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子蓮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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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驚羽雙目微凝,《踏影驚鴻》身法驟然施展,身形如一道淡影掠過林間,腳下的枯枝敗葉連晃動都顯得遲緩。他將碎影心經運轉到極致,精神力如無形的網鋪展開來,捕捉著周遭每一絲風吹草動,確保沒有遺漏任何潛在的危險。身後的礦脈方向傳來隱約的靈力波動,顯然是武王長老的巡查隊已察覺異動,他不敢耽擱,閃身進入玲瓏寶塔。
    陸驚羽沉聲道:“小火,你一直往東方飛,目標青陽城。記住,盡量避開修士聚集點,保持低調。”
    “好的。”隨即小火飛出玲瓏寶塔,金色的瞳孔裏映出東方的方向,它雙翼驟然張開,帶著玲瓏寶塔化作一道赤金色流光,如離弦之箭般射向東方天際。
    陸驚羽在寶塔內監控著外部的情況,他望著下方飛速倒退的山林河流,眉頭緩緩舒展。
    飛了將近兩個時辰,天邊的霞光漸漸被墨色吞噬,唯有幾顆早亮的星子在雲層間閃爍。陸驚羽透過寶塔看向外邊,下方的山林已化作模糊的剪影,偶爾有妖獸的嘶吼從地麵傳來,在夜風中蕩開圈圈漣漪。
    “小火,找處隱蔽的山坳降落。” 他對著靈鏡沉聲道,精神力順著鏡麵向外延伸,仔細探查著下方的地形。碎影心經運轉間,方圓十裏內的岩石縫隙、枯樹洞都清晰地呈現在他腦海中。
    “收到。” 小火的聲音從塔外傳來,赤金色的流光微微一沉,如一片羽毛般向著下方一道被峭壁環抱的山坳俯衝而去。雙翼帶起的氣流拂過崖壁上的藤蔓,驚起幾隻棲息的夜鳥,卻沒發出太大聲響。
    陸驚羽隨即閃身出塔,腳剛落地便感受到山坳裏潮濕的涼意,與白日裏五行山的燥熱截然不同。
    他抬手布下一道簡易的隱匿陣法,把小火收進寶塔內,這才鬆了口氣。
    陸驚羽閃身進塔,將小火召回身邊,隨手遞過一塊鴿卵大的焰心石。小火歡快地銜住,金喙輕啄間,礦石表麵便騰起細碎的火星,被它盡數吸入腹中,羽翼上的金光又亮了幾分。
    他在寒玉床上盤膝坐定,指尖靈光一閃,李虎的儲物戒落在掌心。神識探入的瞬間,便觸到一堆散發著各色光暈的礦石 —— 五行屬性的能量波動涇渭分明,顯然是李虎按月匯總的礦脈資源。
    “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陸驚羽勾了勾唇角,先從中挑出一堆土黃色礦石。這類礦石拳頭大小,表麵布滿細密的紋路,觸之如觸摸堅岩,正是土行礦脈的核心產物 “鎮嶽石”,蘊含著厚重沉穩的土靈力。
    他將三塊鎮嶽石置於身前,鴻蒙造化訣緩緩運轉。丹田內,土黃色的子蓮正泛著微弱的光,蓮瓣上的紋路還略顯模糊。隨著功法催動,鎮嶽石表麵漸漸滲出土黃色的靈力流,如細沙般湧向陸驚羽的掌心,順著經脈匯入丹田。
    土行子蓮貪婪地吸收著同源靈力,蓮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原本模糊的紋路變得清晰,色澤也從淺黃轉為深褐,仿佛凝結了山嶽的厚重。兩個時辰後,所有鎮嶽石全部化作齏粉,土行子蓮已壯大近半,與雷、木二蓮相互呼應,散發出更為均衡的氣息。
    陸驚羽沒有停歇,又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堆赤紅如焰的礦石 —— 除了熟悉的焰心石,還有些拳頭大小、表麵縈繞著火星的 “熔岩石”,火靈力比焰心石更為暴烈。他取過五塊熔岩石,指尖燃起一縷紫霄雷火,將礦石包裹其中。
    火屬性靈力在紫霄雷火的引導下變得溫順,化作一道道火線鑽入體內。在鴻蒙造化訣的運轉下,丹田內,雷、木、土三蓮旁,正有一縷赤紅靈力在緩緩凝聚。隨著熔岩石不斷消融,那縷靈力越來越濃鬱,漸漸勾勒出蓮花的雛形 —— 花瓣邊緣泛著火焰紋路,正是火行子蓮。當最後一塊熔岩石化作飛灰時,火行子蓮已凝聚出三瓣蓮瓣,雖未完全成型,卻已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灼熱力量。
    稍作調息後,陸驚羽取出一堆泛著金屬光澤的銀白色礦石。這類礦石名為 “銳金晶”,是金行礦脈的精華,石體堅硬如鋼,邊緣鋒利得能劃破靈力護罩。他取過四塊銳金晶,鴻蒙造化訣運轉間,銀白色的金靈力如細針般湧入丹田,在四色子蓮旁凝結成一縷銳利的金光,開始勾勒金行子蓮的輪廓。
