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萬流歸宗 西漠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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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象樓靜室,時光仿佛凝滯。精純如液的靈氣源源不絕,為三人提供了絕佳的恢複環境。
    石猛戰神血脈奔騰,吸納著海量靈氣,不僅傷勢盡複,古銅色的肌膚上更是隱隱浮現出更加複雜的古老戰紋,氣息穩步向著靈海境後期邁進。蘇婉則沉浸在鳳凰血脈的玄奧之中,涅盤之火與玲瓏道體進一步交融,七彩霞光內斂,氣質愈發高貴空靈,對火焰與生之法則的感悟日益精深。
    而林凡,則麵臨著最關鍵的問題——調和體內冰火衝突,理順自身力量體係。
    他憑借萬象樓客卿令牌,順利進入了萬象樓那號稱包羅萬象的藏書閣。即便隻是對外開放的區域,其典籍之浩瀚也令人歎為觀止。他很快找到了青玄老者提及的那部《萬流歸宗》殘卷。
    這並非什麽高深功法,更像是一位上古大能對於“能量本質”與“法則融合”的思考筆記與理論推演。其中並無具體修煉法門,卻提出了“萬法同源,諸流歸宗”的核心思想,認為世間一切能量、法則,追本溯源,皆源自混沌,本質上是相通的,之所以表現出不同屬性,乃是因其運行規律與外在顯化不同。
    筆記中詳細闡述了如何通過剖析能量結構、模擬法則頻率、尋找共性節點等方式,來達到不同屬性力量之間的“共鳴”、“轉化”乃至“融合”。其中一些關於構建“能量橋梁”、“法則中和點”的設想,與林凡以混沌為基、調和冰火的思路不謀而合,甚至提供了更加精妙的理論支撐和可行路徑。
    “原來如此……並非強行壓製或吞噬,而是理解、引導,讓它們在我的混沌體係內,找到各自的位置,並形成新的平衡與循環……”林凡如獲至寶,沉浸在這玄奧的理論之中。
    他結合自身情況,以混沌龍神訣為總綱,以《萬流歸宗》理論為指導,開始重新梳理體內力量。
    他不再將冰脈核心與左臂偽妖紋已進化混沌龍紋雛形)視為對立,而是將它們看作自身混沌體係內的兩個特殊“節點”。他以混沌龍元構建複雜的能量脈絡,連接這兩個節點,並在脈絡中設置由神念構築的“調節閥”,模擬《萬流歸宗》中提到的“法則中和點”。
    過程極其繁瑣且凶險,需要無比精準的控製力。幸而有混沌龍瞳輔助解析,萬法龍塔投影穩定識海,他才能一次次在能量失控的邊緣將其拉回。
    數日不眠不休的嚐試後,終於取得了初步成效!
    他成功地在丹田深處,以混沌龍元為核心,構建了一個微型的、緩慢旋轉的灰白氣旋。氣旋中心,是一點極寒的冰藍冰脈核心投影),外圍則纏繞著熾熱的赤紅混沌龍紋引動的火靈)。兩者並非融合,而是通過灰白氣旋的流轉,達成了一種動態的平衡!冰火之力在氣旋中流轉、碰撞,卻不再劇烈衝突,反而在混沌的調和下,衍生出那縷品質更高的灰白氣息——混沌元炁!
    雖然這氣旋還極其微小,混沌元炁的產量也少得可憐,但這標誌著林凡真正找到了解決自身力量衝突的正確道路!他的修為雖未突破,但對力量的掌控與理解,卻邁上了一個全新的台階。
    就在林凡初步穩定體內氣旋,準備一鼓作氣擴大成果時,靜室的門被敲響了。
    來訪者是青玄老者,他臉上帶著一絲罕見的凝重。
    “林小友,打擾了。有來自西漠的最新情報,或許與你們有關。”青玄老者遞過一枚玉簡。
    林凡神念沉入玉簡,臉色瞬間大變!
    玉簡中的信息如同驚雷,在他腦海中炸響:
    “西漠劇變!‘大輪寺’聯合‘黑沙盟’等數股勢力,於一月前突襲‘菩提院’,激戰三日,菩提院……覆滅!方丈以下,僧眾死傷殆盡,僅少數弟子在掩護下突圍,下落不明。據傳,大輪寺宣稱菩提院私藏上古邪物,禍亂西漠。然,有目擊者稱,曾在戰場見到疑似‘暗淵’成員活動蹤跡……”
    菩提院……覆滅了?!
    那位舍身成仁,以菩提心火為他們爭取一線生機的老方丈……已然圓寂?
    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憤與怒火,瞬間湧上林凡心頭!雖然與菩提院交集不深,但老方丈的恩情,他銘記於心!更何況,此事背後,顯然有暗淵的黑手!
