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劍修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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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坪的青石板被晨陽曬得暖融融的,像一塊被太陽吻過的巨大玉盤,踩上去連鞋底都透著舒服的溫度。瑤瑤穿著鵝黃色的小襖裙,裙擺上繡著幾朵粉嘟嘟的桃花,她蹲在三階台級上,小短腿一晃一晃的,正小心翼翼地把剛畫好的“旋風速符”貼在小乖的龍角上——那符紙是用極薄的桃花箋做的,上麵朱砂勾勒的旋風圖案活靈活現,小白龍的角立刻“呼啦啦”轉成了小風車,帶得它整個身子都控製不住地晃起來,像個喝醉了酒的小毛球。它急得“嗷嗷”叫,小短腿在石板上亂蹬,尾巴卻不聽話地掃過旁邊的雲杉枝,震得鬆針“簌簌”落了瑤瑤一腦袋,像是給她戴了頂毛茸茸的綠帽子。阿九蜷在老鬆最粗的那根橫枝上,雪白的狐毛被陽光曬得蓬鬆柔軟,它一邊咯吱咯吱啃著蜜餞桃幹,一邊用毛茸茸的狐尾垂下來,輕輕撥弄瑤瑤梳得整整齊齊的羊角辮:“小祖宗,你再這麽逗小乖,它待會兒怕是要把演武場那麵‘仙域大賽’的杏黃旗幡卷下來當玩具啦!到時候長老們來了,看怎麽罰你抄《仙門規訓》。”
話音未落,一道青灰劍影“唰”地劈開鬆風,帶著淩厲的寒氣直逼而來。“咚”的一聲脆響,玄鐵劍鞘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震得瑤瑤腳上那雙繡著小兔子的小皮鞋都抖了抖,鞋尖上綴著的絨球晃個不停。昆侖劍派的楚昭站在台級下,他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身形挺拔如鬆,青灰劍服上用銀線繡著層疊的“萬仞鬆”紋,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腰間懸著的冰蠶絲劍穗泛著冷冽的光,一看就不是凡品。他那雙劍眉擰得死緊,仿佛能夾碎阿九手裏的桃幹,眼神像淬了冰:“哪來的奶娃娃,敢在昆侖演武坪亂撒野?”他的目光掃過小乖龍角上還在旋轉的符紙,嘴角不屑地扯了扯,語氣裏滿是鄙夷:“符咒這種上不得台麵的小把戲,也配出現在大賽訓練場?”
瑤瑤仰起頭,粉綾子係著的羊角辮被風輕輕掀起來,發梢剛好掃過楚昭的手背,帶著一絲甜甜的桂花香氣——那是她早上偷偷抹了娘的桂花護手霜。她攥著剛從袖袋裏摸出的“桃花落符”,那符紙邊緣還帶著她小小的指印,指尖上甚至沾著早上吃桂花蜜燉梨時蹭的蜜漬,在符紙邊緣印了個小小的、亮晶晶的糖印,像一顆調皮的小露珠:“什麽小把戲呀?”她把符紙舉到陽光下晃了晃,陽光透過薄如蟬翼的符紙,朱砂畫的桃花瓣在光裏透出血色的亮,仿佛下一秒就要飄落下來,“我爹說,能製敵的術法,就是好術法——你要不要試試?”她的聲音軟糯糯的,像剛出鍋的糯米團子,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認真。
小乖立刻從她腳邊鑽出來,用大腦袋蹭了蹭瑤瑤的手心,龍爪扒著她的裙角,龍鱗上還沾著昨晚貼的“熒光符”殘留的碎銀粉,在陽光下閃著星星點點的光,像是撒了一身的銀河碎屑:“對呀對呀!瑤瑤的符可厲害啦!上次白薇薇笑話我飛不高,瑤瑤就把她變成了一隻隻會‘嘎嘎’叫的臭鵝,追著她跑了半個瑤池呢!還有綠蕪,她還把綠蕪的綠裙子變成了漫天桃花雨,可好看了!”它說得興奮,龍尾得意地甩了甩,卻不小心“啪”一下掃到了楚昭的劍鞘,那劍鞘上刻著的“昆侖”二字仿佛都在震動。楚昭的臉瞬間黑了一半,像是被墨汁潑了似的,額角青筋跳了跳:“孽畜,竟敢碰我的劍?”
