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鏖戰強敵,吞噬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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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擂台的青石地麵上,淩豹噴濺的暗紅血跡尚未完全幹涸,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和塵土氣息。然而,這絲毫未能冷卻演武場上的狂熱氣氛。淩雲的“下一個”二字,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瞬間引爆了更大的喧囂!
“淩雲!淩雲!淩雲!”
“太強了!一招廢掉淩豹!他絕對是凝氣境!”
“我就說!天才怎麽可能永遠沉寂!”
“閉嘴!你剛才還罵人家廢物呢!”
“快看!他又上場了!”
在無數道或狂熱、或驚疑、或嫉妒、或畏懼的目光聚焦下,淩雲的身影再次踏上了擂台。這一次,他麵對的是第二輪抽簽的對手,一個凝氣境一層巔峰的旁係子弟。此人親眼目睹了淩豹的慘狀,對上淩雲那雙平靜無波、卻仿佛蘊藏著深淵寒潭的眼眸時,腿肚子都在打顫。
“開…開始!”裁判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戰鬥毫無懸念。
那名旁係子弟鼓起全部勇氣,靈力爆發,施展出自己最強的黃階低級武技——虎咆拳。拳風呼嘯,聲勢倒也不弱。
然而,淩雲隻是隨意地抬掌,向前一按。
沒有華麗的招式,沒有澎湃的靈力光暈。那隻手掌,仿佛帶著無形的千鈞重壓,後發先至,精準地按在了對方氣勢洶洶的拳頭上。
“砰!”
一聲悶響。
那名旁係子弟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從拳頭傳來,整條手臂瞬間麻木!他前衝的勢頭被硬生生遏止,身體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銅牆鐵壁,悶哼一聲,踉蹌著向後倒退七八步,一屁股跌坐在擂台上,胸口氣血翻湧,半天爬不起來。
又是一招!
幹脆利落,甚至比擊敗淩豹時更加隨意!
全場再次嘩然!如果說擊敗淩豹還有偷襲或淩豹大意的嫌疑,那麽這幹淨利落的一掌,徹底坐實了淩雲凝氣境的實力!而且,那力量之沉凝,遠超普通凝氣初期!
“第七擂台,第二輪,勝者——淩雲!”裁判的聲音帶著驚歎,迅速宣布。
淩雲的名字,如同颶風,徹底席卷了整個演武場。他不再是那個被除名的廢人,而是一個神秘複蘇、強勢歸來的怪物!議論的焦點從“他是不是恢複了修為”迅速轉向“他到底有多強?”、“他得了什麽逆天機緣?”
高台之上,族長淩嘯天眼中的震驚已化為濃濃的複雜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期待。而淩振山,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指節捏得發白,眼中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他死死盯著淩雲走下擂台的背影,如同毒蛇盯上了獵物。
第三輪抽簽結果很快出爐。
當負責報名的執事長老用灌注了靈力的洪亮聲音,清晰地念出那個名字時,剛剛稍顯平息的演武場,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第三輪,第七擂台:淩雲,對陣——淩風!”
“嘩——!”
短暫的死寂後,是更加洶湧的聲浪!
“淩風?!是淩風師兄!”
“族長一脈的天才!凝氣境初期巔峰!據說半隻腳都踏入中期了!”
“這次大比前三的熱門人選!他修煉的可是黃階中級掌法《流雲掌》!”
“完了完了,淩雲的好運到頭了!淩風可不是淩豹那種貨色!”
“有好戲看了!這才是真正的強強對決!”
人群如同潮水般再次湧向第七擂台,比之前更加狂熱。如果說之前淩雲的戰鬥帶著碾壓的快感,那麽即將到來的這場對決,則是實打實的巔峰碰撞!沒有人再敢小覷淩雲,但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他能戰勝成名已久的淩風。
一道身影,在萬眾矚目中,步履從容地踏上擂台。
來人約莫十八九歲,身姿挺拔,麵容俊朗,穿著一身裁剪合體的月白錦袍,顯得風度翩翩。他嘴角噙著一絲溫和的笑意,眼神清澈,行走間氣息沉穩內斂,正是族長淩嘯天一脈的傑出子弟——淩風!
