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瑤瑤的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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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瑤瑤正蹲在偏殿的青石板上,用朱砂筆在符紙上畫歪歪扭扭的小太陽——這是她新創的“亮亮符”,說是要給夜巡的侍衛照路,筆尖蘸的朱砂還是從母親妝奩裏偷拿的,沾著點桂花香。她畫得很認真,小眉頭微微皺著,小嘴巴也撅著,時不時停下來看看自己畫的符,覺得哪裏不對,就用小手指擦掉重新畫。青石板被太陽曬得暖暖的,瑤瑤的小屁股坐在上麵,也覺得暖烘烘的。她穿著一件粉色的小裙子,裙擺鋪在地上,像一朵盛開的小花。
    阿九趴在房梁上啃桃幹,狐尾垂下來掃過她的羊角辮,癢得她縮著脖子笑。阿九的桃幹是從蟠桃園偷來的,又大又甜,它吃得津津有味,尾巴還時不時晃一晃。瑤瑤被它的尾巴掃得癢,一邊笑一邊說:“阿九,別鬧,我要畫符呢!”阿九從房梁上探下頭,眨著一雙圓溜溜的狐眼,說:“瑤瑤,你的符畫得真醜,像個小南瓜。”瑤瑤不服氣地說:“才不醜呢,這是亮亮符,能發光的!”說完,她舉起符紙對著太陽照了照,好像真的能看到光一樣。
    小乖則蜷在她腳邊,龍鱗被陽光曬得暖融融的,偶爾用尾巴尖撥弄她攤在地上的符紙,把“纏纏符”上的小繩子蹭得更歪了。小乖是一條小龍,身體隻有手臂那麽長,渾身覆蓋著金色的龍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它很喜歡瑤瑤,總是跟在她身邊,瑤瑤走到哪裏,它就跟到哪裏。瑤瑤感覺到小乖在撥弄她的符紙,低頭看了看,說:“小乖,別碰我的纏纏符,等下畫不好了。”小乖吐了吐舌頭,用腦袋蹭了蹭瑤瑤的小腿,好像在撒嬌。
    突然,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侍衛林青的聲音撞破殿門的珠簾:“啟稟仙尊、仙後!忘川防線急報——魔修率鬼麵軍突破第三道結界,前鋒已至桃花渡!”林青的聲音很急促,帶著一絲慌張。瑤瑤聽到“魔修”兩個字,心裏咯噔一下,她聽說過魔修,是很壞很壞的人。
    瑤瑤的朱砂筆“啪嗒”掉在地上,小太陽的最後一筆畫成了歪歪的尾巴。她猛地站起身,羊角辮上的粉綾子晃得厲害,連袖袋裏的“癢癢符”都掉出來兩張——那是畫著小刺球的符紙,沾著她昨天偷抹的桂花蜜,聞起來甜絲絲的。“魔修?!就是上次爬蟠桃園牆偷我桃子的壞家夥?”她攥著剛畫好的“亮亮符”往內殿跑,小皮鞋踩得青石板“咚咚”響,嚇得廊下正在啄食的仙鹿都蹦了兩步,鹿角撞在柱子上,掉了片淺粉色的鹿花。瑤瑤一邊跑一邊想,魔修太可惡了,上次偷她的桃子,這次又來搗亂,她一定要去打跑他們。
    內殿裏,肖逸辰正站在玉案前看戰報,鎏金袍袖垂在身側,銀發被殿內的夜明珠映得像浸了月光。他的表情很嚴肅,眉頭微微皺著,看起來很生氣。汐月坐在一旁的梨木椅上,指尖轉著個青瓷杯,杯裏的桂花蜜茶還冒著熱氣,茶煙繞著她發間的珍珠步搖纏了兩圈。汐月的表情很平靜,但眼神裏也帶著一絲擔憂。
    見瑤瑤撞進來,汐月挑了挑眉,指尖敲了敲桌麵:“小丫頭跑這麽急,是被阿九搶了最後一塊靈米糕?”瑤瑤最喜歡吃靈米糕了,甜甜的,糯糯的,每次阿九都會跟她搶。瑤瑤聽到靈米糕,肚子咕咕叫了一聲,但她很快想起了正事,說:“不是的,娘,魔修來了!”
