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水滴石穿與“搬家”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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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的光罩在魔氣洪流的衝擊下劇烈搖曳,如同狂風中的燭火,明滅不定。貼在阿禾胸口的龍鱗傳來灼熱的溫度,仿佛敖淵跨越千山萬水,將力量灌注於此,守護著她。
    終於,那恐怖的魔氣洪流在龍鱗護罩的阻擋和心燈持續散發的淨化波動幹擾下,力量耗盡,緩緩消散。金色光罩也隨之黯淡下去,龍鱗的溫度降了下來,變回原本微溫的狀態。
    裂縫後的空間暫時恢複了之前的壓抑平靜,隻有魔核那令人心煩意亂的搏動聲依舊。
    “阿禾!你沒事吧?”墨彩急切地用精神意念詢問道,剛才阿禾突然僵直、繼而魔氣洪流襲來的那一刻,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阿禾深吸了幾口氣,壓下心中因幻境和驚險一幕帶來的悸動,搖了搖頭:“我沒事,多虧了……”她摸了摸胸口的龍鱗和心燈,沒有細說,“這魔核的反擊好生厲害,不僅力量強,還能直接攻擊心神。”
    她將自己在幻境中經曆的一切簡要告訴了墨彩。
    墨彩聽後,眼中也閃過一絲後怕:“噬心魔核最擅長的便是引動和放大生靈內心的恐懼與欲望,編織幻境,幸好你道心堅定,又有異寶護體。”它看了看那麵布滿裂縫、似乎比之前更加搖搖欲墜的岩壁,以及祭壇周圍因為剛才的動靜而明顯加強了警戒、來回巡視的守衛和巡邏隊,憂心道:“經過這次,他們警惕性更高了,我們恐怕很難再找到像剛才那樣的機會了。”
    阿禾也看著那嚴密戒備的祭壇,眉頭緊鎖。強攻不行,偷襲的機會也變得渺茫。古樹說過,強行摧毀魔核可能引發災難性後果。難道就真的拿這東西沒辦法了?
    她不甘心!
    目光再次落在那不斷搏動的黑色魔核上,回想起古樹的話——“若能引導得當,或可像水滴石穿般,從內部瓦解其防禦。”
    水滴石穿……
    阿禾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一個大膽的、甚至有些異想天開的念頭,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在她腦海中滋生。
    “墨彩前輩,”阿禾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興奮,“如果我們沒辦法一下子摧毀它,也沒辦法靠近它,那能不能……換一種方式,慢慢地‘磨’掉它?”
    “磨掉它?”墨彩疑惑。
    “對!”阿禾越想越覺得可行,“就像水滴石穿!我們不求一擊必殺,而是利用心燈能幹擾魔核的特性,持續地、微弱地對其進行淨化幹擾!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每次隻消耗它一點點力量,擾亂它吸收地脈煞氣和怨念的過程。積少成多,或許就能延緩它成熟的進程,甚至……如果能找到機會,將這種幹擾持續不斷地進行下去,未必不能最終將其淨化!”
    這個計劃的核心在於“持久”和“騷擾”。他們不需要正麵硬撼,隻需要像蚊子一樣,不斷地叮咬,讓這魔核不得安寧,無法順利“成長”!
    墨彩被這個想法驚呆了。這完全不同於尋常修士解決問題的思路,沒有轟轟烈烈的對決,隻有悄無聲息的滲透和消耗。但仔細一想,在目前這種敵我力量懸殊的情況下,這或許是唯一可行且安全的方法!
    “可是……我們如何保證能持續進行幹擾?心燈的力量能支撐嗎?而且我們一直待在這裏,遲早會被發現的。”墨彩提出了關鍵問題。
    阿禾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指了指腳下:“我們不一定要待在這裏。別忘了,我們是怎麽發現這條密道的?七彩崖可是我們的‘大本營’!”
    墨彩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對啊!這條古老的密道另一端連接著七彩崖!如果他們能將這種幹擾,通過某種方式,遠程、持續地傳遞過來呢?就像架設一條無形的“淨化管道”!
    “我明白了!”墨彩的聲音也激動起來,“我們可以嚐試在七彩崖那邊,借助靈脈節點的力量,布置一個增幅和傳導的陣法,將心燈的淨化波動放大並定向傳遞到這條密道,再透過這裂縫岩壁,持續作用於魔核!”
