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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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道為尊的綜武世界。
    武者以實力論高低。
    無數人追求著超凡入聖的武道極致。
    千百年來,傳說中的武道至境虛無縹緲。
    當世武林中,天人合一已是頂尖境界。
    武當張三豐,正是這鳳毛麟角的天人境強者。
    融合百家的武當武學自成一派。
    在江湖中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每年慕名前來拜師者絡繹不絕。
    武當練武場廣闊恢弘,可納千人。
    場地正前方是兵器閣,左側矗立著需數人合抱的參天古木。
    古樹旁一口寒井,酷暑時節仍泛著絲絲涼意。
    台階之下,是 們習武的 。
    此刻場中佇立著武當七俠次席俞蓮舟。
    他身著青藍道袍,目光如炬地掃視著練劍的 。
    上千名 揮汗如雨,衣衫盡濕。
    俞蓮舟束著嚴整的道髻,烏發紋絲不亂。
    背手而立的他麵色凝重,被他注視的 無不繃緊神經,劍招越發淩亂。
    這讓他眉頭越鎖越緊。
    突然,吧嗒吧嗒的聲響打破了沉寂。
    俞蓮舟循聲望去......
    武當山間,一名紫袍少年懷抱 西瓜緩步而來。
    他約莫十六七歲年紀,束著道髻的身影修長挺拔。
    晨光灑落在他含笑的眼眸裏,恍若碎金流轉。
    那托著西瓜的手指骨節纖長,唇色竟比懷中紅瓤更為鮮豔,映得俞蓮舟一時怔然。
    少年見著俞蓮舟隻略一頷首,轉瞬間已躍上老樹。
    他對著樹下古井比劃兩下,忽地將西瓜拋入井中。水聲驚起時,他已摸出塊烏黑肉脯慢條斯理嚼著。
    這般動靜引得眾 劍招漸緩,目光紛紛斜飛。
    少年覺察視線也不惱,反倒翹起唇角衝眾人擺手。
    明明是個少年郎,那眼角眉梢流轉的風采卻叫新來的 看得呆了,連手中長劍都忘了揮舞。
    待招呼打完,他徑自倚著樹幹閉目養神。
    俞蓮舟見狀也不過淡淡掃過一眼,顯是早習以為常。師兄,那是哪位?穿黑袍的新 忍不住捅了捅身旁人,怎的穿著紫袍還如此......隨性?旁邊另一少年也湊近低語:紫色不是唯有師祖能穿麽?
    新入門的 皆知武當規矩:頭三月穿黑袍,期滿換青藍道袍。
    除卻師祖輩的紫袍,其餘顏色早被張三豐廢止。
    正因如此,那少年一身紫衣才愈發顯得蹊蹺。
    眼下雖不敢明著議論,幾個膽大的卻已將耳朵豎得老高。
    劍招比劃得心不在焉,就等著聽師兄分解這段玄機。
    那師兄見眾人都露出好奇的神色,不禁得意地昂起頭,壓低聲音道:“別看那少年整日遊手好閑,武功 ,可人家來頭不小,否則哪敢這般悠閑?”
    一名新 按捺不住追問:“他究竟什麽身份?師兄別吊胃口了,快告訴我們。”
    師兄左右張望幾下,聲音壓得更低。
    幾個黑袍 不自覺地湊近,漸漸把他圍在中間,連自己站成了包圍圈都沒察覺。
    師兄笑道:“既然你們這麽想知道,那我便說了。”
    新 們催促:“快說快說!”
    師兄神秘兮兮道:“他叫王軒,是咱們武當的小師祖。”
    新 們略顯失望:“這我們早看出來了,還有別的嗎?”
    師兄正要再開口,突然,一道威嚴的聲音在他們耳畔響起:
    “此時正是練武的時辰,你們不專心練劍,交頭接耳做什麽?”
    原來俞蓮舟察覺了幾人的異常。
    眾人慌忙低頭,發現站錯了位置,手忙腳亂地回到原位。
    站定後,幾名新 偷偷瞄向俞蓮舟,見他目光移開,才驚覺他們離俞蓮舟足有數十丈遠。
    然而方才那聲音卻清晰如在耳畔,幾人不禁對這位高深莫測的師叔肅然起敬,再不敢分心,專注練劍。
    王軒也被俞蓮舟的聲音驚醒,眯眼看了看日頭,換個姿勢繼續酣睡。
    直到日上三竿,他才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翻身下樹。
    走到井邊,他將木桶拋入井中,“咚”
    的一聲響後,手腕一抖,繩子輕輕顫動,隨後緩緩收回。
    再提起時,桶裏已多了個冒著寒氣的西瓜。
    王軒抱著冰鎮西瓜躍回樹上,不知從哪兒摸出個勺子,半倚枝頭,一條腿曲起,另一條隨意垂落晃蕩,愜意地吃起了瓜。
    他微眯丹鳳眼,望著練武場上揮汗如雨的 們,唇間溢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歎。
    努力,他也有過,隻是這世上的事,並非努力便能如願。
    習武一事,天資出眾者一個動作或許隻需片刻就能掌握,而資質平庸者可能要耗費一整天才能勉強學會。
    張無忌就是那個曾經需要苦練數日才能入門的人。
    這般天資,不言自明。
    王軒又舀了一勺西瓜送入口中,滿足地咽下果肉,吐出幾粒黑籽。
    三伏天氣裏,果然還是冰鎮西瓜最解暑。
    吃著吃著,王軒的思緒飄回了十六年前。
    那時他還生活在藍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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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未穿越。
    那天他正趕著去上班。
    匆忙間忘了繞開那個平日總要避讓的窨井蓋。
    一個趔趄摔倒在馬路 ,恰被飛馳而來的轎車撞個正著。
    還沒從摔倒的驚嚇中緩過神。
    整個人就已經被撞飛出去。
    當王軒再度恢複意識時,隻覺自己仍在空中飄浮。
    他以為尚未落地。
    驚慌之下大聲呼救,卻隻發出嬰兒般的聲。
    試著說話,依然是奶聲奶氣的啼哭。
    還未接受轉世為嬰的變故。
    忽然感到小屁股一陣涼意。
    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幼小的身軀無法低頭查看,隻能笨拙地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摸索。
    難道重生為嬰還不夠,老天還要戲弄他?
