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試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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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淬體術》的修煉,如同將肉身置於無形的熔爐之中。混沌真元所過之處,皮膜緊繃如鼓,筋膜拉伸欲裂,骨髓深處傳來難以言喻的酸麻癢痛。鳳清音渾身已被汗水浸透,臉色蒼白如紙,下唇被咬出深深的齒印,滲出血絲。
然而,她眼神中的光芒卻越來越亮。
她能清晰地“內視”到,左肩胛骨的裂痕在混沌真元的滋養和淬煉下,正以遠超自然愈合的速度彌合、加固。
體內那些因常年靈氣衝突和此次重傷留下的細微暗傷,也被一一找出、碾碎、排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通透感和力量感,開始從這具飽受摧殘的身體深處滋生。
當第一個小周天的淬煉完成,她緩緩收功,吐出一口帶著血腥味的濁氣。雖然疲憊欲死,但身體卻感覺輕盈了許多,左肩雖然還不能發力,但尋常活動已無大礙。
“這淬體術,果然神效!”她心中振奮。照此速度,最多三日,肩胛骨的傷勢便能痊愈,肉身強度也能提升一截。
腹中的饑餓感再次強烈襲來。昨日匆忙間捕捉的銀魚早已消化殆盡。
她再次將心神沉入識海,仔細翻閱起那《萬藥圖鑒——殘卷》和《低階能量聚合點感知法》。
圖鑒中記載的藥材大多陌生,但配有栩栩如生的圖形和特性描述,其中幾種恰好標注有“益氣補血”、“加速傷勢愈合”的功效。而感知法則提供了一種巧妙的方式,將萬物溝通的天賦聚焦於能量波動上。
她閉上雙眼,全力運轉感知法,同時將萬物溝通的天賦催動到極致。
刹那間,以石洞為中心,方圓百丈內的景象以一種獨特的“能量視角”呈現在她腦海中。
大部分區域是灰蒙蒙的,代表著稀薄的普通靈氣。但在幾個不起眼的角落,卻閃爍著微弱但清晰的光芒。
東南方向三十步外,一株生長在背陰石縫中的三葉小草,散發著柔和的青綠色光暈,正是圖鑒中記載的“止血草”。
西北方向五十步處,一棵老槐樹的根部,幾簇不起眼的褐色小菇泛著淡淡的土黃色光芒,是“地靈菇”,有微弱補充元氣之效。
更遠處,靠近溪流的一塊濕潤巨石背後,一絲極其微弱的、帶著清涼氣息的藍色光點若隱若現,似乎是“凝露花”?圖鑒記載其花瓣上的晨露對穩定心神、滋潤經脈有奇效。
鳳清音心中一定。有了明確的目標,遠比盲目搜尋來得高效。
她仔細清理掉洞內自己留下的痕跡,確保從外部看不出任何異常後,才如同靈貓般,悄無聲息地滑出石縫,融入清晨薄霧彌漫的林地。
她的動作輕盈而謹慎,每一步都落在最不易發出聲響的地方,同時萬物溝通的天賦全力展開,感知著周圍的一切生命跡象和能量流動,避開了幾處散發著微弱妖氣的地方。
很快,她來到了那株止血草前。按照圖鑒提示,她沒有損傷根係,隻小心地摘取了最肥厚的兩片葉子。隨後是地靈菇,同樣隻采集成熟的部分。
最後,她屏息凝神,靠近溪邊那塊巨石。果然,在巨石背陰麵最潮濕的苔蘚叢中,發現了兩朵即將綻放的凝露花,花瓣上凝結著晶瑩的露珠,散發著精純的水屬性能量。
就在她伸出手,準備采集這意外之喜時——
“嘶嘶!”
一道赤紅色的影子如同閃電般從石縫中竄出,直撲她的手腕!
那是一條長約三尺、頭呈三角狀的赤鏈蛇,一雙豎瞳冰冷無情,張開的毒牙閃爍著幽光,赫然是一頭有著煉氣二層左右波動的低階妖獸!
