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誤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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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灰山。
原本被灰霧遮住的太陽也顯露了出來,雖有些雲霧,江淩隻覺得豁然開朗了許多。
少了那無孔不入的灰霧侵蝕,就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江淩運轉著枯木寂沉法,將淬體九重的雄渾氣血稍作內斂,隻顯露出約莫淬體六七重的水準,既不至於太過惹眼,也能避免被人輕易欺辱。
一路奔行,終於在日落前,望見了一座依著官道而建的城鎮。
鎮子不大,青磚灰瓦,炊煙嫋嫋,間或有商販的叫賣與孩童的嬉鬧聲傳來,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這與灰山、礦場的壓抑氛圍截然不同,讓江淩緊繃的心弦也不由自主放鬆了一絲。
江淩沒有貿然進城,而是在鎮外尋了一處溪流,仔細清洗了一番。
淡綠錦袍穿在身上,但用料講究,倒也襯得江淩麵容俊朗,氣質不凡。
步入城鎮,石板路略顯坑窪,兩旁是林立的店鋪和擺攤的小販。
江淩放緩腳步,好奇地打量著這對他而言頗為新奇的一切。
空氣中飄蕩著食物、藥材、皮革等混合的氣味,行人大多麵色平和,偶有佩刀帶劍的武者經過,也多是行色匆匆。
江淩此行的目的明確:打聽附近仙門的信息。
淬體九重,在凡俗武林已是頂尖高手,但唯有拜入仙門,習得練氣長生之法,才算真正踏上仙途。
逛了片刻,江淩注意到街角有個擺著簡陋茶攤的老者。
老者須發皆白,臉上皺紋深刻如溝壑,正眯著眼,慢悠悠地擦拭著粗瓷茶碗,神情平和。
江淩走上前,要了一碗粗茶,放下幾塊碎銀,狀似隨意地問道:“老人家,向您打聽個事兒。小子一心向道,聽聞這附近有仙家山門,不知該如何尋訪?”
老者抬了抬眼皮,渾濁的眼睛打量了江淩一下,,便慢吞吞道:“仙家門派啊...咱這偏遠地界,倒還真有那麽一處。”
老者指了指西北方向,“順著官道往西北去,約莫百十裏,能看到一片終年雲霞繚繞的山嶺,本地人都叫它‘棲鳳嶺’。
具體是哪家仙門,老朽一個凡夫俗子,可就說不清嘍。”
江淩拱手謝過老者,將碗中粗茶一飲而盡,不再耽擱,當即出了城鎮,辨明西北方向,施展淩波微步疾馳而去。
百十裏路,對於尋常人或許要走上幾天,但對於腳力驚人、氣血悠長的江淩而言,不過大半日功夫。
江淩瞧見遠處山峰雲霧氤氳,頗有些仙家氣派,江淩精神一振,加快了腳步。
及至山腳,隻見一條經過修葺的青石台階蜿蜒而上,直入雲霞深處。
山門處立著一座頗為雅致的白玉牌坊,上書兩個古篆大字,江淩辨認不出。
“看來仙家之地,果然不同凡響。”江淩整理了一下衣袍,拾級而上。
石階兩旁,奇花異草點綴,靈禽輕鳴,靈氣確實比山下濃鬱不少。
幾位身穿輕薄彩衣、容顏姣好、身段曼妙的女子正在一處開滿奇花的園中嬉戲,見到江淩上來,先是一愣,隨即美目流轉,掩嘴輕笑。
“呦,哪裏來的俊俏小哥?”
一位身著粉色紗衣的女子款步上前,聲音嬌柔,眼波似水,打量江淩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興趣。
江淩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這氛圍似乎與想象中清修苦練的仙門有些不同。
江淩拱手道:“在下江淩,一心向道,,希望能拜入仙門,修行長生之法。”
“長生之法?我們這裏自然是有~”另一位鵝黃衣裙的女子吃吃笑道,走近幾步,身上傳來一陣誘人的馨香,“小哥氣血旺盛,根基紮實,正是修行我門的長生功法。”
“不知貴宗是何仙門?還請仙子告知。”江淩謹慎地問道。
“這位小哥請隨我來吧。”粉衣女子眨了眨眼,語帶深意,
“來嘛!來嘛!過來我們一起共求長生。”黃衣女子嬌笑著,玉手似乎要搭上江淩的肩膀。
江淩有些驚奇,連忙躲開黃衣女子的玉手,但是一旁的粉衣女子明顯是練氣修士,一把攬住江淩的胳膊就要往殿內領去。
而就當江淩被粉衣女子領進殿內後,黃衣女子瞧著山門的白玉牌坊的‘合歡’二字,她發出嬌嗔聲音明顯有些不悅。
此地正是合歡宗,而宗門弟子正愁沒有采補的耗材,沒想到到手的肥肉,竟然又被師姐搶去。
合歡宗,後室中。
......
紅紗帳暖,燭影搖曳下的紅色絲被上,側躺著一位身材勻稱、肌肉緊實、俊美無儔的青年。
此人正是江淩,一身淡綠錦袍早已淩亂敞開,線條優美的肌肉清晰可見。
他的身旁躺著的正是粉衣女子,她雪膚花顏,美似洛神,和床榻上的江淩看起來極為般配。
江淩望著近在咫尺的如畫容顏,當下哪怕不認識那白玉牌坊上的字,江淩也知道此地是何處了。
正是合歡宗。
不過眼前的粉衣女子是練氣修士,江淩已經成為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江淩的臉上露出了狼狽之色。
不過狼狽絲毫不掩江淩的俊朗,甚至更為他增添了幾分淩厲秀致的美感。
粉衣女子眼角微紅,鳳眼裏盈著迤邐豔光,仰躺到床上,身下絲被質地順滑,手感極好。
兩個時辰後,粉衣女子緩緩拉開帳幕,盯著萎靡的江淩,蹙起眉,一臉嫌棄的眼神。
“你是不是不行啊?”
實在不是江淩撐不住,實在是論道時間太長,誰家論道論兩個時辰還不結束啊?
不愧是練氣修士!
但是男人最聽不得的就是說你不行。
“不,師姐,我行!”
江淩強撐著打起精神,粉衣女子瞧見還剩點油水,雖是不情願,但還是挽起袖子加油幹!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
躺在床榻上,江淩正在思考著人生的意義。
“沒用的廢物!”
粉衣女子,人如其名,叫做蘇媚。
蘇媚站在床榻上,用腳掰過江淩那還算白淨的臉,審視完後蹙起眉,一腳把他像條死魚似的從床榻踹下。
“惡心死我了,還得再去洗洗,看看下一個能不能挑到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