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萬獸山脈的路途，比想象中更為順利。煉化淨魂幽蓮後，鳳清音的神識強度已堪比築基中期，配合《星辰斂息術》，方圓十裏內的風吹草動皆如掌上觀紋。她總能提前避開強大的妖獸群落和零星出現的流雲劍宗巡查弟子，如同一條遊魚，悄無聲息地穿梭於茫茫林海。
    半月後，兩人終於抵達萬獸山脈東部邊緣。視野盡頭，一片廣袤的平原展露輪廓，官道如帶，隱約可見車馬行人。一座巍峨巨城的陰影，在地平線上若隱若現，那便是流雲域陣法師的聖地——天工城。
    然而，鳳清音並未直接前往天工城。在距離城池尚有百裏之遙的一處岔路口，她選擇了一條通往偏僻小鎮的道路。
    “清音，我們不直接進城嗎？”赤炎有些不解，他望著遠處那恢弘的輪廓，眼中帶著幾分向往。天工城，聽起來就很熱鬧。
    “天工城龍蛇混雜，流雲劍宗的勢力想必也有所滲透。我們這般模樣直接進去，太過顯眼。”鳳清音解釋道，她此刻依舊維持著煉氣八層的普通修為，容貌也通過細微的肌肉調整，顯得更為平凡，唯有一雙混沌色的眸子難以完全掩飾，被她用一層極淡的靈力霧氣覆蓋，看起來隻是眼神略顯深邃。
    “我們需要一個合適的身份，也需要了解城內的最新情況。”她目光投向遠處那座名為“青石鎮”的小鎮，“這種靠近天工城的邊緣小鎮，往往有通往地下暗市的渠道，那裏是獲取信息和處理‘來路不明’物品的好地方。”
    青石鎮規模不大，建築多以本地開采的青石壘砌，顯得粗獷而古樸。鎮上來往的修士不少，修為多在煉氣中後期，偶爾能感受到一兩名築基修士的氣息，也都刻意收斂著。小鎮的氛圍帶著一種奇特的躁動與警惕，既有對天工城的向往，也有在邊緣地帶求存的謹慎。
    鳳清音帶著赤炎，如同兩個最普通的散修，在鎮上尋了一間不起眼的客棧住下。稍作安頓後，她便憑借強大的神識，輕易捕捉到了幾名本地修士的私下交談，鎖定了一處地下暗市的入口——位於鎮東一家鐵匠鋪的後院。
    入夜，月黑風高。
    鐵匠鋪早已打烊，後院看似堆滿廢料，雜亂無章。鳳清音按照探聽來的方法，走到角落一個不起眼的石磨旁，以特定節奏注入一絲靈力。
    “嗡。”
    石磨發出微光，地麵悄然滑開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入口，一股混雜著黴味、藥味、血腥味以及各種駁雜靈氣的氣息撲麵而來。通道向下延伸，兩側石壁上鑲嵌著發出慘淡綠光的螢石。
    鳳清音神色不變，示意赤炎跟上，兩人一前一後步入其中。
    通道盡頭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呈現眼前。這裏人聲鼎沸，比地上的小鎮還要熱鬧幾分。無數攤位雜亂擺放，售賣著各種見不得光的材料、丹藥、法器，甚至還有一些被禁製的妖獸幼崽和奴隸。交談聲、討價還價聲、甚至偶爾的威脅低吼混雜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光怪陸離的地下畫卷。
    來往的修士大多戴著隔絕神識探查的鬥笠或麵具，氣息陰冷凶悍者不在少數。
    鳳清音也入鄉隨俗，取出兩頂普通的黑色鬥笠，與赤炎戴上，隨後便融入了人流之中。她此行的目的有三：一是出售一些在萬獸山脈收獲的、不便在明麵處理的材料；二是購買一些煉製高階斂息符和改容丹藥的材料；三是打聽消息，尤其是關於天工城近況、流雲劍宗動向，以及任何與“混沌靈根”、“鳳家”或“九天玄鳳璧”相關的蛛絲馬跡。
    她首先找到了暗市中一家信譽尚可的雜貨回收鋪子，將部分材料分批出售。那掌櫃的看到幽影豹獨眼和撼地熊利爪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並未多問，很幹脆地支付了靈石。地下暗市的規矩，不問來路。
