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的笑聲還沾著糖畫的甜香，小乖就撲棱著翅膀往巷口的蜜餞攤飛——它龍爪上還沾著瑤瑤蹭的糖渣，圓滾滾的身子撞得蜜餞罐“叮叮”響。肖逸辰提著它的後頸皮把它撈回來，指尖沾著龍涎的黏膩：“秘境入口有結界，不許吃生冷蜜餞——等回來讓你娘用天魔爐烤蟠桃，加雙倍蜂蜜。”小乖立刻歪著腦袋蹭他的手背，龍瞳裏全是討好的水光：“嗷嗚！要比上次的還大！”
    汐月笑著用絲帕擦掉小乖爪上的糖渣，鴻蒙珠在她腕間轉了個柔光四溢的圈：“好，烤三個——給小乖留最大的。”話音剛落，前麵突然傳來仙童脆生生的喊叫聲：“各位仙友！金玉堂今晚戌時開拍賣會！壓軸拍品是幻月秘境最新機關總圖！還有南海冰蠶紗、青丘九尾狐毛！”
    瑤瑤的耳朵“唰”地豎起來，狐尾絨球上的翡翠簪晃出細碎青光——她拽著肖逸辰的鎏金袍角，踮著腳往聲音來源處望：“爹！我要去拍賣會！機關總圖能破白薇薇的萬劍陣對不對？”阿九蹲在她另一個肩膀上，狐火舔著她的耳垂：“對！有了圖，我們能把白薇薇的劍變成彈彈床，踩上去就飛進雲裏！”
    紅孩兒扛著火尖槍蹦得比旁邊的桃樹還高，火尖槍的焰光燒卷了桃枝：“我也要去！我要拍冰蠶紗給我爹做新道袍——他上次的道袍被我燒了個大窟窿，正追著我打呢！”肖逸辰低頭凝視瑤瑤亮晶晶的眼睛，指尖輕輕點了點她眉心的淡金龍元：“可以，但要守規矩——不許用臭臭符，不許讓拍賣師跳舞，不許搶別的仙友的拍品。”
    瑤瑤立刻舉起小手，糖畫渣從嘴角掉下來：“我保證！隻用眼睛看！隻用嘴巴喊‘我要’！隻用小手拍桌子——輕輕拍！”汐月掏出桂花蜜膏給她抹在嘴角，香氣裹著笑：“那我們快些走，金玉堂的雅間要提前留，去晚了隻能坐大堂啦。”
    坊市的夕陽把青石板染成蜜色，賣丹藥的老仙翁舉著紫金葫蘆喊：“瑤瑤要拍符紙材料不？爺爺這兒有千年鬆煙墨！”紮羊角辮的仙童跑過來塞給她一張“引雷符”：“這是我偷偷攢的！拍不到東西時用這個炸拍賣台！”連街角打鐵的老匠都揮著鐵錘喊：“瑤瑤要是拍著玄鐵，我免費給你打支刻滿龍鱗的符筆！”
    金玉堂的朱門雕著纏枝蓮，門口的仙童一見他們就躬身行禮：“肖仙尊、汐月仙後、瑤瑤小仙子，樓上雅間已備妥——臨窗能看見拍賣台全景。”瑤瑤蹦蹦跳跳往裏跑，小乖從她懷裏掙出來，龍爪扒著門框上的金鈴，“叮鈴”一聲撞得鈴鐺亂晃——大堂裏的仙客紛紛看過來，有人笑著揮手：“瑤瑤來啦？上次你給我的‘大笑符’，我笑了三天三夜，連飯都忘了吃！”
    雅間的窗戶雕著並蒂蓮，瑤瑤趴在窗沿上，鼻尖貼著玻璃看樓下：拍賣台鋪著猩紅地毯，後麵的幕布繡著八仙過海；白薇薇坐在樓下最裏麵的雅間，月白裙上的白蓮繡得刺眼，旁邊站著個穿墨袍戴鬼麵的男人——那男人腰間掛著青銅鈴鐺，每動一下就發出“叮”的冷響，聽得人後頸發毛。