“小乖才不是孽畜!”瑤瑤立刻把小乖緊緊抱起來護在懷裏,像抱著稀世珍寶,圓溜溜的眼睛瞪得像兩顆浸了蜜的葡萄,又大又亮,裏麵滿是憤怒,“你再罵它,我就把你的劍變成胡蘿卜!又粗又長的那種!”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了指楚昭的劍,小臉上滿是威脅:“上次綠蕪罵小乖是‘胖泥鰍’,我就是這麽收拾她的——她哭著鼻子去找仙後告狀,結果仙後看了我的符,還誇我符畫得好,說綠蕪不懂事呢!”
周圍看熱鬧的昆侖弟子們都“噗嗤”一聲哄笑起來,有的還悄悄議論:“這小娃娃好有趣!”“楚師兄這下踢到鐵板咯!”楚昭的耳尖瞬間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一直蔓延到脖頸。他惱羞成怒,拔劍的動作快得像道閃電,“鏘啷”一聲,玄鐵劍出鞘,劍刃劈出的凜冽劍氣“唰”地削斷了旁邊雲杉的一根細枝,枝椏“哢嚓”一聲砸在地上,驚得幾隻小麻雀撲棱棱飛走了。“牙尖嘴利的小娃娃,今天就讓你看看,昆侖劍術才是仙域正統!”劍刃寒光閃閃,直指瑤瑤的鼻尖,那逼人的寒氣讓她纖長的睫毛都忍不住顫了顫,像兩隻受驚的小蝴蝶。
阿九的狐尾突然“唰”地豎起來,周身雪白的毛都炸成了一個蓬鬆的毛球,活像一團大雪團——它知道楚昭是動真格的了,立刻從樹上輕盈地躍下來,腳尖點地,穩穩落在瑤瑤身前,幽藍色的狐火在它指尖“劈啪”作響,映得它的眼睛像兩簇燃燒的鬼火:“楚昭你瘋了?她才五歲!跟個小娃娃一般見識,你還要不要臉?”可沒等它撲過去,瑤瑤已經從阿九的胳肢窩底下鑽了出來,她踮起腳尖,小手高高舉起,把早就攥在手裏的“定身符”“啪”地一下往劍身上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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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紙接觸劍刃的瞬間,立刻泛起一層柔和的淡金色光芒,像給劍鍍上了一層佛光。楚昭的劍突然僵在半空中,無論他怎麽用力,手腕都像被萬年玄冰焊住了似的,紋絲不動,連手指都沒法彎曲一下。他難以置信地瞪著眼睛看著瑤瑤,喉結上下動了動,聲音都有些發顫:“你、你使了什麽妖法?”
“才不是妖法呢!”瑤瑤從寬大的袖袋裏摸出個小巧玲瓏的羊脂玉瓶,瓶身上還雕著纏枝蓮紋,她小心翼翼地倒出一滴晶瑩剔透的蟠桃園桃膠,仔細抹在另一張“癢癢符”上,小嘴巴撅得高高的,像是在做什麽了不起的大事:“這是‘定身符’,要沾了淩霄殿的晨露才靈驗——我今天早上特意爬起來,天還沒亮呢,就蹲在玉階上接的哦!可冷了!”她說著,把抹好桃膠的“癢癢符”往楚昭的袖口一扔,那符紙像是長了眼睛似的,順著布料“嗖”地鑽進去,精準地貼在了他的胳膊內側。
下一秒,楚昭的胳膊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先是指尖微微抽搐,接著是手腕,最後整個人都扭成了麻花狀,癢得他齜牙咧嘴,在原地直跺腳,活像個跳大神的:“癢、癢死我了!你快把符撤了!快!”他的臉漲得通紅,眼淚都被癢出來了,順著臉頰往下淌,可那把玄鐵劍依舊僵在半空,劍尖離瑤瑤的鼻子隻有寸許,場麵滑稽又狼狽,活像棵被狂風刮歪的雲杉。
阿九在旁邊笑得直打滾,雪白的狐尾拍得青石板“啪啪”響,眼淚都笑出來了:“楚小劍修,你剛才不是挺威風的嗎?怎麽現在像隻被撓了肚皮的貓?渾身都軟了吧?”小乖也從瑤瑤懷裏探出頭,用龍舌好奇地舔了舔楚昭的手背,冰涼的觸感讓楚昭癢得“嗷”一聲叫出來,他被舔得猛地縮手,結果牽動了胳膊上的癢意,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別、別舔!我錯了還不行嗎?小姑奶奶,我錯了!”