    瑤瑤撲到肖逸辰腿邊,拽著他的鎏金袍角仰頭,圓溜溜的眼睛裏全是急:“爹!我要去打仗!”她把“亮亮符”舉到他眼前,朱砂畫的小太陽上還沾著她手上的桃漬,“我做了‘亮亮符’,能閃瞎魔修的眼睛!還有‘纏纏符’,能把他們的腿綁成粽子!昨天我還試了‘軟軟符’——把阿九的尾巴變成了!魔修的刀砍過來,我貼張‘軟軟符’,讓他們的刀變成棉花!”瑤瑤一口氣說了很多,她覺得自己的符咒很厲害,一定能打敗魔修。
    肖逸辰低頭看著女兒,指尖拂過她發紅的耳尖——那是跑太急憋的,像顆剛摘的櫻桃。他的聲音像浸了冰的玉:“戰場不是玩符咒的地方。魔修的鬼麵刀能劈碎你的符紙,你連劍柄都握不住。”肖逸辰不想讓瑤瑤去戰場,那裏太危險了,他怕瑤瑤受傷。瑤瑤聽了,心裏有點難過,她覺得自己的符咒很有用,為什麽爹不相信她呢?
    汐月放下茶杯,走過來蹲下身,用指尖擦掉瑤瑤鼻尖的朱砂印:“瑤瑤乖,留在淩霄殿。娘讓廚房給你做桂花蜜燉梨,放兩顆你最愛的蜜漬金橘——等你爹打完仗,帶整筐蟠桃園的桃子給你,要多大的都行。”汐月也不想讓瑤瑤去冒險,她想讓瑤瑤留在安全的地方。瑤瑤搖了搖頭,說:“娘,我不要吃桂花蜜燉梨,也不要桃子,我要去打仗!我要保護大家!”
    “我不是玩!”瑤瑤急得眼眶都紅了,從袖袋裏掏出一疊符紙,攤在肖逸辰的玉案上,“你看!這是‘探探符’——畫著小狐狸的,能讓阿九變成小奶狐探消息!這是‘報報符’——畫著小龍的,小乖噴口龍息就能傳信號!還有這個!”她舉起一張畫著小鞋子的符紙,朱砂塗得特別厚,“這是‘桃花鞋符’!貼在魔修鞋子上,讓他們的鞋子變成桃花瓣!跑一步掉一片,根本追不上我們的士兵!”瑤瑤一邊說一邊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她覺得爹和娘都不理解她,她真的很想去打仗,她想用自己的符咒幫助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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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小乖從外麵鑽進來,龍爪扒著瑤瑤的腿,龍鱗上還沾著殿外的桃花瓣:“瑤瑤說的對!我能載她到後方!我的龍鱗能擋魔修的黑煞氣!上次阿九把桃汁蹭我身上,我都沒洗掉——哦不對,是龍鱗硬!”它的尾巴尖晃了晃,不小心掃到玉案上的戰報,嚇得趕緊縮回去,“我、我會保護瑤瑤的!”小乖很著急,它想幫瑤瑤說話,讓仙尊和仙後同意瑤瑤去打仗。
    阿九也跳上玉案,狐尾卷著片剛摘的桃花瓣,狐火在指尖跳得像小燈:“我能變成小狐狸鑽進魔修營裏,用狐火給士兵做信號!上次我幫瑤瑤偷桃,連蟠桃園的守園仙童都沒發現我!”它歪著腦袋看肖逸辰,狐眼亮晶晶的,“仙尊,瑤瑤的符咒可有用了——上次綠蕪姐姐被樹藤纏住,瑤瑤貼了張‘解解符’,樹藤立馬變成牽牛花了!”阿九也想幫瑤瑤,它覺得瑤瑤的符咒真的很厲害,上次綠蕪姐姐被樹藤纏住,就是瑤瑤用符咒救了她。
    肖逸辰的眉峰動了動,伸手拿起瑤瑤的“桃花鞋符”——符紙上的小鞋子歪歪扭扭,鞋尖還畫了朵桃花,用桃膠粘的,聞起來有股甜絲絲的桃香。他看著這張符紙,心裏有點動搖了。他想起瑤瑤平時雖然調皮,但很聰明,她做的符咒有時候真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他抬頭看向汐月,眼神裏帶著點無奈:“當年你要去打魔修,我也是這麽說你小。”汐月聽了,笑了笑,說:“是啊,那時候你也不讓我去,說我小,結果我還不是去了,而且打贏了。”
