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暑的“可再生法器”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眼看著靈石如流水般湧入倉庫，她做夢都能笑醒。
    然而，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沒有永遠蒙在鼓裏的客戶。
    漸漸地，一些心思縝密、或者特別倒黴法器壞得特別頻繁）的修士開始回過味來了。
    “王兄，你有沒有覺得……自從在李大師這裏買了這麵盾牌後，跟人動手的次數好像變多了？而且這盾牌特別容易‘卡殼’？”
    “李道友，你也發現了？我這把飛劍也是！以前能用半年，現在一個月就得來找李大師‘保養’一次！這保養費都快趕上買把新的了！”
    “嘶……你們說，會不會是李大師她……”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很快就會生根發芽。
    雖然還沒有確鑿證據，但關於“李大師煉製的法器自帶‘易損’屬性”的流言，已經開始在小範圍內悄然傳播。
    這一日，李小暑剛送走一位滿臉狐疑、反複檢查才付了維修費的客人，正準備美滋滋地數靈石，雲澈少主的身影出現在了煉器鋪門口。
    “少主？”李小暑有些意外，雲澈為了維持形象，一般不會直接來鋪子裏。
    雲澈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如果不是風評不好，我也不想把自己跟財錢聯係在一起），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他揮揮手，示意到內間說話。
    兩人來到後院，雲澈看著李小暑那雙依舊閃爍著“靈石光芒”的眼睛，輕輕歎了口氣：
    “李大師，近日……可有聽到一些風言風語？”
    李小暑心裏咯噔一下，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打著哈哈：
    “啊？什麽風言風語？是說咱們法器效果太好，供不應求嗎？”
    雲澈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是關於法器……過於‘需要維護’的議論。”
    李小暑：“……”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點苗頭。
    “李大師，”雲澈語氣溫和，但帶著少主的威嚴，
    “你為落霞坳籌措資源，功不可沒。你的煉器技藝，更是我雲氏未來立足之本。隻是……”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外麵熙攘的街道基本都是來維修法器的）：
    “雲氏宗門籌備已久，開宗在即。一個宗門立足，靠的是信譽、是實力、是堂堂正正之道。若在開宗之初，便背負上‘法器易損’、‘刻意牟利’的名聲，於長遠發展，恐有大礙。”
    李小暑聽著這話，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了不少。
    她光顧著賺快錢，確實沒想那麽遠。
    雲氏宗門是要做長久事業的，不是她一個人搞“快銷品”的試驗田。
    “我知道你煉製法器時留了些……便於維護的餘地。”
    雲澈點到即止，沒有說破，
    “此法短期內確實能積累財富，但非正道。真正的煉器大師，當以煉製堅固耐用、威力強大的法器為己任，讓使用者信賴，讓對手敬畏。這才是能支撐一個宗門屹立不倒的根基。”
    李小暑低下了頭，臉上有點燒。
    雲澈說得對，她最近確實有點鑽錢眼裏了，忘了煉器師的初心。
    靠著小聰明賺點快錢沒問題，但要想成為真正受人尊敬的大師，乃至支撐起一個宗門，靠的還是硬實力和好口碑。
    “少主，我明白了。”李小暑抬起頭，眼神恢複了清明，
    “是我考慮不周，隻顧眼前利益了。以後煉製和修複法器，我會把質量和耐用放在第一位，那些……小手段，不會再用了。”
    雲澈見她聽進去了，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你能明白就好。落霞坳和未來的雲氏宗門，都需要一位真正的煉器大師，而非一個精明的商人。資源方麵你無需過分擔憂，開宗之後，自有正規渠道。”
    從這天起，細心的客人們發現，“有間煉器鋪”的法器，似乎……比以前更“結實”了？
    維修的頻率明顯下降，而且李大師在修複時，還會主動指出一些使用上的注意事項，甚至偶爾會免費加固一下法器的薄弱環節。
    雖然維修生意因此淡了一些，但“李大師出品，質量可靠”的口碑卻漸漸樹立起來。
    前來定製高階、精品法器的訂單反而增多了。
    李小暑看著那些要求更高、報酬也更豐厚的訂單，摸了摸下巴：
    “看來，走高端精品路線，好像更賺？而且名聲還好聽？”
    猊尊懶洋洋地點評：
    “總算開了點竅。坑蒙拐騙終究是小道，自身硬才是真的硬。”
    李小暑深以為然。
    於是，李大師的煉器生涯，從此翻開了新的、更加“光明正大”且“利潤豐厚”的一頁。
    雲氏宗門的未來，也因此多了一份堅實的保障。
    至於之前那些“可再生”法器的黑曆史……咳咳，那都是創業初期的必要嚐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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