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藥浴,脫胎換骨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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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
    柳月眠皺著眉醒來,“嘖,真廢。”
    以前的她,身體各項機能都是人類巔峰,十公裏負重越野連氣都不帶喘的。現在倒好。
    但這身肉不是單純吃出來的,原主體內鬱結之氣太重,代謝係統早就崩了。
    看來減肥的提上日程了。
    得用藥浴,配合針灸,強行把代謝率拉起來。
    柳月眠翻身下床,洗漱完,隨意套了件黑色的特大號T恤,推門下樓。
    清晨六點。
    半山別墅區的環山公路上,出現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呼……呼……”
    柳月眠覺得自己肺葉都要炸了。
    每邁出一步,身上的肥肉都在跟地心引力做殊死搏鬥,那種震蕩感,簡直像是在身上掛了十幾個裝滿水的氣球。
    汗水順著額頭淌下來,流進眼睛裏,殺得生疼。
    “嘖。”
    她停下腳步,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喉嚨裏帶著那種劇烈運動後的鐵鏽味。
    這才跑了不到兩公裏。
    要是換做前世,這種強度的運動量,連熱身都算不上。
    可現在……
    柳月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汗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的特大號T恤,還有那兩條正在不受控製打顫的象腿。
    真是,廢得徹底。
    “滴——!”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鳴笛聲。
    一輛紅色的敞篷跑車貼著她的身側呼嘯而過,差點蹭到她的胳膊。
    車上坐著幾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年輕人,車速放慢,對著路邊的柳月眠吹起了口哨。
    “喲!這不是那個誰嗎?”
    “柳家的那個真千金?”
    “哈哈哈,什麽真千金,我看是真像豬吧!這一大早的在馬路上扭什麽呢?地震局沒找你談話啊?”
    駕駛座上的黃毛男生笑得肆無忌憚,手裏夾著煙,對著柳月眠彈了彈煙灰。
    “喂,胖子!要不要哥哥載你一程?隻要你肯蹲在後備箱裏,應該能塞得下!”
    車上一陣哄笑。
    柳月眠直起腰,用那隻肥嘟嘟的手背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汗。
    她慢慢轉過頭,那雙被肥肉擠得隻剩一條縫的眼睛裏,沒有什麽情緒,像是在看一堆死物。
    “路這麽寬,非往溝裏開?”
    她聲音有點啞,因為缺氧,聽起來甚至有些軟綿綿的,沒什麽威懾力。
    但那個眼神,讓黃毛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寒顫。
    “操,給臉不要臉!”
    黃毛罵了一句,但這荒山野嶺的,被那雙死魚眼盯著,他還真有點發毛。
    “走了走了,別跟這頭豬浪費時間。”
    副駕駛的一女生嫌棄地催促。
    跑車轟鳴一聲,噴了柳月眠一臉尾氣,揚長而去。
    柳如煙的狗腿子?
    柳月眠調整了一下呼吸,再次邁開沉重的腳步。
    現在的身體就像是一台生鏽的舊機器,要想讓它重新運轉起來,必須先磨掉那些鏽跡。
    跑不動?
    那就爬。
    總之,她的人生裏,從來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
    兩個小時後。
    杭城大學校門口。
    正是早課高峰期,校門口豪車雲集,青春靚麗的大學生們三五成群,說說笑笑地往裏走。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校門口。
    柳月眠渾身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那件原本寬鬆的黑色T恤此時濕噠噠地貼在身上,勾勒出一圈圈遊泳圈般的贅肉。
    頭發淩亂地貼在頭皮上,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甚至還在冒著熱氣。
    周圍原本喧鬧的人群,詭異地安靜了一瞬。
    “臥槽,那是柳月眠?”
    “天哪,辣眼睛!她怎麽搞成這樣就來學校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去泥坑裏打滾了!”
    “該不會是受刺激過度,打算發憤圖強減肥了吧?”
    “就她?減什麽肥啊,重新投胎比較快吧!”
    要是原主,這會兒估計早就羞憤欲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但柳月眠沒空理她們。
    她現在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餓。
    巨餓。
    那種胃壁摩擦的灼燒感,讓她心情非常不爽。
    她徑直穿過人群,所過之處,人群自動像摩西分海一樣向兩邊退散。
    “同學,請出示一下證件。”
    門口的保安皺著眉攔住了她,眼神裏帶著幾分嫌棄和警惕。
    柳月眠停下腳,伸手在兜裏摸了半天。
    空的。
    哦,想起來了。
    昨天那條褲子被那個叫王坤的油膩男碰過,她覺得惡心,換衣服的時候順手連著學生證一起扔髒衣簍了。
    “沒帶。”
    柳月眠實話實說。
    保安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沒帶證件不能進!這裏是杭城大學,不是菜市場,什麽人都能往裏進的!”
    “我是這裏的學生。”
    “你是學生?”
    保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嗤笑一聲,“別逗了。我們學校食堂采購的大媽都比你穿得整齊。趕緊走趕緊走,別擋在門口影響校容!”
    就在這時,一輛白色的保時捷緩緩駛來,停在校門口。
    車窗降下,露出柳如煙那張精致妝容的臉。
    她穿著一身高定的白色連衣裙,像隻驕傲的白天鵝,手裏還拿著一杯星巴克。
    “怎麽了這是?”
    柳如煙柔聲問道,目光落在狼狽的柳月眠身上,眼底閃過一絲快意。
    “呀!這不是妹妹嗎?”
