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三皇震怒:我人族氣運,豈容禿驢竊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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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瞻部洲,界中之界。
火雲洞。
這裏沒有仙雲繚繞,沒有靈氣化雨的異象。一切都顯得古樸、厚重,仿佛承載了整個人族從茹毛飲血到文明開化的全部曆史。
洞府中央,三道身影分坐三方,氣息與整個人族的氣運緊密相連,淵深如海。
身披獸皮,麵容古拙,周身環繞著百草氣息的,是地皇神農氏。
身著帝袍,腰佩寶劍,眉宇間自帶一股金戈鐵馬、統禦八方之威的,是人皇軒轅氏。
而居於首位,雙目開闔間仿佛有日月星辰、河圖洛書在演化的,正是天皇伏羲氏。
自封神大劫後,三皇便居於此地,鎮壓人族氣運,不問三界紛爭。他們是人族的守護神,也是人族最後的底蘊。
然而此刻,三位人族的始祖,臉上卻都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陰鬱。
“哼!”
一聲冷哼,如同金鐵交鳴,打破了洞中的沉寂。
人皇軒轅猛地一拍石桌,聲音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好一個西方教!好一個佛門!當年封神,他們趁亂分我人族氣運也就罷了,如今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動搖我人族根基!”
“想讓我人族的子孫後代,不再信奉先祖,不再依靠自己的雙手開創未來,轉而去信奉他們那虛無縹緲的來世福報?這是要斷我人族的脊梁骨!”
軒轅一生征戰,帶領人族從萬族欺淩中殺出一條血路,最是看重人族自強不息的血性與風骨。而佛門的所作所為,正是在磨滅這種血性,讓他如何不怒!
一旁,地皇神農氏的臉色同樣難看。他緩緩伸出手,一縷玄黃色的氣運在他掌心流轉,其中,卻夾雜著絲絲縷縷被香火願力汙染的暮氣。
“軒轅說的沒錯。”神農氏的聲音低沉而悲憫,“我能感覺到,南瞻部洲的五穀之氣,正在衰敗。民心變了,土地的靈性也隨之改變。百姓們不再用心耕種,田地裏的生機便日漸稀薄。他們以為供奉佛陀就能得來福報,卻不知,人若不自救,天都救不了!長此以往,無需外敵,饑荒自生,人族大亂不遠矣!”
作為親嚐百草,教民稼穡的始祖,神農對土地與糧食的感應最為敏銳。佛門的所作所為,在他看來,無異於飲鴆止渴,是在用最溫柔的方式,把人族推向深淵。
天皇伏羲一直閉目不言,此刻緩緩睜開雙眼,他的目光深邃,仿佛看穿了萬古時空。
“此乃陽謀。”他平靜地開口,卻讓軒轅和神農心頭更是一沉,“他們以慈悲為皮,以普度為名,傳下簡單的法門,讓凡人以為自己觸摸到了超凡。這種誘惑,對於壽命不過百年的凡人而言,是致命的。我等雖為人族始祖,卻也不能強行幹涉人心向背,否則便是逆了人道,反而會讓我族氣運反噬。”
這才是最憋屈的地方。他們明明看穿了佛門的險惡用心,卻被“聖人”的身份所束縛,無法像當年那樣,提劍而起,為子孫後代掃清障礙。
就在洞府內的氣氛壓抑到極點之時。
一道微不可察的流光,毫無征兆地穿透了聖人布下的結界,輕飄飄地落在了三人中央的石桌上。
三皇的瞳孔,同時一縮!
這火雲洞的結界,乃是當年道祖親手加固,又有他們三位準聖級別的人族氣運鎮壓,便是聖人親至,也不可能如此無聲無息地穿透進來!
他們定睛看去,那並非什麽法寶,也非什麽神通,僅僅是一封用最普通的竹簡寫就的書信。
軒轅眉頭一皺,伸手便要將其捏碎,卻被伏羲抬手攔下。
“能將信送到這裏,送信之人,其意不在為惡。”
伏羲說著,伸出手指,輕輕一點。
竹簡緩緩展開。
沒有威壓,沒有法力波動,上麵隻有一行行質樸的文字,如同一個晚輩,在向三位先祖陳述自己的擔憂。
信的內容很簡單,隻字未提自己,通篇都在說佛門東渡對人族未來的危害,分析其如何以“來世”竊取“今生”,如何動搖人族自強的根基。其觀點,竟與他們三人剛剛的憂慮,不謀而合!
最後,信的落款,隻有一個名字——花果山,孫悟空。
“孫悟空?那個大鬧天宮的妖猴?”軒轅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
“一個妖猴,會為人族之事如此上心?”神農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伏羲沒有說話,他隻是凝視著那封信,眼中演化萬千的卦象,正在飛速轉動。
他想看看,這隻猴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想算一算,這封信的背後,究竟藏著何等因果!
伏羲取出一片布滿先天紋路的龜甲,又拿出五十根蓍草,雙手一揮,龜甲與蓍草便懸浮於空中,自行演化。
刹那間,整個火雲洞內,天機顯化,八卦流轉,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道符文環繞著伏羲,構成了一方玄奧無比的推演大陣!
他這位推演天機之祖,要親自洞悉那個“孫悟空”的過去未來!