    不知墜落了多久。
    嬰兒脆弱的身體已支撐不住。
    王軒漸漸陷入昏沉。
    下方山巔處站著位仙風道骨的老者。
    白衣勝雪,身姿挺拔,麵容卻不顯老態。
    他時而踱步,時而仰首望天。
    正是在此等候多時的武當祖師張三豐。
    今夜練功時,他忽見天邊飛來一團白光。
    以為是天降異象。
    頓時來了興致。
    凝神細看間,白光漸近。
    常年的武道修行令他耳聰目明。
    先是看見光芒,繼而聽到隱隱嬰啼。
    竟是個裹著白光的嬰兒自雲端墜落。
    縱然見慣奇事。
    百歲高齡的張真人也不免麵露驚色。
    但很快便恢複從容。
    靜候嬰兒落地看個分明。
    這一等便是良久。
    嬰兒最初出現在數裏外的山巒上空。
    張真人正要運功趕去。
    一股神秘的力量將嬰兒徑直推向張三豐頭頂,張三豐趕忙伸出雙手接住。
    王軒感到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
    他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充滿慈祥的眼睛。
    模糊的視線中,
    隻能辨認出雪白的須發,卻絲毫不見老態龍鍾之感。
    王軒心想這必是一位仙風道骨的高人。
    不覺間露出微笑。
    張三豐接過嬰兒的瞬間,
    那團白光便消散無蹤,隻剩懷中嬰兒用清澈透亮的眼眸注視著他,仿佛能洞徹人心。
    細看之下,那雙眼睛閃爍著靈動的光芒。
    嬰兒凝視片刻後,綻開一個沒有牙齒的純真笑容。
    張三豐仔細檢查懷中的嬰孩。
    隻見他肌膚如雪,頸間隻懸掛一塊玉牌。
    被這樣打量著,嬰兒 的皮膚泛起紅暈,顯得格外可愛。
    老人不禁輕聲逗弄了幾句。
    眼看孩子臉頰愈發紅潤,
    便解下外袍將他小心裹好。
    王軒暗自鬆了口氣,沒想到這位前輩還有如此趣致的一麵。
    張三豐望著裹在衣袍裏的嬰兒,又抬頭看了看已恢複平靜的夜空。
    繁星如常,方才的異象恍若幻覺。
    唯有懷中的溫熱觸感真實可感。天賜麟兒,不知是福是禍。他輕聲自語,既然將你送來武當,想必自有天意。
    沉吟良久,
    又道:罷了,既與武當有緣,若作尋常 反倒不妥。
    你便做我的師弟吧。
    王軒聞言立即咯咯笑出聲來。
    張三豐查看玉牌上二字,
    正色道:從今往後,你名王軒,乃我師弟,武當的小師祖,可記住了。
    王軒:咿呀呀
    自此,王軒成為了武當最年輕的長輩。
    十九載光陰流轉,
    王軒已經明白自己來到了一個群雄並起的綜武世界。
    這片大陸王朝並立,大明、大宋、大秦、大元、大漢、大隋、離陽、北離等數百國度星羅棋布。
    武林中權利幫、天下會、雪月城、武帝城、書院等門派林立。
    武當在其中亦是赫赫有名的頂級宗門。
    武道境界由低至高分為後天、先天、宗師、大宗師,繼而無上宗師、天人合一、武神與武聖。
    當今天下,大宗師與無上宗師已是頂尖戰力,
    而天人合一境界者,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傳聞中的武聖與武神隻存在於人們的口耳相傳之間。
    王軒深知自己來到這個武俠世界,暗自思忖不能虛度光陰,若不登頂武林巔峰,豈不辜負了二十餘載的武俠情懷?
    自幼年起,他便追隨張三豐習武。
    同齡人嬉戲玩耍時,他已在揮汗如雨;旁人剛接觸武學,他早已苦修經年;待到他人開始練功,他的修行之路已走過漫長歲月。
    十二歲那年,記憶裏張三豐望著他神色複雜。
    歲月未曾在那位仙風道骨的長者身上留下痕跡。師兄有話但說無妨, 今日還未習劍。少年仰麵催促。
    張三豐輕歎:宣兒,世間並非唯有習武一途。
    想下山遊玩的話,讓師侄們陪你同去可好?
    小王軒凝視著對方勉強的笑容,忽然心下了然。
    他默默點頭,道聲明白便轉身離去。
    練武場上,少年仔細觀察眾人演練。
    這裏多是新入門的 ,可他們的太極劍已至小成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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