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福祿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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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禮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身邊的老人問他:“是認識的朋友?”
    “認識,但未必當得上朋友。”
    他想認識對方,對方未必願意給這個機會。
    夏以安被當麵暗示,沒有任何反應。
    她回答前一句話。
    “這位老先生,很抱歉,這塊黃翡我不出售。無論多少錢都不出售。”
    這是小金蛋親自挑選的翡翠,對她有重要意義。
    她不會送人的。
    老人眼裏閃過一絲遺憾。
    “好吧,這塊雞油黃的品質實乃罕見,我在港城搜集了那麽久,不是油性比不上,就是黃色比不上。”
    “小姑娘,你運氣真好啊。”
    夏以安坦然自得:“我的運氣一向很好。”
    否則,怎麽會遇見係統,遇見小金蛋呢?
    夏以安讓師傅繼續切割,終於將一整塊的黃翡給掏出來。
    好巧不巧的是,這塊黃翡整個的形狀,恰好是橢圓的,像一顆蛋。
    不過實際麵積並不大,大概是她巴掌那麽大小。
    廖叔感覺自己心髒已經有點受不住:“丫頭,你還在這裏開啊?要麽,你帶回去開吧。”
    這丫頭運氣有點邪性,萬一後麵還有超級好貨,那他心髒哪受得住啊。
    他的料子本身就硬,根本不用“開出極品翡翠”這種消息去提升影響力加速賣貨。
    葉枝桃揚眉吐氣:“誒,我們回去再找人多麻煩啊,就全部在你這兒開完好了。”
    “廖叔,你說得對,是我太心急,我朋友運氣這麽好,大翡翠都在後麵呢。”
    廖叔心裏苦,但廖叔不說。
    宴禮和身邊那位老人沒走,夏以安也不在意,所有翡翠交由唐可保管。
    袁姚這時候回來,衝她點點頭。
    “廖叔,繼續切吧,還有兩塊呢。”
    最後兩塊,每一塊都有兩個大西瓜那麽大。廖叔捂著胸口,聚精會神等待結果。
    第一刀是空的,第二刀見了色。
    “……這是有色嗎?看著像霧,但是說是石灰也不像啊。”
    廖叔湊近看,身後傳來兩道異口同聲的聲音。
    “是無色翡翠。”
    “是無色。”
    宴禮和蘇玉堂對視了一眼。
    蘇玉堂:“無色翡翠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真正的無色,而是透明度很高的白色。種水越好越清透,鐲子就越接近無色。”
    “你這已經是高冰種級別的無色,很難得。”
    廖叔眼睛都瞪紅了:“再難得的東西到這小丫頭這兒也是好得了。看看她開的什麽,無色、黃翡、藍翡,種水還個頂個的好。”
    “一會兒是不是還要開個帝王綠出來。”
    葉枝桃眉飛色舞:“廖叔,小心點說話噢,那說不定等會兒我家以安就開出來了。”
    她勾著夏以安的肩膀:“以安,你說是吧。”
    夏以安不敢接話。
    以她的運氣……還真不好說啊。
    廖叔擼起袖子:“閃開,最後一塊我親自來。你要真是帝王綠,那也有我的功勞。”
    “我賣的毛料,我切的毛料。”
    廖叔早年就是幹切石出身的,別看五十來歲,抱幾十斤的毛料一點不怕重。
    他自己觀察毛料,在上麵劃了線,沒按夏以安說的十字切法,而是稍微偏了一點。
    在最右邊下了一刀。
    磨石器嗡嗡嗡地響著,伴隨“哢”的一聲,石頭被分作兩半。
    廖叔隻看了一眼,就呆在原地。
    再抬頭看夏以安,那表情跟見了鬼一樣。
    周圍人急了。
    “老廖!說話!”
    “有還是沒有,別吊人胃口!”
    “就是啊,能不能切,不能切閃邊去!”
    廖叔不耐煩:“催催催有什麽好催的?是你們的料子啊?你們開出翡翠了嗎?一個個的店裏鎮店之寶都沒好貨不去收料收貨,在這裏看熱鬧。”
    “就看,瞅你這人,還急眼了。”
    看廖叔這反應就知道有好東西的,都急得不行。
    “快點兒的!別磨磨唧唧,是不是爺們兒。”
    廖叔也急了:“說誰不是爺們兒呢?先說好,這塊料我切的,肯定有我手氣在!”
    他捂著毛料,朝向眾人,然後緩緩移開那塊廢石。
    當裏麵的翡翠展露在眾人眼前時,眾人呼吸一窒。
    有人失聲道:“福祿壽?!”
    “我靠,還是玻璃種的福祿壽!”
    兩個西瓜大的切麵,大部分都是石頭,隻有中間,差不多一個巴掌大的位置,顯露出玉色。
    紫、黃、綠。
    三色交相輝映,各據一方。
    玻璃種的清透不摻雜一絲雜色,且極為平衡的是,這三色的顏色深度都保持一致。
    紫色是清雅的紫羅蘭色,黃色是鮮亮又不奪眼的檸檬黃,綠色是帶著春意的淡陽綠。
    這三種顏色,若是單獨拎出來,自然算不上最上乘。
    可是三者搭配在一起,效果大不相同。
    且玻璃種的種水是萬裏罕見,可遇不可求。
    廖叔已經擺爛了,他一邊搬回去繼續掏翡翠,一邊嘀嘀咕咕叨叨:“丫頭,你記著,這塊翡翠是廖叔賣你的,是廖叔給你切的,你記著廖叔的好,回頭就別來買料子了。”
    “你真要買,就自己個兒回去切啊!”
    夏以安還才剛搜完福祿壽的資料,就聽見廖叔的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廖叔,你這也太小心眼了。”
    廖叔冷哼一聲:“你出去打聽打聽,這整個潘家園,誰不知道我最小心眼。”
    “我告訴你,我不發財沒關係,讓我看著別人當我麵發財,那就不行!”
    牛。
    小心眼還小心眼得如此坦蕩。
    半個多小時過去,廖叔終於把整塊翡翠都給切出來。
    差不多有半個籃球那麽大。
    廖叔看著翡翠,有些失神:“我都多久沒看見福祿壽了,還是玻璃種的。請個手藝精湛的師傅,仔細規劃一下,弄上十來個鐲子,二三十個,剩的再做戒麵……起碼能掙幾個億。”
    “丫頭,這是塊好料子,你別浪費了。你有沒有認識的師傅,要是沒有,我給你推薦一個。精打細算,不浪費任何一點。”
    夏以安笑道:“我想做的東西,應該用不著那麽好雕工的師傅。”
    廖叔好奇:“你已經有設計想法了?你打算做個什麽?”
    “蛋。”
    所有人露出懷疑聽力的表情。
    “你說什麽?”
    “我說,做個蛋。”
    夏以安比手勢:“長得跟雞蛋差不多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