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晉城古玉引禍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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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婷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尖泛白。頭頂的白熾燈刺眼,將她臉上的慌亂照得無所遁形。麵對李剛遞過來的腳印鑒定報告和酒店出入記錄,她終於撐不住,肩膀垮了下來,聲音帶著哭腔:“我……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們逼我的。”
“他們是誰?” 李剛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銳利如刀,“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這是你爭取寬大處理的唯一機會。”
陳婷深吸一口氣,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是一個叫‘老鬼’的人。三個月前,我弟弟在國外賭錢欠了巨額債務,老鬼找到我,說隻要我幫他拿到晉城戰國墓裏的古玉,就能幫我弟弟還清欠款,還能給我一筆錢讓我們全家移民。我一開始不同意,可他威脅我說,如果不照做,就對我弟弟下毒手……”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情緒激動時還會哽咽。林妍坐在審訊室的觀察席上,看著陳婷無助的樣子,心裏五味雜陳。她既對陳婷偷走玉琮的行為感到憤怒,又對她被脅迫的遭遇有一絲同情。
“老鬼長什麽樣?你們怎麽聯係?玉琮現在在哪裏?” 李剛繼續追問,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我從來沒見過老鬼的真麵目,每次聯係都是通過一個加密軟件,他會把指令發在上麵。” 陳婷抹了把眼淚,努力回憶著,“他讓我偽裝成讚助方代表混進研究項目,伺機偷走玉琮。昨天晚上,他給我發了消息,說研究室的窗戶有個隱蔽的縫隙,可以從那裏進去。他還派了個人在附近接應我,我把玉琮交給那個人後,就趕緊回酒店了,我不知道玉琮現在具體在什麽地方。”
“接應你的人有什麽特征?”
“是個男人,個子很高,戴著黑色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臉。他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我把玉琮放進包裏後,他就騎著一輛黑色摩托車走了。” 陳婷努力回想著當時的場景,可由於太緊張,她能提供的信息少得可憐。
審訊結束後,李剛立刻召集專案組開會。“從陳婷的供詞來看,這個‘老鬼’很可能是一個文物走私團夥的頭目,而且這個團夥的組織嚴密,反偵察能力很強。” 李剛指著黑板上的線索圖,“現在我們有兩個重點方向:一是盡快破解老鬼使用的加密軟件,獲取他的真實身份和位置信息;二是排查晉城及周邊地區的黑色摩托車,尋找接應人的線索。”
魏東亭和張彥冰也參加了會議。魏東亭皺著眉頭說:“沒想到我們身邊竟然藏著這樣的人,看來之前的安保工作還是有漏洞。如果不是林妍發現了窗戶的腳印,我們可能還被蒙在鼓裏。”
張彥冰臉色凝重,他看著李剛說:“李警官,我請求加入排查工作。我對晉城的地形比較熟悉,而且以前在部隊裏學過追蹤技巧,或許能幫上忙。”
李剛點了點頭:“好,那你就負責排查摩托車的線索。魏老師,你和林小姐繼續留在研究室,一方麵保護好剩下的古玉,另一方麵看看能不能從其他古玉上找到和老鬼團夥相關的線索,畢竟他們的目標可能不止這一件玉琮。”
散會後,大家立刻行動起來。林妍回到研究室,看著展櫃裏剩下的古玉,心裏充滿了擔憂。她拿起之前發現劃痕的那塊古玉,放在顯微鏡下仔細觀察。突然,她發現古玉劃痕處的紋路有些異常,像是被某種特殊的工具刻畫過。
她立刻把魏東亭叫了過來:“魏老師,你看這塊古玉的劃痕,這裏的紋路很奇怪,不像是不小心碰到造成的,反而像是故意刻上去的符號。”
魏東亭湊到顯微鏡前,仔細看了一會兒,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你說得對,這確實是一個符號。我以前在一本關於戰國時期文物的古籍上見過類似的符號,好像是某個神秘部落的圖騰。難道這個符號和老鬼的團夥有關?”
