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清了清嗓子，打開了文明沙盤的語音輸入功能。
    “聽好了，我隻說一遍。”
    “氣動布局，采用翼身融合，變循環發動機進氣道，V形垂尾……”
    “機身材料，使用高強度複合材料，並塗裝吸波塗層，實現雷達隱身……”
    “武器係統，內置彈艙，主武器采用高能粒子炮……”
    第五代的核心設計理念，通過“神諭”的方式，野蠻地灌入了蓋亞工程師們的腦海！
    中央科學院內，所有工程師先是集體宕機，隨即，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
    “5代戰機？……神明讓我們一步登天，直接跳過了前麵四代！！”
    ……
    幾個蓋亞月後，
    隨著最高執政官希亞的一聲令下，蓋亞大陸的某處秘密軍事基地，一百架通體漆黑的“神罰”戰機，如同幽靈般，無聲無息地升空。
    它們迅速爬升到數萬米的高空，在那個曾經被視為“死亡禁區”的領域，組成一支浩浩蕩蕩的黑色箭矢，朝著遠海的海王類巢穴，悍然飛去！
    新大陸的民眾們，通過蓋亞共享的觀測設備，第一次看到了如此壯觀的“神跡”。
    無數人衝出家門，跪倒在地，看著天空中那一百個代表著神明怒火的黑色光點，泣不成聲，為神明的軍隊，獻上最虔誠的祈禱和送行。
    ……
    數小時後，“神罰”編隊抵達了目標空域。
    從萬米高空俯瞰，下方的島嶼群，已經徹底變成了怪物的溫床。
    密密麻麻、望不到邊際的巨卵，和那些剛剛孵化的幼體，構成了一幅讓任何密集恐懼症患者當場去世的末日繪卷。
    海洋中，數以百計的成年海王類，感受到了來自天空的威脅。
    它們紛紛躍出水麵，衝著高空發出憤怒的咆哮，噴吐出各種能量光束和腐蝕酸液。
    然而，它們的所有攻擊，在數萬米的絕對高度麵前，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連戰機的影子都摸不到。
    “神罰”編隊領航機內，傳出指揮官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
    “神罰開始！”
    “執行第一階段，‘淨化’行動！”
    下一秒。
    一百架戰機，同時打開了機腹下的高能粒子炮。
    一百道凝實的幽藍色光束，如同倒懸於天際的死亡森林，無聲無息地，從天而降！
    那些曾經讓新大陸陷入絕望的強大成年海王類，在從天而降的精準打擊下，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悲鳴，就被瞬間洞穿、蒸發！
    蓋亞的指揮中心，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
    然而，歡呼聲隻持續了不到十秒，就戛然而止。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了整個指揮大廳！
    “報告！01號機體結構完整度急速下降！機翼出現撕裂！”
    “報告！07號引擎過載！請求迫降！”
    “報告！所有戰機，都在高空超音速巡航中，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機體損傷！”
    大屏幕上，代表著“神罰”戰機的綠色光點，開始一個接一個地，變成代表著墜毀的紅色！
    在完成了第一波轟炸後，所有戰機，無一返航！
    它們沒有被敵人擊落。
    而是被這個世界殘酷的物理法則，撕成了碎片！
    它們脆弱機體，根本無法承受住高空高速飛行時，與大氣中金屬粒子的持續撞擊！
    指揮中心，陷入一片死寂。
    希亞呆呆地看著主屏幕上，那一行冰冷的戰損報告。
    【“神罰”編隊，全軍覆沒，陣亡飛行員兩百名。】
    【初步評估，摧毀海王類巨卵，不足3%。】
    ……
    蓋亞中央科學院。
    氣氛，和前線傳回的捷報截然相反。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場摧枯拉朽的勝利，但隻有站在這裏的核心工程師們才知道，他們付出了何等慘烈的代價。
    一百架戰機，沒有一架能夠返航。
    兩百名最頂尖的飛行員，長眠於遠海。
    一份戰損報告，被呈遞到最高執政官希亞麵前，她的手在微微發抖。
    高空中那些特殊的金屬微粒，在超高速撞擊下，會與機體表麵的任何合金發生……物理層麵的融合，幾乎不可逆轉，更無法修複。
    “任何超級合金，都無法避免。”
    工程師絕望地補充了一句。
    這意味著，他們的空天戰機，就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用一百架最先進的戰機和兩百名最優秀的飛行員，去換取對方百分之三的戰果。
    這種交換比，足以讓任何一個文明崩潰。
    會議室裏，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希亞抬起頭，她的聲音不大，卻斬釘截鐵。
    “繼續轟炸。”
    “那就從現在開始，培養更多的飛行員！”
    所有人都看向沒有說話。
    資源消耗，反倒是次要的。
    飛行員呢？死一個，就少一個，他們都是蓋亞最寶貴的財富！
    但他們別無他法。
    希亞站了起來，環視著所有人。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要麽現在流盡最後一滴血，要麽，就等著我們的子孫後代，被卷土重來的怪物徹底淹沒！”
    “傳我命令，第二批次，準備出征！”
    蓋亞文明，這台戰爭機器，以一種悲壯決絕的姿態，再次轟然運轉。
    他們義無反顧。
    這種不計代價的犧牲精神，通過直播畫麵，傳遍了新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無數新大陸的民眾，看著蓋亞為那些犧牲的飛行員舉行國葬，看著那些年輕的麵孔被刻上紀念碑，他們被深深地觸動了。
    幾個月後。
    絲綢之路上，
    一支龐大的隊伍，徒步走在冰麵上。
    他們衣衫襤褸，裝備簡陋，卻步伐堅定。
    數十萬人，從新大陸的四麵八方匯聚而來，自發地組成了誌願軍，跨越冰封之海，向著蓋亞大陸前進。
    蓋亞的邊防軍攔住了他們。
    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臉上帶著被凍出的傷痕，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對著蓋亞的士兵，用還不算熟練的蓋亞語，大聲喊道：
    “我們是來幫忙的！”
    “你們蓋亞人是神的使者。”
    “你們的飛行員太金貴了，不能再死了！”
    “讓我們去開！我們來當消耗品！”
    他身後，數十萬人齊聲高呼。
    “我們來當消耗品！”
    “請讓我們，為神明而戰！”
    他們的眼神裏沒有恐懼，隻有一種狂熱的虔誠。他們想用自己的犧牲，換取神明哪怕一次的垂青，證明自己的民族，同樣擁有為神明獻身的資格。
    這一幕，讓所有在場的蓋亞士兵，全都動容。
    ……
    遊戲畫麵前。
    林凡看著那支在冰麵上艱難跋涉的誌願軍，看著那些高呼著自己神名，去奔赴死亡的人們，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知道，靠這種添油戰術，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想要徹底解決機體損耗，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剛剛才看到的那個科技。
    【AT力場護盾技術】！
    前置科技【仿生核心技術】，兩個億。
    主科技【AT力場護盾技術】，三個億。
    加起來，整整五個億！
    而自己的賬戶裏，現在隻剩下兩個億。
    還差三個億的巨大缺口。
    林凡關掉遊戲，危機感再次爆棚。
    必須盡快搞錢才行！
    再拖下去，他這個“神”，就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信徒，一批一批地去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