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你看。”
    陳凡托著指尖那朵不斷旋轉的紅色火蓮，轉過身，看向已經徹底呆滯的牛魔王。
    他笑了。
    “陰陽調和，其實很簡單。”
    簡單？
    牛魔王巨大的牛嘴張得能塞下一個拳頭，整個人都石化了。
    他看著那朵由自己兒子最引以為傲的三昧真火凝聚成的蓮花，在那潑猴的指尖溫順得像個寵物。
    他感覺自己的三觀，連同積雷山的萬年地基，都在這一刻被徹底轟碎了。
    這叫簡單？
    這他娘的叫神跡！
    整個翠雲山，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呼嘯的陰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隻有那朵紅色火蓮，在靜靜地旋轉，綻放著一種近乎藝術品的光芒，卻也宣示著一種絕對的、不容置疑的支配。
    紅孩兒呆呆地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他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輸得體無完膚，輸得連最後一絲僥幸都蕩然無存。
    作為一個玩火的行家，一個把三昧真火當成自己生命一部分的驕傲少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剛才那一幕，意味著什麽。
    那不是法力高低的比拚。
    那是畫家與潑皮的差距。
    是神匠與鐵匠的天塹。
    對方在“火”之大道上的成就，是他拍馬也無法企及的，是他需要仰望一生的高度。
    他那桀驁不馴的心，在這一刻，被碾碎了。
    碎得徹徹底底。
    但從廢墟之中，滋生出的不是絕望，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狂熱。
    他猛地想起了之前的賭約。
    芭蕉扇？滾出翠雲山？磕頭道歉？
    這些都不重要了！
    在真正的“道”麵前，所謂的麵子和寶貝，算個屁！
    他眼中爆發出一種對知識和力量的，近乎病態的渴望！
    這才是真正的玩火！
    這才是真正的神通！
    他猛地從地上爬起來，衝到陳凡麵前，動作快得像一道紅色的閃電。
    然後，在牛魔王見了鬼一般的注視下。
    紅孩兒，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聖嬰大王，沒有絲毫猶豫，雙膝重重跪地！
    他挺直了小小的腰板，對著陳凡，行了最標準、最隆重的拜師大禮！
    “咚！”
    “咚！”
    “咚！”
    三個響頭，磕得山石震動，磕得斬釘截鐵！
    他抬起頭，那張驕傲的小臉上，此刻寫滿了虔誠與狂熱。
    他用盡全身力氣，用他那清脆的、卻又充滿了真誠的聲音，高聲喊道：
    “師父在上！”
    “請受弟子紅孩兒一拜！”
    這一聲“師父”，喊得山穀回響，喊得蕩氣回腸。
    牛魔王徹底傻了。
    他呆呆地看著自己那個跪在地上，一臉狂熱的兒子，又看了看那個雲淡風輕，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陳凡。
    大腦徹底宕機。
    自己那個無法無天，連觀音菩薩都敢燒的熊孩子……
    就這麽……
    服了？
    被人家一根手指頭，就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納頭便拜了？
    短暫的呆滯之後，一股無法抑製的狂喜，如同火山爆發，瞬間席卷了牛魔王的全身！
    他那顆操碎了的老父親之心，在這一刻得到了圓滿的救贖！
    “嗚……”
    牛魔王巨大的身軀開始顫抖，他那雙銅鈴大的牛眼，瞬間就紅了。
    他想笑，可嘴角剛咧開，眼淚就“嘩”地一下湧了出來。
    他想哭，可一想到這大喜的日子，又拚命想憋回去。
    最後，這位威震三界的平天大聖，也顧不上什麽妖王顏麵了，一張粗豪的牛臉哭得稀裏嘩啦，鼻涕眼淚一大把。
    “賢弟……不！盟主！”
    牛魔王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抓住陳凡的胳膊，激動得語無倫次。
    “您……您就是俺老牛的再生父母啊！”
    “這小兔崽子，俺念叨了他幾百年，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他什麽時候聽過俺一句話！您……您這才一盞茶的功夫……”
    他指著跪在地上的紅孩兒，又指了指陳凡，激動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俺老牛服了！俺這輩子誰都不服，就服您！”
    陳凡看著這對畫風突變的父子，也是有些想笑。
    正準備說點什麽，他的腦海裏，係統的提示音歡快地響了起來。
    【叮！恭喜宿主！成功在核心領域降維打擊熊孩子，徹底顛覆其世界觀，並收獲親傳弟子一枚！】
    【博弈勝利！因果點正在結算……】
    【顛覆紅孩兒核心認知，獲取因果點+250,000！】
    【顛覆牛魔王核心認知，獲取因果點+150,000！】
    【叮！洞府內鐵扇公主認知受到劇烈衝擊，因果線產生嚴重扭曲，獲取因果點+200,000！】
    【綜合效應判定……本次‘家庭調解’事件，總計獲取因果點：600,000點！】
    六十萬！
    到手了！
    陳凡心中大定。這筆買賣，血賺！
    他隨手散去指尖那朵火蓮，三昧真火化作點點靈光，消散於天地之間。
    他看向跪在地上，滿臉期待的紅孩兒，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小子的天賦確實不錯，是個好苗子。
    “好。”
    陳凡開口，聲音平淡，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從今天起，你便是我孫悟空的，第一個親傳弟子。”
    “謝師父！”紅孩兒大喜過望，又是一個響頭磕了下去，真心實意。
    陳凡伸手虛扶，一股柔和的力量將他托起。
    “起來吧。”
    他看著紅孩兒，繼續說道：“你的三昧真火，路子走歪了，隻重其威，不重其純，傷人更傷己。日後，為師會傳你真正的控火之道。”
    “是！弟子遵命！”紅孩兒激動得小臉通紅。
    陳凡把該辦的事辦完，這才把視線轉向那扇依舊緊閉，卻再無半點陰風的芭蕉洞石門。
    是時候解決第二個問題了。
    “老牛，”他看向還在一旁抹眼淚的牛魔王，“願賭服輸，這芭蕉扇……”
    他話還沒說完。
    “轟隆——”
    芭蕉洞的石門，猛然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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