    “大輪寺……黑沙盟……暗淵!”林凡握緊玉簡,指節發白,眼中寒光閃爍。西漠的局勢,竟然已經惡化到了如此地步!
    “此外,”青玄老者補充道,“樓內觀測到,西漠之地近月以來,天地靈氣流向異常,隱隱有某種古老的‘因果’之力被引動。結合源鑰的感應,下一枚源鑰,極有可能就在西漠,並且……其出世之機,或許就與此次動亂相關。”
    源鑰在西漠!而且可能因這場動亂而即將現世!
    暗淵策劃覆滅菩提院,是為了搶奪源鑰?還是為了破壞西漠的守護力量,方便他們行事?
    無論如何,西漠,必須去!於公,關乎源鑰與對抗暗淵;於私,需了結與菩提院的因果,為老方丈討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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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將消息告知了石猛和蘇婉。石猛聞言,虎目圓睜,怒發衝冠:“什麽狗屁大輪寺!竟敢勾結暗淵,屠戮佛門!林兄,我們這就殺回西漠,替老和尚報仇!”
    蘇婉雖未言語,但琉璃眸中也閃過一絲悲憫與堅定,涅盤之火微微躍動,顯示著她內心的不平靜。
    林凡沉聲道:“仇要報,源鑰也要尋。但西漠如今已成龍潭虎穴,我們需從長計議。”
    三人決定,傷勢既已恢複大半,力量也有所精進,即刻準備動身前往西漠。
    在萬象樓利用貢獻點兌換了一些必要的丹藥、符籙以及關於西漠勢力的詳細情報後,他們準備通過萬象樓的傳送陣,直接前往西漠邊緣的一座大城——金沙城。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踏入傳送陣的前一刻,青玄老者再次出現,暗中傳音給林凡:“小友,此行務必小心。中域並非鐵板一塊,亦有勢力與暗淵暗通款曲,或對爾等心存覬覦。你們在妖域鬧出的動靜不小,行蹤恐已泄露。傳送之後,速離金沙城,莫要停留。”
    林凡心中一凜,點頭表示明白。看來,中域也並非安全之地。
    傳送陣光華亮起,空間波動籠罩三人。
    就在他們身影即將消失的刹那,林凡敏銳地察覺到,在傳送大殿遠處的陰影角落,有幾道隱晦的目光,正牢牢地鎖定著他們!那目光中,帶著審視、貪婪與一絲冰冷的殺意!
    “果然被盯上了……”林凡眼神一冷,將這幾道氣息牢牢記住。
    空間轉換的感覺再次傳來。
    當腳踏實地的感覺回歸,熾熱幹燥的空氣夾雜著漫天風沙撲麵而來。眼前是一片無垠的黃色,巨大的沙丘連綿起伏,如同凝固的金色海洋。天空是高遠的湛藍,烈日灼灼,與北境的冰寒、妖域的熾烈、中域的溫潤截然不同。
    這裏便是西漠,佛門的起源之地,也是如今動蕩與殺戮的漩渦中心。他們所在,正是西漠東部的交通樞紐之一——金沙城外。
    按照青玄老者的提醒,三人不敢耽擱,立刻收斂氣息,準備繞開金沙城,直接按照情報指引,前往菩提院舊址所在的區域查探。
    然而,就在他們離開傳送點不久,尚未完全遠離金沙城範圍時,前方一片巨大的風蝕岩柱林中,突然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和熟悉的佛力波動!
    林凡混沌龍瞳遠眺,隻見岩柱林間,十餘名穿著黑色勁裝、氣息凶悍的修士,正在圍攻三四個身穿破損僧袍、渾身浴血的和尚!那些黑衣修士出手狠辣,功法路數帶著明顯的西漠本地特色,卻又隱隱透著一股陰戾,與暗淵的蝕靈魔氣有幾分相似。
    而被圍攻的和尚中,為首一人,林凡竟認得!
    正是當初在須彌山,跟隨在菩提院方丈身邊的那位年輕僧人——慧明!此刻他嘴角溢血,手持一根斷裂的降魔杵,依舊在勉力支撐,護著身後傷勢更重的同門。
    “是菩提院的慧明師兄!”蘇婉也認了出來。
    顯然,這些突圍出來的菩提院殘存弟子,依舊在被大輪寺或其爪牙追殺!
    “找死!”石猛怒吼一聲,裂空槍已然在手,就要衝上前去。
    林凡眼中寒光一閃,攔住石猛:“救人要緊,但需速戰速決,避免糾纏!”
    他感應到,除了眼前這些黑衣修士,更遠處還有幾道不弱的氣息正在快速接近!其中一道,更是帶著令他眉心“萬妖之心”烙印都微微悸動的詭異感!
    西漠的風沙,似乎比想象中更加血腥與危險。他們的西漠之行,從這第一刻起,便注定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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