    “沒錯!”阿禾興奮地一拍手,“而且,七彩崖有靈脈節點,靈氣充沛,不僅能支撐陣法運轉,也能補充心燈的消耗!我們甚至可以利用古樹前輩沉睡時散逸的生命氣息,來加強淨化的效果!”
    一個“遠程淨化流水線”的構想,逐漸在兩人一人一雀)的討論中清晰起來!
    這個計劃雖然同樣複雜,且需要時間布置,但相比於正麵強攻或者冒險偷襲,安全性高了何止十倍!更重要的是,它具有可持續性!隻要陣法不破,他們就能一直“磨”下去,直到將這魔核磨到崩潰為止!
    “事不宜遲,我們立刻返回七彩崖,著手準備!”阿禾當機立斷。繼續留在這裏已經意義不大,反而增加暴露風險。
    他們小心翼翼地沿著原路返回,這一次,腳步輕快了許多,充滿了希望。
    再次經過那個生長著銀紋通靈古樹的洞窟時,古樹似乎又被驚動了,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滿和好奇:“唔……這麽快就回來了?看你們的樣子,似乎沒吃到什麽大虧,還找到了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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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禾恭敬地將他們的“水滴石穿”計劃和“遠程淨化”的構想告知了古樹。
    古樹沉默了片刻,那緩慢的語調裏竟然帶上了一絲讚賞:“唔……以柔克剛,以靜製動……小丫頭,腦子轉得挺快。這個方法……或許真的可行。老夫沉睡逸散的那些生命氣息,你們盡管借用,反正留著也是浪費。至於陣法……老夫對這方麵不甚精通,就靠你們自己琢磨了。”
    能得到古樹的認可和支持,阿禾更加信心十足。
    他們很快回到了七彩崖的核心洞窟。小七彩見到他們安全歸來,興奮地撲棱著翅膀飛了過來。阿禾簡單安撫了它,然後立刻和墨彩開始商討具體的陣法布置。
    陣法並非阿禾的強項,她更多是依靠本能和萬物通靈的天賦。墨彩作為活了不知多少年的祥瑞之獸,雖然對陣法也不算專精,但見識廣博,提供了許多寶貴的建議。
    他們決定以那處靈脈節點為核心,結合七彩崖本身匯聚的日月精華和祥瑞之氣,布置一個複合型的“聚靈增幅傳導”陣法。陣眼,自然就是那盞殘破的心燈。
    阿禾將身上所有能用於布陣的材料都拿了出來,靈石、蘊含靈氣的礦石、一些具有傳導或增幅特性的草藥……墨彩也調動族群,收集來許多七彩崖特有的、散發著純淨靈光的晶石和羽毛。
    接下來的幾天,阿禾和墨彩幾乎不眠不休,投入到陣法的設計和布置中。阿禾負責感知能量流動和節點布置,墨彩負責提供建議和用翅膀刻畫一些精細的陣紋。彩衣和雪團子也沒閑著,幫忙搬運一些小件的材料。
    這期間,阿禾對自身力量的掌控也在飛速提升。布置陣法需要極其精微的靈力操控和精神力引導,正好將古樹的教導付諸實踐。她感覺自己對“萬物通靈”的理解更深了,甚至能隱約“聽”到陣法能量流動時發出的細微“歌聲”。
    偶爾在休息的間隙,她會拿出那片龍鱗,輕輕摩挲著,低聲自語:“敖淵,你再等等……等我這邊布置好,就能慢慢收拾那個黑疙瘩了……到時候,我就能有更多精力去找幫你恢複的辦法了……”
    數日後,一個看似簡陋,卻結構精巧、與整個七彩崖氣息隱隱相連的陣法,終於在那靈脈節點旁布置完成。無數散發著微光的線條和符文在地麵和空中勾勒出玄奧的圖案,中心處,那盞殘破的心燈靜靜懸浮著,燈芯處的橘色火苗似乎比之前明亮了一絲。
    “成敗在此一舉了!”阿禾深吸一口氣,與墨彩對視一眼,同時將靈力注入陣法核心!
    嗡——!
    整個陣法瞬間被點亮!靈脈節點澎湃的靈氣被瘋狂抽取,匯入陣法,經過層層轉化和增幅,最終化作一股精純而平和的、帶著心燈特有氣息的淨化波動,如同被引導的溪流,沿著那條古老的地底密道,朝著葬魔穀的方向,源源不斷地輸送而去!
    “搬家”大計,正式啟動!遙遠的葬魔穀核心,那顆沉寂的噬心魔核,將在不知不覺中,迎來一場曠日持久的“慢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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