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月闊察兒鎮守信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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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開心跟在巴圖身後,手裏攥著那柄從不離身的黃綢扇,
    扇麵上用墨筆歪歪扭扭畫了隻咧嘴笑的狼——正是小七的模樣。
    巴圖腳步沉穩,玄色總管袍掃過青磚地,沒半點聲響,
    張開心卻故意把鞋底子蹭得“沙沙”響,心裏還在琢磨昨兒給小七喂的熟肉是不是少了,
    那小家夥盯著他手的眼神,活像他欠了二兩銀子。
    “張小哥,到了。”巴圖停在書房門前,伸手推開雕花木門,一股淡淡的墨香混著茶香飄了出來。
    張開心探頭往裏瞅,月闊察兒正坐在案前翻著文書,玄色官袍上繡的金線在光下閃著微光,
    眉頭微微皺著,手指時不時在紙頁上點兩下。
    “那顏大人,張開心來了。”巴圖躬身稟報。
    月闊察兒頭也沒抬,隻擺了擺手:“知道了,你先退下。”
    巴圖應了聲,轉身時還不忘衝張開心遞了個“機靈點”的眼神,
    張開心偷偷衝他做了個鬼臉,提著裙擺跨進了書房。
    巴圖剛帶上門,張開心就湊到案邊,眼睛飛快掃過桌上的文書,見上麵寫著“信豐”二字,
    心裏“咯噔”一下——這不就是他之前在古籍裏看到的,月闊察兒最後鎮守的地方?
    他清了清嗓子,沒等月闊察兒開口,就自顧自拿起案上的茶壺,又摸出兩個茶杯,動作麻利地洗杯、斟茶,熱水注進杯子時“嘩嘩”響,
    他還不忘念叨:“大人,您這茶放久了就涼了,得趁熱喝,
    我娘以前總說,熱茶暖身子,還能解乏。”
    月闊察兒這才放下筆,抬眼看向他,目光裏帶著幾分笑意:“你倒比巴圖還懂規矩,
    我這書房,除了他,也就你敢這麽自在。”
    張開心把茶杯推到月闊察兒麵前,自己也端了一杯,抿了一口,
    咂咂嘴:“嗨,規矩哪有大人身子重要?
    再說了,您待我像親叔叔似的,我跟您客氣啥?”
    月闊察兒被他逗笑,指了指他手裏的扇子:“你這扇子上畫的是什麽?
    歪歪扭扭的,是貓還是狗?”
    張開心趕緊把扇子展開,指著那隻狼得意道:“這是小七,我家張快樂!
    您看這耳朵,這尾巴,多精神!
    昨兒它還幫我叼了鞋,雖說把鞋叼到了床底下,但也是立了功的!”
    “張快樂?”月闊察兒挑眉,“你給一條狼起這麽個名兒,不怕它聽了不好意思?”
    張開心擺擺手:“怕啥?快樂多好啊,總比叫‘凶凶’‘惡惡’強,
    它要是天天樂嗬嗬的,以後說不定還能幫咱們看大門呢!”
    月闊察兒沒再接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神色慢慢沉了下來,
    手指在杯沿輕輕摩挲著:“張開心,皇上派我鎮守信豐,我明日就要動身去南方。”
    張開心心裏一動,手裏的扇子停在半空,臉上卻故意裝出驚訝的樣子:“啊?去南方?
    那大都咋辦?
    您走了,誰給我撐腰啊?”
    月闊察兒看他一眼,知道這小子是故意裝糊塗,卻也不戳破:“大都有其他大人坐鎮,
    倒是你,我得問你一句——你是跟我去信豐,還是留在大都?
    不管你選哪個,我都依你。”
    這話一出,張開心心裏立刻盤算起來:留在大都,安穩是安穩,可文陸遺書的線索還沒找著,說不定信豐那邊就有頭緒;
    跟去南方,雖說可能有戰事,但好歹能離目標近點。
    他端著茶杯,手指在杯底輕輕敲著,假裝在認真思考,過了一會兒才抬頭,
    一臉“誠懇”地說:“那顏大人,您這話就見外了!
    您去哪,我就去哪!