    隨後，她開始在各個攤位間穿梭，尋找所需的材料。她的神識強大，總能敏銳地發現一些被攤主忽略或故意做舊的珍品，以極低的價格淘換到了幾種煉製“幻形丹”的輔藥和一枚記載著古老斂息符文的殘破玉簡。
    就在她專注於一個攤位前，辨認一塊疑似“空冥石”的礦石時，旁邊幾個修士的低聲交談，引起了她的注意。
    “聽說了嗎？‘鳳鳴閣’前幾天又出手了，在黑水沼澤幹掉了幽冥殿的一個分舵主，據說是個築基中期的好手！”一個聲音帶著幾分興奮。
    “真的假的？幽冥殿那群陰魂不散的家夥，終於踢到鐵板了？”另一人質疑道。
    “千真萬確！現在外麵都傳瘋了！那鳳鳴閣神秘得很，出手狠辣，專找幽冥殿的麻煩！有人說他們閣主是個女子，修為深不可測。”
    “女子？莫非是哪個大宗門秘密培養的天驕？”
    “不清楚，反正現在幽冥殿是焦頭爛額，據說已經下了追殺令，懸賞天價要鳳鳴閣主的項上人頭。”
    鳳鳴閣？專找幽冥殿麻煩？
    鳳清音心中猛地一動！她不動聲色地放下手中的礦石，仿佛隻是隨意閑逛，神識卻牢牢鎖定了那幾名交談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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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人似乎知道更多內幕，壓低聲音道：“我有個兄弟在黑水沼澤混飯吃的，他說那鳳鳴閣主身邊，好像還跟著一頭極其神異的火狐，速度快如鬼魅，狐火能焚金蝕鐵！那次襲擊，那分舵主連求救信號都沒能發出，就被人連窩端了！”
    火狐！鳳清音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赤炎。赤炎也聽到了交談，紅寶石般的眸子看向鳳清音，帶著詢問之意。
    難道是巧合？還是？
    鳳清音壓下心中的波瀾，走到那幾名修士附近一個售賣符籙的攤位前，假裝挑選符紙，狀似無意地搭話道：“幾位道友方才說的鳳鳴閣，最近風頭很盛啊？專跟幽冥殿過不去，倒是替天行道了。”
    那幾名修士警惕地看了戴著鬥笠的鳳清音一眼，見她氣息不過煉氣八層，語氣緩和了些。之前那個消息靈通的修士嘿然一笑：“替天行道？誰知道呢！不過這鳳鳴閣確實厲害，成立不到半年，已經端了幽冥殿好幾個據點了。現在幽冥殿懸賞十萬下品靈石，外加一件上品靈器，就為買鳳鳴閣主的消息！”
    十萬下品靈石！上品靈器！周圍聽到的人都不由得吸了口冷氣。這懸賞足以讓任何築基修士心動。
    “看來這鳳鳴閣是把幽冥殿得罪狠了。”鳳清音語氣平淡，“不知這鳳鳴閣主，究竟是何方神聖？”
    “嘿，這就沒人知道了。神秘得很！有人說她可能是上界下來的曆練者，也有人說她是得了某個上古傳承的散修，反正，現在流雲域的水，是被她攪渾了。”那修士搖了搖頭，顯然也不知道更多。
    鳳清音沒有再問，付錢買了幾張低階符籙，便帶著赤炎離開了攤位。
    走到一處相對僻靜的角落，赤炎忍不住通過契約傳音：“清音，他們說的會不會是……”
    “不確定。”鳳清音眼神深邃，“鳳鳴閣，這個名字，太巧合了。還有火狐，但我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她心中念頭飛轉。如果這個鳳鳴閣主真的是她所想的那個人，那麽她的成長速度，未免太過驚人！短短時間，竟然能建立起一個足以對抗幽冥殿分舵的勢力？這背後，定然有她不知道的機緣或助力。
    而且，對方如此高調行事，固然打擊了幽冥殿，但也將自己徹底暴露在了危險之中。幽冥殿的懸賞，會引來無數貪婪的鬣狗。
    “我們需要更謹慎。”鳳清音對赤炎道，“無論那鳳鳴閣主是誰，都與我們目前的目標無關。當務之急，是安全進入天工城，提升實力。”
    她壓下心中的疑慮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將注意力重新放回暗市。她還需要打探關於天工城考核的消息，這是他們獲得合法身份進入城池的最佳途徑。
