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再次縮水的儲物袋，蘇晚感受到了生活的艱辛。
    “賺錢如捉鬼，花錢如流水。”她哀歎一聲，認命地開始盤點家當。凝元丹是好東西，得留著衝擊瓶頸時用。一百靈石獎勵加上之前摳搜剩下的，總共也就一百二十塊下品靈石。
    要去萬瘴山脈那種聽起來就鳥不拉屎，哦不，是毒蟲遍地的地方，這點家當夠幹啥？
    “不行，得再搞點錢，啊不，是籌集遠征資金！”蘇晚一拍大腿，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她再次紮進了百寶坊。這次目標明確——保命和應對惡劣環境的東西。
    “老板，解毒丹怎麽賣？”
    “下品解毒丹，五塊靈石一瓶。”
    “有沒有效果猛一點的？針對那種瘴氣、毒蟲的？”
    “有！特製清瘴丸，二十靈石一瓶！對付普通瘴氣毒蟲有奇效！”
    “二十？！你怎麽不去搶！”蘇晚肉痛得齜牙咧嘴，但想想萬瘴山脈的名頭，還是咬牙買了一瓶。“再來點驅蟲粉，最便宜的那種！”
    她又補充了一些製作“煙霧彈”、“靈力幹擾粉塵”和改良版疾風符的材料。看著靈石嘩啦啦流出去，心都在滴血。
    最後，她站在一個賣低階法器的攤位前，目光被一件灰撲撲、毫不起眼的鬥篷吸引。
    “老板，這鬥篷？”
    “師姐好眼力！這是‘匿影鬥篷’，穿上後能一定程度上降低自身存在感，躲避低階妖獸的感知，隻要三十靈石！”
    “三十？你這布料都快磨破了！十塊！”
    “師姐，這……”
    “十塊！不賣我走了！”
    “行行行，虧本賣給您了！”
    蘇晚成功砍價，美滋滋地將鬥篷塞進儲物袋。雖然效果肯定被誇大了，但聊勝於無。
    采購完畢，蘇晚回到攬月軒，開始了閉關式“軍火”生產。她日夜不停地繪製改良版疾風符，製作煙霧彈、幹擾粉塵，甚至嚐試用邊角料做了幾個觸發式的“閃光彈”強光符文+少量磷粉）。
    同時，她開始瘋狂修煉忘憂傳授的斂息術和神識技巧。
    斂息術果然精妙，運轉之下，她周身氣息迅速內斂，從築基中期一路跌落到煉氣初期，甚至能模擬出微弱的木屬性靈力波動。而神識運用技巧讓她對靈力的操控更加精細，感知範圍也擴大了不少。
    幾天後，蘇晚看著儲物袋裏堆積如山的“黑科技”產品和身上這件灰撲撲的鬥篷，總算有了一點安全感。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不對，是隻欠下山批準了。”她準備去事務堂報備下山曆練。
    剛打開院門，她就愣住了。
    院門外，站著一個身影。
    不再是之前那個蜷縮在瓦礫後、傷痕累累的“小可憐”。眼前的少年，身姿挺拔，雖然依舊穿著有些破舊的衣物，但漿洗得很幹淨。淩亂的頭發梳理整齊，露出一張輪廓分明、帶著幾分野性俊美的臉。尤其是那雙暗金色的眸子，不再是全然的警惕和凶狠，而是像沉寂的火山，深邃而內斂。
    是赤離。他的傷，看起來好得差不多了。
    蘇晚心裏咯噔一下，麵上卻故作鎮定，甚至還帶點不耐煩：“喂，你怎麽又來了？擋著我路了。”
    赤離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暗金色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人心。他向前一步，距離拉近，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如同烈日下岩石般幹燥灼熱的氣息。
    蘇晚下意識後退半步，警惕地看著他：“你想幹嘛？”心裏瘋狂吐槽：這未來大佬恢複力也太變態了吧？這才幾天？而且這壓迫感，跟之前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赤離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奇特的磁性，不再沙啞：“你要去萬瘴山脈。”
    不是疑問，是陳述句。
    蘇晚心中警鈴大作！他怎麽知道？！她可沒跟任何人說過！難道他一直暗中盯著自己？
    “關你什麽事？”蘇晚嘴硬道，手已經悄悄摸向了儲物袋裏的煙霧彈。
