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歸墟迷途 冰殞妖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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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墜入歸墟通道的瞬間,林凡便感覺仿佛落入了無邊無際的、冰冷的死亡之海。這裏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隻有永恒的、旨在將萬物分解回歸原始的“寂滅”法則。護體的龍佛冰魄光芒在進入的刹那就劇烈搖曳,如同暴風雨中的燭火,被無形的力量瘋狂侵蝕、剝離。
    石猛和蘇婉更是瞬間臉色煞白,他們的力量屬性與這歸墟之息截然相反,受到的衝擊更大。石猛的血氣如同被潑上冷水的火焰,迅速黯淡;蘇婉的玲瓏仙光則如同遇到克星,飛速消融。
    “抓緊我!”林凡嘶聲吼道,將右手手背上那冰雪之鑰的印記催動到極致!湛藍色的光芒如同一個脆弱的泡泡,將三人勉強籠罩其中。印記中蘊含的、屬於北境本源守護意誌的力量,與歸墟的寂滅之力激烈對抗,發出“嗤嗤”的令人牙酸的聲響,不斷有藍色的光屑被湮滅。
    這層庇護所搖搖欲墜,但終究是暫時抵擋住了徹底的湮滅。三人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在這片混沌與終結的河流中身不由己地飄蕩。方向感完全喪失,上下左右皆是虛無,唯有手背印記傳來的、與遙遠北境冰脈的微弱聯係,如同風中殘燭,提醒著他們尚未完全迷失。
    “這鬼地方……待久了怕是要變成虛無的一部分了!”石猛咬著牙,全力收縮氣血,減少與外界的接觸。
    蘇婉也竭力收斂氣息,美眸中充滿了憂慮:“林凡,你的印記還能支撐多久?”
    林凡臉色蒼白,感受著印記中飛速消耗的本源力量,以及自身幾乎幹涸的龍佛冰魄元力,沉聲道:“不會太久……必須找到出口!”他嚐試以神念感知四周,但神念甫一離體,便被周圍的寂滅之力無情吞噬,根本無法延伸。
    絕望的情緒開始如同周圍的黑暗般,悄然蔓延。
    就在林凡手背印記的光芒越來越黯淡,庇護泡泡開始出現裂紋的危急關頭——
    一道微弱的、與周圍歸墟之息同源卻更加凝練精純的紫色流光,如同深海中的遊魚,悄無聲息地穿透黑暗,出現在了他們的庇護所之外。
    那紫色流光繞著庇護所盤旋了一圈,似乎在確認什麽。隨即,它並未攻擊,而是如同擁有靈性般,在前方引路,其劃過之處,那狂暴的寂滅之力竟出現了片刻的、相對平息的軌跡!
    “是它?!”林凡瞳孔一縮,他認出了這道流光的氣息,與那麵具人激活冰柱、引動歸墟之息的力量同源!是敵是友?此舉何意?
    然而,此刻他們已無暇多想。身後的歸墟之力如同跗骨之蛆,前方的紫色流光似乎是唯一的生路。
    “跟上去!”林凡當機立斷,催動最後的力量,駕馭著搖搖欲墜的庇護所,緊跟著那道紫色流光,在無盡的黑暗中艱難前行。
    那紫色流光仿佛對這片歸墟之地極為熟悉,引領著他們穿梭於狂暴的能量亂流與致命的寂滅漩渦之間,避開了一個個隱形的陷阱。它的存在,仿佛一個特殊的“信標”,在一定程度上安撫或者說“欺騙”了周圍的歸墟法則。
    不知漂流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永恒。前方無盡的黑暗中,終於出現了一點不同——一個微小的、不斷旋轉的、邊緣閃爍著不穩定電光的亮白色光斑!
    那光斑散發出與歸墟截然不同的、屬於正常世界的空間波動!