    然而，就在她準備走向專門販賣情報的區域時，一股隱晦卻強大的神識，如同無形的觸手，悄然掃過整個暗市！
    這股神識帶著一種陰冷的黏稠感，與幽冥殿修士的氣息同源，但更加深沉、強大！赫然達到了築基後期的強度！
    他在搜尋著什麽！
    鳳清音心中一凜，立刻將《星辰斂息術》運轉到極致，混沌真元內斂，整個人氣息瞬間變得如同路邊石子般毫不起眼。赤炎也反應極快，妖力徹底蟄伏，甚至將自身血脈波動都模擬成了低階妖獸。
    那神識在暗市中來回掃視數遍，重點在一些氣息較強的修士身上停留，似乎並未發現刻意收斂的鳳清音和赤炎。最終，神識如同潮水般退去。
    但暗市中的氣氛，已然變得無比凝重。許多修士麵露驚懼，紛紛低頭加快腳步，甚至有人直接離開了暗市。
    “是幽冥殿的‘幽魂使’！”有人低聲驚呼，聲音帶著恐懼，“他們竟然追到這裏來了！是為了鳳鳴閣嗎？”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鳳清音眼神冰冷。幽冥殿的反應速度，比她預想的還要快。看來那鳳鳴閣主的行動，確實觸動了他們的神經。
    她不再停留，帶著赤炎，順著人流悄然離開了地下暗市。
    回到青石鎮的客棧房間，布下隔絕禁製，鳳清音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幽冥殿的築基後期，看來天工城外的水，也很深。”赤炎心有餘悸。
    “無妨。”鳳清音目光沉靜，“越是混亂，越容易渾水摸魚。我們按原計劃進行。”
    她取出剛才在暗市購買的材料，開始著手煉製“幻形丹”和繪製更高級的斂息符。有了淨魂幽蓮提升後的神識和對力量入微的掌控，這些原本有些難度的操作，此刻變得輕鬆了許多。
    數個時辰後，兩枚散發著奇異光澤的“幻形丹”和數張靈力內蘊的“千機斂息符”便已完成。
    服下幻形丹，鳳清音的容貌骨骼發生細微改變，成了一個麵色微黃、容貌清秀但絕不出眾的少女，連那雙獨特的混沌色眸子，也變成了普通的深褐色。她將修為模擬在煉氣七層，一個在天工城最常見的底層修士水平。赤炎則被她收入了靈獸袋暫避，以免其築基期妖氣引來不必要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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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現在起，我叫‘寧風’。”鳳清音寧風）對著水鏡看了看自己的新形象，確認毫無破綻。
    第二天一早，她便隨著前往天工城的人流，踏上了官道。
    百裏路程，對於修士而言不算遙遠。午時剛過，那座聞名流雲域的巨城，便完整地呈現在她的眼前。
    城牆高聳入雲，通體由一種名為“墨鋼石”的金屬礦石混合陣法澆築而成，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城牆上符文流轉，隱隱構成一個覆蓋全城的巨大陣法光罩，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威壓。城門處車水馬龍，人流如織，守衛皆是煉氣後期的修士，身著統一的製式靈甲，神色肅穆。
    繳納了十塊下品靈石的入城費後，鳳清音隨著人流，踏入了天工城內。
    刹那間，喧囂鼎沸的人聲、濃鬱了數倍的天地靈氣、以及街道兩旁琳琅滿目的店鋪、攤販，構成了一幅無比繁華而充滿活力的畫卷。