林妍心裏一緊:“如果真是這樣,那說明老鬼的團夥早就盯上了這批古玉,而且對古玉的曆史背景也有一定的了解。他們偷走玉琮,可能不僅僅是為了賣錢,還有其他的目的。”
兩人決定立刻把這個發現告訴李剛。李剛聽了之後,也覺得事情不簡單:“這個符號很可能是解開老鬼團夥秘密的關鍵。我會讓人去查一下這個符號的來曆,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線索。”
與此同時,張彥冰正在晉城的大街小巷排查黑色摩托車。他騎著一輛電動車,穿梭在各個路口,仔細觀察著過往的車輛。突然,他看到一輛黑色摩托車停在一家偏僻的廢品回收站門口,摩托車的款式和陳婷描述的很像。
張彥冰立刻警惕起來,他把電動車停在不遠處,悄悄靠近廢品回收站。他看到一個戴著黑色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從回收站裏走出來,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正是陳婷所說的接應人。
張彥冰屏住呼吸,等男人騎上摩托車準備離開時,他立刻衝了上去,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男人嚇了一跳,想要掙脫,可張彥冰的力氣很大,他根本動彈不得。
“你是誰?放開我!” 男人掙紮著喊道。
張彥冰冷笑一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偷走的玉琮在哪裏。”
男人聽到 “玉琮” 兩個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隻好乖乖地被張彥冰控製住。張彥冰立刻給李剛打電話,告知他已經抓住了接應人。
李剛接到電話後,立刻帶著人趕了過來。他們在男人的雙肩包裏找到了丟失的玉琮,同時還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麵畫著一個和林妍、魏東亭發現的一模一樣的符號。
“看來這個符號確實和老鬼的團夥有關。” 李剛拿著紙條,若有所思地說,“現在我們已經抓住了接應人,接下來就要從他嘴裏掏出老鬼的下落。”
接應人被帶回了警局,他名叫趙強,是晉城本地的一個無業遊民。麵對警方的審訊,趙強一開始還想頑抗,但在李剛出示的證據麵前,他很快就交代了實情。
“我隻是個跑腿的,真正的老板是老鬼。” 趙強低著頭,聲音有些顫抖,“老鬼讓我負責接應陳婷,拿到玉琮後,把它送到城外的一座廢棄工廠裏。至於老鬼的真實身份,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每次聯係我都是用一個變聲軟件,而且從來不在同一個地方和我見麵。”
“那張紙條上的符號是什麽意思?” 李剛問道。
趙強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老鬼隻是讓我把紙條和玉琮一起送到廢棄工廠,說是有人會在那裏接應。”
線索再次中斷,李剛隻好把希望寄托在那個神秘符號上。他讓人把符號的圖片發給了省文物局的專家,請求他們幫忙解讀符號的含義。
幾天後,省文物局的專家傳來了消息。專家說,這個符號確實是戰國時期一個名為 “玄玉族” 的部落的圖騰。玄玉族是一個以開采和製作古玉為生的部落,他們製作的古玉工藝精湛,而且蘊含著特殊的文化意義。但在戰國末期,玄玉族突然消失了,關於他們的記載也很少,隻在一些古籍中留下了零星的線索。
“玄玉族……” 林妍看著專家發來的資料,陷入了沉思,“難道老鬼的團夥和玄玉族有關?他們偷走玉琮,是不是為了尋找玄玉族留下的寶藏或者秘密?”
魏東亭點了點頭:“很有這個可能。這批出土的古玉來自戰國墓,而玄玉族在戰國時期活躍過,兩者之間很可能存在聯係。玉琮作為重要的禮器,說不定藏著玄玉族的秘密。”
李剛也覺得這個方向很有價值:“那我們就從玄玉族入手,調查一下晉城及周邊地區有沒有和玄玉族相關的遺跡或者線索。同時,我們也要加強對城外廢棄工廠的監控,看看會不會有人去那裏接應。”
接下來的幾天,林妍和魏東亭查閱了大量關於玄玉族的古籍和資料,張彥冰則帶領警員對城外的廢棄工廠進行了秘密監控,李剛則負責排查晉城周邊的曆史遺跡。
這天,林妍在一本名為《晉地古族考》的古籍中發現了一段重要的記載:“玄玉族居於晉之南,有金位,藏玄玉,以玉琮為鑰,可啟金位之門。”
“魏老師,你看這段記載!” 林妍興奮地把古籍遞給魏東亭,“上麵說玄玉族住在晉城的南部,有一個金位,裏麵藏著玄玉,而玉琮就是打開金位大門的鑰匙!”
