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流京都紅葉祭,各懷機鋒探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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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晚宴切磋最終以兩敗俱傷告終。孫子權的三名跟班連忙上前,將半跪在地、氣息紊亂的他扶回席位。華子仲無需多言,立刻上前,指尖凝聚著溫和的木係靈氣,迅速檢查孫子權的傷勢,眉頭微蹙:“烈陽鬥氣透支,經脈有些灼傷,需靜養兩日。”說罷,他從隨身的藥囊中取出一個白玉小瓶,倒出一顆清香撲鼻的丹藥遞給孫子權,“服下,化開藥力。”
同時,華子仲目光掃過場中同樣強撐著站立、身體微微顫抖的陸元·李,略一沉吟,又從藥囊中取出一個稍大的青瓷藥瓶,手腕一抖,精準地拋向小李。“外敷內服,可緩解經脈撕裂之痛,固本培元。”他聲音清朗,帶著醫者仁心,無關立場。
榛果·凱一個閃身接住藥瓶,對著華子仲露出一個感激的大白牙閃光,隨即小心地將已然脫力的小李背起,口中還高喊著:“李!看到了嗎!這就是青春的火花碰撞後,友情的甘露啊!”聲音洪亮,回蕩在漸漸平靜下來的大殿中。
吉川富郎見狀,哈哈一笑,出麵打圓場:“精彩!實在是精彩!兩位同學的鬥誌與實力,都讓我等大開眼界!切磋交流,點到即止,友誼第一!今日晚宴就到此為止,諸位師生還請回房好生休息,明日京都紅葉祭正熱鬧,可盡情遊覽。”
圓慧大師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宣了聲佛號,便帶著意猶未盡又各懷心事的學子們離開了樹葉忍術學院。
夜色漸深,月光被薄雲遮掩,大地一片朦朧。
一道黑影如同融入了夜色,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星粹學府下榻的摸頭村區域,幾個起落,便潛入村中另一處更為隱秘的院落。黑影褪去夜行衣,露出淩子瑤那張溫婉卻此刻布滿寒霜的臉。她單膝跪地,對著黑暗中一個模糊的身影恭敬匯報:
“大人,星粹學院此行精英的情況已初步摸清。張雲源,雷法請神,沉穩多智,是團隊核心;何非,符籙運用出神入化,疑似掌握上古符陣秘法,且心性堅毅,是最大變數;安東尼,佛武雙修,力量強悍;李悠,陣法風水,人脈廣闊;華子仲,醫武雙全,後勤保障極強。此外,陰陽道體莫明明、烈陽鬥氣孫子權等也需重點關注。今日試探,對方警惕性已提高,但……仍在掌控之中。”
黑暗中,那模糊的身影,正是摸頭村長老猿飛團藏,他沙啞的聲音響起:“做得很好,友舞久菜。繼續監視,尤其是那個何非和張雲源……‘紅葉狩’計劃不容有失,務必在他們最鬆懈的時候,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或者……讓他們永遠留在瀛倭的紅葉之下。”
“是!”淩子瑤友舞久菜)低頭應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但很快被決絕取代。
次日,京都紅葉祭。
漫山遍野的紅葉如同燃燒的霞帔,將古都裝點得絢爛奪目。街道上遊人如織,各式小攤販賣著瀛倭特色的點心、工藝品和蘊含微弱靈力的紀念物,熱鬧非凡。
星粹學院的師生們獲得了自由活動的時間。圓慧大師樂得清閑,不知晃悠到哪裏品嚐齋飯去了。淩子瑤導師則溫婉地提醒大家注意安全,約定傍晚集合,仿佛昨夜那個冰冷的間諜隻是幻影。
性格直率的安東尼很快被沿途香氣四溢的美食吸引,什麽章魚燒、鯛魚燒、團子,來者不拒,沉浸在異國風味中,暫時將警惕拋在了腦後。
而心思縝密的張雲源,以“想獨自靜觀瀛倭建築風水格局”為由,早早便不見了蹤影。他並非真的去看風水,而是憑借過人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發覺自踏入瀛倭國後,種種“巧合”與“熱情”背後透著一絲不協調,他需要獨自去驗證一些猜想,或許能從京都的市井流言、建築布局乃至靈力流向中,找到蛛絲馬跡。
