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萬道持續悲鳴，至高天心明滅不定。
    九大界域，萬族生靈都能從天地間感受到一股悲涼之意。
    眾人明白，這是當世大帝步入晚年了。
    “千言兄，你還是老了。”
    秦封長歎一聲，若是千言道死了，他們那個時代就僅剩他一人了。
    並且，秦封可是知道，別看大帝似乎存在無限榮光，可晚年卻是十分悲慘。
    至尊借機發動黑暗動亂，獵殺當世大帝補充自身壽元。
    尤其還是在成仙路將來這個敏感時刻。
    不過，讓他感到詫異的是，三千年時間，千言道竟然沒有尋找一株不死神藥。
    “還是說，他這是在釣魚。”
    可隨即，他又拋棄了這個想法，目光瞥向一旁的混沌青蓮。
    秦封心中有一個猜測，或許不死神藥是與至高神土綁定在一起的。
    不死神藥的來曆，沒人能知曉，隻明白他們在世界誕生之初便已存在。
    恰好七大至高神土也是如此，且不死神藥十分迷戀至高神土，其內蘊含的至高造化之力，對於不死神藥來說乃是世間極佳的養分。
    這一點從混沌青蓮不惜跨越遙遠星空也要來到這裏，便能看出。
    在這三千年時間中，秦封曾嚐試與混沌青蓮溝通，得知它乃是從宇宙邊荒之外的虛空中誕生，因為其特殊性可以汲取虛空中的養分存活。
    可隨著它的逐漸生長，虛空中的養分已經不夠用，所以混沌青蓮找到了秦封，亦或者說是九天息壤。
    期間，它不是沒有感應到過其他至高神土，可還是沒九天息壤有吸引力，畢竟九天息壤乃是七大至高神土中排名第一的存在，蘊含的至高造化之力要越多，也越精純！
    這也更加印證了秦封的猜測。
    並且，之前九天息壤隻能改造小天地中的部分天地規則。
    但自從混沌青蓮紮根在這裏後，似是受到其本身蘊含的奇特道韻影響，導致小天地中的天地規則徹底改變，從而演變為一方禁區。
    或許，世上現存的不死神藥，都在禁區之中。
    又或者說，不死神藥才是禁區真正的主人，是他們的棲息之所，隻是被那些至尊強行霸占。
    如果不是因為混沌青蓮的特殊性，再加上係統獎勵的九天息壤，或許它會遁入到其他禁區中生存。
    現在，秦封已經基本可以斷定，千言道的手中根本沒有不死神藥。
    並且，由於在無垠虛空中浪費了八千年時間，這也讓無法靠自己的實力活出第二世。
    等待千言道的，將是一眾古之大帝都悲慘的晚年危機。
    除非他選擇自甘墮落，成為一方禁區至尊。
    “千言兄，你到底會如何選擇？”
    秦封抬頭喃喃道，目光跨越無盡時空，落在紫薇聖地中的大帝道場上。
    ———————
    轉眼，又是兩千年時間過去。
    距離千言道成道已經過去一萬三千年，至高天心愈發黯淡，似是代表著當世大帝，即將走向死亡。
    正常大帝也就一萬兩千年壽元，這還要算上沒有證道的時間。
    隻不過，勾陳大帝似乎是服用了什麽增長壽元的天材地寶，才能讓他活了繼續活著。
    但這也隻是杯水車薪，並不能延壽多少。
    萬族生靈的目光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紫薇聖地。
    不隻是他們，就連一些禁區的至尊也將目光給投了過來，想要看一看這位當世大帝會如何選擇。
    其實，他們比萬族生靈都希望勾陳大帝不要墮落。
    畢竟這方世界的生靈就那麽多，其他人多吃一點，我就隻能少吃一點。
    再者，一位大帝本源中蘊含的生命精氣，比億萬生靈加起來的還要多，他們便更不希望勾陳大帝墮落了。
    又是一百年時間過去。
    禁區中的一些已經能壽元將盡，急需發動一場黑暗動亂補充自身生命精氣。
    但是最後，他們還是硬生生忍住了，誰也不知道當世大帝到底還有多少戰力，誰也不願意冒險。
    反正，就一個字，等！
    等大帝徹底老去的同時，也是等其他至尊撐不住，替他們試探一番。
    ——————
    這一日，秦封從閉關之中蘇醒，口中吐出一口濁氣。
    花費四千一百年時間，他已經將帝屍之中的陰陽神火煉化，融入了之前係統獎勵的極道帝兵九陽乾坤鼎中。
    意念一動，便可隨時調用。
    與此同時，自身掌握的大道也是增加一條，達到了另類成道的境界。
    不算準仙器鴻蒙量天尺的話，戰力足可媲美二世巔峰。
    然而，不等他高興，天地間突然傳來異動。
    紫薇聖地之中，一道帝軀浮現，屹立於天地之間。
    時隔五千年時間，勾陳大帝再次顯現在世人麵前。
    隻是，對比與從前，他的麵容蒼老了許多，身軀佝僂，身後再不見一根黑發，宛如一名行將就木的白發老頭。
    看著昔日好友此刻的模樣，秦封心中不免有些惋惜。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
    回到千言道這邊
    讓所有人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
    隻見，一條金光大道自他腳下浮現，橫跨無數空間，一直延伸到守道山這一處生命禁區當中。
    這一刻，萬族生靈全都呆愣在當場，眼中有淚水打轉。
    然而，還是有一部分生靈不願相信，他們早已將大帝當作自己的信仰，又豈會相信他會這般墮落。
    或許，大帝是要拚著最後的巔峰之力，去征伐禁區呢？
    可，事實勝於雄辯。
    隻見，勾陳大帝自從進入了禁區之後，便再沒有任何動靜傳來。
    見此，眾人哪裏還不知道，大帝這是拋棄他們了。
    其他禁區之中的至尊看到這一幕，心中則暗歎一聲可惜。
    ——————
    小天地中。
    秦封看著這一幕默默不言，世間萬人有著自己的選擇，他也無權去幹涉。
    最終，一切的無言都化作一聲歎息，充斥在這方小天地之中。
    “千言道，你終究還是墮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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