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的銅鶴香爐剛燃盡第三截龍涎香，蘇清鳶已將聚氣丹的丹方懸在玉璧上。月白道袍的下擺掃過青磚地，帶起細碎的藥香 —— 今日的丹房裏彌漫著甘草與當歸的溫醇氣息。她指尖點向玉璧上的朱砂字跡，“聚氣丹雖為基礎丹藥，卻最見功底。你們看這藥材配比：百年黃精需三錢，野山參取其須，而非主根。”
    蘇清鳶眉如遠山含黛，眼似秋水橫波，眼尾微微上挑，不笑時帶著三分清冷。她的鼻梁挺翹秀氣，唇瓣是自然的淡粉色，說話時唇齒輕啟，吐字如珠。月白道袍的剪裁恰到好處，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段。領口微敞，露出纖細優美的脖頸，鎖骨若隱若現，如精致的玉鉤。腰間係著一條同色的玉帶，將盈盈一握的腰肢束得愈發纖細，與胸前飽滿的曲線形成鮮明對比，走動時衣袍下擺輕輕搖曳，露出底下穿著白色綾羅長褲的長腿，線條流暢優美，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眾人的心尖上。
    弟子們紛紛探頭看向美女導師，蘇清鳶走到藥架前，取過一株黃精，玉指在根莖上輕輕一劃，靈力切開的斷麵滲出琥珀色的汁液。“看到這些細密的紋路了嗎？” 她將黃精舉到晨光裏，“年份夠的黃精，斷麵如蜜蠟，若是泛著白茬，便是藥力不足。”
    林小婉踮腳夠藥櫃上層的野山參，袖口帶落了一隻玉瓶，裏麵的滑石粉灑在丹爐底座上。小姑娘慌忙去擦，卻被蘇清鳶按住手：“無妨，滑石粉能隔熱，倒是個意外的巧思。” 她轉而看向眾人，“煉製聚氣丹時，爐溫需穩定在一千二百度，比淬體丹低三成。就像釀酒，不同的酒曲要配不同的火候，急不得。”
    澹台明月引著靈力注入爐底的火槽。金紅色的火焰剛升起半寸，她突然想起什麽，抬頭問：“蘇師，您說控火要如春風，可聚氣丹需持續恒溫，是不是該像溪流繞石，始終如一？” 蘇清鳶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正是。你看 ——” 她抬手虛握，澹台明月爐中的火焰便如被無形的手托住，明明滅滅間始終保持著相同的高度。
    當她俯身查看弟子們的丹爐時，道袍的後背被拉得緊繃，隱約可見流暢的脊背線條，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抬手控火時，皓腕如藕，指尖纖細修長，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透著淡淡的粉色，靈力在指尖流轉時，與那白皙的肌膚交相輝映，美得讓人心神蕩漾。
    突然有個虎頭虎腦的男弟子驚呼，他將野山參整個扔進了丹爐，藥材遇熱發出 “劈啪” 聲。蘇清鳶快步過去，指尖彈出三道靈力絲，精準地纏住參須將其拽出。“野山參主根性烈，直接入爐會讓丹藥燥性過盛。” 她取過銀刀，將參須切得如發絲般細，“須根溫和，更合聚氣丹‘潤物無聲’之意。”
    午後的陽光斜斜照進丹房，蘇清鳶示範著將處理好的藥材依次投入爐中。黃精入爐時泛起金霧，當歸飄落時漾開紅紋，兩種霧氣在爐心交織成淡橙色的氣旋。“此時需默運玄功，讓藥力在旋轉中融合。” 她的聲音伴著靈力運轉的輕響，素手在空中劃出玄妙的軌跡，袖口的銀線流雲仿佛活了過來，隨著法訣流轉閃爍。
