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以吻為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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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足在院落裏的日子,像一碗溫吞的白水,無波無瀾,卻足以消磨人的銳氣。江弄影努力扮演著一個安分、甚至有些萎靡的籠中鳥,每日除了必要的起居,大多時間隻是坐在窗邊發呆,或是百無聊賴地撥弄著那幾盆生命力頑強的蘭草。
她在等,等一個信號,等那場注定要來的風暴最終落下,也好過這般懸在頭頂,鈍刀子割肉似的煎熬。她反複告訴自己,生存是第一要務,穩住,江弄影,穩住就能贏。
然而,當那道修長而略顯虛弱的身影,披著午後略顯慵懶的光線,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月洞門前時,江弄影的心髒還是不受控製地猛地一縮。
他來了。
傅沉舟穿著一身玄色暗紋常服,襯得臉色愈發蒼白,但那雙眼睛,黑沉如同古井,所有的虛弱仿佛都隻是表象,內裏翻湧的是深不見底的暗流。他揮手屏退了原本在院內伺候的宮人,偌大的庭院,頃刻間隻剩下他們二人。
空氣仿佛瞬間變得粘稠,帶著藥草清苦和他身上獨有的、那種介於冷冽與侵略性之間的氣息。
江弄影立刻從窗邊的軟榻上起身,垂首,斂衽,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禮:“殿下。” 聲音平穩,姿態恭順,像一幅精心描繪的工筆畫。
傅沉舟沒有立刻叫她起身,而是慢慢地踱步到她麵前,他的影子將她完全籠罩。他沉默地注視著她低垂的、露出一截白皙脆弱脖頸的頭頂,目光如同實質,一寸寸地刮過她的肌膚。
“看來,這幾日靜思,並未讓你想明白。” 他終於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冰碴相互摩擦的質感,冷得刺骨。
江弄影心頭一緊,維持著行禮的姿勢,不敢抬頭:“臣妾愚鈍,請殿下明示。”
“明示?” 傅沉舟低笑一聲,那笑聲裏沒有絲毫暖意,隻有濃濃的嘲諷,“你江弄影何等‘聰慧’,連‘姐妹同心’、‘打通院子’這般‘妙計’都想得出,還需孤來明示?”
他俯下身,冰涼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與他對視。他的指尖用力,捏得她下頜骨生疼。
“看著孤。” 他命令道,眼神如同漩渦,要將她吞噬,“告訴孤,那日你說的那些話,可是你的真心?”
江弄影被迫迎上他那雙偏執到近乎瘋狂的眼睛,裏麵翻滾著她熟悉又陌生的黑暗情緒——憤怒、受傷,還有一種……被冒犯了的、屬於上位者的絕對占有欲。她毫不懷疑,如果她此刻敢說一個是字,他可能會真的掐死她。
不能硬剛,不能承認! 求生本能瘋狂叫囂。
她眼圈瞬間就紅了,不是裝的,是疼的,也是急的。淚水迅速蓄滿眼眶,要落不落,聲音帶著哽咽的顫抖:“殿下……臣妾知錯了……臣妾當時是豬油蒙了心,是害怕……害怕您為了臣妾抗旨,會惹怒陛下,會損傷您的身體和地位……臣妾是昏了頭才胡言亂語……”
她一邊說,一邊試圖掙脫他鉗製的手,眼淚恰到好處地滑落,滴在他冰冷的手指上,帶著滾燙的溫度。
傅沉舟看著她淚眼婆娑、急於辯解的模樣,眼底的黑色風暴似乎凝滯了一瞬。她的眼淚,她的恐懼,她言語裏那份將他置於首位的“擔憂”,像是一把鑰匙,勉強打開了他心中偏執囚籠的一條縫隙。
但這還不夠。
遠遠不夠。
他需要的,不是她出於恐懼的認錯,而是更深刻的、更無法磨滅的烙印。他要她記住,有些界限,永遠不能觸碰;有些“大方”,永遠不能有。
“害怕?” 他重複著這兩個字,指尖的力道稍稍放鬆,卻並未離開,反而沿著她下頜的線條,緩緩滑向她纖細的脖頸,在那脆弱的血管旁流連,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親昵,“既然知道害怕,為何還要說?嗯?”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幾乎是在她耳邊呢喃,氣息灼熱,與她冰冷的指尖形成鮮明對比。
“臣妾……臣妾再也不敢了……” 江弄影被他這如同毒蛇纏繞般的行為嚇得渾身僵硬,聲音都帶了哭腔。
“不敢?” 傅沉舟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耳廓,聲音低沉而危險,“孤看你敢得很。不僅敢把孤往外推,還敢規劃起如何與旁人‘共享’孤……江弄影,誰給你的膽子?”
