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一夜荒唐局,三人皆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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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舟的擁抱如同鐵箍,灼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宮裝,幾乎要將江弄影燙傷。他伏在她頸間,呼吸粗重而滾燙,一聲聲模糊的“我錯了”像是帶著鉤子,反複刮搔著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房。那強撐了一整晚、甚至支撐了她無數個日夜的堅硬外殼,在這突如其來的溫存哪怕是虛假的、藥物催化的)與悔恨的低語中,終於發出了不堪重負的碎裂聲。
眼淚無聲地洶湧,浸濕了他肩頭微涼的絲綢。她恨自己的不爭氣,恨這具身體對他氣息本能的記憶與貪戀,更恨他此刻的示弱與糾纏——這比任何冷酷的羞辱都更讓她無力招架。
“放開……”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掙紮變得虛弱,更像是一種無意識的呢喃。
“不放。”傅沉舟的回答斬釘截鐵,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執拗。他抬起頭,在昏暗中凝視著她淚痕交錯的臉,那雙總是平靜無波或帶著嘲諷的眸子,此刻水光瀲灩,充滿了真實的脆弱與痛苦。這景象奇異地取悅了他,也更深地刺痛了他。
他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再次低頭,吻住了她。這一次,不再是懲罰性的撕咬,而是帶著一種急切的、探索般的溫柔,細細描摹著她唇瓣的輪廓,舔舐去鹹澀的淚水,試圖撬開她緊閉的牙關,尋找記憶中那份甘甜。
江弄影僵硬地承受著,大腦一片混亂。理智告訴她必須推開,必須遠離這個反複無常、將她傷得體無完膚的男人。可情感卻在瘋狂叫囂,那些被刻意掩埋的、屬於過去的溫暖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上,與此刻他唇齒間的熱度交織,幾乎要將她溺斃。
江弄影,醒醒!他是傅沉舟!是廢了你、羞辱你、逼你看他和別人親熱的傅沉舟!
內心的警報尖銳地響起,她猛地偏過頭,避開了他深入的親吻,氣息不穩地低斥:“殿下!看清楚!我是誰?!沈芷幽還在床上躺著!你中了歡宜香,找你的太子妃去!”
這話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傅沉舟的動作頓住了,眼底的迷離褪去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戳破的狼狽和更深的慍怒。
他當然知道她是誰!他是中了香,但還沒到神誌不清的地步!正是因為她是她,是江弄影,他才會如此失控!
“孤找的就是你!”他惡狠狠地扳過她的臉,迫使她看著自己,眼神灼亮得駭人,“歡宜香?那點東西也配影響孤?江弄影,你少給孤裝糊塗!”
他這話半真半假。香確實對他有影響,放大了他壓抑的情感與欲望,但真正讓他失控的,從來都是她本身。
“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江弄影迎著他憤怒的目光,聲音顫抖卻帶著質問,“報複我嗎?用這種方式?你覺得這樣很有趣?看著我為你失態,為你痛苦,你就滿意了?”
“是!孤滿意極了!”傅沉舟幾乎是吼出來的,額角青筋暴起,“至少證明你還有心!你還會痛!而不是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裏,說著那些該死的風涼話!”
他的手指用力摩挲著她下巴上被捏出的紅痕,語氣帶著一種殘忍的快意:“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江弄影,這才是你該有的樣子!嫉妒,委屈,痛苦……而不是那副該死的、什麽都不在乎的嘴臉!”
原來如此。原來他大費周章,甚至不惜利用沈芷幽,點燃這催情的香,最終的目的,不過是想撕下她所有的偽裝,確認她還在乎他。
這認知讓江弄影感到一陣徹骨的悲涼。她忽然笑了起來,笑聲淒楚而絕望,眼淚卻流得更凶。
“傅沉舟……你真是……可悲又可笑。”她看著他,眼神裏充滿了憐憫,“你就那麽需要確認我的心嗎?哪怕是用這種方式?哪怕明知道確認了也毫無意義?”
她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精準地刺中了他內心最隱秘的恐懼和不堪。是啊,確認了又如何?他們之間,隔著簽文的詛咒,隔著背叛之痛,隔著廢黜之仇,隔著信任的崩塌,隔著沈芷幽,隔著這深深的宮牆。確認了她的心還在為他跳動,除了讓彼此更加痛苦之外,又能改變什麽?
