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湧動的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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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輩覺得可行。”我表示讚同,“碎片與晚輩的聖源共鳴時,晚輩確實能模糊感應到其他碎片的存在方向。若能有法器放大這種感應,甚至進行一定程度的主動‘呼喚’,成功率應該更高。”
藍忘機滿意點頭:“好!那此事便交由莫長老主導,安小友全力配合。需要什麽材料、人手,盡管開口,聯盟會優先供應。”
他頓了頓,語氣轉為凝重:“另外,聯盟那邊壓力日增。外圍恐鼇異動頻繁,銀濤門和血斧對研究進展遲緩頗有微詞。本座已決定,三日後,親自前往第二前哨站坐鎮,一方麵穩定軍心,指揮清剿;另一方麵,也要探查影蝕等人的最新動向。銀鱗和屠剛會隨本座一同前往。”
“島主親臨前線?”雲逸有些驚訝。
“局勢有變,本座不能一直待在後方。”藍忘機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那汙穢意誌的存在,以及影蝕組織的威脅,已經超出了常規海災的範疇。必須盡快掌握更多主動。潮汐秘境的研究不能停,但本座也需要在前線獲取第一手情報,並威懾那些暗中窺伺的宵小。”
他看向我:“安小友,秘境的安全,本座會留下海擎長老和足夠的護衛力量。研究方麵,就拜托你和莫長老了。若有突破性進展,立刻通過秘境專用傳訊陣通知本座。”
“晚輩遵命。”我拱手應道。
藍忘機的離開,意味著潮汐秘境的直接壓力會減小,但也意味著我們失去了最大的武力倚仗。海擎長老雖強,但畢竟是金丹後期,與元嬰修士的威懾力不可同日而語。秘境的安全性,將更多地依賴於其本身的禁製和隱匿性。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藍忘機、銀鱗、屠剛帶著部分精銳,乘坐碧海潮生樓離開了潮汐秘境,前往黑渦方向的前線。秘境內的氣氛似乎鬆弛了一些,但無形的緊張感依舊存在。
莫玄通長老立刻投入到“共鳴法器”的研製中。這是一項極其精細和富有挑戰性的工作,需要不斷地解析碎片符文、嚐試材料配比、刻畫微型陣法。我則作為主要的“能量供應者”和“感應校準器”,需要頻繁地運轉聖源,與碎片共鳴,為莫長老的試驗提供數據和反饋。
這項工作極其耗費心神和聖源之力。我不得不將更多時間投入到對“無名奇石”的“心煉”中,依靠其中精純混沌之氣的反哺來維持消耗和加快恢複。在這樣高強度的“輸出—補充—感悟”循環中,我的聖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渾厚、精純,混沌元丹的輪廓也愈發清晰、凝實,那層通往假丹境界的“窗戶紙”,似乎越來越薄。
與此同時,雲逸和陸乘風也沒有閑著。他們利用藍忘機離開後相對寬鬆的權限海擎長老對他們比較信任),以輔助研究、查閱資料為名,更加深入地探索藏書閣,尤其是那些記載上古秘聞、地理遺跡、以及海族戰爭曆史的區域,試圖找到更多關於“聖種碎片”散落地點和“七星歸源陣”的蛛絲馬跡。
秦嵐則負責協調內外的聯係,並時刻關注著秘境周圍的警戒情況。她心思縝密,發現了一些不易察覺的異常——比如,秘境入口外那片“湧潮灣”的水流波動,偶爾會出現極其短暫、不符合規律的細微紊亂;又比如,負責外圍巡邏的護衛隊員,最近似乎比平時更加沉默和警惕,仿佛在防備著什麽。
這些細微的異常,像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蕩開一圈圈不祥的漣漪。
這一日,我剛剛結束了一次為莫長老提供共鳴數據的試驗,正在靜室調息,秦嵐匆匆走了進來,臉色有些發白。
“安長老,海擎長老請你過去一趟,在秘境入口的監控陣眼處。”
我心中一凜,立刻起身。
監控陣眼位於秘境入口內側的一座矮塔內,這裏布設著連接秘境外圍所有警戒和偵查陣法的主控水晶。海擎長老正眉頭緊鎖地盯著中央一塊最大的、顯示著秘境入口外“湧潮灣”實時景象的水晶屏。
屏幕中,濃霧彌漫的水道似乎一切正常。但海擎長老指著屏幕上幾個不起眼的、仿佛水花反射光點的位置:“看這裏,還有這裏……這些光點的位置和亮度,與正常情況下陣法反饋的‘潮汐靈光’有細微差別。極其隱晦,若非老夫對這套監控陣法了如指掌,幾乎無法察覺。”
“有人在外麵,試圖以極高明的手法,無聲無息地滲透或探測陣法的運行規律和薄弱點。”海擎長老語氣沉重,“手法非常專業,而且,他們似乎對‘潮汐’和‘水元’特性有著極深的理解,能巧妙地利用天然水流波動來掩蓋自身行動。”
“是影蝕的人?還是銀濤門或者血斧……”我低聲問。
“不確定。”海擎長老搖頭,“但對方能摸到這裏,本身就說明了問題。潮汐秘境的位置是絕密,知曉者寥寥無幾。若非內部有泄密的可能,就是對方擁有我們無法理解的追蹤或探查手段。”
他看向我,眼神複雜:“安小友,島主臨行前,最擔心的便是你和核心碎片的安全。現在看來,此地已非絕對安全。老夫建議,立刻將核心碎片和你本人,轉移至秘境更深處的‘海眼靜室’,那裏是曆代島主閉關衝擊瓶頸之地,禁製最為強大,且與地脈核心直接相連,一旦封閉,外力極難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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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移?我心中念頭急轉。進入更深的禁地,固然更安全,但也意味著與外界徹底隔絕,行動更加受限。而且,莫長老的研究正處於關鍵階段,頻繁轉移碎片可能會幹擾進程。
但安全第一。
“晚輩聽從長老安排。”我點頭同意。
“事不宜遲,我們立刻行動。”海擎長老當機立斷,“老夫親自護送你們過去。另外,會啟動秘境二級警戒,所有非核心人員限製活動範圍,加強巡邏密度。”
就在這時,監控水晶屏上,那幾個異常的光點,忽然同時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他們……退了?”秦嵐疑惑。
海擎長老臉色卻更加難看:“不,他們不是退了,而是……完成了初步探測,或者,發現了更‘有趣’的目標,暫時隱匿了。”
他猛地轉身,目光銳利如刀,掃向秘境內部:“通知所有護衛,重點監控藏書閣、研究台、以及……安小友之前所在的療傷靜室區域!”
他的話音剛落——
“轟隆!”
一聲沉悶的、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巨響,隱隱從秘境東南方向傳來!伴隨著一陣輕微但清晰的地麵震顫!
那個方向,正是藏書閣和研究台所在的區域!
“敵襲!目標藏書閣!”海擎長老厲喝一聲,身形已化作一道藍色流光,朝著巨響傳來的方向疾射而去!
我和秦嵐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敵人,竟然真的潛入了秘境內部?!他們是怎麽做到的?目標是什麽?碎片?還是……那些上古記載?
來不及多想,我們也立刻跟上,朝著騷亂的中心趕去。
平靜的研究生活被徹底打破,潛伏的暗潮,終於化作了洶湧的惡浪,拍向了這片被視為最後淨土的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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