若是之前的鳳清音,猝不及防之下,恐怕難逃毒口。
但此刻,在她全力維持的萬物溝通感知下,這赤鏈蛇撲擊的軌跡,甚至它撲擊前肌肉繃緊、蓄勢待發的微弱征兆,都早已被她捕捉!
就在毒牙即將觸及皮膚的刹那,鳳清音手腕詭異的一翻,指尖不知何時夾住了一片邊緣鋒利的石片!石片上附著著一層微不可查的灰蒙蒙氣息!
“噗!”
石片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劃過赤鏈蛇的七寸位置!
沒有劇烈的靈力碰撞,隻有一種利刃切入敗革的輕微阻滯感。那縷混沌真元如同最霸道的毒藥,瞬間侵入了赤鏈蛇的妖力核心。
赤鏈蛇的身體猛地一僵,撲勢頓止,隨即軟軟地摔落在地,扭動了兩下,便不再動彈。七寸處的傷口沒有大量流血,但周圍的鱗片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暗、失去光澤。
一擊斃命!
鳳清音微微喘息,看著地上死去的赤鏈蛇,心中並無多少波瀾。弱肉強食,本就是世間法則。若非她反應夠快,此刻倒在地上的就是她。
她熟練地將蛇膽取出,又將蛇屍收起,這才小心地采集了那兩朵凝露花。
返回石洞的路上,她還順手設下了幾個簡陋的預警機關,用細藤連接著枯枝,一旦有人或大型野獸觸碰,便會發出聲響。
回到安全的石洞,她立刻行動起來。將止血草搗碎外敷在肩傷處,一股清涼感頓時緩解了殘餘的疼痛。地靈菇和部分蛇肉被她小心地用混沌真元催發的微弱火苗烤熟食用,一股暖流散入四肢百骸,補充著消耗的元氣。凝露花的花瓣和晨露則被她直接服下,一股清涼之氣直衝識海,讓她因持續使用感知而有些疲憊的精神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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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傷勢的快速恢複和體內逐漸充盈的力量,鳳清音盤膝坐下,再次運轉《混沌鳳鳴訣》和《太古淬體術》。
這一次,修煉的速度明顯快了一分。新汲取的藥材能量被迅速煉化吸收,混沌氣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壯大、凝實。
“哢嚓”
仿佛某種屏障被打破,丹田內的混沌氣旋猛地擴張了一圈,旋轉速度加快,能夠容納和煉化的混沌真元總量提升了一個檔次!
煉氣二層!
水到渠成!
她睜開眼,感受著體內明顯強盛了一截的力量,以及肉身傳來的愈發充盈的感覺。
目光落在那條赤鏈蛇的屍體上,一個念頭忽然閃過。
萬物溝通,能否作用於已死的妖獸材料?或者,那些富含能量的藥材?
她嚐試著,將一縷混沌真元包裹住一小塊蛇肉,同時運用萬物溝通的天賦去感知。
起初一片沉寂。但當她持續注入混沌真元,並帶著一種“解析”、“同化”的意念時,一種極其微弱、混亂的“能量結構”反饋,隱約浮現在她的感知中。
這並非活物的意識,更像是物質本身蘊含的能量印記!
她心中一動,又對著一小片地靈菇如法炮製。
這一次,反饋回來的是一種相對穩定、溫和的土屬性能量結構。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心中萌生。
若是能解析這些材料內部的能量結構,是否能夠更高效地利用它們?甚至,模擬、組合,創造出新的東西?
比如,煉製更利於吸收的丹藥?或者,調配出具有特殊效果的藥液?
這個念頭讓她心跳加速。煉丹師、煉藥師,在任何修仙世界都是地位尊崇的存在。若她能憑借混沌靈根和萬物溝通天賦走通這條路,無論是對於療傷、修煉,還是未來的資源積累,都將帶來難以估量的好處!
前路依舊艱險,但希望的曙光,已透過石縫,照進了這方小小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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