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冰火相濟 初窺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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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安置在更為奢華也更為戒備森嚴的“鳳棲宮”中,林凡三人清晰地感受到了金焱王族態度的微妙變化。待遇無可挑剔,靈果仙釀、各類火係修煉資源供應不絕,甚至派遣了專門的侍女實為監視)伺候。但宮外的守衛增加了一倍不止,陣法禁製層層嵌套,連一隻飛鳥都無法隨意進出。
    蘇婉成為了王族眼中的瑰寶。幾位長老輪流前來“探望”,名為指導其掌控新生的鳳凰血脈,實則在不斷試探、研究,並潛移默化地灌輸著妖族至上的理念,試圖讓她認同王族,乃至徹底歸化。蘇婉憑借玲瓏道體的慧心與覺醒血脈帶來的直覺,周旋其間,既不完全拒絕,也不輕易承諾,努力消化著血脈中湧出的破碎傳承記憶,實力在穩步提升,但對自身處境的認識也愈發清醒。
    石猛則利用王族提供的資源,全力淬煉戰神血脈,修為穩步向靈海境後期邁進。他負責與那些監視的護衛“打交道”,憑借直來直去的性格和日漸強悍的實力,倒也摸清了一些外圍守衛的換班規律和部分區域的警戒級別。
    而林凡,則麵臨著最為棘手的問題。王城熾熱的環境對他體內的冰脈核心和冰雪之鑰印記壓製極大,而左臂的偽妖紋雖能助他吸收火係靈力,卻與本源力量衝突劇烈。冰火不容,在他體內形成了拉鋸戰,使得他傷勢恢複緩慢,甚至時有經脈刺痛、氣息紊亂的情況發生。
    這一日,那位名為焱崇的資深長老世界境中期)前來“探望”後,意味深長地對林凡說道:“林小友,你天資卓絕,竟能以人族之身凝我族妖紋雛形,實乃異數。然,水火難容,你體內那北境寒力與此地火源相衝,長此以往,恐傷道基。我族有秘法,可助你化去那冰寒之力,專修火係,以你的悟性,假以時日,未必不能以人身成就妖尊之位。”
    話語中的招攬與算計不言而喻。他們看中了林凡的潛力,更想徹底掌控他,並消除他體內那令他們不安的冰雪之鑰氣息。
    送走焱崇長老,林凡靜坐殿中,眉頭緊鎖。化去冰寒之力?絕無可能!冰雪之鑰關乎對抗暗淵的使命,更是他力量體係的重要一環。但體內的衝突確實亟待解決。
    “冰火相衝……尋常之法自是死路。但我所修,乃是混沌龍神訣!”林凡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混沌包容萬法,為何一定要將它們分離?能否以混沌為橋梁,讓冰與火達成一種平衡,甚至……相生?”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劃破迷霧!
    他不再試圖壓製任何一方,而是全力運轉混沌龍神訣,將識海中萬法龍塔的投影之力也調動起來。他以自身意誌為引,以混沌龍元為熔爐,強行將吸納而來的精純火靈力與體內沉寂的冰脈核心散發的絲絲寒氣,一同納入循環!
    過程極其凶險!兩股極端的力量在經脈中相遇,爆發出劇烈的衝突,仿佛要將他的身體撕裂!劇痛如同潮水般湧來,林凡額頭青筋暴起,渾身顫抖,皮膚時而赤紅如火,時而覆蓋白霜。
    但他緊守靈台一點清明,混沌龍元如同最堅韌的繩索,死死束縛著兩股力量,強行將它們拉近、壓縮、調和!萬法龍塔投影垂落下的混沌氣流,更是起到了定海神針的作用,不斷平息著能量的暴動。
    漸漸地,在那混沌的熔爐中心,出現了一絲微妙的變化。極寒與極熱並非湮滅,而是在某種玄奧的法則下,達成了一種脆弱的平衡,衍生出一縷既非冰也非火,卻又同時蘊含著冰凍與燃燒兩種意境的灰白色氣息!
    這縷氣息極其微弱,卻品質極高,帶著一種混沌初開、陰陽未判的古老韻味!
    與此同時,他左臂那赤紅色的偽妖紋,在這縷灰白氣息流過時,竟開始自發地調整、演變!紋路的邊緣多了一絲冰冷的銀邊,結構也更加複雜了一絲,隱隱向著手肘蔓延。仿佛這“偽妖紋”也在適應著主人全新的力量屬性,開始向著一種更加包容、更加強大的形態進化——或許可以稱之為 “混沌龍紋” 的雛形!
    初步找到了平衡冰火之力、融合自身道路的方向,林凡心中稍定。但他知道,這僅僅是開始,想要真正掌控這種力量,還需要更多的知識積累和對妖族體係的深入了解。
    他向王族提出,希望可以閱覽一些妖族關於能量掌控、符文陣法的基礎典籍,以“更好地理解妖紋奧秘,化解體內隱患”。這個要求合情合理,王族為了籠絡他,倒也爽快答應,允許他在特定長老的陪同下,前往王宮藏書閣的外圍區域閱讀。
    藏書閣宏偉無比,收藏了妖域無數年來的典籍。即便隻是外圍,也汗牛充棟。林凡如饑似渴地沉浸其中,憑借混沌龍瞳的強大的記憶與分析能力,快速吸收著關於妖力運轉、基礎妖紋構架、以及妖族曆史地理的知識。
    在翻閱一冊看似不起眼的、由某種古獸皮製成的《萬妖雜錄》時,一段被刻意模糊、夾雜在神話傳說間的記載,引起了林凡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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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古之年,天傾地陷,域外魔影窺伺。龍皇嘯於九天,鳳主舞於八荒,麒麟踏地,萬妖同心,共築‘萬靈血契’,以鎮寰宇。然,劫波渡盡,盟約蒙塵,諸聖或隱或歿,血脈散落,通道封閉,唯餘殘碑斷章,警示後人……”
    龍皇?鳳主?萬靈血契?鎮守寰宇?