    您想啊,您去南方打仗,身邊總得有個懂醫術的吧?我那雲仙六針可不是白學的,萬一您哪兒不舒服,我能立馬給您治;
    再說了,您還得有人給您端茶倒水、陪您說話解悶呢,巴圖雖好,可他話太少,跟他待一天,我能悶出鳥來。”
    月闊察兒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笑出聲:“你這小子,理由倒挺多。
    我看你不是想陪我,是想趁機去南方玩一趟吧?”
    張開心趕緊擺手,臉都快湊到月闊察兒跟前了:“絕對沒有!
    我是真心想跟您去!
    您想啊,南方有啥好吃的?
    有啥好玩的?我都沒見過,跟著您,既能長見識,還能幫您做事,這不兩全其美嗎?”
    “你啊你,”月闊察兒點了點他的額頭,“嘴裏沒一句正經話,可心思倒不壞。
    再說了,我還有小七,它比你們還機靈!”
    “小七是狼,又不是人,它能幫你想理由嗎?”文嬋反駁道,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
    青禾突然拍了下手:“有了!我們去找文慧啊!
    她是月大人的女兒行,既然你願意,那就跟我一起去。”
    張開心心裏樂開了花,差點蹦起來,趕緊端起茶杯敬他:“謝大人!
    您放心,到了南方,我保證把您照顧得妥妥帖帖,小七也能幫您看著營地,絕不讓野狗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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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闊察兒被他逗得直搖頭,又拿起案上的文書:“南方不比大都,說不定有戰事,你到了那兒,可得收斂點性子,別到處惹事。”
    張開心拍著胸脯保證:“您放心!我知道輕重,要是真有仗打,我肯定躲得遠遠的,絕不給您添麻煩!
    再說了,我還有雲仙六針,真有人受傷,我還能救死扶傷呢!”
    月闊察兒點點頭,沒再多說,隻是把文書遞給了他:“你先看看這個,
    了解一下信豐的情況,明日一早,咱們就出發。”
    張開心接過文書,心裏暗暗記下“信豐”二字,嘴上還不忘打趣:“得嘞!
    我這就回去研究,保證明天出發時,比您還清楚信豐有幾條街!”
    說完,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衝月闊察兒拱了拱手,提著裙擺就往外跑,剛到門口,
    又回頭喊:“大人,您記得喝熱茶!
    涼了就不好喝了!”
    月闊察兒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底滿是暖意。
    張開心跑出書房,一路小跑往文君住的院子去,心裏又激動又緊張——激動的是離文陸遺書又近了一步,
    緊張的是不知道文君會不會同意他去南方。
    他剛拐過月亮門,就看見青禾坐在廊下吹竹笛,翠綠的衣服在陽光下晃眼,笛聲清脆,引得幾隻小鳥落在廊簷上,歪著頭聽。
    “青禾!別吹了!有大事!”張開心大喊著衝過去,
    青禾嚇了一跳,竹笛差點掉在地上,
    她瞪著張開心:“張小六!
    你喊什麽?
    差點把我的笛子嚇掉了!”
    張開心喘著氣,一把奪過她的笛子,放在嘴邊吹了個不成調的音,
    惹得青禾伸手要搶:“你還我笛子!
    你這五音不全的,別糟蹋我的笛子!”
    “先別搶,有正經事!”張開心把笛子舉高,青禾夠不著,隻能氣鼓鼓地瞪著他,
    他才接著說:“月大人要去南方信豐,讓我跟他一起去,我來問文君女神姐姐的意思。”
    青禾一聽,眼睛立刻亮了:“去南方?
    那是不是能看到好多新鮮玩意兒?
    我還沒去過南方呢!”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文君走了出來,粉色的衣裙隨風輕輕飄著,手裏還抱著琵琶,臉上沒什麽表情,卻依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文嬋跟在她身後,紫色的衣服襯得她皮膚更白,手裏攥著長皮鞭,看到張開心就皺起眉頭:“張公子,你又來吵我們家小姐?”
    張開心趕緊把笛子還給青禾,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黃衣服,湊到文君麵前,
    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女神姐姐,月大人要去信豐,讓我跟他一起去,你覺得我該不該去啊?”