    “出口!”蘇婉驚喜道。
    石猛也精神一振。
    那道紫色流光將三人引至光斑附近,盤旋一周後,如同完成了使命,悄然消散在黑暗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出口近在眼前,但危機並未解除。那亮白色光斑周圍,是極其狂暴的空間亂流!無數細碎的空間碎片如同鋒利的刀片般飛旋,扭曲的引力撕扯著一切,甚至能看到一些光怪陸離、不屬於蒼玄大陸的奇異景象碎片一閃而過。
    “抓緊!衝出去!”林凡低吼,將手背印記最後的力量引爆,化作一道銳利的湛藍冰錐,包裹住三人,悍然撞向那亮白色光斑,衝入了狂暴的空間亂流之中!
    “轟隆——!”
    天旋地轉!仿佛整個身體被投入了高速旋轉的研磨機,巨大的撕扯力從四麵八方傳來!護體的冰錐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林凡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撕成碎片!
    石猛和蘇婉更是死死抓住林凡,將自身力量毫無保留地注入林凡體內,共同支撐這最後的防護。
    “嘭!”
    仿佛穿透了一層堅韌的膜,伴隨著一聲巨響和刺目的白光,那恐怖的撕扯感驟然消失!
    新鮮卻帶著濃烈妖氣)的空氣湧入肺葉,腳下傳來了堅實卻滾燙)的觸感。
    他們……出來了!
    三人重重地摔落在地,狼狽不堪。林凡手背上的鑰匙印記徹底黯淡下去,陷入了沉睡,他本人也因力量耗盡和空間穿梭的衝擊,眼前一黑,幾乎昏厥。石猛和蘇婉同樣消耗巨大,渾身傷痕累累。
    強撐著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他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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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絕非北境!
    天空是詭異的暗紅色,仿佛被永不熄滅的火焰映照。空氣中彌漫著灼熱的氣息和濃烈的、狂野的妖氣,靈氣屬性與北境的冰寒截然相反,充滿了暴烈與生機。腳下是龜裂的、冒著絲絲熱氣的暗紅色荒原,遠處可見扭曲的、如同妖魔起舞的怪石林,以及一些散發著強大妖氣的奇異植物。
    “好濃的妖氣……這裏難道是……”蘇婉俏臉微變,想起了大陸的傳說。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帶著警告意味的嘶吼聲從側麵傳來!
    隻見三隻形似獵豹、卻渾身覆蓋著赤紅鱗片、尾巴如同火焰鞭子般的妖獸,正低伏著身體,齜著獠牙,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這三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緩緩逼近。它們的氣息,相當於人族真元境後期!
    “剛出狼窩,又入虎穴!”石猛罵了一句,掙紮著抓起裂空槍,盡管虛弱,戰意卻不減。
    然而,還未等這三隻“火鱗豹”發動攻擊——
    “咻!”
    一支纏繞著青色妖氣的骨箭,如同閃電般破空而來,精準無比地射穿了為首那隻火鱗豹的眼眶,將其瞬間斃命!
    另外兩隻火鱗豹受驚,發出低吼,警惕地望向骨箭射來的方向。
    隻見不遠處的怪石後,轉出幾道身影。他們並非完全的人形,或多或少保留著一些妖族的特征——或是毛茸茸的耳朵,或是銳利的爪子,或是搖曳的尾巴。他們穿著簡陋的皮甲,手持粗糙的骨製或石製武器,身上散發著與那火鱗豹同源卻更加精純強大的妖氣。
    為首者,是一名身材高挑、肌膚呈小麥色、擁有一雙銳利琥珀色豎瞳和一頭火紅長發的女子。她手持一張巨大的骨弓,剛才那一箭顯然出自她手。她的目光掃過地上死去的火鱗豹,然後帶著審視與好奇,落在了明顯是外來者、且狀態極差的林凡三人身上。
    “外來的人族?”紅發女妖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磁性,說著略顯生硬但能聽懂的大陸通用語,“你們怎麽會出現在我‘炎爪部落’的獵場?還弄得如此狼狽?”
    她的目光尤其在林凡那昏迷過去卻依舊緊握的右手手背印記黯淡)、以及他腰間那枚得自中域萬象樓的客卿令牌上停留了片刻,琥珀色的豎瞳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新的環境,陌生的種族,虛弱的狀態。在這片被稱為妖域的土地上,林凡三人的命運,再次充滿了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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