提升20”的提示。
    剛把靈米盛進陶碗，山門外的煞靈炮轟鳴聲就更近了，還夾雜著流雲宗的喊殺聲。王福被綁在柱子上，看著弟子們捧著熱乎的靈米狼吞虎咽，靈氣肉眼可見地往他們體內湧，後悔得直拍大腿：“我真是瞎了眼，不該信李長老的鬼話！”
    林辰接過阿翠遞來的一碗靈米，剛吃兩口，就聽見了望塔的弟子喊：“林師兄！流雲宗的煞靈炮對準膳堂了！他們想炸掉我們的糧源！”他立刻放下碗，將平衡架切換成飛劍模式：“周凱帶十人守膳堂，保護剩餘的靈米；李默、瘦猴跟我走，用合擊術劈碎炮彈！”
    弟子們紛紛放下陶碗，握緊手裏的平衡木飛劍，靈氣順著靈米提供的穩固靈力運轉，比之前更流暢。瘦猴摸了摸肚子，土黃色的靈氣在他周身形成一層淡光：“林師兄，這靈米真管用，我現在感覺能扛住煞靈炮的餘波！”
    林辰笑著點頭，轉頭對孫煉器師說：“王福和內院那幾個人，看好了，等我們回來再審。”他踩著飛劍衝天而起，身後跟著三十道銀綠交織的劍光——膳食執事的刁難不僅沒攔住他們，反而讓他們揪出了最後幾個內奸，現在，他們帶著靈米賦予的飽滿戰力，終於要和流雲宗的煞靈炮正麵硬剛了。
    膳堂的灶火還在燒著，鍋裏剩下的靈米冒著熱氣，王福看著窗外遠去的劍光，突然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他刁難的不是一群“野路子”弟子，而是青雲宗最硬的脊梁。而那鍋沒吃完的靈米，正靜靜等著凱旋的英雄們，成為他們戰後最溫暖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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