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翼劃破迷霧時，瑤瑤的兔耳朵被風灌得快貼到後腦勺，爪子裏的翡翠玉佩燙得像塊燒紅的炭——那是白薇薇的東西，刻著纏枝白薔薇的紋路，此刻正順著她的指縫滲著淡紫色魔氣，把兔毛染得發暗。小白縮在她懷裏，鼻尖蹭著她的下巴，小聲抖著：“瑤瑤，玉佩在吸你靈力！再攥著要出事！”
    瑤瑤的兔子喉嚨裏發出“吱呀”的抗議，爪子反而攥得更緊——這是拆穿白薇薇的證據，就算燙得疼，她也不能丟！小乖的龍翼扇得愈發吃力，龍鱗上的裂紋滲著金色血珠，每動一下都抖得厲害：“瑤瑤，前麵空間在扭！”
    話音未落，前方的月光突然擰成旋渦，三隻巨大的鹿影從漩渦裏踏出來——它們的鹿角是水晶質的，泛著幽藍冷光，四蹄踩著細碎空間碎片，眼睛像兩團跳動的星子。“是時空鹿！秘境的守護神！”阿九趴在小乖背上，狐尾炸得像毛球，“它們會把入侵者困在亂流裏循環至死！”
    最前側的時空鹿低下頭，鹿角對準小乖的龍翼——“唰”的一聲，空間裂開道黑口子，強大的吸力扯著龍尾往裏麵鑽！小乖痛得嘶吼，龍尾卷住旁邊的岩石，爪子摳進石縫：“瑤瑤！快用道具！”
    瑤瑤的兔子爪子在懷裏亂扒——變兔子時空間布袋掉了，隻剩揣著的三樣東西：半塊發黏的靈果、過期瀉藥、還有張皺巴巴的臭臭符。她咬咬牙，把過期瀉藥往時空鹿方向扔：“阿九！用火裹著扔過去！”
    阿九的狐火“呼”地竄起，裹著瀉藥飛過去——藥粉碰到鹿毛瞬間冒綠煙，時空鹿突然“嗷嗚”一聲，四條腿開始打顫，尾巴夾得緊緊的：“這、這是什麽汙穢之物？我的肚子……”
    小乖趁機用龍角撞向空間裂縫，“哢”的一聲，裂縫被撞得縮小一半。瑤瑤趴在龍背上，兔爪子拍著龍鱗喊：“快跑！它們要拉肚子了！”
    可時空鹿的速度比想象中快，最邊上那隻突然躍起來，鹿角直指瑤瑤的兔子腦袋——就在這時，一道鎏金劍氣劃破夜空，“當”的一聲撞在鹿角上，把時空鹿震得後退三步！
    瑤瑤抬頭，就看見肖逸辰站在雲層上，鎏金仙袍獵獵作響，星月神劍的劍身上泛著冷光。他的眼神還是那麽高冷，可看到瑤瑤的兔子形態時，眉峰瞬間皺成川字：“瑤瑤！過來！”
    小乖拚盡全力振翅，把瑤瑤往肖逸辰方向送。肖逸辰伸手接住她，指尖碰到兔耳朵上的傷口時，瞳孔猛地縮了縮——那道被魔族指甲抓破的血痕，正滲著淡紫魔氣，沿著耳尖往上爬。他皺著眉，指尖凝出金色靈力按在傷口上：“不許動。”
    時空鹿見有人支援，嘶鳴著要撲過來，肖逸辰揮了揮星月神劍，劍氣劈出道鎏金屏障，把時空鹿擋在三尺外：“秘境守護靈，仙域肖逸辰在此。此女是我女兒，並非入侵者——還不退去？”
    時空鹿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然仰起頭發出清鳴，轉身跳進空間旋渦消失了。瑤瑤趴在肖逸辰懷裏，兔爪子揪住他的仙袍衣角，聲音啞啞的：“爹爹……我拿到白薇薇的玉佩了……她勾結魔族……”
    肖逸辰低頭，就看見她的兔子爪子裏攥著皺巴巴的臭臭符，指縫裏還沾著魔族的血。他的喉結動了動，伸手接過小白遞來的玉佩——指尖剛碰到，玉佩上的白薔薇瞬間變黑半分，魔氣順著他的手腕往上竄，被他用神力震散：“白薇薇……果然敢叛仙域。”
    瑤瑤的眼皮越來越沉，兔子耳朵耷拉下來，迷迷糊糊地說：“爹爹……我沒胡鬧……我是想幫你們……”
    肖逸辰抱著她往淩霄殿飛，風掀起他的仙袍，裹著瑤瑤的兔子身子。他低頭看懷裏的女兒，兔毛上還沾著秘境的泥土，爪子裏的臭臭符被攥得皺成紙團——忽然想起三百年前，瑤瑤剛學會走路時，也是這樣攥著他的衣角，說要“幫爹爹打壞人”。
    等回到瑤瑤寢宮，汐月已經等在門口。她看見瑤瑤的兔子形態，嚇得捂住嘴：“這、這是怎麽了？好好的孩子怎麽變兔子了？”
    肖逸辰把瑤瑤放在床上，指尖劃過她的兔耳朵：“空間寶物的副作用，過兩個時辰就變回來了。”他掀開瑤瑤的兔子爪子，就看見裏麵藏著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麵歪歪扭扭寫著“爹爹專用癢癢粉”——他的嘴角抽了抽，抬頭看向汐月：“你教她的？”
    汐月憋著笑走過去，摸了摸瑤瑤的兔頭：“是她自己偷偷寫的，說要給你個‘驚喜’。昨天還翻我的符咒盒，說要做最臭的臭臭符給你試。”
    瑤瑤的兔子耳朵動了動，迷迷糊糊地蹭了蹭汐月的手：“娘……臭臭符……不臭的……是草莓味……”
    肖逸辰坐在床邊，看著女兒的兔子睡臉，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眉心的朱砂痣——那是遺傳汐月的印記，此刻正泛著微弱的光。他的聲音放得很輕，像怕驚碎什麽：“傻丫頭……下次要幫忙，先告訴爹爹。”
    窗外的月光照進來，灑在瑤瑤的兔子身上，把她的毛染成銀白。小白趴在她枕頭邊，小乖變成小奶龍蜷在她腳邊。肖逸辰站起身，把星月神劍靠在床邊，轉身對汐月說：“明日把白薇薇帶過來——我要親耳聽她解釋，為什麽和魔族勾結。”
    汐月點頭，走到窗邊望著仙域夜景：“瑤瑤長大了……剛才她還說，要拆穿白薇薇的白蓮麵具。”
    肖逸辰走到她身邊，伸手抱住她的腰：“是啊……我們的女兒，已經是個能扛事的守護者了。”
    房間裏很靜，隻有瑤瑤輕微的呼吸聲。月光裏，瑤瑤的兔子尾巴輕輕晃了晃，似乎在做著關於惡作劇的夢——夢裏她舉著臭臭符追著爹爹跑，爹爹的仙袍上沾著草莓味的粉，嘴角難得彎了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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