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玄霄子送藥,魂絲被吸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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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藥攤廢墟邊上,手還在抖。
那半張藥方已經塞進懷裏,貼著胸口,像塊燒紅的鐵。鎖魂散,容器未裂,真我尚存……這些字在我腦子裏轉,越轉越沉。
謝清歌來過。她的紅繩就在灰裏,沾了泥,斷了一截。她不是路過,是來找我的。
可現在沒時間想她。
遠處傳來腳步聲,兩個弟子拿著畫像,在牆上貼了新的通緝令。畫上的人臉和我有七分像,額角多了道疤——那是昨天縣衙地牢裏,翻牆時被碎瓦劃的。
他們走後,風卷起一張紙角,我伸手去按,指尖碰到冰涼的東西。
抬頭。
青衫玉帶,眉心一點朱砂痣。
玄霄子站在廢墟邊緣,拂塵輕垂,臉上帶著笑。
“守一。”他聲音溫和,“你還在這兒。”
我立刻低頭,駝背更深,肩膀縮起來,手摸上耳朵。這是三百年的習慣,一緊張就做這個動作。
“師尊……”我嗓音壓得低啞,“小的隻是來看看,攤子沒了,藥也沒了,以後……以後還能不能領那份補藥?”
他慢慢走近,鞋底踩在灰燼上,沒有聲音。
“你放心。”他說,“每月十五,我都會來。”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隻白瓷瓶,遞到我麵前。
“新煉的,加了安神草,對你好。”
我盯著那瓶子。係統昨晚的情報閃過腦海:“卯時四刻,青陽鎮藥攤廢墟將出現穿青衫者,攜毒香。”
就是他。
我沒接。
他也不急,手腕微抬,瓶子懸在我眼前。
“怎麽?不信我?”
“不敢。”我伸手去接,手指發顫,裝出感激又惶恐的樣子,“師尊給的,都是救命的東西。”
就在我指尖碰到瓶身的瞬間——
他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突然亮了一下。
一道極細的黑線從我額頭飄出,快得看不見,直接鑽進扳指裏。
我渾身一震,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膝蓋差點跪下去。
【警告:魂絲被吸,真我受損!】
係統提示炸在腦子裏。
疼。不是皮肉疼,是骨頭縫裏往外冒冷氣,腦袋空了一塊。我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嘴裏散開,才沒叫出聲。
玄霄子還在笑,眼神卻變了。那不是看徒弟的眼神,是看一口鍋裏的藥材。
“你臉色不好。”他說,“最近睡得不安穩?”
“老毛病了。”我低頭搓手,“夜裏總做夢,夢見以前的事……零碎得很。”
“哦?”他挑眉,“夢到什麽?”
“記不清。”我搖頭,“就記得雷,還有火。”
他盯著我看了兩息,忽然抬手,拂塵尾輕輕掃過我肩頭。
灰落下來。
“好好活著。”他說,“你是我的藥,不能壞。”
我喉嚨發緊。
藥?
原來我是藥。
不是徒弟,不是容器,是藥。等著被熬幹,被煉淨,最後拿去祭陣。
他轉身要走,青衫擺動,玉扳指在陽光下泛著暗光。
我站在原地,沒動。
直到他身影拐過街角,我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舌尖的血流到下巴,我沒擦。
手伸進懷裏,摸到那半張藥方,也摸到靈石袋。都在。
我慢慢退向巷子口,腳踩在焦木上,發出輕響。
巷子裏沒人。
我靠牆站定,閉眼。
剛才那一絲魂被抽走的感覺,還在腦子裏回蕩。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他來送藥,我都覺得累,覺得睡不醒,原來是這個原因。
他每個月都在偷我。
不止偷,是在養。養一口活藥,等它長成,再一刀割下。
我睜開眼。
不能再等了。
趙鐵柱說今晚子時,運輸隊要出城,押的是“特殊材料”。如果那些妖獸真是用活人煉的,那材料很可能就是人。
我要去煉器坊外看看。
但得先弄明白一件事——
我摸出腰間第七個葫蘆,倒出最後一顆糖豆,放在掌心。
係統今天的情報還有兩條沒用。
第二條:謝清歌今夜將在醉仙樓吹簫,曲調含殺機。
她為什麽要吹殺機?衝誰去的?
第三條更狠:趙鐵柱所知並非全部,其父曾參與封印你的魂魄。
他爹?那個死了二十年的雜役頭子?
我攥緊糖豆,把它塞回葫蘆。
現在不去想這些。
眼下最危險的,是玄霄子已經動手了。他察覺了什麽?還是這隻是例行收割?
我靠著牆,一寸一寸往巷子深處挪。
太陽升到頭頂,街上人多了起來。
一個賣炊餅的老頭推車經過,熱氣騰騰。我低頭避開視線,手一直按在胸口。
藥方邊角紮著肋骨,有點疼。
巷子盡頭是條死路,堆著幾隻破桶。我繞到後麵,蹲下。
從懷裏掏出鏽劍,劍身斑駁,但還能用。
我又摸出那半張藥方,鋪在地上。
“鎖魂散,每日一服,續則魂固,斷則神崩。”
這不是補藥,是鎖鏈。吃下去,魂就被釘在身體裏,跑不了,醒不了。
可下麵那句——“容器未裂,真我尚存”——不是玄霄子的筆跡。
是誰寫的?
我盯著那行小字,手指劃過紙麵。
有人想告訴我真相。
而且是在我失去意識的時候留下的。
正想著,巷口傳來腳步聲。
我立刻收起東西,縮進桶後。
一雙青布鞋停在巷口。
沒進來。
站了一會兒,走了。
我鬆了口氣,剛要起身,忽然發現地上有樣東西。
是半片布條,藏在桶縫裏,洗得發白,上麵用炭筆寫著幾個字:
“別信補藥,換藥時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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