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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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剛走出沒多遠,北涼王徐逍的怒喝便響徹四野。哪個混賬掘了我徐家的墳!”
他厲聲咒罵,語速極快,字句模糊不清,隻聽得一片疾風驟雨般的怒意。
緊接著,祿球兒的嚎哭聲撕心裂肺地傳來。
徐楓年心頭猛然一沉:“加快速度!”
士兵們聞言發力,推車的步伐愈發急促。
臨近祖墳時,徐楓年的不安愈發濃重。
映入眼簾的是所有先祖墳塚皆被掘開的慘狀。
他的麵色陰沉如鐵。
直到看見母親空空如也的棺槨,他瞬間雙目赤紅,渾身顫抖。
娘親呢?
為何連她的遺骸也不見了?
悲憤交加之下,他撕心裂肺地喊道:“娘啊!”
這一聲呼喊嚇得士兵們渾身戰栗。
祿球兒的哭聲更加淒厲,與徐逍的叱罵交織在一起。
徐楓年斷續的呼喚夾雜其中,場麵一片混亂。
眾人望著被洗劫一空的墳塋,無不脊背發寒。
徐逍足足罵了半個時辰才停歇。
他撐著酸軟的雙腿站起,環顧四周,目光所及之處,怒火更盛。
祖墳被毀已是大辱,如今連先人和妻子的屍骨竟也不知所蹤!
他額頭青筋暴突,如猛獸般猙獰可怖,仿佛要噬人血肉。欺人太甚!膽大包天!”
“來人!”
“屬下在!”
“即刻徹查!掘地三尺也要揪出這挖墳的賊子!”
“找出先人和王妃的下落!”
“遵命!”
徐逍怒不可遏,狠狠踹向地麵,仍不解恨,又一腳踢在樹幹上,震得枝葉簌簌而落。
哢嚓!
樹幹應聲斷裂。
倒塌的樹木不偏不倚砸中棺蓋,沉重的木板猛地彈起。
徐逍捂著劇痛的頭顱,怒火攻心之下噴出一口鮮血,轟然倒地,竟直接昏死過去。
變故隻在瞬息之間。
待到眾人回過神來,隻見徐逍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父親!
將軍!
慌亂的呼喊聲中,人們手忙腳亂地將徐逍抬上馬車——來時氣宇軒昂,歸時卻隻能橫臥車中。
——————————————
王軒,這招可對?
南宮仆射收勢而立,望向躺椅上的王軒。
陽光灑在王軒微闔的眼瞼上,他懶懶地應道:沒錯。
得到肯定的南宮仆射繼續演練新學的招式。
自從有了王軒這個武學寶典,她遇到疑難便可隨時請教。
一套 練完,她的氣息已略顯紊亂。
調息片刻後,南宮仆射走近沐浴在陽光中的王軒。
看著他愜意的模樣,她直截了當地說:給我也來張躺椅。
王軒睨了眼她泛紅的臉頰——這姑娘對他倒是越發不拘禮了。
不過他還是慢悠悠地取出張躺椅擺好。
南宮仆射將自己的躺椅緊挨著王軒放下,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滿足地歎道:真愜意。
確實。王軒輕哼一聲。
南宮仆射側過臉看他:還是你會享福。
暖陽透過枝葉,在二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將這對並排小憩的身影溫柔包裹。
白衣與青衣。
兩位佳人並肩而立。
一位清朗俊秀。
一位風華絕世。
並立之時恍若神仙畫卷,
不知情者怕要誤會是天上眷侶。
近在咫尺間,
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
二人全無緊張,
心緒平和。
唯有安寧相伴。
眼簾輕垂漸闔,
雙雙沉入夢鄉。
氣息漸漸同步。
微風徐來繞枝頭,
樹影婆娑葉輕搖。
倦鳥棲於梢頭,
昏昏欲睡。
斜陽緩緩西移,
流連在二人衣袂之間,
似不忍離去。
待得光影移至足尖,
王軒方才睜眼。
入目便是南宮仆射傾世容顏,
怔神片刻方醒。
起身舒展筋骨,
見紅日已墜西山。
忽覺此刻正當炙肉時節——
雖不知烤肉與落日何幹。
本能欲喚如花似玉相助,
轉頭見南宮猶在夢中,
終是自去溪邊整治食材。
蹲踞水畔料理時,
殘陽染其側顏,
半麵沐暖光,
半麵隱幽暗。
如玉麵容鍍金暉,
盡是人間煙火暖意。
南宮仆射醒轉見此,
霎時恍然。
竟覺置身太平盛世,
而非血雨江湖,
倒像尋常人家的女兒,
守著細水長流的安穩歲月。
暖意彌漫心間,這是她平生第一次嚐到被人親手烹製的美味。
南宮仆射睜開雙眸的瞬間,王軒立即察覺。
他甩落指尖水珠,從容起身,輕輕召喚出那對熟悉的夥伴。嗬嗬嗬——
銀鈴般的笑聲在空氣中蕩漾。
突如其來的動靜讓南宮仆射身形微顫。
待看清是王軒所為,她翩然移至他身側,好奇地打量著這兩個特別的造物——那分明是兩位表情呆滯、雙頰緋紅的機關婦人。這是你做的機關人?竟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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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手煉製的寶物。王軒答道。
南宮仆射眼露訝色。
這些日子朝夕相處,她知曉王軒精通煉器之術,但見他多用來製作些床榻躺椅之類的日用物件。
那些器物雖精巧,卻遠不及眼前這對能言會笑的機關婦人來得神奇。
她望著王軒的目光變得複雜。
如此珍稀的才能竟用在製作床具上,實在是......