話音未落,他猛地將她往後一推!江弄影驚呼一聲,後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廊柱,震得她眼前發黑。不等她反應過來,傅沉舟已經欺身而上,將她牢牢困在他與廊柱之間。
“既然你這張嘴,總說些孤不愛聽的話……” 他的目光落在她因驚嚇和哭泣而微微張開的、紅腫的唇上。
這不是燈會上那個帶著懵懂和衝動的吻,也不是之前任何一次帶著安撫或試探的接觸。這個吻,充滿了懲罰的意味,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和一種近乎啃噬的力度。
“唔……!” 江弄影瞬間瞪大了眼睛,手下意識地抵上他的胸膛,想要推開,卻觸碰到他衣料下緊繃的肌肉和……可能存在的傷口。她不敢用力,隻能徒勞地掙紮著偏開頭,卻被他一隻手牢牢固定住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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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氣息蠻橫地入侵,唇舌帶著一種懲罰性的蹂躪,仿佛要將她那些“混賬話”全都堵回去,將她那可笑的“大度”碾碎。
眼神一暗,但隨即,他的視線下移,落在了她單薄夏衣下,那圓潤的肩頭。江弄影今天穿了一件藕荷色的齊胸襦裙,外罩一件同色係的輕薄紗衣。此刻,一邊的紗衣因為剛才的推搡,已經滑落至臂彎,露出了裏麵細膩的棉質麵料和其下若隱若現的肩頸線條。
傅沉舟的呼吸驟然粗重了幾分。
那不是欲望,至少不全是。那更像是一種……標記領地的本能。
在江弄影驚恐的目光中,他低下頭,滾燙的唇毫無預兆地印在了她裸露的肩頭!
“啊!” 江弄影渾身劇顫,那不是親吻,那更像是一種……啃噬!他用的力道極大,牙齒隔著薄薄的衣料,深深陷入她嬌嫩的皮肉之中,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她疼得眼淚瞬間湧了出來,手下意識地抵住他的胸膛,拚命推拒:“放開……殿下!疼!好疼!”
可她的掙紮如同蚍蜉撼樹。傅沉舟的手臂如同鐵箍般緊緊箍著她的腰肢,將她固定在自己懷中,另一隻手則按住她試圖躲避的肩膀。他像是在發泄積壓已久的怒火,又像是在完成某種儀式,固執地、甚至帶著一絲殘忍快意地,在她的肩頭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那刺痛持續了許久,久到江弄影幾乎以為自己的肉都要被他咬下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牙齒的力度,感受到皮肉被擠壓、被碾磨的痛楚,感受到一種被野獸叼住咽喉般的原始恐懼。
終於,在她幾乎要疼暈過去的時候,傅沉舟鬆開了口。
他抬起頭,唇邊甚至沾染了一絲極淡的血色。他看著她淚流滿麵、疼得渾身發抖的模樣,看著她肩頭那處迅速變得青紫、甚至隱隱滲出血絲的清晰齒痕,眼底翻湧的黑色風暴,奇異地平息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近乎病態的滿足感。
他伸出手指,帶著一種近乎迷戀的溫柔,輕輕撫過那處新鮮的傷口。江弄影疼得一個哆嗦,瑟縮著想要躲開,卻被他更緊地摟住。
“疼嗎?” 他問,聲音低啞,帶著事後的慵懶和一種不容錯辨的占有欲。
江弄影咬著下唇,淚眼朦朧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記住這疼。” 傅沉舟的手指停留在那齒痕上,仿佛在欣賞自己的傑作,“記住這是誰留下的。江弄影,這是懲罰,也是提醒。”
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她,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宣告:
“你的人是孤的,心也隻能是孤的。收起你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別想著把孤推給任何人,更別想著……做逃兵。”
他湊近她,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氣息交融,帶著血腥和藥草的味道,形成一種詭異而窒息的親密。
“孤給你的,你隻能受著。孤不放你走,你哪兒也去不了。這輩子,你隻能待在孤看得見、摸得著的地方。明白嗎?”
江弄影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偏執到令人心悸的眼睛,感受著肩頭那火辣辣的、如同烙印般的疼痛,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她明白了。
這不是懲罰,這是宣判。
他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在她身上刻下了他的印記,也斬斷了她所有可能退縮的後路。
她閉上了眼睛,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他撫摸著傷口的指尖上。
傅沉舟,你這個瘋子……
她捂住依然狂跳不止的心髒,那裏除了憤怒和屈辱,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被強烈需求、被瘋狂占有的……戰栗。
完了,江弄影, 她絕望地想,你跟這個瘋子的糾葛,好像越來越深了……這還怎麽跑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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