    汐月笑出聲,指尖戳了戳瑤瑤的額頭:“小丫頭倒學會搬救兵了。”她轉向肖逸辰,聲音軟下來:“讓她去吧——在後方做支援,不往前線。小乖和阿九跟著,不會有事的。”汐月覺得瑤瑤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而且有小乖和阿九保護她,應該不會有危險。她也想讓瑤瑤去曆練曆練,畢竟以後瑤瑤也要學會保護自己,保護這個家。
    瑤瑤立刻抓住肖逸辰的手腕,晃了晃:“爹!我保證不跑前麵!我就給士兵貼符,幫他們看路!要是敢往前一步,你就把我的‘臭臭符’沒收!”她指了指袖袋裏的臭鼬符紙,“就是上次貼給白薇薇的那種!”瑤瑤怕爹不同意,趕緊保證道。她知道爹最討厭她的臭臭符了,上次她把臭臭符貼給白薇薇,白薇薇臭了好幾天,爹還批評了她。
    肖逸辰低頭看著女兒,指尖擦掉她眼角的淚,聲音放得像春風化雪:“隻許在後方。小乖的龍鱗要時刻護著你,阿九的狐火要每半個時辰報一次平安。”他伸手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那是用昆侖玉雕的小龍,刻著肖家的家徽,“掛脖脖子上,能擋三次致命傷。”肖逸辰最終還是同意了,他覺得汐月說得對,瑤瑤長大了,該讓她去試試了。而且有玉佩保護她,還有小乖和阿九跟著,應該不會有事。
    瑤瑤立刻笑了,撲進他懷裏,蹭得他的鎏金袍角都是桃漬:“謝謝爹!我會把魔修的鞋子全變成桃花瓣!讓他們光著腳跑回魔窟!”她從懷裏掏出個小布包,裏麵是三張平安符——畫著小太陽、小龍和小狐狸,“這是給爹的!這是給娘的!還有給小乖和阿九的!貼在身上,魔修的法術近不了身!”瑤瑤很高興,爹終於同意她去打仗了,她一定要好好表現,用她的符咒打敗魔修。
    汐月接過平安符,別在發間的珍珠步搖旁,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我的小英雄。”汐月看著瑤瑤,心裏既欣慰又擔心。欣慰的是瑤瑤這麽勇敢,擔心的是她在戰場上會遇到危險。但她相信瑤瑤,相信她一定能平安回來。
    瑤瑤攥著平安符跑出去,小乖跟在後麵,龍尾巴晃得像朵綻放的蓮花;阿九跳上她的肩膀,狐火在她頭頂晃成個小光球,照得她的月白裙上的龍鱗紋閃閃發光——那是早上汐月用仙露浸過的,像撒了一把星星。她跑到殿門口,突然回頭喊:“爹!娘!等我打跑魔修,我們一起去蟠桃園摘最大的桃子!要比小乖的頭還大!”瑤瑤的聲音很響亮,充滿了信心。
    肖逸辰望著她的背影,銀發在風裏飄起來,聲音輕得像落在桃花上的雪:“好。”肖逸辰的心裏很複雜,既有對女兒的不舍,又有對女兒的驕傲。他知道女兒這一去,就真的長大了。
    汐月靠在他肩上,看著殿外飄進來的桃花瓣,輕笑:“我們的女兒,長大了。”汐月的臉上帶著微笑,眼裏卻有一絲淚光。她為女兒感到驕傲,也為女兒感到心疼。
    瑤瑤的笑聲從殿外傳進來,混著小乖的龍吟和阿九的狐鳴,像串跳動的鈴鐺。風卷著桃花瓣落在她的裙角,龍鱗紋閃著光,像給她披了件星星做的披風——她要去保護她的家了,帶著她的符咒,她的夥伴,還有滿肚子的鬼主意。瑤瑤一邊跑一邊笑,她覺得自己很勇敢,像個真正的英雄。
    而遠處的忘川防線,魔修的鬼麵旗正在風中獵獵作響。但誰也不知道,一個穿著月白裙、紮著羊角辮的小丫頭,正帶著她的“亮亮符”“纏纏符”“桃花鞋符”,還有兩隻毛茸茸的夥伴,往那裏趕去——準備給魔修們,一個“驚喜”。瑤瑤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麽,但她一點也不害怕,因為她有她的符咒,有她的夥伴,還有她想要保護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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