何非同樣心有疑慮。母親冤死的經曆讓他對“陰謀”二字格外敏感。他借口“聽聞京都有座著名的安培清明陰陽廟,想去觀摩學習,交流陰陽符籙之道”,脫離了大隊。他確實對陰陽術感興趣,但更重要的目的,是借此機會,像前世下山曆練一般,暗中查探這京都城內的氣息流動,看看是否有異常的能量節點,或者監視者的痕跡。
烏爾斯和阿爾敏則向淩子瑤報備,回到了他們各自國家設在瀛倭國的大使館報到,這既是慣例,或許也能從本國情報渠道了解到一些不一樣的信息。
林正自覺身份尊貴,不屑於與平民擠在街頭,徑直去了林家設在京都的分店——名義上是鏢局,實則是林家在此地的情報與物資中轉站。他要去了解家族在此地的勢力情況,或許還能動用家族力量,給何非找點麻煩。
李悠則興致勃勃地鑽進了李家在京都經營的法器分店。他打著“淘幾件趁手兵器法器給兄弟們防身”的旗號,實則想通過家族渠道,打聽一下樹葉忍術學院和摸頭村的近況,以及……那個千葉悟真的底細。商人的情報網,有時比官方更靈通。
安培清明陰陽廟,香火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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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宇建築風格古樸而神秘,隨處可見五芒星紋飾和式神雕像。何非漫步其中,看似在觀摩那些繪有符咒的繪馬和禦守,靈覺卻如同無形的蛛網,細細感知著周圍。這裏的陰陽之力確實活躍,但與茅山道術調用天地靈力的方式頗有不同,更側重於與“靈”的溝通和契約。
就在他駐足於一幅描繪“泰山府君祭”的壁畫前沉思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你也覺得這裏的力量運行方式,很奇特嗎?”
何非心中微動,轉頭看去,隻見莫明明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這裏,依舊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樣,但那雙清澈的眸子中,卻帶著與他相似的探究之色。
“莫同學?”何非略顯詫異,隨即了然。以莫明明陰陽道體的敏銳,能察覺到不妥並前來調查,實屬正常。“確實奇特,與我們道術借自然五行之力不同,似乎更偏向於調動‘幽玄’之界的力量,或者說……與特定的‘靈’建立聯係。”
莫明明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壁畫:“我自幼在孤兒院長大,對‘家族’、‘傳承’並無概念。但體內的力量,卻讓我對同類氣息格外敏感。自踏入這片土地,我就感到一種……隱隱的排斥和吸引並存的矛盾感。這座廟宇的氣息,尤為明顯。”她頓了頓,看向何非,“而且,我不相信那個千葉悟真。”
何非看著她,心中升起一絲同道中人的感覺。在這個看似熱鬧友好的異國他鄉,能有一個感知敏銳且同樣保持警惕的同伴,是件幸事。“英雄所見略同。此地不宜深談,我們不妨以‘學習交流’為名,看看能否從這廟宇的記載或神官口中,旁敲側擊出一些關於樹葉忍術學院,或者……某些不尋常能量波動的信息。”
兩人心照不宣,開始結伴在陰陽廟中“觀摩學習”,一個對符籙原理提出“請教”,一個對式神契約詢問“淵源”,實則話語機鋒,不斷試探著廟中神官的口風,並更加細致地感知著這片區域可能隱藏的秘密。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張雲源的身影悄然掠過一座座建築的屋頂,他的目光銳利如鷹,審視著下方川流不息的人群,以及那些看似普通,實則方位刁鑽,隱隱形成監視節點的茶樓、商鋪……
京都的紅葉很美,但在那絢爛的色彩之下,無形的網正在收緊,而年輕的探察者們,也已悄然張開了他們的觸角。風暴,在寧靜的午後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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