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飛蛾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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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的汴周城,當烏泱泱的大軍如潮水般踏入鐵門關城池,士兵們臉上原本的得意瞬間被驚恐取代。汴周城上,周武帝養子周宇,舉著用鮮血寫的死戰大旗,戰旗隨風飄動。
    城池上,一個個大周士兵盡管拖著遍體鱗傷的身軀,卻依舊站在城牆之上,他們的鎧甲破碎不堪,鮮血順著傷口不斷滲出,但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絕,齊聲高呼:“我等誓死追隨周武帝!我等誓死追隨周武帝!”他們長槍在城牆上敲出有節奏的頻率,口中不斷喊著“戰、戰、戰……”
    副將齊忠恒站在隊伍前方,戰袍早已被鮮血浸透,右臂早已不見蹤影,可手中的長槍卻握得緊緊的。原本應固守城池的他們,竟主動打開城門,在齊忠恒的帶領下,約十八萬傷兵毫不猶豫地向敵軍發起進攻,宛如飛蛾撲火一般。
    一時間,喊殺聲、兵器碰撞聲在鐵門關內回蕩。狹窄宛若絞肉機般的巷道中,士兵們你死我活地拚殺著:有人被長槍刺穿胸膛,鮮血噴湧而出;有人被大刀砍下頭顱,身體還在慣性作用下向前衝了幾步才倒下。屍身不斷堆積,很快鋪滿巷道,鮮血順著石板縫隙流淌,形成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河。這場激烈的廝殺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赤武帝站在高處,望著眼前的慘狀,無奈地歎了口氣,高聲下令:“全軍聽我號令,暫留汴周城,整軍休整……秦武帝,唉,確實需要好好休整一下了。接下來的戰鬥隻會更加殘酷。”隨著他的命令下達,疲憊不堪的士兵們才停下手中的兵器,開始清理戰場、救治傷員。
    深夜,兩大主帥圍坐在軍帳之中,氣氛凝重。秦武帝率先開口:“赤軒兄,我的精銳步卒大約還有二十八萬人,騎兵大約還有七萬。”赤武帝神色黯然,緩緩說道:“唉,我騎兵約還有二十萬人,步卒僅剩下十七萬人!而且傷員頗多,至少還得留下二萬餘兵馬駐守鐵門關。”
    “開弓沒有回頭箭,誰能料到,周武帝那四十萬鎮北軍會如此以死相搏,竟然硬是消耗了我們接近五十萬大軍。這還是采用偷襲的方式,率先幹掉了周武帝!否則,傷亡隻會更大。”秦武帝點點頭,認同道:“嗯確實!赤武帝突然開口詢問,對了,秦塵老弟這次跟你一起過來的那個老婦,是哪位武帝?貌似和周武帝那廝頗有淵源呀。”秦武帝沉思片刻,說道:“嗨,那是我大乾帝國的長公主,當今陛下的親姐姐。”
    “據傳當年她與周武帝情投意合,兩國亦有聯盟的傾向,兩人便是兩國和親的目標。誰也沒料到,他們其實早就認識,而且還私定了終身”說到這裏,秦武帝嘴角帶笑,“哈哈,還有傳言,就連身子都早已交給了周謹!可惜呀,一場天災迫使姬無夜那老兒親自率軍攻打我大乾,結果兩國矛盾越演越烈!倒是苦了他們這對苦命鴛鴦,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呀。”兩人相對無言,唯有燭火在帳中搖曳。
    一日後,四十萬鎮北軍及周武帝全軍覆沒的消息如一陣狂風,迅速席卷整個大周。百姓們聽聞後,或痛哭流涕,或驚恐不安,整個大周陷入一片混亂與悲傷之中。
    而時間回到三日前,在距離明城六十裏外的一處開闊之地,姬夏芷與紂武帝成功與蘇雲匯合。蘇雲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見到姬夏芷後,立刻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恭敬行禮:“神武將軍蘇雲,拜見大周女皇陛下,女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姬夏芷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和吃驚,但很快恢複鎮定,優雅地輕撫衣袖,輕聲說道:“平身!”“是!”蘇雲恭敬地站起來,他那恭敬有加的態度,讓旁邊的紂武帝都感到一絲驚訝。紂武帝不禁笑道:“哎呀呀,沒想到啊,女皇陛下竟還有如此勇將,哈哈!”