他站在擂台中央,目光平靜地看向對麵走來的淩雲,眼中沒有鄙夷,也沒有輕視,隻有一絲淡淡的訝異和濃烈的戰意。
“淩雲族弟,”淩風的聲音溫潤如玉,清晰地傳開,“沒想到,你我還有在擂台上交手的一天。三年前,你如日中天,我隻能仰望。三年後,你涅盤重生,實力更勝往昔。世事當真奇妙。”
他的話語坦蕩,帶著對強者的尊重,瞬間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淩雲停下腳步,看著淩風。此人給他的感覺,與淩振山一脈那些囂張跋扈之輩截然不同。實力強橫,心性沉穩,倒是個值得重視的對手。
“淩風族兄。”淩雲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族弟實力驚人,風不敢小覷。”淩風笑容不變,眼神卻銳利起來,“此次大比,魁首之位,風亦心向往之。今日,便以這《流雲掌》,向族弟討教一番!”
話音落下,他周身氣息陡然一變!一股渾厚綿長的靈力波動緩緩升騰而起,如同平靜的海麵下醞釀的暗流!凝氣境初期巔峰的氣息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遠超淩豹之流!那靈力雖不如淩雲的混沌靈力沉重霸道,卻異常精純渾厚,顯示出紮實無比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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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淩雲眼神一凝,體內混沌丹田緩緩旋轉,一股沉重如山嶽的氣息同樣彌漫開來。他沒有主動進攻,而是擺出了一個防禦的架勢。麵對淩風這樣的對手,他需要先摸清對方的底細。
“流雲掌——雲起!”
淩風不再多言,一聲低喝,身形瞬間動了!他腳踏玄奧步法,如同禦風而行,速度快得隻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雙掌翻飛間,乳白色的靈力噴薄而出,化作重重疊疊、虛實難辨的掌影!那掌影如同天邊流雲,縹緲不定,卻又蘊含著連綿不絕的後勁,瞬間將淩雲周身籠罩!
掌風呼嘯,帶著一股柔韌的粘滯之力,仿佛要將人拖入一片無形的泥沼!
“好掌法!”台下有人忍不住驚呼。流雲掌的精髓就在於一個“纏”字,掌力綿密如雲,層層疊疊,消磨對手力量,尋隙而進,極難防禦。
麵對這鋪天蓋地的掌影,淩雲眼神沉靜。他沒有選擇閃避,而是將混沌靈力灌注雙臂,雙拳緊握,如同兩柄開山巨錘,悍然迎上!
“砰砰砰!砰砰砰!”
拳掌交擊之聲瞬間連成一片!如同密集的鼓點敲打在眾人心頭!
淩雲的拳,勢大力沉,剛猛無儔!每一拳都帶著崩山裂石的恐怖力量!混沌靈力特有的沉重感,讓空氣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淩風的掌,則如同真正的流雲,縹緲不定,柔韌綿長。他並不與淩雲硬撼,掌影翻飛間,或引、或帶、或卸、或纏,將淩雲那足以開碑裂石的恐怖拳力巧妙地化解、分散!同時,那連綿不絕的掌勁如同附骨之疽,不斷尋找著淩雲防禦的縫隙,試圖侵入其體內。
擂台上,兩道身影高速交錯!一剛一柔,一猛一纏!狂暴的力量與精妙的技巧激烈碰撞!
淩雲的拳頭每每轟出,都能將一片掌影擊散,但散逸的掌力又會迅速凝聚,如同跗骨之蛆,再次纏繞上來。混沌靈力雖強,但淩風的靈力同樣精純渾厚,境界更是高出一個小層次,對力量的運用更加精妙。
漸漸地,淩風憑借著《流雲掌》的精妙和更勝一籌的靈力掌控,開始占據上風!
他身法如風,圍繞著淩雲急速遊走,掌影如同無窮無盡的雲海,將淩雲困在中央。每一掌拍出,都帶著柔韌的穿透力,震得淩雲氣血微微翻騰。雖然無法造成實質性傷害,卻在不斷消耗著淩雲的力量,壓縮著他的活動空間。
“流雲掌——雲纏霧鎖!”