“閉嘴!”傅沉舟惱羞成怒,猛地低頭,再次封住了她那總能說出最傷人的話的嘴唇。這一次,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絕望和瘋狂,不再有任何技巧,隻剩下本能的掠奪和占有。
他將她死死按在屏風上,冰冷的木質結構與身前滾燙的身體形成鮮明對比。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在她背上遊走,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那纖細腰肢的弧度,那熟悉的、曾被他無數次擁入懷中的觸感,讓他的呼吸更加粗重。
“唔……放……開……”江弄影的掙紮被他輕易化解,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強勢。空氣中彌漫的歡宜香似乎越來越濃,鑽入肺腑,攪得她頭暈目眩,四肢也開始發軟,反抗的力氣正在一點點流失。
更可怕的是,身體深處,某種被遺忘的、隻對他產生的熟悉悸動,竟然在這樣屈辱的情況下,悄然蘇醒。這讓她感到無比的羞恥和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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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了嗎?”傅沉舟抵著她的唇,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帶著一絲得意和更深的渴望,“你的身體……比你的嘴誠實多了……”
他太熟悉她的身體,知道如何能輕易點燃她。哪怕她心裏恨著他,這具曾與他緊密契合的身體,卻還保留著最原始的記憶。
“無恥……”江弄影屈辱地別開臉,聲音細若遊絲,卻已帶上了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媚意。
傅沉舟低笑一聲,笑聲低沉而性感。他不再滿足於唇齒的糾纏,滾燙的吻沿著她纖細的脖頸一路向下,留下曖昧的濕痕。大手也開始探向她宮裝的係帶。
“傅沉舟!你不能……”江弄影驚恐地按住他作亂的手,聲音帶著哭腔,“這裏是寢殿……沈芷幽還在……”
“她睡著了。”傅沉舟打斷她,動作毫不停滯,語氣帶著一種蠻橫的理所當然,“就算醒著又如何?孤是太子,想要誰,何時何地,還輪不到別人置喙!”
這霸道至極的話語,徹底擊碎了江弄影最後的防線。是啊,他是太子,是這東宮的主宰。她一個罪奴,有什麽資格反抗?
一種巨大的無力感和絕望席卷了她。她停止了掙紮,像個失去靈魂的破布娃娃,任由他予取予求。隻是眼淚,依舊不停地從緊閉的眼角滑落。
感受到她的順從或者說放棄抵抗),傅沉舟的動作微微一頓。他抬起頭,看著她蒼白臉上那不斷滾落的淚珠,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他並不想這樣。
他想要的,不是她屈從於強權的麻木,而是她心甘情願的沉淪。
可是,他們之間,似乎早已失去了“心甘情願”的土壤。隻剩下互相傷害,彼此折磨。
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和挫敗感湧上心頭。他猛地鬆開了她,後退一步,胸口劇烈起伏,眼神複雜地看著她順著屏風緩緩滑落,蜷縮在陰影裏,肩膀微微聳動,無聲地哭泣。
寢殿內陷入一片死寂。隻有角落裏那壓抑的啜泣聲,和床上沈芷幽似乎陷入沉睡的平穩呼吸聲,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詭異。
傅沉舟站在昏暗中,看著那個蜷縮成一團的身影,方才的旖旎和瘋狂如同潮水般退去,隻剩下滿心的疲憊和一片狼藉。
他贏了麽?似乎是的,他成功地讓她崩潰,讓她流淚,讓她在他麵前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麵。
可他為什麽,感覺不到絲毫的快意,反而像是打了一場慘烈的敗仗,丟盔棄甲,滿身傷痕?
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感覺那歡宜香的藥性似乎還在體內隱隱作祟,讓他心煩意亂。他走到桌邊,抓起冰冷的茶壺,直接對著壺嘴灌了幾口涼茶,試圖壓下喉嚨的幹渴和心中的燥火。
冰涼的液體劃過喉嚨,帶來短暫的清醒。他回頭,看向依舊蜷縮在角落裏的江弄影,聲音帶著事後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起來。”
江弄影沒有動,仿佛沒有聽見。
傅沉舟皺緊眉頭,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別裝死。”
江弄影緩緩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一片空洞的麻木。
看著她這副樣子,傅沉舟的心像是又被刺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今晚之事……”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到此為止。守夜結束,你可以回去了。”
他終究還是……放過了她。或者說,他無法再繼續麵對這樣破碎的她。
江弄影聞言,眼神微微動了一下,但依舊沒有說話。她用手撐著她麵,試圖站起來,卻因為腿麻和情緒的巨大波動,身體晃了一下。
傅沉舟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扶她,卻被她猛地躲開。她的手冰涼,避他如蛇蠍。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臉色瞬間又陰沉了下去。
江弄影沒有看他,低著頭,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襟,用手背胡亂抹去臉上的淚痕,然後,像個遊魂一樣,步履蹣跚地、一步一步地朝著殿外走去。自始至終,沒有再看他一眼。
傅沉舟看著她消失在殿門外的背影,那背影單薄、脆弱,卻又帶著一種決絕的孤寂。他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
殿內,歡宜香燃盡的灰燼散發著最後一絲餘味,混合著淚水的鹹澀和她身上殘留的、那一點點屬於過去的清冽氣息,構成了一種無比諷刺的結局。
他緩緩走到床邊,掀開床帳。沈芷幽緊閉著眼睛,睫毛顫抖,顯然並未真的睡著,隻是在裝睡以避免更大的難堪。
傅沉舟看著她,眼中沒有任何溫情,隻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這一夜,他利用了她,傷害了她,也更深地傷害了那個他真正想抓住的人。
他得到了什麽?
似乎什麽也沒有。隻有滿室的荒唐,和一顆更加空蕩冰冷的心。
窗外,天色依舊沉暗,離黎明尚遠。而這東宮漫長而寒冷的夜,似乎永遠也看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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