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他是公公,我是兒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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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父,我是子啊。”
    “可他是公公,我是兒媳啊!”
    再次看到男人跪在麵前痛哭流涕哀求她隻冷眼旁觀。
    前世,丈夫沈決明在她麵前泣血哀求,說他義父鎮國公看上她,若不將她送去,整個沈家便會迎來塌天大禍。
    她與沈決明夫妻三載,當年父親被汙蔑貪墨茶稅下了大牢,她身為罪臣之女也要流放,是沈決明求娶她,給了她一個家。
    所以前世哪怕如此荒唐,她還是答應了。
    那鎮國公就是個變態,喜怒無常,稍有不順心便會隨意折磨她。
    她被鎖在府中暗室日日數著日子,盼著沈決明來救她。
    可她被送到鎮國公府半月後,他便從吏部郎中晉升為吏部侍郎,隨後迎娶長公主為妻。
    全然忘卻她這個糟糠之妻。
    他新婚之夜,長公主特賜毒酒一杯,強行灌入她口中。
    死前她才得知事情的真相,當年她父為青州刺史發覺長公主一黨貪墨茶稅欲將此事上報朝廷。
    身為青州司戶參軍的沈決明為了攀附長公主勢力,陷害她父親為投名狀,再拜長公主一黨鎮國公為父。
    如此他才一路升遷至吏部郎中。
    上一世飲下那杯毒酒時,喉嚨裏火燒火燎的灼痛,五髒六腑被撕裂般的劇痛,至今仍曆曆在目。
    這一世,她京妙儀,絕不要再重蹈覆轍。
    她要為自己也為父親討回公道。
    既然她無法擺脫被送人的命運為何不挑一個能淩駕於鎮國公與長公主的男人。
    “沈郎,你曾救我於危難之間,我怎能棄你於不顧。”美人落淚,像是帶雨的蘭花,嬌弱而美麗。
    她聲音哽咽,尾音拖得長長的,裹著濃濃的委屈,像隻被拋棄的小獸,“就讓妾身陪沈郎過完三日後的生辰再去父親處可好?”
    沈決明渾身一僵,低頭看著懷中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子,那細碎的嗚咽像針一樣紮在心上。
    妙儀是他心心念念多年之人,費盡手段求娶,此生願與其共白首,心中再無旁人。
    可阮氏那小人覬覦他妙儀貌美強行索要,他若不從,這些年蟄伏全都白費。
    他好不容易從從七品的小官到如今五品可著淺緋官袍。
    他不甘心就此功敗垂成。
    那豎子答應他了,妙儀隻陪他三年,為他生下男丁,便將其送還回府。
    到那時他是四品侍郎,不以他的聰慧與謀劃或許已是吏部尚書。
    那賊子斷然不是他的對手,他便能好好保護妙儀。
    沈決明伸手摟住她的腰將人帶入懷裏,指尖輕輕拂去她臉上的淚珠,“妙儀,你一心為我,我怎能不應允。”
    他鄭重地握住她的雙手,虔誠發誓,“我保證日後絕不負你。”
    絕不負她。
    笑話,她入鎮國公府連一月都沒有,便變心再娶,還要毒殺她滅口。
    京妙儀掩去眼底的恨意,伏在他懷中,粉嫩指腹摩挲他的領口,輕輕觸到脖頸處,引得沈決明一個輕顫,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沈郎,一會我想去寺前為你祈福,隻願沈郎風雲際會步蟾宮,雲海扶搖上玉京。”
    沈決明溫存消失,隻一刹便冷下眸子。
    京妙儀,前世的你當真是豬油蒙了心,怎麽就沒有看穿他的虛情假意。
    “沈郎,你若不願,我便不去,隻是剛來神都之時曾去萬佛寺求願,如今沈郎官至五品,妾身尚未還願。
    也不知去見了父親可還有機會出鎮國公府為沈郎還願。”
    沈決明望著一心為他的京妙儀心中的懷疑散去,挑起她的下巴,“妙儀有心,我怎會不願。”
    “我讓兩個侍從跟著保護你。”沈決明沉吟片刻。
    京妙儀知道,這既是保護,也是監視。
    沈決明的貼身護衛在他耳邊耳語幾聲,他麵色一沉,便匆匆離開。
    她看著沈決明的背影,冷冷收回眼神。
    她不會如同前世那般被蒙蔽,恪守婦道,等待丈夫的相救。
    今日是萬佛寺佛像塑金身完工之日,定遠侯特邀陛下前來萬佛寺禮佛。
    前世定遠侯為將其小女送到陛下身邊,在陛下的茶飲裏下了藥。
    當今陛下十歲繼位,十六歲親政之後,先後除掉三位先帝留下的輔政大臣,一死一流放一貶罰。
    可見其手段之狠毒行事之果決。
    故而在遭算計之後,直接將其女充軍妓,定遠侯被褫奪爵位流放幽州。
    而她今日便要借定遠侯的東風為自己博一條生路出來。
    她站在廟前對貼身侍女寶珠使了個眼色。
    “夫人要為大人祈福,你們二人隨我在廟前等候。”
    本就盛夏,燥熱難受實屬正常,直到麟徽帝脖頸處泛紅,鬢角滲出汗珠,他才察覺異樣。
    麟徽帝難受地扯開衣領,露出健碩的胸肌,脖頸處凸起青筋,他難受地將一旁的茶碗摔在地上。
    “給朕滾進來。”
    伺候在外的李德全公公嚇得連忙滾進來,“陛下息怒。”
    “今日的膳食有問題,給朕查。”
    帝王臉上閃著駭人的殺氣。
    他滿臉發燙,渾身燥熱,極為難受,他常年藥補尋常藥物奈何不了他,可如今他依舊難以忍受,將那明黃的龍袍摔在地下。
    此人用量是準備藥倒一頭熊嗎?