淩風眼中精光一閃,抓住淩雲一個微小的換氣間隙,雙掌陡然加速!乳白色的靈力瞬間變得粘稠如膠,掌影重重疊疊,仿佛化作了一張巨大的雲網,帶著強大的束縛之力,猛地朝淩雲當頭罩下!同時,他右掌悄無聲息地穿破重重掌影,如同雲中探出的毒蛇,凝聚了全身七成靈力,無聲無息卻又迅疾無比地印向淩雲的後心要害!這一掌,陰險刁鑽,是流雲掌中真正的殺招!
淩雲瞬間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他猛地擰身,混沌靈力狂湧至後背,肌肉虯結,試圖硬抗!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
淩風那凝聚了七成靈力的流雲掌,結結實實地印在了淩雲倉促凝聚防禦的後背之上!
一股陰柔卻極具穿透性的掌力,如同跗骨之蛆,瞬間破開了混沌靈力形成的防禦層,蠻橫地衝入淩雲體內!
“噗!”淩雲身體劇震,臉色一白,一口逆血不受控製地噴出!整個人如同被巨錘砸中,踉蹌著向前衝出七八步,直接衝到了擂台的邊緣地帶,才勉強穩住身形!腳下堅硬的青石地麵,被踩出了幾道細微的裂痕!
“好!”
“淩風師兄厲害!”
“流雲掌果然名不虛傳!”
“淩雲要敗了!”
台下爆發出震天的喝彩聲!淩風的擁躉們興奮地揮舞著手臂。高台上,淩振山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嘴角重新勾起陰冷的弧度。族長淩嘯天則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族弟,承讓了。”淩風收掌而立,氣息依舊綿長,看著擂台邊緣氣息略顯紊亂的淩雲,語氣依舊平和,但那份自信已然流露無遺。在他看來,硬受了自己一記流雲重掌,淩雲已然受了內傷,敗局已定。
然而,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
擂台邊緣的淩雲,猛地抬起了頭!
他的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臉色也有些蒼白,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非但沒有半分頹敗,反而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熾熱光芒!
剛才那一掌,陰柔的流雲掌力侵入體內,如同無數根細密的鋼針,在經脈中瘋狂肆虐,帶來撕裂般的劇痛。混沌靈力雖強,但倉促間也無法完全化解這凝氣初期巔峰的全力一擊。
劇痛之下,淩雲卻福至心靈!
他想起了吞噬寒冰巨蜥,想起了吞噬那兩個凝氣修士!吞噬係統,可吞萬物,為何不能吞噬這侵入體內的異種靈力?!
“混沌丹田!給我吞!”
意念如同驚雷,在腦海中炸響!
眉心處的混沌漩渦虛影瘋狂震動!一股無形的、霸道的吸力,瞬間從他體內爆發出來,目標直指那些正在他經脈中肆虐破壞的流雲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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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檢測到可吞噬異種靈力流雲掌力·精純),蘊含綿柔、穿透特性,是否吞噬?】
“是!全力吞噬!”
嗡——!
那股侵入淩雲體內的、原本如同跗骨之蛆般難纏的流雲掌力,在接觸到那股源自混沌漩渦的恐怖吸力時,瞬間如同冰雪遇上了驕陽!它們不再具有破壞性,反而如同被馴服的野馬,被強行剝離、抽離,化作一道道精純的、乳白色的能量流,順著經脈,被混沌丹田貪婪地吞噬進去!
混沌漩渦高速旋轉,發出隻有淩雲能感知到的低沉轟鳴!那被吞噬的流雲掌力,被瞬間分解、煉化!其中蘊含的綿柔、穿透特性被剝離、吸收,融入混沌靈力的特性之中,使其更加圓融多變!而精純的能量則被迅速轉化為精純的混沌靈力,反哺自身!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淩雲原本因受創而略顯萎靡的氣息,如同被澆上了滾油的烈火,轟然暴漲!他體內因掌力入侵而翻騰的氣血瞬間平複!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紅潤,甚至比之前更加神采奕奕!周身那沉重如山的混沌靈力波動,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凝練、厚重,隱隱透出一絲之前所沒有的、屬於流雲掌的綿長韻味!
“什麽?!”正準備上前結束戰鬥的淩風,臉上的從容自信瞬間凝固!他如同見了鬼一般,瞳孔驟然收縮!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打入淩雲體內的那股精純掌力,竟然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僅如此,對方的氣息非但沒有跌落,反而瞬間攀升到了巔峰,甚至比之前更強!