然而,下一刻,讓伏羲這位人族天皇,麵色劇變的一幕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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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那八卦大陣,剛剛鎖定“孫悟空”三個字的氣機,便如同遇到了一個無法理解、無法解析的黑洞!
卦象瘋了!
乾不像乾,坤不成坤!所有的卦象都在瘋狂扭曲、旋轉、碰撞,最後化作一片純粹的、沒有任何信息的……混沌!
“噗!”
伏羲如遭重擊,身形微微一晃,嘴角竟滲出了一絲金色的聖血。
他布下的推演大陣,在一瞬間,徹底崩潰!
“大哥!”軒轅和神農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扶住他。
“無妨。”伏羲擺了擺手,臉上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震驚與茫然,“算不出來……他的天機,是一片混沌,仿佛……仿佛根本不存在於過去,又或者說,他有無數個過去!”
天機之祖,推演天機,算到吐血!
這個結果,比算出孫悟空是某個魔神轉世,還要讓他們感到驚駭!
……
與此同時,花果山,萬妖殿。
正悠閑地看著蕭瑀等人狼狽返航的陳凡,嘴角微微勾起。
“哦?想算我?還是人族始祖親自出手……這麵子可太大了。”
他能感覺到,一股來自遙遠時空的窺探之力,剛剛觸碰到自己,就被後土娘娘的地道印記和係統本身的力量給攪得粉碎。
“時機剛剛好。”
陳凡的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光芒。
“係統,啟動最終極的曆史編輯!”
【叮!檢測到宿主意圖,正在鎖定編輯目標……】
【目標鎖定:人族三皇——天皇伏羲、地皇神農、人皇軒轅!】
【啟動曆史嫁接程序,請選擇“真實性錨點”!】
“錨點,就選他們三位最引以為傲的上古功績!”陳凡心中默念。
【錨點確認:三皇五帝之功德偉業!】
【正在消耗因果點,構建全新因果……警告!本次編輯涉及人道之源,將消耗因果點:200萬!】
陳凡眼皮都沒跳一下。
“確認!”
【因果線開始編織——】
【新編因果植入中:我,孫悟空,乃混沌中一縷不滅靈光所化,遊戲人間。曾見神農為嚐百草,身中劇毒,奄奄一息,吾隨手采擷路邊一株小草,為其解毒,並與其在田間地頭,論道百草藥性,完善了《神農本草經》的雛形。】
【新編因果植入中:我,孫悟空,曾見軒轅與蚩尤大戰於逐鹿之野,人族勢弱,將遭屠戮。吾不忍見人族斷絕,化作一道金光,暗中擊碎蚩尤魔神真身,助軒轅斬其首,奠定人族主角之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新編因果植入中:我,孫悟空,曾見伏羲於洛水之畔,為先天八卦的最後一道變化而枯坐千年,心力交瘁。吾化作漁夫,與其對坐三日,臨別時,於沙灘之上,隨手畫下那最後一卦,助其功德圓滿,完善天機大道。】
【因果編輯完成!天道之力正在覆蓋相關人物記憶……】
……
火雲洞中。
伏羲、軒轅、神農三人,正為那混沌的卦象而心神激蕩。
突然,三位人族始祖,身體同時一震!
他們的腦海中,毫無征兆地,多出了一段段既熟悉又陌生的記憶!
神農的眼前,浮現出一片上古莽荒。他誤食了一株斷腸草,腹痛如絞,倒在地上,意識都開始模糊。就在他以為自己將要隕落之時,一個身穿粗布麻衣,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笑容的青年,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出現在他麵前,隨手將一株毫不起眼的植物塞進他嘴裏,瞬間解了他的劇毒。
“老農,別什麽都往嘴裏塞啊,會死人的。”那青年笑著說道。
軒轅的眼前,是血與火交織的逐鹿戰場!九黎族的魔神蚩尤,強大到令人絕望,他手中的虎魄刀,幾乎要將天地劈開!他已經力竭,眼看就要被斬於刀下。就在這時,一道不知從何而起的璀璨金光,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轟在了蚩尤的胸膛,將其魔神之軀打出一個恐怖的窟窿,為他創造了那絕無僅有的,斬殺強敵的瞬間!
伏羲的眼前,是滔滔不息的洛水。他對著河圖洛書,已經枯坐了九百九十九年,先天八卦,始終差了那最後一步,無法圓滿。一個戴著鬥笠的漁夫,劃著小船來到他身邊,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陪他坐了三天。第三天,漁夫起身離去,用船槳在岸邊的沙地上,隨意地畫下了一道玄之又玄的軌跡……那正是他苦思千年而不得的,八卦的最後一道變化!
三段記憶,清晰無比,真實不虛!
三位人族始祖,猛地從回憶中驚醒,他們看向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與倫比的震驚與……恍然大悟!
那張臉!
那個在關鍵時刻幫助了他們,卻又遊戲人間,不求任何回報的神秘身影!
雖然樣貌、氣息各不相同,但那股玩世不恭,仿佛視天地萬物為遊戲的獨特氣質,卻一模一樣!
神農猛地抓起桌上的那封竹簡,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是他!”
軒轅腰間的軒轅劍,發出一陣陣喜悅的嗡鳴,他沉聲開口,帶著一絲敬意:
“竟然是他!”
伏羲看著手中那封信,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審視與警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見到故友的感慨與複雜。
“原來……這位花果山的孫悟空,是我人族的……老友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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