    李公公心疼得眼淚直落,跪下地上哀求,“陛下龍體重要,奴才還是給陛下找位清白女子吧。”
    麟徽帝脫了上衣,露出線條流暢的好身材,怒斥,“找什麽,自會有人送上門。”
    “待此事過後朕定會讓他們知道何為帝王之怒,伏屍百萬。”
    李公公趕緊爬起來,往屋外去尋送上門的人。
    人呢?
    既然敢給陛下下藥,不敢出現。
    李公公急得直跺腳,直到看到不遠處青衣女子立在橋頭。
    天塌的,這個時候了,還擺什麽造型,難不成還指望陛下獸性大發衝出來,光天化日之下野戰一場。
    他不由分說地快步上前,瞧那女子,烏雲鬢發,膚如凝脂,一雙瀲灩含情的雙眸好似蒙上淡淡霧氣山巒讓人看不透,眉目如畫,渾身散發著淡淡的柔光,竟比豔冠後宮的郭貴妃還要美上幾分。
    怪不得敢給陛下下藥,是仗著貌美啊。
    他拉著這女子就往屋子走。
    “你、是誰,放開我,你再這樣我要叫人了?”
    還演上了,低聲些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你喊,就算是喊破喉嚨也沒人敢來這。”
    李公公說罷將人直接推進去。
    京妙儀看著赤裸上半身的男人,瞥見那散落在旁的明黃色衣袍,心下了然。
    一雙桃花媚眼神情恐慌,楚楚可憐。
    “你、你是何人?”
    嬌而不媚,青衫脫俗,妙人一枚。
    麟徽帝對美人尚且滿意,怪不得敢孤注一擲下藥。
    他抬手掐住了她那細軟腰肢,觸手軟,好似摸不到骨頭。
    “放、放開我……”
    “唔——唔”
    年輕的帝王一把扯開蓋在畫卷上的薄紗,纖纖玉體,緋紅肚兜,更顯嬌媚,玲瓏傲人身姿,勾人心魄。
    本就燥熱難耐,如此一來理智全都拋諸腦後,毫不客氣地將她丟在床榻之上,欺身而來。
    帝王本就處於憤怒之中,動作粗暴毫無憐惜可言。
    京妙儀身嬌體弱哪裏受得了帝王的床笫之怒。
    整個人像是洶湧大海上的一葉扁舟。
    紅木的架子床搖曳間,透過青色紗帳傳出哀求的嚶嚀聲。
    不知過了多久,年輕的帝王終於饜足起身,望著床榻上麵色緋紅,眼含淚珠的女人。
    他對女色向來淡泊,可今日……
    寬大的手掌忍不住撫摸在女人嬌小的臉上,略帶粗糙的指腹一點一點地蹂躪著女人嬌豔欲滴的唇瓣。
    他居然感到食髓知味。
    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在他的掌心,竟引得他想要更多。
    這女人簡直就是天生的尤物。
    他的手更不想移開了。
    就在他想要繼續時,京妙儀抬手一巴掌打開他的手,抬腿猛地將帝王踹下床,抱膝哭泣。
    “哭什麽!”帝王震怒,原本的情趣瞬間打破。
    “這不就是你費心求來的,在這裏裝什麽?”
    京妙儀怯怯看他,晶瑩淚珠撚不斷,整個人猶如被浸過水的桃花,破損而美麗。
    “我夫君乃是吏部郎中沈決明,你這賊人強占於我,還要汙蔑我不守婦道。
    我哪怕是死也要登聞鼓告禦狀,求天子還我公道。”
    麟徽帝眉頭緊鎖一蹙,朝門外吼道:“狗東西,滾進來。”
    “陛下。”李公公忙不迭地進來(小祖宗你老又怎麽了?)
    “陛、陛下,你是陛下?”京妙儀柔弱的身子抖得更厲害。
    “你個奴才,知道帶進來的女人是誰嗎?”
    “陛下,這不就是送上門的女人嗎?”
    “你、你休要胡言,明明是你強拉我進來,還恐嚇我,說我就算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我。”
    “李德全!”
    李公公嚇得連忙跪下,“陛下,奴才見對方演戲,奴才便好心配合。”
    麟徽帝冷笑一聲,“轉身。”
    李公公默默轉身彎腰,帝王一腳踹過去,“朕倒不知你這奴才還挺愛演,愛演那就給我一直演到太陽落山。”
    屋外,“臣女宋明玉特意準備了蓮子羹還望陛下歡喜。”
    這才是正主。
    麟徽帝望著可憐的替身,柔弱身子不住發抖,更顯得我見猶憐。
    若換作旁地女子錯也便錯了。
    可他怎麽會要一個臣妻?
    他是雷霆手段,心狠手辣了些,卻也沒有奪人妻子的癖好。
    若真這般首當其衝的就是那群諫議大夫,一個個都是死腦子。
    不若……滅口。
    可床笫之歡的確歡愉。
    果決的帝王第一次在這事上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