    她推開車門走下來,高跟鞋在地麵敲出清脆的聲響。
    “妹妹,你怎麽弄成這樣呀?不是說好了家裏司機會送你嗎?怎麽……你自己跑來了?”
    她走到柳月眠麵前,故意還沒靠近就拿出紙巾捂住口鼻,像是被熏到了。
    周圍的學生立刻圍了上來。
    “天哪,是柳如煙!真的好美啊!”
    “跟那個胖子站在一起,簡直就是美女與野獸的現實版!”
    “血緣這東西有時候真不靠譜,那個胖子真的是親生的?”
    保安一看到柳如煙,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笑得像朵菊花。
    “喲,是柳小姐啊!沒什麽事,就是這個……這位同學沒帶證件,我正按規定辦事呢。”
    柳如煙歎了口氣,一副拿這個不懂事妹妹沒辦法的樣子。
    “保安大叔,她真是我妹妹,雖然……雖然看起來不太像,但確實是我們家的。”
    “她腦子……稍微有點軸,您就通融一下,讓她進去吧。”
    “好的好的!既然是柳小姐作保,那肯定沒問題!”
    保安立馬放行,還殷勤地幫柳如煙拉開了閘門。
    柳如煙轉過頭,看著柳月眠,笑得溫柔得體。
    “妹妹,進去吧。以後別這麽任性了,你看,弄得一身臭汗,多丟人呀。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們柳家的大小姐是這個樣子,爸爸又要生氣了。”
    周圍人看柳如煙的眼神充滿了崇拜,看柳月眠則更加鄙夷。
    “演完了?”
    柳如煙笑容一僵。
    柳月眠忽然往前湊了一步。
    那龐大的身軀帶來的壓迫感,嚇得柳如煙下意識後退,高跟鞋一崴,差點摔倒。
    “你……你想幹什麽?”
    “不想幹什麽。”
    “你的香水味太衝了,熏得我頭疼。”
    “下次記得少噴點,廉價。”
    說完,她雙手插兜,邁著沉重的腿,頭也不回地進了校門。
    留下柳如煙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手裏的咖啡杯都被捏變形了。
    廉價?
    這可是她專門托人從法國帶回來的限量版定製香水!
    這個土包子懂什麽?!
    “如煙,你沒事吧?”
    旁邊的女生趕緊扶住她,“那胖子是不是瘋了?敢這麽跟你說話!”
    柳如煙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眼眶瞬間紅了一圈,聲音哽咽。
    “沒事……妹妹她……可能隻是心情不好。大家都別怪她。”
    “如煙你也太善良了!”
    “就是!這種不知好歹的胖豬,就該讓她爛在泥裏!”
    ……
    下午翹課,回到別墅。
    家裏靜悄悄的,柳振邦和江琴都不在,估計是去參加什麽名流聚會了。
    正好。
    柳月眠提著兩大包藥材直奔二樓浴室。
    將浴缸放滿滾燙的熱水,然後把那些劇毒的草藥一股腦地丟了進去。
    很快,原本清澈的水變成了黑紫色,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腥辣味道,整個浴室像是變成了巫婆的毒藥鍋。
    鏡子裏,那具臃腫肥胖的身體暴露無遺。
    這副樣子,確實挺讓人絕望的。
    “底子還是有的。”
    她摸了摸下巴處那層厚厚的肉,“骨相還在,就是被封印了。”
    柳月眠深吸一口氣,抬腿邁進了那個看起來就充滿危險的浴缸。
    “嘶——!”
    皮膚接觸到藥水的一瞬間,一股鑽心的劇痛瞬間傳遍全身。
    那感覺,就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啃食她的血肉,又像是有人拿著鈍刀子在把她的脂肪一點點刮下來。
    燙。
    痛。
    癢。
    三種感覺交織在一起,直衝天靈蓋。
    柳月眠悶哼一聲,整個人滑進水裏,隻露出一個腦袋。
    額頭上的青筋瞬間暴起,冷汗如下雨般滾落,混合著浴缸裏的熱氣,讓她整張臉看起來有些猙獰。
    這種藥浴,名為“淬骨湯”。
    是前世她在暗閣接受地獄訓練時,用來快速提升身體強度和逼出體內毒素的秘方。
    普通人哪怕隻泡一分鍾,都會疼得暈過去。
    柳月眠咬著牙,閉上眼,開始按照前世記憶中的呼吸法,調整自己的內息。
    吸氣……呼氣……
    痛感越來越強。
    意識開始有些模糊。
    腦海中,前世被炸死的畫麵,被背叛的憤怒,今生被嘲笑的屈辱,一幕幕閃過。
    “廢物。”
    “死胖子。”
    “你就是個垃圾。”
    不。
    我是血月。
    我是暗夜裏的王。
    柳月眠猛地睜開眼,眼底迸發出一股驚人的煞氣。
    這點痛算什麽?
    隻要不死,我就能爬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浴缸裏的水,顏色開始慢慢變淡,而水麵上,漂浮起了一層厚厚的黑黃色油膩汙垢。
    不知道過了多久。
    柳月眠從浴缸裏嘩啦一聲站了起來,有些虛脫差點摔倒。
    但是……
    那種沉重的感覺,似乎輕了一些。
    雖然變化微乎其微,但這隻是第一次。
    “咚咚咚!”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被人粗暴地敲響。
    “死丫頭!你在裏麵幹什麽?煮屎嗎?這什麽味道!臭死了!”
    門外傳來江琴尖銳的罵聲,“趕緊給我滾出來!家裏來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