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完，陰妙可還是沒忍住，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媚眼，離開了。
    劉風把喬禹叫到身邊，問道：
    “之前找我老道是怎麽回事？怎麽還在觀眾席呢？”
    喬禹無奈道：
    “掌櫃的，咱們開門做生意，人家給了靈石了，總不能趕人家走吧？”
    劉風決定再去和老道交談一番，讓他死心。
    劉風帶著琴清來到老道身邊。
    “前輩，可還盡興？”
    凡虛子早知道劉風的到來，隻是沒有率先開口說話，而是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剛才說出的三計。
    不過劉風主動詢問了，他笑道：
    “這裏不錯，此等身心豁達的節目在中原都未曾一聞，沒想到南疆竟有如此美妙之處，真是令老道流連忘返。”
    劉風以為是話劇吸引了老道，也稱讚道：
    “的確，很多場景和人物演繹，在其他地方看不到的，這屬於我們九霄宮的特色！”
    凡虛子聽聞‘特色’，驚喜的重複一句：“好一個特色！”
    劉風不明所以，不過還是把話說明：
    “前輩仙風道骨，又是道門掌舵，能喜愛九霄宮，是晚輩之幸。”
    “晚輩無淩雲之誌，隻願守著這一方小店，隨性度日。若有什麽地方思慮不周，未能讓前輩盡興，還望前輩海涵。”
    他怕這個老道招收自己不成，把火遷怒到九霄宮。
    一位大乘期的怒火，對於九霄宮來說是滅頂之災。
    凡虛子打量了劉風一眼，這個小子倒有幾分機靈勁，看出來自己將來會不懷好意了。
    “哈哈，小友說笑了，老道我很盡興，唯一不盡興的是小友未能成為老道的弟子，可惜，可惜！”
    劉風無語，從老道的口中似乎能夠推斷出，這個老道對於招收自己還未死心。
    想到這裏，不由心中一緊，這老道不會用什麽邪門歪道，讓自己就範吧？
    看來今後出行得帶上道侶了。
    “前輩還請見諒，是晚輩不識抬舉，辜負了前輩的厚愛！”
    凡虛子捋了捋雪白的長須，嗬嗬笑道：“哈哈，小友言重了，還沒到不識抬舉的地步！”
    劉風聞言一愣，心裏直犯嘀咕：
    啥意思？難道他往後會讓我有什麽不識抬舉的舉動？
    他向來不喜歡猜這些老狐狸彎彎繞繞的心思。
    若是實力低微時，貿然發問是情商低的表現，恐怕會得罪人。
    但如今，他雖境界不如對方，卻也有自己的底牌和倚仗，他覺得自己有資格把話說明白。
    他定了定神，目光坦然看向凡虛子，直接問道：“前輩，莫非您……還未死心？”
    凡虛子倒是沒想到劉風會如此直言不諱。
    他微微一怔，隨即失笑搖頭，倒也並未動怒，隻是雲淡風輕地擺了擺手：
    “小友說笑了。老道我此番前來，隻是覺得你這九霄宮別具一格，看戲看得入迷，僅此而已。收徒之事，講求緣法，強求不得，何來死心一說？”
    劉風眉頭微蹙，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麽實質性的東西了。
    這老道滑不溜手，態度模糊，反而更讓人放心不下。
    他壓下心中的疑慮，拱手道：“原來如此，是晚輩多心了。前輩喜歡這裏便好，晚輩就不多打擾前輩雅興了，告辭。”
    “小友自便。”凡虛子含笑點頭，重新將目光投向舞台。
    劉風帶著琴清轉身離開，麵色平靜，心裏卻像是壓了一塊石頭。
    琴清察覺到他的情緒，輕聲問道：“掌櫃的，這老道……”
    劉風搖搖頭，低聲道：“是個難纏的角色。話不說透，意不表明，反而更麻煩。他越是表現得不在意，我越覺得他另有圖謀。”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擔心他不會善罷甘休，或許會用什麽我們想不到的手段……看來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都要小心行事了。”
    琴清聞言：“掌櫃的放心，我會一直跟在您身邊。”
    劉風點點頭，心裏稍微安定了一些。
    接下來的三日，劉風幾乎是寸步未離九霄宮。
    凡虛子老道仿佛真的沉醉於節目之中，每日準點而至，沉醉而歸，並無任何異常舉動。
    直到第三日，遇見劉風時，他腳步微頓，側頭笑道：“小友，戲已看盡，老道也該雲遊去了。你這九霄宮甚是有趣，他日有緣，或會再來叨擾。”
    劉風心中緊繃的弦微微一鬆，麵上不動聲色，拱手道：
    “前輩能來，是九霄宮的榮幸，晚輩隨時恭迎大駕。”
    凡虛子哈哈一笑，袖袍一拂，帶著小丫頭，消失不見。
    望著老道消失的方向，劉風長長舒了一口氣。
    琴清悄然來到他身側，輕聲道：“掌櫃的，他走了。”
    “嗯，”劉風點頭。
    ————————
    劉府門前，來了一位風塵仆仆的中年男子。
    他身著素色長袍，麵容儒雅，雙目隱有精光閃動，周身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藥草清香，沁人心脾。
    此人正是八品煉丹大師——古塵。
    他叩響門環，不多時，府門開啟，露出陸霜那張清麗的麵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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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看到門外之人時，陸霜清冷的眸中閃過一絲明顯的訝異：
    “古塵？你怎麽來了？”
    古塵見到故友，臉上露出真切的笑容，然而當感知到陸霜身上再無絲毫寒意侵蝕時，卻是一臉震驚。
    “小霜！你的……靈根變異帶來的寒毒……徹底好了？”
    陸霜側身將他讓進府內，引至客廳落座，方才微微頷首：“嗯，機緣巧合之下，痊愈了。”
    他上下打量著陸霜，仿佛要重新認識這位千年故友。
    他是最清楚陸霜情況的人之一，那靈根變異，其寒毒之烈，幾乎無解，他窮盡丹道之力，也僅能勉強壓製，根本無法根除。
    如今，竟真的消失了？
    “好，好啊！真是天大的喜事！”古塵撫掌笑道。
    “小霜，不瞞你說，我此次前來尋你，是因受了應天學院之邀，前往擔任他們的首席丹師。”
    “應天學院？”陸霜挑眉，“那可是中州底蘊最深厚的幾大學府之一，那你答應他們了嗎？”
    古塵笑了笑，神色卻認真起來：
    “我答應他們，一方麵是想借學院資源尋求丹道突破，另一方麵，本也是存了私心。我原想著，以我首席丹師的身份，或可向學院為你求取一枚九品陽性妖丹……卻不曾想，你竟已自行恢複了仙體！當真是可喜可賀！”
    陸霜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感動。
    千年故交，古塵在她離開稷下學宮後仍始終掛念她的傷勢，這份情誼實屬難得。
    “古塵，有心了。”
    她鄭重說道。
    “你我之間，何須客氣。”古塵擺擺手，隨即想到什麽，熱切地看向陸霜，“對了，你既然已離開稷下學宮，如今身子也恢複了，不如隨我一同前往應天學院？以你之能，足以在學院擔任教諭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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