魏東亭看完後,眼睛一亮:“這麽說,老鬼的團夥偷走玉琮,是為了打開金位,獲取裏麵的玄玉!這就解釋了他們為什麽對這批古玉如此感興趣。”
兩人立刻把這個發現告訴了李剛。李剛聽後,非常激動:“太好了!這可是一個重大突破。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金位的位置,阻止老鬼的團夥得逞。”
根據古籍中的記載,玄玉族住在晉城的南部,李剛立刻派人對晉城南部的地區進行排查。張彥冰主動請纓,帶領一支小隊前往晉城南部的山區進行搜索。
晉城南部多山,地形複雜,張彥冰和隊員們在山裏搜索了幾天,都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金位的線索。就在大家快要放棄的時候,一個當地的老人告訴他們,在深山裏有一座名為 “玉虛山” 的山峰,山上有一個山洞,相傳裏麵藏著寶貝,但從來沒有人敢進去,因為進去的人都沒有出來過。
張彥冰覺得這個山洞很可能就是古籍中記載的金位。他立刻帶領隊員們前往玉虛山。經過幾個小時的跋涉,他們終於來到了玉虛山腳下。山上樹木茂密,雜草叢生,很難找到山洞的位置。
張彥冰讓隊員們分成幾個小組,分頭搜索。他自己則帶著一個隊員沿著一條陡峭的山路向上攀登。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他們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開鑿石頭。
“噓,小聲點。” 張彥冰示意隊員停下腳步,然後悄悄向前靠近。轉過一個彎,他們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山洞,山洞門口有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手裏拿著工具在開鑿山洞的石門。
“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 張彥冰小聲對隊員說,“你立刻給李剛打電話,讓他帶人過來支援。我在這裏盯著他們,防止他們進入山洞。”
隊員立刻拿出手機給李剛打電話。張彥冰則躲在一棵大樹後麵,密切關注著山洞門口的動靜。他看到那些人開鑿了一會兒,石門終於被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過來,他戴著黑色的墨鏡,臉上帶著一道傷疤,看起來很凶。
“老大,石門打開了,我們現在進去嗎?” 一個手下問道。
男人點了點頭:“走,進去看看。注意安全,裏麵可能有危險。”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警笛聲。那些人聽到警笛聲,頓時慌了神。“老大,警察來了,我們怎麽辦?”
男人臉色一變,惡狠狠地說:“該死的!撤!”
說完,他帶領手下轉身就跑。張彥冰見狀,立刻衝了出去:“站住!不許跑!”
那些人看到張彥冰,也顧不上和他糾纏,拚命地向山下跑去。張彥冰在後麵緊緊追趕,他抓住了一個跑得最慢的手下,其他的人則趁機跑掉了。
很快,李剛帶著大隊警員趕到了。他們在山洞門口進行了勘察,發現石門上刻著和之前那個符號一樣的圖騰。“這裏肯定就是金位了。” 李剛看著石門,堅定地說,“那個戴墨鏡的男人很可能就是老鬼。雖然讓他跑了,但我們已經掌握了他的行蹤,相信很快就能抓住他。”
李剛讓人把抓住的手下帶回警局審訊,同時決定帶領一支小隊進入金位探查。林妍和魏東亭得知後,也請求一起進入金位,他們想看看金位裏麵到底藏著什麽秘密,同時也希望能找到更多關於玄玉族和古玉的線索。
李剛考慮了一下,同意了他們的請求,但要求他們一定要注意安全,聽從警員的安排。張彥冰則主動要求擔任護衛,保護大家的安全。
做好準備後,李剛、林妍、魏東亭、張彥冰和幾名警員一起走進了金位。金位裏麵漆黑一片,大家打開手電筒,光線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金位的通道很狹窄,隻能容一個人通過,牆壁上布滿了青苔,濕漉漉的。
走了大約十幾分鍾,通道突然變得寬敞起來,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石室。石室的中央有一個石台,石台上擺放著一件用黑布包裹著的東西。