瑤瑤捂著嘴“咯咯”笑,眼睛彎成了兩道小月牙,從懷裏掏出張折得方方正正的“清癢符”扔給他:“早說嘛,剛才還裝大人,凶巴巴的。”她的聲音奶聲奶氣的,卻帶著股不容反駁的小大人勁兒,“這符要貼在脈門上哦,不然沒用的——上次阿九偷喝我爹的千年仙釀,我就是這麽罰它的,它癢得在房梁上掛了三個時辰,最後還是哭著求我才給它貼的符呢!”
楚昭手忙腳亂地接過符紙,手指因為癢意還在發抖,好不容易才找準脈門貼上去。那股鑽心的癢意立刻像潮水般退去,他長長舒了口氣,摸著還在微微發麻的胳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耳尖又紅了:“我、我之前沒見過這麽厲害的符咒……”他的目光落在瑤瑤手裏那張還泛著紅光的“桃花落符”上,眼神裏充滿了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聲音放輕了些,像蚊子哼哼:“能、能教我畫嗎?”
周圍的弟子們立刻“哄”地一聲笑開了,有的戳了戳楚昭的肩膀,打趣道:“喲,楚師兄這是要拜師學藝啦?”有的則湊過來,好奇地摸了摸瑤瑤散落在石台上的幾張備用符紙,七嘴八舌地問:“小師妹,你這符紙是什麽做的呀?聞著香香的。”一個穿杏黃裙的小師妹膽子最大,她梳著雙丫髻,臉上帶著點嬰兒肥,輕輕拽了拽瑤瑤的袖子,小聲說:“瑤瑤妹妹,你的符紙是用什麽做的呀?我上次畫的‘防火符’,不僅沒放火,還把我家的靈草都燒了個精光,我爹差點沒打斷我的腿。”
瑤瑤立刻挺起小胸脯,像個小老師似的背著手,站到台階上,清了清嗓子:“要用心做呀!”她掰著胖乎乎的手指頭,一條一條地數給大家聽,小臉上滿是認真:“比如‘桃花落符’,畫的時候要加蟠桃園第三株桃樹的桃膠——那棵樹是西王母親手栽的,桃膠最黏,能讓桃花香留三天三夜不散;‘癢癢符’呢,要加阿九尾巴尖的狐毛——”她指了指正趴在小乖背上懶洋洋啃桃幹的阿九,阿九配合地抖了抖尾巴,“唰”地甩過來一撮雪白雪白的狐毛,像一朵小小的白雲飄在空中,“看到沒?這樣符紙才會有靈性,聽得懂你的話!”
風裏突然飄來一陣甜絲絲的桂花香,沁人心脾。汐月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襦裙,裙擺上用銀線繡著細密的水波紋,她端著個描金的白瓷碗站在演武坪入口,碗裏的桂花蜜燉梨還冒著嫋嫋熱氣,甜香隨著風飄散開來:“瑤瑤,該回家吃午膳啦!再晚菜都要涼了。”瑤瑤立刻歡呼一聲,像隻快樂的小鳥,蹦蹦跳跳地跑過去,小短腿邁得飛快。小乖跟在後麵追,龍角上的“旋風速符”還在“呼啦啦”轉,帶得它的身子直打晃,好幾次差點撞到旁邊的柱子上。楚昭望著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摸了摸懷裏那張還帶著餘溫的“清癢符”,對著旁邊幾個憋笑的師弟小聲說:“下次……下次我要跟瑤瑤學畫符……”
話沒說完,阿九突然從樹上扔下來一個啃了一半的桃幹,正好砸在他的額頭上,留下個淺淺的印子:“先跟小爺學怎麽做人吧!對小孩子都那麽凶,丟不丟人!”楚昭摸著額頭嘿嘿笑了兩聲,也不生氣,周圍的弟子們也跟著笑起來,陽光穿過雲杉的枝葉灑下來,在青石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撒了滿地的星子,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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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瑤跑到汐月身邊,仰起小臉,踮起腳扒著碗沿往裏看,小鼻子使勁嗅了嗅:“娘,有沒有加蜜漬金橘?我昨天就想吃了。”汐月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用銀匙舀了顆金燦燦的蜜漬金橘喂給她:“當然有,你爹特意去瑤池那邊的金橘林摘的,說是最新鮮的。”瑤瑤滿足地咬著金橘,甜絲絲的汁水在嘴裏爆開,她回頭望向演武坪——楚昭正蹲在地上,笨拙地跟小乖一起追阿九扔下來的桃幹,小乖的龍尾甩得飛快,一不小心把楚昭的冰蠶絲劍穗都纏住了,兩人一龍一狐鬧作一團,笑聲傳遍了整個演武坪。
