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指望他們能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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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民脊背頌被瘋傳。
    先入明堂再入軍營,最後向民間推廣。
    這是國歌但也不是歌,不用唱而是吼。
    數萬人同時眼神堅定雙拳握起齊聲大吼的樣子,是何等的震撼?
    這樣震撼的一幕被明刊記錄,向全國發行。
    朝堂早朝開始前崇禎起身,帶領滿朝文武行大明民脊頌。
    明堂早起大明民脊頌再行上課。
    軍營集結齊唱大明民脊頌,各地學堂、衛所、府衙、縣衙、哪怕修路的民工在幹活之前。
    也要齊唱大明民脊頌。
    郎朗上口以民為先、以民為天的大明民脊頌讓每個明人都感受到了國家的歸屬感和榮譽感。
    這是國歌!
    大明的國歌,是陛下以民為先撰寫推行屬於所有大明人的國歌。
    所以在明刊推出陛下向天下之民征集國旗樣式的時候,整個大明為之沸騰。
    參與感!
    才是最能讓人產生無盡自豪和歸屬感的力量來源。
    大明自隆慶開關後,對外貿易的海上船隻使用了日月旗,這也讓西方人認為這就是大明國旗。
    除海上船隻使用的日月旗,還有代表皇家的五爪金龍旗。
    此外還有明朝皇帝車輦上懸掛的太常三辰旗。
    這種旗非明獨創,而是自舜開始便代表身份最尊貴的獨有旗幟。
    此外,崇禎下令征集國旗的同時,向全國所有軍隊征集大明軍旗。
    更是允許各地軍隊創作自己的軍歌。
    國旗、軍旗必須統一,至於那五爪金龍旗和太常三辰旗崇禎直接摒棄掉了。
    處處彰顯自己的不同和尊貴,到了需要賣命打仗的時候就忘了尊卑有別,提倡匹夫有責太過無恥。
    民於朝廷割裂,才是那些醃臢之輩能挑動是非反叛的來源。
    所以崇禎更是破天荒的下令,每一縣需上交三份旗幟樣本,而這三份旗幟樣本遞交京城之前,需先向百姓公開接受監督和整改意見。
    這是一個龐大的工程,但也注定讓所有人參與其中。
    朕要讓天下知道,大明,是天下人的大明。
    ...
    蕭雲舉到了雲南,但他沒有立馬前去赴任,更沒去黔國公府拜見沐家老夫人。
    而是來到了和安南(越南)最近的臨安府。
    臨安府下轄三州和安南接壤,為建水州、石屏州、阿迷州。
    這三州之地以羅羅人(彝族)為主,設土司。
    雲南臨安府的土司和四川的土司不同,非但沒有參加叛亂更是平叛奢安之亂的主力。
    萬曆四十八年建水州土酋刀春琪聯合安南叛亂,還沒等掀起太大浪花就被臨安土司府給滅了。
    如今崇禎下令大明不得再有夷民、賤民之稱,羅羅也被廢除統一稱為大明彝族子民。
    雲南的彝族心向大明,崇禎更是下令不得再對少數民族有任何歧視壓榨之舉。
    但多年的漢人文官輕視彝族之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徹底改觀的。
    在來雲南之前,蕭雲舉接到了陛下的手諭。
    “至滇,首舉臨安府再圖安南,此地官朕未易,付卿!”
    沒動,就是留著給你動。
    臨安三州乃伐兵安南重地,得三州百姓擁戴事半功倍。
    蕭雲舉不是儒將,甚至他都不明白陛下為何如此器重自己。
    先是湖廣,後是福建,再到如今的雲南。
    為此他曾去信詢問內閣首輔孫承宗,把自己的困惑和惶恐全部說了一遍。
    而孫承宗給了回了這樣一封信。
    頻遷以積曆,方授要職,獨統軍伐敵,則無阻滯。
    陛下重卿,卿當以功報之,塞眾口,證帝明。
    孫承宗最強也讓崇禎信任和喜歡的一點,就在於這位老臣真的能承上啟下,而心無私利。
    他的首輔做的很稱職。
    從遼東調任湖廣阻擊楚王,再到調任福建總兵,最後來到雲南擔任總兵就是為填滿蕭雲舉近乎空白的履曆。
    這就是官場之道。
    有了足夠的履曆,從福建總兵的位置上調任雲南總兵就是平調,這種辦法後世也在沿用。
    對安南動兵啟用蕭雲舉就沒人能挑出毛病。
    這就是崇禎強大且自信的地方。
    因為他的首輔是孫承宗,他的吏部尚書叫房壯麗。
    這兩個人會替他把想做的事做了,而且做的極其完美。
    陛下器重你,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戰功回饋,如此才能讓陛下沒有看錯你,更能讓天下人信服。
    有些事不同的人來做效果也是不同的。
    如果這番話是崇禎親自告訴蕭雲舉,被器重的感覺更足但卻沒了緊迫感。
    一旦蕭雲舉戰敗,責任就會歸咎到崇禎的頭上。
    可由孫承宗來說,蕭雲舉心裏的那根弦就會時刻緊繃,戰敗就會被直接追責。
    這,也是官場。
    蕭雲舉沒穿官服,身邊也隻帶了一個隨行的親兵以商人打扮進了阿迷州。
    隨後在府衙之外不遠處的一個小鋪子坐下。
    “老伯,來一碗餌絲再來一碗稀豆粉。”
    餌絲是進貢到皇宮的雲南美食,稀豆粉則是出自洪武年間,中原人到了雲南用白豌豆磨成粉末出現的。
    “客官,在我們阿迷州老伯一詞可是罵人的。”
    那老者熟練的端上一碗餌絲和稀豆粉,對這蕭雲舉說道。
    蕭雲舉聞言微微皺眉。
    “不知此話何意?”
    那老者撇撇嘴。
    “客官應是來自外地,和你們說說也無妨。”
    “最早啊,來到阿迷州的官員在沒飯吃的時候叫我們農民爺爺,吃半飽的時候叫農民老伯,吃飽了變成了農民兄弟。”
    “這吃的好了也建立權威後,變成了夷民,吃撐後變成了賤民,吃到不想吃隨意打殺的時候...”
    老者說到這對自己指了指。
    “我們就隨時都會變成了叛民。”
    蕭雲舉聽到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如此說來,阿迷州的百姓對朝廷派來的官員極為不滿,可如今陛下達諸多惠民之策,難道阿迷州的官員依舊不為所動?”
    那老者聞言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府衙。
    “進出有專人開門、喝水有專人拿杯、走路有專人拿公文、發言有專人寫稿。”
    “坐著轎子轉、隔著轎簾看、中午吃頓飯,拍拍肩膀賤民們老實幹,該幹正事了就許願,出了問題扯扯淡。”
    老者說到這對這府衙啐了一口唾沫。
    “呸!”
    “指望這群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東西能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