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羽目光落在角落裏那柄斷刀上。刀身赤紅的紋路似有感應，隨著他的注視微微發燙。“斬天刀法…… 不知是何等級的功法，如今得了這斷刀，正好試試。” 他拾起斷刀，入手的重量比鏽劍沉了數倍，斷裂處的鋒芒依舊銳利。
    玲瓏寶塔內的琉璃燈忽然明暗交替，穹頂浮現出淡淡的沙漏虛影 —— 這裏的時間流速果然異於外界，一天堪比外界十二天，正是修煉的絕佳時機。陸驚羽深吸一口氣，運轉起剛入門的《鴻蒙造化訣》，丹田內的靈力瞬間變得灼熱，順著手臂湧入斷刀。
    “喝！” 他低喝一聲，斷刀在手中劃出第一道弧線，赤紅刀氣如匹練般斬向虛空，竟激起一串劈啪作響的靈火。與《寒鋒九式》的凜冽不同，斬天刀法的起手式便透著霸道，刀勢展開時，仿佛有龍吟在寶塔內回蕩，刀氣掃過白玉地麵，留下一道道痕跡。
    隨著《鴻蒙造化訣》的周天運轉，斷刀上的赤紅紋路越來越亮，仿佛有岩漿在其中流淌。陸驚羽越練越投入，時而躍起劈砍，刀氣直逼穹頂的琉璃燈；時而矮身橫掃，刀風卷起地麵散落的石屑，在周身形成旋轉的氣牆。他能感覺到，這門刀法與斷刀的契合度極高，每一次揮刀都能引動刀身殘存的意誌，仿佛在與一位遠古刀客隔空對話。
    不知不覺間，寶塔內的沙漏虛影已流轉了三圈。陸驚羽額上滲出汗珠，握刀的虎口微微發麻，卻眼神發亮 —— 斬天刀法的前七式已初步掌握，刀氣中開始凝聚出一絲 “破” 的意境，連空氣都能被輕易撕裂。
    “小心些。” 靈曦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幾分凝重，“你同時修煉《破妄劍經》和斬天刀法，雖能觸類旁通，可最後要凝練出純粹的劍意與刀意，難度堪比登天。” 她頓了頓，見陸驚羽不解，又解釋道：“劍走靈巧，刀重剛猛，兩種意境本就相悖。你現在覺得順暢，是因為境界尚低，等將來衝擊更高層次，兩種意誌怕是會在體內衝撞，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
    陸驚羽停下動作，斷刀拄在地上，刀身的紅光漸漸平息。他望著掌心因用力而泛紅的指節，忽然想起《碎影心經》中 “萬法歸一” 的注解，若有所思道：“難道就沒有共存之法？”
    靈曦沉默片刻，才緩緩道：“也不是沒有。傳說上古有大能者，以劍為骨，以刀為魂，融剛柔於一體。但那需要極其深厚的底蘊，還得有機緣巧合…… 你現在最該做的，是先讓其中一種意境紮根，再嚐試兼容。”
    陸驚羽點點頭，將斷刀放好。他摸了摸胸前的定魂玉，感受著神魂的清明，又看了看整理好的朱果和靜靜躺著的升靈花，心中已有了決斷 —— 先借朱果突破境界，升靈花等突破開元境的大境界時再使用，然後再慢慢琢磨刀與劍的平衡。畢竟，無論前路多險，這修行之路，總要一步步走下去。
    他盤膝坐於白玉地麵，指尖捏住朱果，果皮上的火焰紋路在觸碰到他指尖靈力的瞬間，竟如活物般跳動起來。“運轉《鴻蒙造化訣》到極致，這朱果的藥力足以讓你衝破開元境六層的壁壘。” 靈曦的聲音帶著期待，“這門功法本就逆天，能吞噬轉化一切靈氣，正好用來駕馭朱果的霸道藥力。”
    陸驚羽深吸一口氣，心神沉入丹田。《鴻蒙造化訣》的口訣在識海中回蕩，原本呈漩渦狀的靈力突然化作無數細小的金色絲線，如同貪婪的觸手般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將朱果送入口中，果肉甫一接觸舌尖，便化作一股滾燙的洪流，順著喉嚨直衝入丹田 —— 那藥力比聚靈丹強橫十倍不止，所過之處，經脈仿佛要被灼燒殆盡。
    但《鴻蒙造化訣》的玄妙在此刻盡顯威力。金色靈力絲線瞬間將朱果藥力包裹，如同擁有生命般快速吞噬轉化，原本暴烈的熱力變得溫潤醇厚，順著功法特有的周天軌跡奔騰流轉。陸驚羽能清晰感覺到，丹田內的靈力湖泊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原本凝實的靈力被這股新生力量衝刷得愈發精純，甚至隱隱泛起淡淡的金色。
    “就是現在！衝擊壁壘！” 靈曦的聲音陡然拔高。
    陸驚羽雙目緊閉，引導著被《鴻蒙造化訣》煉化的朱果藥力，如潮水般湧向開元境六層的屏障。與突破五層時的艱難不同，此刻的壁壘在這股融合了逆天功法與天材地寶的力量麵前，竟如紙糊般脆弱。隻聽體內傳來一聲輕微的 “啵” 響，如同氣泡破裂，六層壁壘應聲而破。
    狂暴的天地靈氣瞬間從玲瓏寶塔四麵八方湧入他的經脈，被《鴻蒙造化訣》源源不斷地轉化為自身靈力。陸驚羽的氣息以驚人的速度攀升，開元境六層中期、後期…… 直到觸摸到六層巔峰才緩緩停下。他緩緩收功，睜開眼時，眸中竟閃過一絲金色流光，周身環繞的靈氣久久不散，與胸前定魂玉散發的清涼氣息交織成奇妙的氣場。
    “開元境六層巔峰……” 陸驚羽感受著體內奔騰的力量，握了握拳，指節處竟迸發出細微的音爆，“這《鴻蒙造化訣》果然逆天，連朱果的藥力都能完美吸收，竟直接衝到了六層巔峰。”
    靈曦的聲音帶著驚歎：“尋常修士突破一層便需數月穩固，你借著功法與朱果之力一步到位，這等速度怕是要驚掉旁人的下巴。不過切記，境界提升太快容易根基虛浮，接下來幾日需用戰鬥或者運功慢慢溫養，讓靈力徹底沉澱下來。”
    陸驚羽點點頭，抬手拭去額角的汗珠。掌心的金色靈力尚未完全平息，與斷刀、鏽劍的感應也變得更加清晰 —— 突破後的他，無論是揮刀還是舞劍，都能感覺到靈力運轉愈發圓融。他在塔內度過了四天，外界隻是過去了一個夜晚而已。
    胸前的定魂玉輕輕發燙，似在安撫他躁動的靈力。陸驚羽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突破開元境六層，隻是他借力反擊的開始，真正的好戲，才剛剛拉開序幕。
    陸驚羽沒再來坊市，通過錢多多又去了星落淵，吸收星力修煉九轉煉體訣的第七轉，又有了一些精進。經過星落淵的沉澱，陸驚羽隱約感覺開元境六層巔峰的實力逐漸變得更加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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