    文君看了他一眼,手指輕輕撥了一下琵琶弦,“錚”的一聲,聲音清亮:“信豐是南方重鎮,
    你去了也好,多見識見識,總比在大都待著強。”
    張開心沒想到她這麽快就同意了,心裏樂開了花,剛想說話,文嬋就搶著說:“小姐都同意了,那我們也跟你一起去!
    你去給月大人做事,我們跟著你,也能有個照應。”
    青禾也趕緊點頭:“對!
    我可以吹笛子給你們解悶,還能用笛子打壞人!”
    張開心卻皺起眉頭,擺擺手:“不行不行,我是去給月大人幫忙,你們去算什麽事?
    總不能說你們是跟我來玩的吧?
    月大人要是問起來,我怎麽說?”
    文嬋瞪著他:“怎麽就不行了?我們可以彈琵琶、吹笛子,給士兵們解悶啊!
    打仗多累,聽點曲子還能放鬆呢!”
    “這理由太牽強了。”張開心搖頭,“月大人是去鎮守信豐,不是去遊山玩水,帶一群姑娘家去,萬一出點事,誰負責?”
    青禾噘著嘴,拉了拉文君的袖子:“文君姐姐,你看他!我們就是想跟他一起去,不想分開嘛!”
    文君看著張開心,沉默了一會兒,說:“確實得想個穩妥的理由,不然月大人不會同意的。”
    文嬋急得直跺腳:“那怎麽辦?
    總不能讓我們跟他分開吧?
    他那腦子,到了南方說不定還會迷路,沒人看著他怎麽行?”
    張開心不服氣:“我腦子怎麽了?
    我上次還幫巴圖找到了丟的鑰匙呢!說不定她有辦法!”
    張開心眼睛一亮:“對啊!
    文慧那丫頭鬼點子多,說不定能幫我們想個好理由!”
    文君點了點頭:“也好,我們去問問她。”
    四人剛轉身要走,就聽見院門口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接著一個氣呼呼的聲音響起來:“你們不用找我了!
    我自己來了!”
    眾人回頭一看,文慧穿著一身白色衣服,頭發有些淩亂,臉上滿是怒氣,
    身後跟著的阿紫手裏還拿著一條帕子,一臉無奈地看著她。
    文慧衝進來,一把抓住張開心的胳膊,使勁晃了晃:“老六!
    你說我爹是不是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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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去南方,卻不肯帶我去!
    我說我要跟他一起去,他說什麽‘南方危險,女孩子家待在大都安全’,
    我看他就是不想帶我!”
    張開心被她晃得頭暈,趕緊推開她:“你先別激動,慢慢說!
    月大人為啥不帶你去?”
    文慧往石凳上一坐,抓起青禾放在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抹了抹嘴:“還能為啥?
    就是覺得我是女孩子,幫不上忙,還會添麻煩!
    我跟他說我會寫字,能幫他整理文書,他說巴圖會;
    我說我會騎馬,能跟他一起巡查,他說我騎術不好,會摔下來!
    氣死老娘了!”
    青禾湊過去,拍了拍她的背:“別氣了,我們本來還想找你幫忙,讓你跟月大人說說,帶我們一起去南方呢,現在看來,咱們都沒戲了。”
    文嬋也歎了口氣:“是啊,連你都不能去,我們就更別想了。”
    張開心看著文慧氣鼓鼓的樣子,又看了看文君臉上淡淡的失落,心裏也有些不好受。
    他蹲在文慧麵前,晃了晃手裏的扇子:“別氣了,其實月大人也是為你好,南方確實有戰事,萬一真出點事,他該多心疼啊。”
    文慧瞪了他一眼:“為我好?鬼才信呢!”
    嘴上這麽說,語氣卻軟了下來。
    文君走到張開心身邊,輕聲說:“你去南方,自己要多加小心,要是有機會,記得給我們捎信。”
    張開心抬頭看著她,心裏暖暖的,用力點頭:“放心吧女神姐姐!
    我一定好好的,
    而且定會全心全力尋找文陸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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