    阿九的狐火突然暗了一瞬，尾巴尖繃得筆直：“那個鬼麵是南海的殺手，專替人做髒活——白薇薇找他準沒好事。”紅孩兒的火尖槍焰光“唰”地漲高，差點燒著窗欞：“我去燒他的鈴鐺！讓他再也響不了！”肖逸辰按住他的肩膀，紫眸裏泛著冷意：“先別動，看看他們要幹什麽。”
    戌時整，拍賣師踩著鼓點上台——他穿藍綢衫，戴瓜皮帽，手裏的鎏金錘擦得鋥亮：“第一件拍品——青丘九尾狐毛十根！可製符筆、織法衣，起拍價五十顆上品靈石！”瑤瑤立刻舉著肖逸辰的玉牌喊：“我要！我要做支能畫穿雲符的筆！”肖逸辰笑著把玉牌遞過去，玉牌裏躺著一百顆上品靈石：“給瑤瑤拍下來。”
    白薇薇的帕子遮住半張臉，指甲掐進掌心：“鬼麵，等機關總圖出來，無論多少靈石都要拿下——絕不能讓瑤瑤拿到。”鬼麵點了點頭，手指摩挲著腰間的鈴鐺，鈴鐺發出隻有兩人能聽見的細響——樓下的仙客突然覺得後背發涼，紛紛往旁邊挪了挪。
    第二件拍品是南海冰蠶紗，紅孩兒舉牌喊到一百二十顆靈石，終於拍下來；第三件是西王母的蟠桃酒，汐月拍給肖逸辰當醒酒湯；第四件……拍賣師突然壓低聲音，幕布“唰”地拉開，露出個蒙著黑布的木箱：“第四件拍品——幻月秘境機關總圖！守關人親繪，含白薇薇近日修改的所有機關布局！起拍價兩百顆上品靈石！”
    瑤瑤的眼睛“唰”地亮起來，拽著肖逸辰的袖子搖晃：“爹！快舉牌！快舉牌！”肖逸辰剛要抬手，瑤瑤突然捂住他的手腕，從香囊裏摸出張“跳舞符”——符紙畫著扭著腰的小人，靈力流轉間，小人像是要從紙上跳下來。她指尖蘸了點口水，把符紙貼在窗沿縫隙裏：“等一下，我要先讓白薇薇沒辦法搶！”
    符紙的靈力順著風飄下去，正好落在拍賣師的靴底。拍賣師剛要喊“兩百顆一次”，突然覺得腿肚子一陣發癢——緊接著，他的雙腿不受控製地動起來，藍綢衫的衣角甩成花，手裏的鎏金錘“咚咚”敲著桌子，嘴裏還唱著：“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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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裏的仙客瞬間笑炸了：有人拍著桌子喊“再來一段！”，有人拿出符紙記錄舞步，連鬼麵的麵具都微微抽搐——白薇薇的臉瞬間煞白，帕子被她揉成一團：“鬼麵！快去製止他！”鬼麵剛要站起來，阿九突然放出一縷狐火，狐火卷著片桃葉，精準地塞進他腰間的青銅鈴鐺裏——鈴鐺“哢嗒”一聲，再也響不了了。
    瑤瑤趁機舉起玉牌，奶聲奶氣喊：“三百顆上品靈石！我要機關總圖！”肖逸辰的聲音像洪鍾般傳開：“瑤瑤要拍，三百顆。”拍賣師還在跳舞，根本沒聽見，但大堂裏的仙客都哄笑著喊：“拍賣師！瑤瑤拍三百顆！”拍賣師終於停了下來，擦著汗喊：“三百顆一次！三百顆兩次！三百顆三次——成交！”
    白薇薇氣得把茶杯摔在地上，青瓷碎片濺到鬼麵的鞋尖：“廢物！連個拍賣師都搞不定！”鬼麵的聲音從麵具後傳出來，像砂紙擦過木板：“肖逸辰在，我不能動手——但明天瑤瑤進秘境，我會讓她嚐嚐萬鬼噬心的滋味。”白薇薇捏著皺巴巴的帕子，眼底閃過陰毒：“很好——讓她永遠留在秘境裏，再也別出來。”
