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冰風穀險,龍象初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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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辭別玄機上人,林凡並未多做停留。他深知實力不足的窘迫,百宗大會群英薈萃,幽冥殿大敵當前,地心淬靈乳是他快速提升的契機。與石猛簡單交代後,他便獨自一人悄然離開青玄學院,一路向北。
    越往北行,天地靈氣愈發凜冽,氣溫急劇下降。數日後,一片被無盡風雪籠罩的連綿山脈出現在地平線上,如同匍匐的冰霜巨獸——冰風穀到了。
    尚未踏入穀口,刺骨的寒意便如同無數細針紮來,尋常築基修士在此地,僅憑自身靈力護體也會感到吃力。林凡運轉《龍象般若功》,淡金色氣血在體內奔流,肌膚泛起微光,將那酷寒隔絕在外。他取出玄機上人給予的地圖玉簡,確認了地心淬靈乳可能出現的幾個區域,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邁步踏入這片銀裝素裹的險地。
    穀內地形複雜,狂風卷著冰礫,能見度極低。神識在此地也受到極大壓製,隻能延伸出數十丈遠。林凡小心翼翼,將遊龍身法融入風雪之中,身形飄忽,盡量不留下痕跡。沿途,他看到了幾處激烈的戰鬥痕跡,凍結的鮮血與破碎的法器殘片被冰雪半掩,預示著此地並不平靜。
    根據玉簡指引,林凡向著一處疑似有地脈活動的冰裂穀方向前進。行至一片相對開闊的冰原時,他胸口的龍佩突然傳來警示般的微顫。
    前方風雪中,隱約傳來靈力碰撞的轟鳴與嗬斥之聲。林凡收斂氣息,悄然靠近,隻見兩方人馬正在激烈交戰。一方是三名身著統一白色皮襖的修士,功法帶著冰寒屬性,顯然是北境本地宗門“寒玉門”的弟子。另一方則是四名穿著混雜,眼神凶狠的散修。
    雙方爭奪的,是冰原中央一株在風雪中搖曳生姿、通體如冰晶雕琢的蓮花——“冰魄雪蓮”,乃是煉製高階冰係丹藥的珍稀主藥,價值不菲。
    此刻,寒玉門弟子雖個體實力略強,但人數劣勢,已落入下風,其中一人更是身受重傷,勉強支撐。
    “哼,寒玉門的小輩,識相的就滾開!這雪蓮爺爺們要了!”散修首領,一個獨眼壯漢獰笑著,刀勢越發狂猛。
    林凡本不欲多事,正欲繞行。然而,那散修首領久攻不下,似乎惱羞成怒,竟虛晃一刀,身形猛地撲向那名已受重傷的寒玉門女弟子,刀鋒直取其脖頸,意圖先廢掉一人!
    那女弟子臉色慘白,眼中露出絕望。
    眼見慘劇即將發生,林凡眉頭一皺。他並非濫好人,但見此恃強淩弱、下手狠毒之舉,心中亦是不喜。更何況,初來北境,或許可從本地宗門弟子口中了解些冰風穀的最新情況。
    心念電轉間,他已做出決定。身形一動,如同鬼魅般切入戰場,後發先至,擋在了那名女弟子身前。麵對獨眼壯漢劈來的淩厲刀光,他不閃不避,右手握拳,淡金色的氣血之力凝聚,《龍象般若功》第一重力量轟然爆發,簡簡單單一拳迎上!
    “咚!”
    拳刀相交,竟發出沉悶如擂巨鼓的聲響!
    那獨眼壯漢隻覺一股無可抗拒的磅礴巨力從刀身傳來,虎口崩裂,長刀險些脫手,整個人更是如同被蠻象衝撞,踉蹌著向後連退十餘步,方才穩住身形,臉上充滿了驚駭!
    “什麽人?!”其餘散修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住,紛紛停手。
    寒玉門弟子更是目瞪口呆,看著那擋在身前、身形不算魁梧卻如磐石般穩固的背影,心中震撼。他們能感覺到,此人修為似乎也隻是築基初期,但那肉身力量,簡直駭人聽聞!