    次日清晨,三方人馬匯聚而成的百萬大軍,如黑雲壓城般兵臨明城之下。明城城牆之上,守軍嚴陣以待,氣氛緊張到了極點。蘇雲騎著戰馬,威風凜凜地率先走出大軍陣列,他運起真氣,聲音如洪鍾般響徹四方:“我乃大周神武將軍,限汝等兩日之內開城投降!否則,我百萬大軍將踏平明城!”城牆上的守將臉色陰沉,握緊了手中的兵器。一場驚天動地的攻城之戰,即將一觸即發。
    兩日期限轉瞬即逝,當晨曦的第一縷光刺破夜幕,明城之外,烏泱泱的大軍如潮水般湧動,似猛虎下山,向著明城發起猛烈進攻。戰鼓如雷,號角震天,一場驚天動地的攻城之戰就此拉開帷幕。
    明城城頭上,三萬重弩早已整裝待發,士兵們神情冷峻,有條不紊地操控著這些巨大的戰爭器械。隨著一聲令下,重弩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箭矢如暴雨般劃破長空,朝著城下的起義軍傾瀉而去。僅僅三輪攻擊,姬夏芷的起義軍便死傷慘重,哀嚎聲、慘叫聲此起彼伏,近七萬人倒在了這如蝗的箭雨之下,鮮血迅速染紅了明城腳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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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如此猛烈的攻勢,蘇雲怒目圓睜,青筋暴起。他猛地淩空躍起,周身真氣翻湧,如同一顆蓄勢待發的炮彈,朝著明城大門全力一擊,誓要轟開這阻擋大軍的障礙。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閃現,正是明城節度使趙破。這位被稱為“武帝之下第一人”的猛將,手提長槍,身姿矯健地淩空躍起,槍尖閃爍著寒光,與蘇雲的攻擊轟然相撞。
    刹那間,天地仿佛都為之震顫。兩人的長槍在天空中激烈碰撞,火星四濺,強大的氣浪向四周擴散,吹得周圍的士兵們東倒西歪。蘇雲與趙破你來我往,槍影交錯,轉眼間便交手了近三百個回合。他們的招式變幻莫測,時而如雷霆萬鈞,時而如流水潺潺,看得人眼花繚亂。
    站在城牆上督戰的李奔和陳銀,臉上滿是興奮與驚歎,紛紛拍手稱讚。李奔尖著嗓子喊道:“不愧是飛將軍趙破,號稱‘空戰無敵’,果然名不虛傳!咱家定然要在陛下麵前,替你美言幾句!”那太監獨有的尖銳笑聲在城頭上回蕩,趙破聽了,心中一陣惡心,但他顧不上理會,全神貫注地與蘇雲對敵。
    這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雙方都已筋疲力盡,卻仍不分伯仲。隨著夜色漸濃,雙方大軍才紛紛停戰,各自返回營地休整。
    蘇雲拖著疲憊的身軀,提著還在滴血的長槍,怒氣衝衝地衝進大帳。他一把拎起桌上的酒盞,仰頭狂灌,鮮紅的血跡沾染在他剛毅的臉龐上,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怒。他怒吼道:“沒想到啊,南周竟還有如此猛將!”他的內心翻湧著滔天怒火一個被他視作“下界土著”的螻蟻!竟能與他鬥得難解難分,這讓他感到無比的羞辱和憤怒。
    但很快,蘇雲便強行壓製住心中的怒火。他冷靜下來,暗自思量:“不過也罷,倒是可以借機錘煉近身搏殺之術。平日裏用慣了仙器術法,確實疏忽了近戰,若他日重返滄源大陸,遇上擅長近身搏殺的頂級天驕,恐怕真要吃大虧。”想到這裏,他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張狂的笑容:“趙破小兒!明日我定要再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此時,姬夏芷見蘇雲如此模樣,輕聲安慰道:“此人名叫趙破,號稱‘武帝之下第一人’。你能以武聖初期的實力和他鬥得不分上下,已然是天賦絕佳,不必如此掛懷。”紂武帝也隨聲附和:“不錯,小兄弟武道造詣之高,是本帝平生僅見,當得起一句‘成帝之資’了!”
    而在明城之中,趙破拖著疲憊的身軀返回。大太監李奔早已為他擺下慶功宴,滿臉堆笑地說道:“將軍神武,幾日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趙破卻對李奔和陳銀二人不理不睬,隻是自顧自坐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他神色凝重地對二人說道:“蘇雲這廝不簡單!他的身體有古怪!和他對戰時,我能感覺到我的力量仿佛被他一點點抽取。”說這話時,趙破還微微喘著粗氣,顯然這場大戰讓他消耗巨大,“若不是我真氣雄厚,恐怕早就被他吸幹了。”
    李奔和陳銀互相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李奔尖聲說道:“將軍辛苦了,明日,就讓咱家去看看這小子是否如將軍說的這般詭異!”夜色漸深,明城內外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一場更加激烈的戰鬥似乎正在醞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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