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莫非還有別人穿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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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見外了不是。”洛音一屁股坐回去,順手抄起茶壺給燕回月滿上。
    “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咱倆好歹同床共枕半宿。”她指尖敲著茶杯沿,“打個對折也得五十日情分不是?”
    “方才還說孤患了臆症......”
    “打是親罵是愛,罵也是種惦記。”洛音扯出個笑臉,“殿下直說吧,到底是誰下的毒?”
    “說可以,有條件!”
    “愛說不說!”茶杯咚地砸在案幾上,茶水濺出幾滴。
    洛音徹底冷了臉:“上回聽風就是雨,差點送我見閻王,這筆賬我可還記著。”
    燕回月手指蹭了蹭鼻梁,偏頭輕咳:“孤這不專程來送消息了。”
    “你那相好搭上南林黨了。”他朝隔壁廂房努嘴,“那姑娘就是南林黨首領的親閨女。”
    什麽?洛音眼皮跳了跳。好個燕池安,美男計都用上了。
    林墨那條線走不通,居然轉頭撩撥人家首領千金?
    “這跟宮宴下毒有什麽關係?”
    “有沒有關係兩說。”燕回月撣了撣袖口,“線索給你撂這兒了。”
    洛音攥著茶杯轉圈。林墨最後那番話突然在耳邊響起來,南林黨當真摻和了這事?
    燕池安又在裏頭扮的什麽角兒?
    太子突然拽住她手腕往外拖,她條件反射縮了下肩膀。
    “慢著!去哪兒?”洛音後背沁出冷汗,上次刑房的記憶刀子似的紮上來。
    暗罵自己又忘了帶芷蘭。
    太子回頭瞥她:“想知道就直接去問。”
    燕回月抬腳踹開雅間門,裏頭兩人同時轉頭。
    “三弟,巧了啊!”太子大剌剌往裏走,“不介意添兩個人一起喝茶吧?”
    裕王冷眼看他倆落座。洛音心裏直罵娘,這是要湊桌麻將怎麽著?
    沈簫曼慌忙起身行禮。
    四人幹坐片刻,燕回月率先打破沉默:“三弟不給引見引見?”
    “民女沈簫曼,家父在江南的林南山上辦了個小書院。”
    沒等裕王開口,姑娘自己報上名號:
    “早些年在林南山裏遇見迷路的池安哥哥,帶著他們出了山。”
    “原來是三弟的救命恩人。”太子作恍然大悟狀。
    “不敢當救命恩人。”沈簫曼偷瞄燕池安,“和家裏鬧了些別扭,才來京城投奔池安哥哥。”
    洛音突然插話:“沈姑娘打算住多久?”
    “再過些時日......”沈簫曼羞赧地低頭,“池安哥哥說要陪我回江南。”
    “三弟確實該早些回封地。”太子敲著桌麵,“江南離不得人。”
    “不勞皇兄掛心。”燕池安冷聲道。
    “又不是孤掛心你。”燕回月閑閑瞥了眼洛音,故意拖長聲調,“有人心急火燎地拖著孤來尋你,孤才勉為其難走這一趟。”
    裕王聞言,若有所思地望向洛音。
    沈簫曼見勢不妙,趕忙拽著燕池安的袖子晃起來:
    “池安哥哥,說好帶我看《長生殿》的,再不走該誤場子了。”
    洛音上前半步攔住人:“就耽擱片刻,王爺可有宮宴下毒的線索?”
    沈簫曼突然把裕王往身後一擋,下巴揚得老高:
    “這位姐姐好生奇怪,這事與池安哥哥何幹?”
    她轉身扯著裕王就往外走,“咱們快些,頭等座的茶點該涼了。”
    洛音伸手要攔,沈簫曼“啪”地打開她手腕:
    “京城瘟疫總算過去,池安哥哥好不容易帶我散心,姐姐非要觸黴頭不成?”
    “事關重大......”
    “關我們什麽事?”沈簫曼拽著裕王已經走到樓梯口,突然回頭瞪眼,“要查案找官府去!”
    她剛想追出去,被太子一把拉住:“現在該孤提條件了。”
    他盯著洛音的眼睛:“你得給孤解個惑。”
    “什麽惑?”洛音後退半步。
    太子拽住她手腕就往外走:“路上說。”
    見洛音站著不動,他嗤笑,“怕什麽?父皇已認出你是誰了,普天之下都沒人敢把你怎麽樣。”
    太子也知道她是怡妃的女兒?洛音心想,不過也是,他們都在後宮生活,不可能不認識。
    宮門前的守衛齊刷刷行禮,洛音盯著他們鎧甲反光發呆。
    這皇宮怎麽跟自家後院似的,三天兩頭往裏鑽。
    “到了。”燕回月突然停步,洛音差點撞上他後背。
    抬頭就看見座眼熟的宮院。
    燕回月推開院門,洛音走近一看,這不就是她第一次在宮中躲了一晚的地方嘛!
    太子推門的動作很輕,木軸轉動的吱嘎聲驚飛簷下麻雀。
    洛音跨過門檻時低頭看地麵,青磚縫裏還卡著半片枯葉。
    寢殿裏家具擺設位置分毫不差,連床帳上掛的香囊穗子都朝著同一個方向擺動。
    洛音直奔梳妝台。
    銅鏡擦得鋥亮,但是台麵上空空蕩蕩,哪還有什麽胭脂水粉。
    她手指撫過光滑的鏡麵,突然覺得那晚瞥見的口紅像場幻覺。
    “殿下帶我來這兒做什麽?”她猛地轉身去看太子。
    燕回月斜靠在拔步床邊,指節正敲著床柱上的纏枝花紋。
    窗格子把陽光割成碎片投在他臉上,半邊明半邊暗。
    “認得這個麽?”太子目光往床榻方向掃過去。
    洛音順著望去,那套胭脂水粉好端端擺在床榻上,旁邊赫然躺著那支口紅。
    她呼吸頓時急促起來,衝過去一把攥住口紅管子。
    洛音指尖一顫,細看之下才發覺異樣。
    這並非前世那種金屬外殼的口紅。
    木質管身上雕刻著粗糙的花紋,旋開處露出暗紅色的膏體,帶著幾分古樸的手工感。
    顯然是住在這裏的人,無聊之下的手工玩意。
    莫非還有別人穿書過來了?是誰?什麽時候來的?現在人在哪兒?
    這念頭剛冒出來,她心髒就咚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