    林凡收拳而立,目光平靜地掃過在場眾人:“路見不平而已。此地機緣,各憑本事,何必下此殺手?”
    獨眼壯漢又驚又怒,感受著發麻的手臂,色厲內荏地吼道:“小子,你找死!給我一起上,宰了他!”
    四名散修聞言,同時撲上,刀光劍影籠罩林凡。
    林凡冷哼一聲,體內龍象之力流轉,遊龍身法施展,在四人圍攻中穿梭自如。他或拳或指,並未動用斬虛劍意,僅憑《龍象般若功》帶來的恐怖肉身力量與《大衍劍訣》的精妙控製,每一擊都勢大力沉,精準地打在對方攻勢的薄弱之處。
    “砰砰砰!”
    接連幾聲悶響,四名散修如同滾地葫蘆般被打飛出去,筋斷骨折,倒地哀嚎,失去了戰鬥力。
    獨眼壯漢見勢不妙,轉身就想逃。林凡隔空一指,一道凝練的指風後發先至,點在其膝彎穴道上。
    “啊!”獨眼壯漢慘叫一聲,跪倒在地。
    戰鬥頃刻間結束。寒玉門三名弟子回過神來,連忙上前,為首的青年抱拳感激道:“多謝道友出手相助!在下寒玉門韓立,這兩位是我師弟師妹。若非道友,我等今日危矣。”
    林凡擺了擺手:“舉手之勞。在下林凡,一介散修。”他並未透露青玄學院的身份。
    那獲救的女弟子也臉色微紅地低聲道謝。
    韓立看了一眼那株冰魄雪蓮,又看了看林凡,果斷道:“林道友,此物應該為你所得,請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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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也不推辭,他確實需要資源。收取雪蓮後,他順勢向韓立打聽起冰風穀內的消息,特別是關於地心淬靈乳的傳聞。
    韓立知無不言:“不瞞林道友,地心淬靈乳的傳聞確實引來了不少人。據說核心區域的‘冰髓洞’曾有異象顯現,但那裏極度危險,不僅環境惡劣,有天然寒煞,更盤踞著強大的冰係妖獸‘雪蛟’,其實力怕是接近金丹。而且……”他壓低了聲音,“似乎有中域大勢力的人也插手了,行蹤詭秘,道友若前往,務必萬分小心。”
    中域勢力?林凡心中一動,莫非是天機宗?還是其他?
    又交流片刻,林凡告辭離去,繼續向著冰裂穀深處前進。
    越是深入,寒氣越重,甚至開始侵蝕靈力護罩。林凡不得不持續運轉《龍象般若功》與《混沌祖龍訣》抵抗。沿途,他又遇到了幾波修士,彼此警惕,並未發生衝突。
    終於,在穿過一片布滿鋒利冰錐的狹窄通道後,一個巨大的、不斷向外噴薄著極寒白氣的洞窟出現在他眼前,正是冰髓洞!
    洞窟附近,已有十數道身影分散而立,氣息皆是不弱,最低也是築基中期。他們彼此戒備,目光都灼熱地盯著那幽深的洞口。
    林凡目光掃過,瞳孔微微一縮。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一名身著素白長裙,麵帶輕紗,氣質空靈神秘的女子。她獨自一人靜立一隅,周圍仿佛有無形力場,令人不敢靠近。
    “是她……”林凡心中泛起波瀾。此女他曾在流雲坊市有過一麵之緣,正是那個來自中域、氣息深不可測的雲夢瑤!
    她也為地心淬靈乳而來?林凡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而更讓他心神緊繃的是,胸口的龍佩,在靠近這冰髓洞時,除了對洞內可能存在的靈物的渴望,更傳來一絲極其隱晦的、針對某個方向的冰冷警示。
    他順著感應悄然望去,隻見在人群邊緣的陰影裏,一個戴著鬥笠、身形籠在寬大黑袍中的人,正低頭仿佛在休憩,但其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死寂之氣,與幽冥殿如出一轍!
    冰髓洞前,群雄環伺,強敵暗藏。地心淬靈乳之爭,尚未開始,便已殺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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