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第一位欺世盜名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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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幼楚得意洋洋,感覺自己占據了絕對的道德製高點:
    “在家,你叫我一聲女兒!在外,你得叫我一聲公主!
    我現在的婚事,需要皇家點頭!我現在,不隻有你一個爹了!懂嗎?!”
    沈易先瞳孔地震,聲音都變了調:
    “你…你什麽意思?!你難道想說…你認了皇帝做爹?!荒唐!簡直荒唐透頂!”
    他急忙轉向白庚,躬身請罪,
    “王爺恕罪!都怪沈某平時疏於管教,才讓她如此口無遮攔,說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沈某回去定當嚴加管教!”
    白庚揉了揉還在發脹的太陽穴,有些無奈地開口:
    “那個…沈先生…其實…幼楚她說的是真的。
    我爹…就是陛下,今晚剛在望海樓,認了她做幹女兒。封號…呃…‘甘梵公主’。”
    沈易先:“???”
    他臉上的表情從憤怒到錯愕,再到難以置信,最後定格為一種極度的茫然,
    “不…不是?幼楚她…她憑什麽?”
    他上下打量著自己這個除了能吃、能打、腦子缺根弦之外似乎沒啥特長的閨女。
    白庚攤攤手,實話實說:
    “呃…我爹說…愛看她吃飯,覺得她實在,像我們老白家的人。”
    沈易先:“……”
    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
    就因為能吃?!
    白庚繼續補充,搬出了尚方寶劍:
    “而且,陛下有旨,明日我還要帶她進宮,去見見後宮的娘娘和各位公主,也算是正式認個門。
    所以,沈先生,不是我不放人,是陛下的旨意,我也不能抗旨啊。”
    出乎所有人意料,沈易先聽完這番話,非但沒有勃然大怒或者失望沮喪,反而愣了片刻後,猛地撫掌大笑起來:
    “好!好!好!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沈某也不強求帶她走了!”
    眾人:“???” 這轉折有點快啊!
    沈幼楚更是快炸毛了:“不是!老頭!你什麽意思?!”
    沈易先看著女兒,眼神複雜,但嘴角卻帶著一絲如釋重負和…狡黠?
    他捋了捋胡須,慢悠悠地說:
    “你現在是公主了,金枝玉葉!杭州那個狗東西如何還配得上你?
    這門親事,自然作罷!
    你既是我閨女,你成了公主,為父我…自然要過來沾沾光!
    我明天就回杭州,安排一下,舉家搬遷到京城來!”
    沈幼楚:“???”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頭!你別不要臉!誰讓你過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白庚也聽得嘴角直抽抽,忍不住吐槽:
    “不是…沈先生,您可是一代儒學大家!‘狗東西’這種詞…掛在嘴邊,合適嗎?”
    沈易先仿佛沒聽見白庚的吐槽,對著白庚又是恭敬一拜:
    “幼楚這幾日,多謝王爺照顧了。待沈某在京城安頓好,再來接她。”
    白庚都懵了:“不是…沈先生,您這決定…做得是不是太快了點?不需要…再考慮考慮?”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襄子,此時也笑著開口,話裏有話:
    “沈先生,恭喜啊。如今你也是有‘靠山’的人了,之前擔心的事情,想必可以解決了吧?”
    沈易先點了點頭,神色輕鬆了不少:“那是自然。”
    白庚和蕭羽等人聽得雲裏霧裏,總覺得這兩人話裏有話,似乎藏著什麽隱情。
    白庚看著這兩位學問大家,一個打算“沾女兒光”舉家搬遷,一個話裏有話,知道今晚這事沒那麽簡單。
    他揉了揉依舊發暈的腦袋,對暮雨柔等人說道:
    “你們先回房休息吧。兩位先生深夜前來,不招待一頓宵夜和清茶,實在不合適。
    正好,我也有點事情,想向兩位先生討教一二。”
    暮雨柔會意,拉著還在氣鼓鼓的沈幼楚,和徐可依、蕭羽一起退了出去。
    書房內,隻剩下白庚、襄子和沈易先三人。
    白庚讓人上了醒酒茶和幾樣精致點心,坐下後,直接開門見山:
    “好了,這裏沒外人了。
    說說吧,我打從進門就看出來,你們二位,似乎不隻是為了幼楚而來,到底有什麽難言之隱?”
    襄子與沈易先對視一眼,歎了口氣:
    “沈先生,還是你先說吧。”
    沈易先站起身,對著白庚再次深深一拜,這次的態度,比之前更加鄭重:
    “草民…先謝過殿下這段時間對幼楚的照顧。
    大恩不言謝,今後殿下若有用得到沈某的地方,盡管吩咐,沈某定義不容辭!”
    白庚虛扶了一下:
    “沈先生不必多禮,請坐。
    跟我說實話吧,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不信你僅僅是因為幼楚成了公主,就態度轉變如此之快,甚至要舉家遷來京城。”
    沈易先坐下,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緩緩道來:
    “殿下想必聽說過,沈某…屬於大器晚成之人。”
    白庚很誠實地搖頭:“沒聽說過。”
    沈易先:“……”
    他被噎了一下,準備好的悲情開場白差點接不下去,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呃…總之,在成名之前,沈某學術之路坎坷,心中抱負難展。
    早年,我其實更傾向於法家思想,主張革新,銳意進取。
    但因為一直不符合主流思想,一直不得誌,鬱鬱寡歡,後來…便走上了一條極端之路。”
    他頓了頓,似乎在回憶那段不甚光彩的過去:
    “我一心隻想名揚天下,幾乎忘記了最初的抱負。
    於是我改弦更張,轉而宣揚陛下最看重的儒學思想,試圖走一條‘外儒內法’的路子,希望能得到賞識。
    可到最後…卻發現自己漸漸迷失,隻是為了名聲而鑽營,走上了一條…自己騙自己的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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