“大家小心,慢慢靠近。” 李剛示意大家放慢腳步,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張彥冰走在最前麵,他小心翼翼地來到石台旁邊,輕輕掀開了黑布。黑布下麵是一個精致的玉盒,玉盒上雕刻著複雜的紋飾,和之前出土的玉琮紋飾很相似。
林妍看到玉盒,眼睛一亮:“這個玉盒看起來很有年代感,應該是玄玉族時期的物品。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魏東亭仔細觀察著玉盒,搖了搖頭:“這個玉盒的鎖很特殊,看起來是一個機關鎖,如果強行打開,很可能會觸發裏麵的機關。”
就在這時,石室的角落裏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大家立刻警惕起來,手電筒的光線都集中在了角落裏。隻見一個黑影從角落裏竄了出來,向洞口跑去。
“站住!” 張彥冰大喝一聲,立刻追了上去。黑影跑得很快,張彥冰在後麵緊追不舍。兩人跑出洞口,來到了玉虛山的山腰。黑影突然轉過身,原來是之前跑掉的老鬼。
“沒想到你們竟然找到了這裏。” 老鬼冷笑一聲,眼神中充滿了敵意,“不過,你們別想拿走玉盒裏的東西,那是屬於我的。”
“老鬼,你涉嫌走私文物、綁架威脅他人,現在跟我們走一趟吧。” 張彥冰拿出手銬,準備上前逮捕老鬼。
老鬼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惡狠狠地說:“想抓我?沒那麽容易!”
說完,他揮舞著匕首向張彥冰衝了過來。張彥冰毫不畏懼,側身躲開老鬼的攻擊,然後一把抓住老鬼的手腕,用力一擰,匕首掉在了地上。老鬼疼得大叫一聲,想要掙脫,可張彥冰的力氣很大,他根本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老鬼的幾個手下突然從旁邊的樹林裏衝了出來,他們手裏拿著木棍,向張彥冰打來。張彥冰隻好鬆開老鬼,轉身應對他們的攻擊。老鬼趁機撿起地上的匕首,想要逃跑。
“不許跑!” 林妍和魏東亭也從山洞裏跑了出來,看到老鬼要逃跑,林妍立刻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向老鬼扔了過去。石頭正好砸在老鬼的腿上,老鬼踉蹌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張彥冰趁機製服了老鬼的手下,然後跑過去把老鬼銬了起來。“這次你跑不掉了。” 張彥冰看著老鬼,冷冷地說。
老鬼躺在地上,不甘心地說:“我不甘心!玉盒裏的玄玉是我找了十幾年的東西,竟然就這樣被你們毀了!”
李剛走了過來,看著老鬼說:“玄玉是國家的文物,不是你個人的財產。你為了一己私欲,不惜走私文物、傷害他人,等待你的隻有法律的製裁。”
隨後,大家帶著老鬼回到了石室。魏東亭仔細研究了玉盒的機關鎖,終於找到了打開的方法。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玉盒,裏麵果然放著幾塊晶瑩剔透的玄玉,玄玉的顏色呈深綠色,在手電筒的光線照耀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這些玄玉果然名不虛傳,質地比我們之前見到的古玉還要好。” 林妍看著玄玉,驚歎道,“而且玄玉中似乎蘊含著一種特殊的能量,這在其他古玉中是很少見的。”
魏東亭點了點頭:“玄玉族能製作出如此珍貴的玄玉,可見他們的製玉工藝已經達到了很高的水平。這些玄玉不僅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還有很高的科研價值。”
就在大家欣賞玄玉的時候,石室突然開始搖晃起來,牆壁上的石頭不斷掉落。“不好,石室要塌了!” 李剛大喊一聲,“大家快離開這裏!”
大家立刻拿起玉盒和玄玉,向洞口跑去。剛跑出洞口,身後的石室就轟然倒塌,揚起了大量的灰塵。大家回頭看著倒塌的石室,心裏都有些後怕。如果再晚一步,他們就會被埋在裏麵。
“幸好我們跑得快,不然就危險了。” 林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心有餘悸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