    金靈力剛猛銳利,煉化時需格外小心。陸驚羽凝神操控著靈力流轉,讓其在經脈中緩緩沉澱,再注入丹田。又是兩個時辰,銳金晶耗盡,金行子蓮已凝出兩瓣蓮瓣,鋒芒內斂卻暗藏淩厲。
    最後,他從儲物戒中挑出一堆藍汪汪的礦石。這類礦石通體透明,內部仿佛有水紋流轉,正是水行礦脈的 “流泉玉”,蘊含著柔韌綿長的水靈力。陸驚羽取過五塊流泉玉,將其置於身前,任由水靈力順著鴻蒙造化訣的軌跡湧入丹田。
    水靈力溫潤柔和,與其他四行靈力截然不同。它在丹田內緩緩流淌,圍繞著四色子蓮盤旋,漸漸凝聚成一縷瑩白的水光,開始凝結水行子蓮。當流泉玉化作水汽消散時,水行子蓮已凝出一瓣蓮瓣,雖稚嫩卻充滿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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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塊流泉玉在掌心化作水汽消散時,陸驚羽指尖靈光一閃,將李虎的屍體從寶塔角落移至身前。屍體上的血跡早已凝固,他卻能清晰感受到其中殘留的火屬性靈力 —— 那是武尊境巔峰修士的本源精血,比礦石中的靈力更顯精純。
    “鴻蒙造化訣,吸靈。” 他低喝一聲,雙手結印按在屍體天靈蓋。淡金色的靈力旋渦從掌下升起,李虎幹癟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塌陷,精血與靈力順著旋渦湧入陸驚羽體內,如滾燙的岩漿奔湧向丹田。
    丹田內,剛凝聚出三瓣蓮瓣的火行子蓮猛地震顫,赤紅的蓮瓣邊緣竟泛起一絲金邊。原本略顯滯澀的靈力流轉驟然變得順暢,第三瓣蓮瓣徹底舒展,隱隱有第四瓣含苞待放的跡象。當屍體化作一縷飛灰時,火行子蓮已比先前壯大近半,灼熱的氣息與雷蓮子的紫電相互激蕩,竟生出一種微妙的平衡。
    陸驚羽緩緩收功,眉頭卻微不可察地蹙起。丹田內,雷蓮與木蓮並立中央,前者紫電狂舞鋒芒畢露,後者碧葉婆娑生機盎然,儼然是主蓮的姿態;而金、水、火、土四朵子蓮環繞在外,金蓮銳光內斂,水蓮柔波輕漾,火蓮烈焰騰躍,土蓮沉凝如嶽,雖已具雛形,卻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滯澀。
    他試著引導雷靈力流轉,本該帶動其他四行靈力協同運轉,可金行子蓮卻似有抵觸,銳金之氣與雷之狂暴相互衝撞,讓靈力軌跡微微錯亂;再引木靈力滋養全局,火行子蓮又顯得過於亢奮,灼熱氣息險些灼傷木蓮的嫩瓣。
    “不對勁……” 陸驚羽低聲自語,指尖在膝頭輕輕敲擊。雷與木屬性本就相生相克,強行並為主蓮,仿佛兩股力道在丹田內角力,而金、水、火、土四行子蓮夾在中間,更像被拉扯的絲線,始終無法形成圓融的循環。
    就像一盤失衡的棋局,主位雙子相互掣肘,輔位四子各自為戰。他運轉鴻蒙造化訣試圖調和,卻隻換來五行靈力更劇烈的動蕩,金之銳、水之柔、火之烈、土之沉,在雷木雙主的影響下,竟隱隱有相互吞噬的跡象。
    “難怪總覺得靈力運轉不暢。” 陸驚羽恍然大悟。先前隻顧著凝聚五行,卻忽略了主蓮與子蓮的根基配比,雷木雙主看似強勢,實則打破了五行平衡的根基,這才讓四行子蓮顯得格格不入。
    他再次閉上眼,神識沉入丹田仔細探查。雷蓮的紫電每一次脈動,都會讓金蓮子蓮顫栗;木蓮的碧光每一次舒展,都讓火蓮子蓮躁動。
    “恭喜公子子蓮初成。” 一道清靈的女聲在室內響起,塔靈靈曦的身影從石壁上浮現,她飄至陸驚羽身前,“此刻公子靈力運轉愈發圓融,實力怕是比先前精進了三成不止。”
    陸驚羽抬眸:“靈曦可有見教?”
    靈曦輕聲道:“公子且看蓮台虛影。” 她指尖一點,半空中浮現出丹田內六蓮環繞的景象,隻是蓮台中央的位置始終空著,顯得有些單薄。“從結構上看,這蓮台有處瑕疵 —— 依老主人的設想,應當以陰陽二氣為核心主蓮,五行子蓮環繞其外,再輔以風、雷、空間等其他能量子蓮,方能構成圓滿的造化之境。可惜老主人尚未實現便已坐化,這僅是個參考方向。”
    陸驚羽凝視著空中的蓮台虛影,眉頭漸漸舒展。他此前隻顧著凝聚五行子蓮,竟忽略了核心架構的問題。陰陽二氣為萬物本源,以此為基,方能讓後續的能量子蓮真正融會貫通。“我明白了。” 他頷首道,“多謝提醒。”
    靈曦虛影微微一笑,化作光點消散在空氣中。陸驚羽重新閉上眼,神識沉入腦海中的鴻蒙造化訣心法。書頁上的古字仿佛活了過來,原本晦澀的字句在子蓮初成後變得清晰 ——“陰陽生五行,五行化萬物,循環往複,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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