王軒,我可算見識到何謂奢侈。
見他不解其意,南宮仆射輕笑著搖頭:無妨,隻是讚歎罷了。
不過放出她們要做甚?
王軒眼中浮現溫情,畢竟這是他最早的作品。這位是如花,那位叫似玉。他認真介紹道。
南宮仆射盯著兩位婦人樸實的身形相貌,頓時了然這名字寄托的美好願景。她們能文能武,王軒語氣自豪,既能料理膳食,亦可衝鋒陷陣。
機關人還能作戰?
實力不遜於無上大宗師。
南宮仆射怔在當場。
她日夜苦修的成果竟不及這兩人的隨手之作。
某種信念在心底轟然碎裂。
王軒瞧著神色恍惚的南宮仆射,
不知這女子又在胡思亂想什麽。
他吩咐如花似玉去準備燒烤,
自己抱臂而立監督著。
南宮仆射終於回過神來,
湊到王軒跟前時,
臉上寫滿挫敗。怎麽了?
王軒隨口問道。
南宮仆射欲言又止,
半晌才低聲道:
王軒,是我低估你了。
見王軒挑眉,
她繼續道:
原以為你隻是修為高深,
沒想到煉製的寶物都能與我不相上下。
說話間清冷的眸光罕見地泛起漣漪。就為這個?
王軒失笑,專心修煉便是。
南宮仆射歎氣道:
我困在大宗師大圓滿已久,
始終找不到突破之法。
真想突破?
王軒忽然問道。
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
南宮仆射鄭重點頭。我有辦法,不過——
王軒拖長聲調,得收些報酬。
南宮仆射猛地轉頭,
眼中迸發希冀:
當真?
我何時騙過你?
看著王軒篤定的眼神,
她立刻信了。
這個男人總能拿出驚世之物,
進階秘法自然也不稀奇。你要什麽?
南宮仆射問道。
王軒目光掠過她纖纖素手,
輕笑道:
待會兒好生伺候著。
南宮仆射瞳孔微震,
眼神裏全是詫異——
這人怎麽突然這副模樣?
應是不應?
王軒好整以暇地追問。
南宮仆射將王軒從頭到腳掃視一遍。
這筆買賣似乎不虧。
登上武道巔峰才是當務之急。
她攥緊拳頭應下了。
王軒回身收起那張躺椅。
又擺好了用餐的器具。
如花似玉的侍女陸續端上燒烤美食。
王軒瞥見南宮仆射仍站在原地 。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
白衣女子聞聲抬眼望來。
月光下那襲白袍獵獵生風。
眉目如霜的清冷佳人...
若讓她侍奉用膳定有趣得緊。傻站著作甚?還不過來伺候。
王軒說著朝滿桌菜肴努嘴。
儼然一副等人喂食的架勢。
南宮仆射表情瞬間凝固。
本以為要付出沉重代價。
豈料竟是當個布菜丫鬟!
王軒饒有興味欣賞著她變幻的臉色。動作麻利些,不想要突破了?
南宮仆射指節捏得發白。
不過端茶遞飯罷了。
有何為難?
繃著臉擠出一句:這就來。
她快步移至案前。但憑公子吩咐。
王軒假裝沒看見她鐵青的麵容。連伺候人都不會?
總要學著機靈些。
目光在烤羊腿上流連。
南宮仆射會意抽刀。
寒光出鞘驚得王軒後仰。有話好說別動兵刃!
女子默然揮刃。
整隻羊腿淩空而起。
雪亮刀鋒幻作流光。
案板上頓時肉雨紛飛。
王軒呆望這場刀工盛宴。
待收刀時。
羊肉已如花瓣鋪滿瓷盤。
骨架上寸縷不存。
南宮仆射托著玉盤向前一送。請用。
王軒盯著盤中厚薄均勻的肉片發怔。
他靜默片刻,目光轉向南宮仆射。這刀法不錯。”
“隻是下回別片了。”
“骨頭啃著才夠味兒。”
南宮仆射默然頷首。
眼神卻冷了幾分。
王軒夾起一片羊肉。
視線轉向魚肉。南宮,魚刺挑一挑吧。”
南宮仆射抬眼看他。
那目光中的寒意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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