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裹著鬆脂香漫過霧靈山脈時，瑤瑤正騎在小乖背上啃蟠桃。小乖的龍尾卷著她的腰，鱗片蹭得月白裙角的龍紋泛著淡粉，喉嚨裏呼嚕呼嚕響：“瑤瑤瑤瑤，我也要啃那個最紅的！”阿九蹲在她肩頭，狐火舔開眼前的霧，尾巴尖兒勾著瑤瑤的發帶：“笨龍，你昨天啃了三個，再吃要變成胖龍啦——到時候傳送陣都裝不下你！”
    霧層深處突然亮起藍光，是幻靈秘境的入口傳送陣。瑤瑤眯起眼睛，指尖摩挲著香囊上的狐尾絨球——那是娘昨天剛給她縫的，裏麵塞著滿滿當當的符紙：定身符的小粽子、跳舞符的扭屁股小人，還有昨晚剛畫的“反諷符”，符紙上的小娃娃正吐著舌頭做鬼臉。淩軒騎著青鸞落在旁邊，冰魄劍挑開一根斜伸的鬆枝，劍身上映著瑤瑤沾著桃汁的下巴：“再走五十步就到傳送陣了——楚靈在那兒。”
    楚靈的青丘狐紋裙在霧裏泛著淡紫，她正叉著腰衝身邊的仙童發脾氣：“你怎麽連個傳送符都拿不穩？要是誤了秘境開啟，我饒不了你！”聽見腳步聲，她猛地轉過臉，狐耳豎得筆直：“肖瑤瑤！你居然也敢來幻靈秘境？”瑤瑤啃著蟠桃歪頭笑，桃核“啪嗒”掉進小乖嘴裏：“楚靈姐姐，我為什麽不敢來呀？上次你偷摘你師傅的九尾狐尾草，還是我幫你藏在蟠桃園的桃樹下呢——怎麽，今天要翻舊賬啦？”
    楚靈的臉瞬間紅到耳尖，抓起袖中的狐火就往瑤瑤身上拋：“誰要翻舊賬？我是說你沒資格！不過是靠父母的仙尊仙後身份，才有資格進秘境！”小乖急得要噴龍息，瑤瑤伸手按住它的龍角，從香囊裏摸出張“反咒符”——符紙上的小盾牌正閃著金光：“楚靈姐姐，咱們比一比好不好？你用狐火攻我，我不用爹娘的力量，隻用符咒——要是我輸了，這袋月靈草糖都給你；要是你輸了，以後別再聽白薇薇的話啦！”
    狐火呼嘯著撞過來，瑤瑤把反咒符輕輕一拋。符紙在空中炸開，狐火突然轉了個彎，“唰”地燒到楚靈的裙角。她尖叫著跳起來，仙童趕緊撲上去拍火，結果把自己的袖子也燒了，兩個人在霧裏蹦得像兩隻炸毛的小狐狸。瑤瑤捂著嘴笑，桃汁順著指縫流到手腕：“楚靈姐姐，你的狐火沒長進呀——是不是昨晚沒睡好？比如，被跳舞符折騰得跳了一百下兔子舞？”
    楚靈的動作猛地頓住。她想起今早開門時，手剛碰到門把就不受控製地跳起來，直到跳滿一百下才停下，腿都軟了——當時白薇薇還假惺惺地安慰她，說是瑤瑤的惡作劇。可現在瑤瑤的話……她突然轉身盯著霧裏的陰影：“白薇薇！你出來！”
    陰影裏的人終於走出來。白薇薇穿著月白衫，袖口繡著虛假的白蓮花，手帕捂著嘴裝溫柔：“瑤瑤，怎麽和楚靈妹妹鬧成這樣？都是仙域的姐妹，要和氣呀。”瑤瑤的眉心突然泛起淡金——那是爹給她的龍元在預警。她從香囊裏掏出“驗真符”，符紙在指尖轉了個圈，金光“唰”地掃過白薇薇的袖子。
    隻聽“叮”的一聲，張暗紫色的符紙從白薇薇袖中掉出來，符紋是扭曲的幹擾咒——正是用來破壞傳送陣的。瑤瑤彎腰撿起來，小手指戳著符紙：“白薇薇阿姨，你袖子裏的符紙，是要給我留的嗎？上次的苦桂花釀我還沒謝你呢，這次又要送我幹擾符呀？”
    白薇薇的臉瞬間煞白，往後退了一步：“瑤瑤，你誤會了！這是我自己要用的……”阿九的狐火突然湊過去，舌尖舔了舔符紙。符紙上立刻浮現出白薇薇的靈力印記——和上次瑤瑤在楚靈那裏查到的挑唆符一模一樣。阿九的尾巴尖兒晃得像小鞭子：“哦？這符紙的靈力，和上個月給楚靈的‘瑤瑤要搶你資源’的挑唆符，可是一個味兒呢～”
    楚靈的狐耳瞬間耷拉下來。她衝過去抓住白薇薇的手腕，指甲掐進她的皮膚：“你說瑤瑤要搶我的冰靈果，要我先動手教訓她，都是騙我的？”白薇薇想掙紮，瑤瑤早掏出“定身符”貼在她後頸。符紙的小粽子閃了閃，白薇薇立刻僵在原地，連舌頭都動不了，隻能瞪著眼睛發出“唔唔”的聲音。
    瑤瑤蹦到她麵前，踮起腳戳她的肩膀：“白薇薇阿姨，上次的桂花釀苦不苦呀？我特意加了三倍黃連粉呢～還有今天的定身符，要定你半個時辰哦——等我們進了秘境，你再慢慢動吧！對了，昨天貼在你門上的跳舞符，是不是跳得很開心？”周圍的仙域弟子都圍過來，看清地上的幹擾符和挑唆符，頓時議論紛紛：“原來都是她在挑事！”“之前青丘和淩霄殿的摩擦，也是她搞的鬼吧？”
