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看她臉都白了，又笑道：“怕什麽，好東西都在宮裏。”
    “等下我進宮去娘娘那裏一趟，正好問問有什麽好辦法。”
    要是之前他可不會去跟娘娘說這些，可是今年娘娘的確對他好了不少，他雖然不是很在意，但是為了茶茶去討個好方子也不是不行。
    林茗煙沒想到他之前那麽保守的一個人，現在都敢跟長輩說這些了。
    就......有點臉紅。
    “要不你問問太醫呢？”林茗煙有點不好意思，“總比去問娘娘好吧？”
    四爺勾唇一笑：“要是太醫有用，爺還需要去宮裏問嗎？”
    有些在後宮妃子中流傳的東西，太醫不一定能知道。
    林茗煙想了想，在自己總是懷孕生崽，和四爺去德妃那裏丟個臉之間，選擇了後者。
    吃過早飯，四爺又去了一趟韶光院，李太醫通過跟華大夫交流，心裏有了譜子。
    不過有些東西需要準備，一時半會兒不能施展治療。
    四爺看著眼下青黑的李氏，懶得看到她，便上馬去了宮裏。
    因為請過假了，就直接去了永和宮，跟德妃請安再順便問下避孕的方子。
    到了永和宮，母子二人有點相顧無言。
    就算再是心結作祟，這麽多年母子之間的相處方式已經定了型。
    不見麵還好，送點東西讓奴才傳幾句關心的話，都很不錯。
    但是見了麵，卻不一樣了，兩人都不是感情外放的人，這就冷場了。
    說起來有點像現代的網友麵基，隔著一條網線，兩人掏心掏肺能說個不停。
    見了麵，倒一時間陌生起來。
    四爺坐著喝了半盞茶，終於開口了：“娘娘可知道有什麽溫和的避子湯？”
    “避子湯？”德妃狐疑的問：“要避子湯做什麽？”
    四爺咳嗽一聲，握拳掩飾道：“鈕祜祿氏年紀還小，第一胎就生了三胎。”
    “怕她又受孕，倒是傷了身子。”
    其實他都有點後悔了，要是早點清楚自己的心意，也不會讓茶茶這麽早就生子。
    總得養到二十上下，這樣身體長好了才好受孕。
    不過現在生都生了，說什麽都晚了。
    下一胎最好能拖到二十歲之後。
    德妃聽了，一時間倒是愣住了，沒想到這個冷心冷肺的四兒子，倒是有這番心思。
    她想起自己生的三子三女，可不就是可勁生嗎？
    這雖然是她受寵的表現，可是身體上的傷害，隻有她自己才清楚。
    現在老四有這個心思，她歎口氣道：“哪有什麽不傷身的避子湯呢？”
    “女子本就畏寒，避子湯基本上都是寒涼之物，常吃都是會傷身的。”
    “你看延禧宮裏的衛貴人，就是常用避子湯，一個月有半個月都是血流成河的。”
    四爺一下子想起來老八的生母衛貴人，她的長相在後宮之中無人能及。
    但是聽說病痛折磨甚之，這些年再看著卻比娘娘還不如了。
    原來這病，就源自寵愛啊。
    “那......如果是男子避孕呢？”四爺的話讓德妃手裏的茶杯都沒拿穩。
    “啪~”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她瞪大眼睛道：“你......老四你說什麽？”
    她是幻聽了嗎？
    這世上還有男子想要服食避子湯的？
    “藥性寒涼，男子又不怕，倒不如我來吃，”四爺反向思維。
    德妃要不是有這麽多年的演技傍身，那嘴巴都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了。
    她沉吟片刻道：“你如果非要，那額娘這裏是有一個方子。”
    “不過誰也沒用過，你記得找靠譜的大夫看過再服用。”
    這宮裏不論多少年，都流傳著這樣一個方子，但是從前朝開始，都沒有皇族用過。
    無他，這世間男子最是愛惜自個兒身體。
    反正生育或是避寵的苦，都由女子承受了，他們隻要顧著自己舒爽就行了。
    現在，她這個兒子，倒是要第一個用了。
    不過也不一定，萬一找了大夫看過，又改了主意呢？
    四爺接過方子，道了謝，又出宮回府去臨風居跟林茗煙說這個好消息。
    隻不過前腳剛進門，後頭韶光院的人就來請了。
    說是李太醫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不過他非要等到四爺來才肯開始救治。
    四爺沒說什麽，帶著林茗煙一起去了韶光院。
    李氏帶人等在門口，看到四爺眼睛一亮，但是看到他身邊的林茗煙，那眼刀就跟能殺人一樣。
    林茗煙體諒她女兒生病，沒有理會，跟著四爺就進了屋子。
    蘇培盛早就狗腿的安排好了座位，這回他們坐在會客桌兩邊，李氏隻能坐在對麵的扶手椅上。
    李太醫看四爺來了，這才道：“四爺，大格格的病因已經差不多搞清楚了。”
    “隻不過說出來您肯定有疑慮，請恕下官無禮，給您親眼瞧瞧。”
    “隻要能治好大格格，李太醫你盡管大膽施為！”四爺點頭叫他大膽去幹。
    但是印象中紮針什麽的根本不存在，李太醫拿出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林茗煙好奇的看過去，倒像是一塊鐵？！
    難道大格格是缺鐵了？！
    四爺也一臉疑惑：“這是何物？”
    “回四貝勒，這是磁鐵，”李太醫道。
    “磁鐵？”四爺不懂，也沒有再亂插嘴。
    林茗煙坐在一邊，腦子“哄”的一下，亂成了一鍋粥。
    為什麽治病要用磁鐵？！
    她想起在現代的時候，村裏流傳的一句話：
    針刺大女體，下胎生男孩。
    因為這句話，她的大姐受盡了折磨。
    奶奶在大姐小時候悄悄用針紮她，幾十年都沒被發現。
    還是林茗煙長大之後，想著大姐總是說後背疼。
    這才攢了一點錢，帶她去醫院拍了個片子，沒想到三十歲的大姐體內有十幾根針。
    甚至有些針都已經生鏽了！
    雖然後來通過手術取出了大部分，但是她卻一輩子都受這個影響。
    難道，大格格也是這個原因？！
    大家都看著李太醫的動作，但是林茗煙卻目光灼灼的對著李氏。
    果然，李氏在太醫說了用磁鐵吸針後，臉色難看的要命。
    一雙手都快把手帕擰成麻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