她突然“噗嗤”一聲笑出聲,蜜漬金橘的甜香在嘴裏散開,連風裏的鬆脂味都變得甜絲絲的。遠處的“仙域大賽”旗幡在風裏獵獵作響,杏黃色的旗麵上繡著“仙域大賽”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她摸了摸袖袋裏的符紙——那是今早剛畫的“必勝符”,朱砂畫的小拳頭攥得緊緊的,像在跟她一起加油打氣。
晚上回到淩霄殿,殿內早已點起了鮫人燭,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每一個角落。瑤瑤趴在榻前鋪著的厚厚羊絨毯上畫符,小臉紅撲撲的,鼻尖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她麵前擺著一個大大的符紙盒,裏麵裝滿了各種顏色的符紙和朱砂、狼毫筆。小乖蜷在她腳邊打盹,小肚子一起一伏,龍角上還沾著演武坪帶回來的鬆針,像戴了頂綠色的小帽子。阿九蹲在窗台上,用指尖的狐火烤著白天從楚昭那裏討來的劍穗,橘紅色的狐火跳躍著,映得它那雙狐狸眼亮晶晶的:“小祖宗,明天仙域大賽就要比符咒術了,你要不要再練一遍‘漫天星符’?那個威力大,保管能拿第一。”
瑤瑤握著朱砂筆的手頓了頓,筆尖的朱砂滴落在符紙上,暈開一小團紅點。她抬起頭望向窗外的月亮——月亮剛爬上淩霄殿的簷角,像一塊浸了蜜的玉餅,又大又圓,溫柔的月光灑下來,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銀輝。她想起今天楚昭撓著頭說“我錯了”的樣子,又想起那些昆侖弟子圍過來好奇地問她符紙做法的樣子,突然“咯咯”笑了:“不用啦!”她把剛畫好的“必勝符”小心翼翼地貼在小乖的龍背上,小乖睡得迷迷糊糊,隻是哼唧了兩聲,翻了個身繼續睡,“隻要用心畫,什麽符都能贏!爹爹說的,心誠則靈。”
小乖被符紙的熱氣燙得翻了個身,龍尾“啪”地一下掃過符紙盒,裏麵的“跳舞符”“臭臭符”“桃花落符”全都掉了出來,散在柔軟的羊絨毯上,五顏六色的,像撒了一地的鮮花。阿九指尖的狐火“噗”地滅了,它用爪子扒著窗欞,看著滿地的符紙無奈地笑:“你呀,真是比你爹當年還狂!想當年你爹在仙域大賽上,緊張得一夜沒睡呢!”
瑤瑤抱著符紙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躺下來,小腦袋枕在柔軟的狐裘枕頭上,望著天花板上鑲嵌的夜明珠——夜明珠的光柔和地漫下來,裹著她的身子,像抱了團溫暖的雲。她摸著懷裏那張熱乎乎的“必勝符”,小聲說:“才不是狂呢……是有信心呀……”聲音越來越輕,最後變成了小小的呼嚕聲,她已經甜甜地睡著了,嘴角還帶著一絲滿足的微笑。
窗外的風卷起廊下的竹簾,發出“簌簌”的聲響,吹過案上攤開的《仙域符咒要訣》,書頁“嘩嘩”翻到“符紙靈性篇”,上麵用朱砂筆歪歪扭扭地寫著一行小字:“要給符紙加喜歡的東西哦~比如甜甜的桃膠和暖暖的心意~”——那是瑤瑤昨天看書時,覺得書上說得不對,特意用自己的小畫筆加上去的。月光透過窗欞,灑在那行小字上,仿佛也帶上了一絲甜甜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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