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一毒蜀山唐門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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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一蜀二大酒樓後堂,唐長澤踮著腳往太師椅前湊,喉頭動了動,
    聲音壓得很低:“門主,來一皖的王掌櫃被抓了。
    那小子膽子比芝麻還小,會不會……”
    太師椅上的唐宇眼皮都沒抬,手裏轉著枚烏木珠子,木頭摩擦的沙沙聲在屋裏蕩開。
    “膽子小還敢沾手投毒的事?”
    他嗤笑一聲,指尖猛地一用力,珠子“哢”地裂了道縫,
    “廢物一個,連自家後院的狗都不如——至少狗被打了不會亂吠。”
    唐長澤縮了縮脖子,後腰的汗把裏衣浸得發黏。
    他知道“亂吠”是什麽意思,王掌櫃若把唐門供出去,別說來一皖保不住,蜀一蜀二這招牌怕也要被官府拆了燒火。
    “那……屬下這就去安排?”他試探著問,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荷包,那裏藏著唐門秘製的“安樂1號”,
    粉末狀,混在茶水裏,喝下去不過半盞茶功夫,人就像睡熟了一樣,仵作來了也查不出異樣。
    唐宇終於抬眼,眸子黑沉沉的。
    “安排?”他冷笑一聲,從椅子上直起身,袍角掃過桌沿,把一個茶杯帶得滾到地上,
    “啪”地碎成幾片,“這種事還要我教你?
    讓他走得舒坦點,別臨死前還哭哭啼啼,丟唐門的臉。”
    “是是是!”唐長澤連連應著,轉身就要走,卻被唐宇叫住。
    “等等。”唐宇慢悠悠地撿起地上的茶杯碎片,
    用指甲刮著上麵的茶漬,“你知道王掌櫃為什麽被抓?”
    唐長澤愣了愣:“不是說……雲仙大酒樓比賽投毒的事牽連到他了?”
    “蠢。”唐宇把碎片往地上一扔,“那毒是咱們唐門的‘軟筋散’,無色無味,混在水裏,頂多讓參賽者手腳發軟,輸了比賽而已。
    月阿古拉慧那丫頭片子,不知從哪兒弄來的‘三日醉’,跟咱們的毒混在一起,才鬧出人命。”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王掌櫃不過是替咱們背了黑鍋,現在官府抓他,是把他當成真凶了。”
    唐長澤這才反應過來,額頭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
    “那……他要是咬出咱們提供‘軟筋散’……”
    “所以才要讓他‘安樂’。”唐宇打斷他,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他一個掛名掌櫃,哪知道背後是誰?死了,這案子就成了無頭案,官府查不出個子午卯酉,自然會往意外上靠。”
    他揮揮手,“快去,別讓我等急了。”
    唐長澤如蒙大赦,轉身就往外跑,剛到門口又被喊住。
    “記住,”唐宇的聲音從背後飄過來,帶著點涼意,
    “讓獄卒看著他‘自然死’,別弄出掙紮的痕跡。
    咱們唐門做事,講究個幹淨利落。”
    “屬下明白!”唐長澤頭也不回地應著,腳步踉蹌,差點被門檻絆倒。
    屋裏隻剩下唐宇,他重新坐回太師椅,拿起那枚裂了縫的烏木珠子,對著光看。
    “月阿古拉慧……”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手指在珠子上重重一按,
    “倒幫了咱們個忙,這丫頭,膽子倒不小,可以再利用利用。”
    唐宇推開窗,夜風灌進來,天邊掛著半輪殘月,把影子拉得老長。
    作為江湖人稱的一毒,名號不是白叫的,蜀山唐門門主,這都不簡單!
    他摸了摸下巴,王掌櫃的事了了,但來一皖這攤子留著始終是個隱患,得盡快處理掉。
    “門主,您找我?”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站在門口,一身短打,腰裏別著把匕首,臉上帶著道疤,從眉骨一直延伸到下巴。
    唐宇轉過身,上下打量著他:“阿三,你辦事我放心。”
    阿三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黃牙:“門主盡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阿三眉頭都不皺一下。”
    “不用上刀山。”唐宇擺擺手,“來一皖那鋪子,你找個可靠的買家,盡快脫手。
    記住,要幹淨,別讓人查出跟唐門有半點關係。”
    阿三眼珠轉了轉:“門主是怕官府追查?”
    “不是怕,是嫌麻煩。”唐宇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個破酒樓而已,留著占地方。
    賣了錢,正好給老廚前輩備份厚禮。”
    阿三眼睛一亮:“老廚前輩要出山了?”