    瑤瑤抱著剛到手的機關總圖，趴在肖逸辰肩膀上笑出小梨渦：“爹！我是不是很聰明？用跳舞符讓拍賣師跳舞，白薇薇就沒法搶啦！”汐月摸著她的頭發，鴻蒙珠泛著暖光：“我們瑤瑤最厲害了——不過下次不許偷偷用符咒哦，要是拍賣師生氣了，以後就不讓我們參加拍賣會啦。”
    紅孩兒啃著金玉堂送的靈果，火尖槍戳著機關總圖上的“萬劍陣”標記：“瑤瑤，明天我們去秘境吧！我用火尖槍把那些劍都燒化！”小乖蹭著瑤瑤的手背，龍瞳裏全是期待：“我要摘月靈草！做月靈草糖給瑤瑤吃！比糖畫還甜！”阿九蹲在機關總圖上，狐火照得圖上的符號發亮：“看這裏——白薇薇把西邊地道封了，換成了落石陣！我們可以用‘定身符’把石頭定在半空，當成台階走！”
    拍賣會結束時，坊市的燈籠都亮了，像串掛在天上的星星。瑤瑤坐在肖逸辰肩膀上，手裏舉著機關總圖，嘴裏咬著根帶葉的桃枝：“娘，我們明天辰時就出發好不好？我要趕在白薇薇前麵，把她的機關都改成好玩的！”汐月挽著肖逸辰的胳膊，桂花香氣飄在風裏：“好，娘讓廚房熬蓮子羹，明天帶在路上給你喝。”
    路過巷口時，瑤瑤突然回頭——白薇薇站在陰影裏，帕子遮住半張臉，鬼麵站在她旁邊，鈴鐺裏塞著桃葉，顯得格外滑稽。瑤瑤舉起機關總圖，奶聲奶氣喊：“白薇薇！我拿到機關總圖啦！你的萬劍陣要變成彈彈床啦！”小乖噴出一口龍息，吹得白薇薇的裙角飛起來：“嗷嗚！敢欺負瑤瑤，我燒你帕子！”
    肖逸辰的星月神劍在鞘裏嗡鳴，紫眸裏泛著冷光：“誰要是敢動瑤瑤一根頭發，我就讓他嚐嚐龍炎的滋味——比當年仙魔大戰的雷火還烈。”汐月握著他的手，鴻蒙珠的光裹著兩人的影子：“我們回家吧，瑤瑤該睡覺了——明天還要去秘境呢。”
    瑤瑤的笑聲飄在坊市的夜裏，像串搖響的銀鈴：“我明天要摘最甜的月靈草！做最厲害的月隱符！還要把白薇薇的機關變成跳舞的彈簧！讓她踩上去就彈到雲裏！”小乖跟著喊：“嗷嗚！彈到雲裏！彈到雲裏！”紅孩兒的火尖槍晃著焰光：“我要燒石頭！燒劍！燒白薇薇的帕子！”
    遠處的烏雲裏，白薇薇的帕子被風卷起來，露出她扭曲的臉——她盯著瑤瑤的背影，指甲掐進掌心：“小崽子，明天就是你的死期。”鬼麵的麵具在陰影裏泛著冷光，手指拔出腰間的匕首：“我會讓她死得很‘好看’——萬鬼啃食，魂飛魄散。”
    而瑤瑤渾然不知，她靠在肖逸辰懷裏，聞著父親身上的龍檀香，聽著母親的桂花釀香氣，慢慢合上了眼睛——她夢見自己在秘境裏，踩著彈彈床一樣的劍，摘了滿滿一筐月靈草，小乖在旁邊啃著桃子，阿九用狐火烤著靈果，紅孩兒舉著火尖槍追著蝴蝶跑，白薇薇站在旁邊，穿著滑稽的跳舞裙，正在跳扭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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