這怎麽可能?!從未聽說過有功法能瞬間化解並吸收對手的靈力!除非是……傳說中那些早已失傳的禁忌魔功?!
就在淩風心神劇震、驚駭失神的刹那!
“該我了!”
淩雲眼中精光爆射!口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冷喝!
他腳下猛地一踏!
哢嚓!腳下的青石瞬間崩裂出蛛網般的裂紋!
借助這狂暴的反衝之力,淩雲的身體如同掙脫了枷鎖的太古凶獸,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瞬間跨越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殘影!
他的右拳,早已蓄勢待發!混沌靈力毫無保留地灌注其中!整條手臂的肌肉如同虯龍般賁張,皮膚下隱隱流轉著暗金色的光澤!拳頭周圍的空氣被極致的力量壓縮、扭曲,發出低沉的爆鳴!
沒有複雜的招式,隻有最原始、最狂暴的力量傾瀉!一拳,直搗中宮!目標——淩風因驚駭而空門大開的胸膛!
“流雲……”淩風畢竟是天才,瞬間從驚駭中強行回神,下意識地就想施展流雲掌防禦。然而,他心神已亂,氣息未平,倉促間凝聚的掌力不足五成!
那帶著毀滅性力量的暗金色拳頭,如同摧枯拉朽的神罰之錘,蠻橫無比地撕裂了倉促形成的流雲掌影!重重地、毫無花哨地轟在了淩風的胸口護心鏡上!
“咚——!!!”
一聲如同巨鍾被撞響的沉悶巨響,響徹整個演武場!
淩風身上的護體靈力如同紙糊般破碎!胸口那由精鐵打造的護心鏡,瞬間凹陷下去一個清晰的拳印!恐怖的力量透體而入!
“噗——!!!”
淩風如遭雷擊,身體猛地弓起!一口滾燙的鮮血如同噴泉般狂噴而出!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向後倒飛出去,狠狠砸落在擂台的中央!又翻滾了幾圈才勉強停下!
他掙紮著想爬起來,卻感覺胸口如同被巨石碾過,五髒六腑都移了位,劇痛伴隨著強烈的窒息感傳來,讓他眼前發黑,再次噴出一小口鮮血,隻能勉強用雙手支撐著身體,半跪在地,劇烈地喘息著。
他艱難地抬起頭,望向一步步走來的淩雲,眼中充滿了極致的震驚、茫然,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他死死盯著淩雲,聲音嘶啞顫抖,帶著難以置信的質問:
“你…你吸走了…我的靈力?!”
這句話,如同在沸騰的油鍋中投入了一塊寒冰!
全場死寂!
所有喧囂、議論、喝彩,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無數道目光,從震驚於淩風落敗,瞬間轉為更加驚駭的茫然!吸走靈力?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淩雲剛才瞬間恢複巔峰,是因為……
高台上,族長淩嘯天猛地站起身,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淩振山更是臉色狂變,手中的茶杯再次化為齏粉,他死死盯著淩雲,眼神如同看著一個怪物,充滿了驚駭和一種發現了天大秘密的狂怒!
“邪功!他修煉了吞噬他人靈力的邪功!”淩振山失聲厲喝,聲音因激動而尖銳刺耳!
“肅靜!”裁判老者也被這詭異的一幕驚得心神震動,但他強自鎮定,迅速掠至淩風身邊檢查。淩風雖受重創,胸骨有裂痕,內腑受震,但並未危及性命,也無修為被廢的跡象。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看了一眼氣息平穩、眼神依舊平靜的淩雲,又看了看半跪在地、滿臉驚駭的淩風,最終舉起手,用灌注了靈力的聲音宣布:
“第七擂台,第三輪,勝者——淩雲!”
宣布聲落下,卻未能激起如潮的歡呼。
整個演武場,陷入了一種詭異的、令人窒息的寂靜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淩雲身上,充滿了震驚、恐懼、疑惑,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忌憚!
吸人靈力?
這絕非正道功法!
他…到底修煉了什麽?!
淩雲的“邪功”,在這一刻,成為了籠罩在所有人心頭、揮之不去的巨大疑雲和恐懼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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