    楚靈的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她攥著瑤瑤的袖子，聲音哽咽：“瑤瑤，我……我錯了，我不該信她的話……”瑤瑤從香囊裏摸出顆月靈草糖，糖紙是用冰蠶紗做的，泛著柔光：“沒關係呀楚靈姐姐，這顆糖給你——加了雙倍龍蜜，甜的！”楚靈接過糖，剝開放進嘴裏，眼睛瞬間亮起來：“好好吃……比我師傅的槐花糖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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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送陣的藍光突然變亮，霧靈山脈的晨霧開始消散——秘境要開啟了。淩軒走到傳送陣旁，冰魄劍敲了敲陣眼，劍身上泛起寒氣：“有幹擾咒的殘留——白薇薇剛才碰過陣眼。”瑤瑤蹲下來，指尖摸著陣眼的符紋，從香囊裏掏出“破禁符”貼上去。符紙的金光鑽進陣眼，原本扭曲的符紋立刻恢複正常，傳送陣的藍光更盛，照得周圍的霧都變成了淡藍。
    小乖湊過去聞了聞傳送陣的光，龍尾甩得像小旗子：“瑤瑤瑤瑤，裏麵有蟠桃的香味！”阿九的狐火往傳送陣裏探了探，回來時尾巴尖兒沾著片冰蓮花瓣：“還有冰蓮花——比上次幻月秘境的還大！”瑤瑤抱著符咒箱站起來，回頭看向站在鬆樹下的爹娘。肖逸辰的鎏金袍沾著霧水，星月神劍的劍鞘泛著冷光；汐月倚著鬆樹，鴻蒙珠轉著柔光，手裏還拿著瑤瑤忘帶的“驗真符”。
    瑤瑤揮了揮小拳頭：“爹！娘！我們進去啦！要是遇到危險，我就捏碎龍元符！”肖逸辰的嘴角扯出點笑，抬手丟過來個翡翠瓶：“裏麵是龍蜜——給小乖加雙份。”汐月笑著點頭：“要是遇到幻靈變成我們的樣子，就用驗真符——別被騙啦！”
    楚靈擦了擦眼淚，走到瑤瑤身邊：“瑤瑤，我……我能和你們一起嗎？我知道幻靈秘境的地形，能幫你們找冰靈果！”瑤瑤伸手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桃汁蹭得楚靈的手背黏糊糊的：“當然好呀！楚靈姐姐，我們一起找最甜的冰靈果！”
    傳送陣的藍光裹住眾人時，白薇薇還僵在原地，瞪著眼睛看著瑤瑤的背影。小乖突然回過頭，噴了口龍息——龍息裹著顆桃核，正好砸在白薇薇的額頭上。瑤瑤的笑聲從傳送陣裏飄出來：“白薇薇阿姨，這個桃核給你留著——等你能動了，種棵桃樹吧！以後結的桃子，肯定比黃連還苦！”
    霧靈山脈的晨霧徹底散了，傳送陣的藍光逐漸消失。楚靈的仙童抱著她的狐尾草站在旁邊，小聲說：“楚靈仙子，我們要不要……要不要幫白薇薇解開定身符？”楚靈瞥了眼白薇薇，狐耳抖了抖：“讓她多站會兒——上次她讓我蹲在桃樹下守了三個時辰，這次算扯平！”
    傳送陣的另一端，幻靈秘境的風裹著冰蓮花的香氣吹過來。瑤瑤踩著柔軟的草葉，抬頭看著頭頂的冰藍色天空——天上飄著的不是雲，是成片的冰蓮花瓣。小乖咬著龍蜜瓶，龍尾卷著瑤瑤的裙角：“瑤瑤瑤瑤，前麵有蟠桃林！”阿九的狐火往前麵晃了晃，遠處的樹林裏，果然有棵大桃樹，桃子紅得像小燈籠。
    瑤瑤攥了攥香囊裏的符紙，眉心的龍元閃了閃：“走啦！我們去摘最甜的桃子！”淩軒跟上她的腳步，冰魄劍敲了敲旁邊的石頭——石頭後麵，朵會動的小花正盯著他們，花瓣上泛著幻靈的光。阿九的狐火立刻燒過去，小花“吱呀”一聲變成隻小鬆鼠，抱著鬆果竄進了樹林。
    瑤瑤笑著追過去，裙角的龍紋在冰藍色的光裏泛著淡金。小乖的龍吟聲、阿九的狐笑聲、楚靈的驚呼聲混在一起，飄得很遠很遠——直到被秘境裏的風，吹到更深處的冰靈陣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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