    “那裏很危險。”赤離的目光掃過她藏在鬥篷下的手，似乎看穿了她的動作，但並未阻止，“你不是那些毒蟲瘴氣的對手。”
    “打不過我還不會跑嗎？”蘇晚哼了一聲，“我有的是辦法！”
    赤離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最後言簡意賅地說：“我跟你去。”
    “啊？”蘇晚傻眼了。這什麽展開？未來妖皇主動要求當保鏢？
    “為什麽？”她可不覺得自己的“投喂”能有這麽大魅力。
    赤離的視線落在她臉上，暗金色的眸子深處似乎有什麽情緒一閃而過，快得抓不住。“你救過我。”他頓了頓，補充道，“而且，我需要‘赤血妖蘭’，萬瘴山脈深處才有。”
    赤血妖蘭？蘇晚在腦子裏快速搜索遊戲資料庫。這是一種對妖族淬煉血脈、恢複元氣有奇效的靈藥，確實生長在至陰至毒之地，萬瘴山脈符合條件。
    原來是有共同目標。
    蘇晚心思活絡起來。赤離的實力恢複了不少，有他同行，安全係數確實能大大提高。但是……帶個未來妖皇在身邊，風險也不小啊！萬一他路上恢複記憶了，覺得自己之前被“投喂”很丟臉，翻臉不認人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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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仔細打量著赤離。對方眼神坦蕩，雖然依舊沒什麽表情，但似乎沒有惡意。
    “帶你一起去……也不是不行。”蘇晚摸著下巴，開始談條件，“不過，你得聽我的！路上一切行動聽指揮！找到赤血妖蘭之前，你得優先保證我的安全！還有，不準暴露我的……呃，特別之處！”她指的是自己那些“黑科技”和可能露出的馬腳。
    赤離幾乎沒有猶豫，點了點頭：“可以。”
    這麽爽快？蘇晚反而有點不踏實了。
    “口說無憑！”她眼珠一轉，從儲物袋裏掏啊掏，掏出一張自己剛研究出來的、帶著惡作劇性質的“誠信符”。這符籙沒啥攻擊力，就是如果對方違背承諾，會觸發一個無關痛癢但很丟臉的小效果——比如連續打噴嚏一炷香，或者頭發豎起來半個時辰。
    “喏，把這個簽了！”她把符紙遞過去，心裏有點虛，不知道對這未來大佬管不管用。
    赤離看著那張畫著歪歪扭扭符文、靈力波動古怪的符紙，眉頭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但還是接了過去，指尖逼出一滴殷紅的血珠，滴在符紙上。
    符紙光芒一閃，化作一道微光，分別沒入他和蘇晚的掌心，形成一個淡淡的、很快就會消失的印記。
    “好了。”赤離淡淡道。
    蘇晚感受著掌心那微弱的聯係，鬆了口氣，又有點不可思議。這就搞定一個未來頂級打手了？
    “行吧，那我們就合作愉快？”她試探著伸出手。
    赤離看著她的手，愣了一下，似乎不理解這個動作，但還是遲疑地、略顯生硬地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指尖。
    他的手掌溫熱而粗糙，帶著常年戰鬥留下的薄繭。
    蘇晚收回手，心情複雜。這算不算是撿到了一個超級保鏢？
    “走吧，先去事務堂報備。”她壓下心中的怪異感，招呼了一聲，朝著事務堂走去。
    赤離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半步的位置，像一道沉默而可靠的影子。
    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一前一後，朝著未知而危險的萬瘴山脈，踏出了第一步。
    蘇晚看著前方，心裏既忐忑又有點小興奮。
    萬瘴山脈，我來了！千年石鍾乳，等著我！
    隻是不知道，這段臨時組隊的“主仆”關係，在這趟危機四伏的旅途中，又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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