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文張吵架,遇八字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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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戀前輩家的前堂,燭火晃悠。
    張開心手持折扇,敲了敲茶桌,將眾人的目光聚攏過來。
    秋香姨抬手撩開鬢角的白發,身子前傾,壓低聲音說道:“今兒在豫王府,我可聽真切了。
    大都來的那位爺,是月闊察兒的崽子,他這次專程為文陸遺書而來。
    那崽子還放話,說他爹手裏攥著一份地圖拚圖呢。”
    青禾的竹笛掉在地上,陸婉寧的劍柄捏出了汗。
    文嬋“噌”地一下跳起來,手中皮鞭在地上狠狠甩出一道脆響,怒喝道:“早該料到!
    這群韃子惦記遺書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張開心眉頭微皺,折扇輕點下巴,思索片刻道:“這消息確實夠勁爆。
    不過大夥先別急,咱們得從長計……”
    “從什麽長計?”話未說完,文君“謔”地一下起身,粉色裙裾帶翻了桌上的茶杯。
    她柳眉倒豎,大聲說道:“文陸遺書關乎家國情懷,必須立刻去大都!
    多等一日,地圖拚圖就多一分落入歹人之手的風險!”
    “女神姐姐且慢!”張開心急得扇子都合不上了,連連擺手,“這三天在奉元還有三件大事要辦呐。
    第一,豫王府的賬本咱們還沒摸透,裏頭說不定藏著什麽關鍵線索;
    第二,咱們的幹糧馬匹都還沒備齊,這一路去大都路途遙遠,沒這些可不行;
    第三……”
    “別拿這些借口搪塞!”文君眼眶泛紅,氣得胸脯劇烈起伏,“你分明就是畏縮不前!
    若不是遺書事關重大,誰稀罕你跟著!”
    張開心感覺心口像被自己的折扇猛戳了一下,臉上卻強撐著咧嘴笑道:“我張開心要是怕死,當初就不會從雲仙湖一路趕到沙州去找你。
    可莽撞行事那是真沒腦子,咱們得周全考慮不是?”
    “少拿你那些歪理狡辯!”文君氣得抓起桌上的帕子狠狠甩在地上,“你若不敢去,我自己走!”
    說罷,轉身便衝進了夜色之中。
    文嬋狠狠瞪了張開心一眼,嘴裏嘟囔著:“就會拖後腿!”
    提著皮鞭急忙追了出去。
    前堂瞬間陷入死寂。
    張開心望著地上的帕子,仿佛有千斤重的石頭壓在心頭。
    他緩緩彎腰,撿起帕子小心翼翼地塞進懷裏。
    陸婉寧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六子哥,文君姐她性子急,但……”
    “我明白。”張開心打斷她的話,強顏歡笑道,“都散了吧,讓我靜一靜。”
    回到房間,張開心滿心煩悶,一腳踢翻了兩個空酒壇,隨後抓起三壺六糧酒就往外衝。
    小七搖著尾巴想跟上來,他用扇子輕輕一擋,說道:“小七,你別跟著我啦。”
    說罷,施展淩波六步,腳步匆匆,隻覺得風灌進耳朵裏都是文君的指責。
    也不知跑了多久,腳下突然一空。
    張開心反應極快,險之又險地刹住身形,這才發現自己站在一處懸崖邊。
    他滿心疲憊,渾身無氣,一屁股重重地坐下,濺起些許塵土。
    身旁的酒,他伸出手,手指顫抖著,一把咬開酒壇的泥封,動作粗暴而急切。
    緊接著,他猛地舉起酒壇,對著自己的嘴,狠狠灌下一大口酒。
    那辛辣的酒液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順著喉嚨一路燒灼而下,疼得他眉頭緊皺,
    可這身體上的疼痛,與他心裏的痛相比,卻又算不得什麽了,心裏的鈍痛反而更甚幾分。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呆滯地望著那高懸在夜空中的月亮。
    清冷的月光灑在他臉上,映出他滿是愁緒的麵容。
    他嘴唇微動,喃喃自語道:“爸爸媽媽,還有小妹,他們在南城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思緒飄遠,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城市。
    “南城的炸雞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香,每次路過那家店,那香味都能饞得人走不動道。
    老王頭的胡辣湯,一口下去,從嗓子眼兒暖到心窩子。
    還有實驗室裏那台總死機的電腦,每次關鍵時刻掉鏈子,可現在想想,竟都是那麽親切。”
    那些現代的記憶,如同潮水般向他湧來,突然變得無比清晰,清晰得讓他眼眶不自覺地發熱,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他又想到,也不知道自己的前世“張開心”與自己置換,穿越到現代,現在生活得怎麽樣了?
    那個前世的自己和現在這個身處此刻的今生,也不知道能不能換回來?
    想到這些,滿心的無奈與迷茫再次湧上心頭。
    他忍不住又灌了口酒,借著酒勁,扯著嗓子唱起:“傷心的人別聽慢歌……”
    “兄台,一個人喝酒是不是太孤單了?分我一壺唄。”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張開心扭頭一看,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眉清目秀,卻頂著兩撇誇張的八字胡,模樣有些滑稽,活像年畫裏走歪了的招財童子。
    他想也沒想,抓起一壺酒就扔過去,說道:“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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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身手敏捷,單手穩穩接住酒壺,仰頭灌了半壺,
    大聲讚道:“好酒!比奉元雲仙大酒坊的六糧1號還夠勁!
    我叫胡八字,兄台怎麽稱呼?”
    張開心盯著那兩撇胡須,脫口而出:“六哥。”
    “哈哈!占我便宜!”胡八字抹了把嘴角的酒漬,
    “不過看在這酒夠交情的份上,我認了!
    六哥在上,八弟先幹為敬!”
    兩人並排坐在懸崖邊,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來。
    胡八字突然湊近,笑嘻嘻地問道:“六哥,你這酒喝得愁雲慘霧的,是受情傷了?
    還是想家了?”
    張開心差點被酒嗆到,笑罵道:“你這小子……”
    “我懂。”胡八字晃著酒壺,臉上閃過一絲落寞,
    “我被師父趕下山時,抱著山門石獅子哭了半夜。
    他說江湖有我胡八字的人情和世故,可我連人情和世故,誰是誰都還沒分清呢。”
    張開心忍不住笑了,打趣道:“那你這八字胡是人情還是世故?”
    “這叫個性!”胡八字得意地捋了捋胡須,
    “師父說我眉眼太嫩,讓人瞧著不像高手。
    我就特意蓄了這胡子,是不是立馬威風八麵?”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不知不覺三壺酒漸漸見了底。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張開心猛地起身,將酒壺遠遠拋入山穀,大聲喊道:“去他的煩惱!”
    說罷,施展淩波六步向前飛奔,回頭大喊:“八字胡!若有一天你胡子長全了,咱們再痛飲三百杯!”
    胡八字舉著空酒壺追了兩步,喊道:“六哥!下次換我請!
    我存在雲仙大酒坊的二十年女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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