    這些詞語讓林凡心神劇震!這與他之前得到的,關於上古時期蒼玄大陸神明與魔神聯手抵禦域外天魔的信息隱隱對應!難道妖域在上古時期,也曾是抗爭的一員?甚至可能是更宏大同盟的一部分?
    若真如此,那金焱王族對蘇婉鳳凰血脈的狂熱,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提升族群實力,或許還涉及到更深層次的、關於上古盟約與力量的秘密!
    就在他試圖尋找更多線索時,陪同的焱崇長老似乎察覺到了他的關注點,不動聲色地抽走了那本《萬妖雜錄》,淡然道:“此乃荒誕不經的遠古傳說,無甚價值。林小友還是多看看能量掌控相關的實用典籍為好。”
    林凡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轉而看向另一區域。他的目光被一塊陳列在水晶櫃中的、殘缺的黑色石碑吸引。石碑上刻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卻與妖族現行文字體係迥異,更加古老複雜的金色文字!這些文字仿佛天生蘊含著法則之力,僅僅是注視,就讓他識海中的萬法龍塔投影產生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共鳴!
    “那是‘太古妖文’。”焱崇長老的聲音帶著一絲追憶與敬畏,“傳說中妖祖所使用的文字,蘊含天地至理。可惜,早已失傳,如今無人能識。這塊‘萬妖碑’殘片,還是初代金焱妖皇偶然所得,供奉於此。”
    太古妖文?連萬法龍塔都有反應?
    林凡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裝作隨意地問道:“如此神物,竟無人能解,實在可惜。”
    是夜,林凡將在藏書閣的發現告知了石猛和蘇婉。蘇婉聞言,沉思道:“若上古盟約屬實,那王族對我這鳳凰血脈的態度,或許比我們想象的更複雜。他們可能想通過我,找到或者激活某種與上古相關的東西。”
    石猛甕聲道:“管他什麽盟約,把咱們關起來就是不對!得想辦法溜出去!”
    林凡點了點頭,目光銳利:“王城守衛森嚴,硬闖絕無可能。但今日我在藏書閣,憑借左臂的混沌龍紋雛形,隱隱感知到王宮地下某處,傳來一種與那‘萬妖碑’殘片同源,卻強烈千百倍的古老召喚!那裏,或許是王族真正的禁地,也可能藏著離開的線索,或是……更大的秘密。”
    他頓了頓,低聲道:“我需要去探一探。蘇姑娘,你能否嚐試感應,你的鳳凰血脈對那召喚是否有反應?”
    蘇婉閉目凝神片刻,睜開眼,琉璃眸中閃過一絲金紅:“有!很模糊,但確實存在一種共鳴,就在地下深處。”
    行動計劃悄然製定。由蘇婉利用身份和血脈吸引大部分注意,石猛製造一些外圍的小騷動,而林凡則憑借初步平衡的冰火之力、混沌龍紋對妖陣的獨特感知,以及龍遊太虛身法,嚐試潛入那處神秘禁地!
    三日後的一個夜晚,機會來臨。王族為蘇婉舉行了一場小範圍的“血脈祝福”儀式,多位長老和強者齊聚主殿。石猛按照計劃,在偏殿附近“演練”槍法,“不小心”觸動了某個警戒陣法,引起了一陣混亂。
    趁此機會,林凡將自身氣息收斂到極致,左臂混沌龍紋微光閃爍,如同融入了周圍的火係環境。他如同一條遊魚,避開巡邏隊,按照之前的感應,悄無聲息地潛向王宮深處,那片連王族長老都諱莫如深的區域——妖皇陵寢的入口!
    就在他接近一片被強大結界籠罩、入口處矗立著兩尊巨大金焱獅鷲石像的古老廣場時,懷中的萬象樓客卿令牌,以及右手那冰雪之鑰印記,竟同時傳來了清晰的灼熱感!
    令牌的異動,指向廣場結界的一個極其隱晦的薄弱點!而冰雪之鑰的感應,則與陵寢深處那古老的召喚,產生了激烈的衝突與共鳴!
    林凡心中一震,來不及細想,趁著守衛被石猛那邊吸引的刹那,身形化作一道淡淡的虛影,沿著令牌指引的薄弱點,如同穿過水膜般,險之又險地融入了那強大的結界之內!
    眼前,是一條通往地底深處的、散發著蒼涼與威嚴氣息的漫長階梯。而他的闖入,似乎觸動了某種沉寂萬古的機製,階梯兩旁的牆壁上,那些早已黯淡的古老妖紋,開始逐一亮起幽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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