    街道寬闊，足以容納十輛馬車並行。兩旁建築風格各異，但無一例外都銘刻著各種陣法符文，閃爍著靈光。有專門售賣陣盤、陣旗的“陣器閣”，有提供陣法定製服務的“天工坊”，有懸掛著巨大匾額、發布陣法任務的“萬陣樓”，甚至還有專門講授陣法基礎的學堂。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金屬、靈石和符文墨水混合的氣息。隨處可見修士們為了一個陣法節點爭論得麵紅耳赤，或者有人當街演示新研製的微型陣法，引來圍觀，這裏，是陣法師的天堂，是一切與陣法相關之物的集散地。
    鳳清音漫步在街道上，感受著這與宗門、與山林截然不同的氛圍，心中亦有些許新奇。但她很快便收斂心神，找到了城內專門負責接待外來修士、辦理身份登記的“迎仙閣”。
    迎仙閣內同樣人頭攢動，大多是前來參加天工城每年一度的“陣法師資格考核”的。隻有通過考核，獲得天工城認可的陣法師等級徽章，才能享有在城內長期居住、租賃洞府、接取高級任務等權利。
    鳳清音排隊等候，目光掃過大殿牆壁上懸掛的考核規則。考核分為“理論辨析”、“陣紋繪製”和“實戰布陣”三部分，根據綜合表現評定等級，從低到高依次為：陣法學徒、初級陣法師、中級陣法師、高級陣法師、陣法大師。
    她對於理論知識有所欠缺，但憑借萬物溝通天賦和強大的神識，對能量流動和結構有著超乎常人的直覺，在陣紋繪製和實戰布陣上，或許能彌補不足。
    “下一個！”負責登記的修士頭也不抬。
    鳳清音走上前，遞上十塊下品靈石：“報名，陣法師資格考核。”
    那修士記錄下信息，遞給她一枚木牌：“三天後，辰時，城西‘百陣廣場’集合。過時不候。”
    收起木牌，鳳清音離開了迎仙閣。她需要在三天內，找到一個臨時落腳點，並盡可能惡補一下陣法理論。
    就在她穿過一條較為安靜的巷弄，尋找出租洞府的中介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喧嘩和靈力波動。
    隻見幾名衣著華貴、神色倨傲的年輕修士，正圍住一個衣衫樸素、抱著幾卷陳舊獸皮圖紙的少年。為首的是一名手持折扇、麵容陰柔的公子哥，修為在煉氣八層巔峰。
    “韓立，本公子看上的東西，你也敢搶？”那陰柔公子用折扇輕佻地拍打著少年的臉頰，語氣充滿不屑，“識相的，就把你手裏那卷《基礎陣圖詳解》殘本交出來，再跪下磕三個頭，本公子就饒你這次。”
    那名叫韓立的少年，緊緊抱著懷裏的獸皮圖紙，臉色漲紅，倔強道：“這是我先看中的！而且我已經付了靈石！”
    “付了靈石？”陰柔公子嗤笑一聲，“在這條街上，我蘇明看上的東西，就是我的！你付了多少？本公子雙倍賠給你！拿來吧你！”
    說著，他伸手就要去搶。
    鳳清音本不欲多管閑事，但目光掃過那名叫韓立的少年時，卻微微一頓。這少年，似乎正是之前在萬獸山脈邊緣，被她從幽影豹爪下救下的那個陣法師韓立！
    他竟然也來了天工城？而且看樣子，混得並不如意。
    就在蘇明的手即將碰到獸皮圖紙的刹那，一道平靜的聲音響起：
    “強買強賣，似乎有違天工城‘陣法至上，能者居之’的訓誡吧？”
    眾人一愣，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麵色微黃、容貌普通的青衫少女，不知何時站在了巷口，正是易容後的鳳清音。
    蘇明眉頭一皺，打量了鳳清音一番，見她隻有煉氣七層修為，頓時不屑道：“哪裏來的醜丫頭，也敢管本公子的閑事？滾開！”
    他身後幾名跟班也紛紛嗬斥。
    鳳清音並未動怒，目光落在韓立懷中的獸皮圖紙上，淡淡道：“我對陣法也有些興趣。這位道友，你手中的陣圖，可否借我一觀？若果真有價值，我願出價購買。”