    陸驚羽這次格外專注，他記得蘇師說的 “文火如煮茶”，將火焰調得像跳動的燭苗。當第一縷丹香從爐口溢出時，他驚喜地抬頭，正撞見蘇清鳶望過來的目光，那雙清澈的眸子裏映著爐火，像盛著兩簇溫暖的星子。
    暮色降臨時，第一爐聚氣丹成了。蘇清鳶揭開爐蓋，十枚圓潤的丹丸浮起，丹體呈淡金色，表麵縈繞著細密的白氣 —— 那是藥力精純的征兆。“比昨日進步多了。” 她拿起一枚遞給陸驚羽，“你看這丹紋，已初具聚氣丹的雛形，此為中品聚氣丹，如丹紋完整，則為上品。”
    隨即蘇清鳶拿出一枚上品聚氣丹，隻見這枚丹藥直徑約莫拇指大小，通體渾圓無缺，找不出半分瑕疵。丹體泛著暖融融的蜜金色，像是將三春陽光揉碎了裹在裏麵，細看時能發現表層流轉著淡淡的瑩光，那是藥力凝聚到極致才會泛起的光澤。
    最絕的是丹身的紋路。不同於中品聚氣丹雜亂的白痕，上品丹藥的紋路如精心編織的金絲，從丹頂盤旋而下，形成九道細密的螺旋，每道螺旋的間距都分毫不差，到了丹底又巧妙地收攏成一個極小的圓點，像是被玉匠用刻刀細細雕琢過一般。
    丹體摸上去微涼，卻不冰手，指尖輕觸時，能感覺到一層極薄的氣暈在表麵流轉 —— 那是尚未完全收斂的靈氣。若是對著光線轉動，丹內會浮現出淡淡的雲霧狀紋理，仿佛有團溫煦的氣流在裏麵緩緩湧動，這便是修士們常說的 “丹中生霧”，是上品丹藥獨有的異象。丹藥底部輕輕托起一縷白氣，久久不散，這白氣不飄不散，恰好與丹身的螺旋紋相映成趣，望之便知是凝聚了十足藥力的珍品。
    上品聚氣丹與中品聚氣丹的差別，從修士服下的瞬間便能清晰感知。中品丹藥入喉時，暖意需在丹田盤旋片刻才緩緩散開，靈力如細流漫過經脈，尋常修士吸納過半便覺滯澀，餘下的藥力會化作濁氣從毛孔溢出，留下淡淡的藥腥味。而上品聚氣丹剛觸舌尖，便化作一股溫潤的暖流直墜丹田，像是有隻無形的手在牽引著靈力奔湧，四肢百骸瞬間被灌滿暖意，連最細微的經脈末梢都能感受到藥力的滋養，三個時辰內吸納的靈力，抵得上中品丹藥三日之功。
    藥效的純粹度更是天差地別。中品聚氣丹含有的雜氣，會讓修士在突破境界時多出三成心魔滋生的風險，有些年份不足的藥材煉製的丹藥，甚至會在經脈中留下細碎的藥渣，需耗費額外靈力清除。上品丹藥卻如經千淘萬濾的玉液，服下後通體清爽，藥力盡數轉化為精純的靈氣，不僅不會滯澀經脈，反而能溫和地衝刷陳年淤堵。
    對修為的助益也拉開了差距。外門弟子服用中品聚氣丹，每月最多能精進半階修為，且需配合大量打坐才能消化藥力；而內門弟子用上品丹藥輔助修煉，往往半月便能突破一個小境界。更關鍵的是突破瓶頸時，上品聚氣丹能引動天地靈氣形成旋渦，讓修士在進階時獲得額外的靈氣加持。
    就連丹藥的餘韻都截然不同。中品丹藥的效力散去後，口中會留下微苦的回甘；上品聚氣丹卻能在丹田留下一縷綿長的藥力，三日之內，修士吐納時都能嗅到淡淡的草木清香，那是百年黃精與野山參的精華，在體內持續滋養經脈的證明。坊市上，一枚上品聚氣丹的價格抵得上二十枚中品丹藥，卻依舊供不應求，隻因真正的修士都明白，節省下來的修煉時間與規避的風險，遠非差價所能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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