    “嗯,”唐宇呷了口茶,茶水流過喉嚨,發出輕微的聲響,“四天後到大都。
    這次月大人壽宴的美食大賽,能不能拔得頭籌,就看他老人家的了。”
    阿三拍著胸脯:“那是自然!老廚前輩的手藝,放眼天下,誰能比得上?
    當年他老人家做的‘龍鳳呈祥’,連當今聖上都讚不絕口呢!”
    唐宇放下茶杯,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著:“話是這麽說,但也不能掉以輕心。雲仙大酒樓那邊,廚娘子張妙倩……”
    “門主放心!”阿三搶著說,“探子每天兩次信鴿,都說張妙倩一直在十萬大山的雲仙湖,連湖邊的茅屋都沒出過。
    那地方山高路險,她想趕回來參加決賽,怕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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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宇點點頭,卻沒完全放鬆。
    他見過張妙倩做菜,雲仙六俠老二,手上的功夫卻紮實得很,一道“清湯鱸魚”,能做得跟玉露似的,鮮得人舌頭都要吞下去。
    “最好是這樣。”他緩緩道,“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阿三臉上的疤跳了跳:“門主的意思是……”
    “除了廚藝,其他手段該上還是要上。”唐宇的聲音冷了下來,
    “比賽那天,賽場人多眼雜,做點小動作,誰能發現?”
    他忽然笑了,“比如,讓對手的灶台漏個火,或者讓他們的食材沾上點‘小料’,讓菜變了味……”
    阿三心領神會,嘿嘿笑起來:“屬下明白!保證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嗯。”唐宇滿意地點點頭,“不過,老廚前輩那邊,你得盯緊了。
    他老人家脾氣倔,要是知道咱們用這些手段,怕是會不高興。”
    阿三拍著胸脯:“門主放心,我跟老廚前輩的徒弟熟,到時候讓他多勸勸,就說是為了唐門的臉麵,老廚前輩不會怪罪的。”
    唐宇再次走到窗邊,望著天邊的殘月:“這次比賽,咱們必須得第一。
    月大人手握兵權,跟他處好了,唐門在大都才能站穩腳跟。”
    他頓了頓,側頭看向阿三,“你說,人這一輩子,圖什麽?”
    阿三愣了愣,撓撓頭:“圖個吃飽穿暖,不受人欺負唄。”
    唐宇笑了:“膚淺。”
    他指著天邊的月亮,“就像這月亮,有時候圓,有時候缺,但它始終在那兒,照著地上的人。
    咱們唐門,也要做這月亮,讓江湖人提到唐門,就不敢喘大氣。”
    阿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門主說得是。那屬下這就去安排賣來一皖的事?”
    “去吧。”唐宇揮揮手,“記住,別讓人看出破綻。”
    天剛蒙蒙亮,陳楓的部下就把王掌櫃押到了官府。
    兩個衙役推搡著他往前走,王掌櫃的腿一軟,差點摔倒,嘴裏不停念叨著:“我沒投毒……真的不是我……”
    衙役不耐煩地踹了他一腳:“少廢話!到了大堂,有你說的機會!”
    王掌櫃被扔進大牢時,太陽剛爬上牆頭。
    牢房裏陰暗潮濕,牆角堆著些幹草,散發出黴味。
    他縮在草堆裏,抱著膝蓋,牙齒不停地打顫。
    他想起唐長澤昨天派人來傳話,說會保他出去,可現在看來,那不過是哄人的話。
    “完了,全完了……”他喃喃自語,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草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中午送飯的獄卒把一個破碗往地上一扔,糙米飯上飄著幾點油星,還有幾根青菜葉子。
    王掌櫃沒胃口,扒拉了兩口就放下了,倒頭躺在草堆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牢頂的茅草。
    傍晚時分,送飯的獄卒又來了,看到王掌櫃躺在草堆上一動不動,走上前踢了他一腳:“起來吃飯了!”
    王掌櫃沒反應。
    獄卒心裏咯噔一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嚇得往後一縮——沒氣了。
    “死人了!死人了!”獄卒大喊著往外跑,聲音在牢房裏回蕩,驚起幾隻棲息在梁上的蝙蝠,撲棱棱地飛了起來。
    不多時,牢頭帶著仵作來了。
    仵作翻看了王掌櫃的眼皮,又摸了摸他的脈搏,搖了搖頭:“沒外傷,像是……病死的。”
    牢頭皺著眉:“病死的?昨天還好好的,怎麽說死就死了?”
    “也許是嚇破了膽,加上牢裏濕氣重,犯了急病吧。”
    仵作收拾著工具,“這種事也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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