    韓立看到鳳清音，先是一愣，覺得對方眼神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聽到她的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道：“可、可以！這卷殘本雖然隻是基礎，但其中一些注解非常獨到，對理解古陣法結構很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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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明被徹底無視，頓時惱羞成怒：“醜八怪！你找死！”他手中折扇一合，灌注靈力，帶著破空聲，直接點向鳳清音的肩井穴！竟是下了狠手！
    這一擊若是點實，煉氣七層修士至少也是個筋骨錯落的下場。
    然而，鳳清音腳下步伐微動，如同未卜先知般，輕輕一側身，那淩厲的扇尖便擦著她的衣角掠過，點在了空處。
    蘇明一擊落空，力道用老，身形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更是羞憤難當：“一起上！給我廢了她！”
    幾名跟班聞言，紛紛祭出法器，撲向鳳清音。
    鳳清音眼神一冷。她本不想惹事，但對方咄咄逼人，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甚至沒有動用混沌真元，隻是憑借強悍的肉身力量和精妙到極致的身法，如同穿花蝴蝶般在幾名煉氣中期修士的攻擊中穿梭。每一次看似隨意的抬手、側身、挪步，都恰到好處地避開了攻擊，同時手肘、膝蓋、指關節，如同最精準的打穴利器，精準地落在對方靈力運轉的節點上。
    “嘭！”“啊！”“我的胳膊！”
    不過兩三息功夫，那幾名跟班便慘叫著倒了一地，或是抱著脫臼的胳膊，或是捂著岔氣的丹田，哀嚎不止。
    蘇明看得目瞪口呆，他根本沒看清對方是怎麽出手的！這醜丫頭的實力，絕對不止煉氣七層！
    “你到底是什麽人？！”蘇明色厲內荏地後退一步。
    鳳清音沒有理他，走到韓立麵前，伸出手：“陣圖。”
    韓立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將懷中那卷最陳舊的獸皮圖紙遞給鳳清音，激動道：“多謝道友出手相助！”
    鳳清音接過圖紙，展開一看。果然如韓立所說，這隻是一卷最基礎的陣圖詳解，但上麵的一些手寫注解，筆跡古樸，見解確實獨到，直指陣法能量流轉的核心，對她這種理論基礎薄弱但感知強大的人而言，價值反而比一些高階陣法書更大。
    “多少靈石？”她直接問道。
    “啊？哦哦，攤主賣我五十下品靈石。”韓立老實回答。
    鳳清音取出五十靈石遞給韓立，然後將圖紙收起，看也沒看那麵色鐵青的蘇明一眼，轉身便欲離開。
    “站住！”蘇明氣得渾身發抖，他何曾受過如此羞辱，“醜八怪！你敢報上名來嗎？我蘇家絕不會放過你！”
    鳳清音腳步一頓，頭也不回，清冷的聲音飄來：
    “寧風。”
    說完，她身影一晃，便已消失在巷弄盡頭。
    “寧風，好！我記住你了！”蘇明咬牙切齒，看著滿地打滾的跟班，隻覺得顏麵掃地，狠狠一跺腳，“我們走！”
    巷弄內，隻剩下韓立一人，他握著五十靈石，看著鳳清音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滿了感激與困惑。
    “寧風，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似的。”
    而已經走遠的鳳清音，並不知道，她隨手救下的韓立，以及她隨口報出的化名“寧風”，將在不久之後，在這座天工城內，掀起怎樣的波瀾。
    她的目標很明確：通過考核，獲得身份，然後利用天工城的資源，盡快提升實力，並尋找關於林青嵐和九天玄鳳璧的線索。
    三天後的考核，將是她在這片新舞台上的第一次正式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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