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極光蔽日,守衛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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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邊那顆糖豆還在天上閃著,像根刺紮在我眼裏。我盯著它,手裏的雷角突然一燙。
不是熱,是燒。
護盾自己升起來了,在我們頭頂撐開一層紫蒙蒙的光罩。可這光不穩,邊緣在一點點碎,像是被風吹散的灰。
“來了。”黑袍人開口,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地麵裂了條縫,一股黑流從底下往上湧,像水又不像水,裏麵全是亂碼一樣的光點。它們聚在一起,慢慢堆出一個人形——高、瘦、披甲,臉是模糊的,但那雙眼睛亮得嚇人。
守衛回來了。
這次不一樣。它站在碑前,沒急著動手,而是抬起手,掌心朝上。一圈灰白色的波紋從它身上擴散,碰到護盾的瞬間,護盾上的裂痕猛地擴大了一圈。
謝清歌往後退半步,玉簫已經橫在嘴邊。她沒吹,隻是手指扣緊了笛孔。
我撐著雷角想站起來,腿一軟又跪回去。右臂的裂痕又開始爬,這次更快,藍光順著血管往肩膀上鑽。我知道不能動,一動就散架。
黑袍人沒拔劍,但他左手按在鏽劍柄上,指節發白。他看著守衛,眼神變了,像是認出了什麽老熟人。
守衛動了。
一步跨到護盾邊上,拳頭砸下來。轟的一聲,整個星海都震了一下。護盾凹下去一塊,差點破。我喉嚨一甜,咳出一口血。
這傷不是外來的,是我和碑連著的那根線反噬了。
“它在打你。”謝清歌低聲說,“你是錨點,你扛不住,碑就倒。”
我沒說話。我知道。
第二拳又來了。護盾裂得更厲害,紫光開始發灰。我咬牙把雷角插進地裏,借力撐住自己,另一隻手拍在碑底。一股電流順著地麵跑出去,勉強補了口子。
守衛停了兩秒,忽然轉頭看向謝清歌。
它抬手一抓,空中出現一條冰絲,跟我上次見它用的觸手一樣,但顏色是白的。
謝清歌臉色變了。
那是她的法則。
它學去了。
下一秒,守衛張嘴,發出的聲音像機器卡頓:“冰……封……”
話音落,護盾上剛補好的地方結了層霜。可那霜不對勁,表麵浮著細密的數據紋,像是電路板上的線路。
謝清歌立刻吹簫。
音波撞上冰層,霜麵炸開,碎片飛濺。可那些碎片沒落地,反而懸在空中,慢慢變成灰色的小點,往守衛那邊飄。
它在吸。
我在地上挪了半步,靠近碑根。雷角還插著,電流不斷往外冒。我伸手去夠謝清歌的方向,喊了一聲:“別再用了!”
她沒停。
第三波攻擊來了。守衛雙手合十,猛地拉開,一道灰光橫掃過來。護盾當場裂成兩半,中間豁了個大口子。
我撲過去,把雷角抽出來橫在胸前。紫電一閃,擋下那道光。可我也被震飛了,後背撞上碎石堆,肋骨處傳來一陣鈍痛,像是被人拿錘子敲了幾下。
謝清歌衝到我旁邊,一把扶住我肩膀。“你還行不行?”
我點頭,又搖頭。“撐不了多久。”
她盯著護盾的裂縫看,忽然蹲下,把玉簫貼在地上。簫聲變了,不再是攻擊,而是一種很慢的震動,像心跳。
冰絲從簫口延伸出去,纏上護盾的裂口,一層層裹上去,像是縫補衣服。
有效。
裂痕止住了。
但我看見她指尖在抖。簫身也微微顫,像是承受不住什麽壓力。
黑袍人終於動了。他走到碑側,拔起鏽劍,輕輕劃了下手掌。一滴血落在碑基上,順著裂縫滲進去。
碑身輕輕晃了一下。
守衛的動作頓了頓。
就這一瞬,謝清歌的冰層徹底封住了護盾缺口。紫光重新連成一片,雖然還是暗,但至少沒再碎。
我以為穩住了。
錯了。
謝清歌突然悶哼一聲,鬆開簫往後仰。我伸手接住她,發現她額頭全是冷汗。
“怎麽了?”
“冷。”她牙齒都在打顫,“它……在吃我的東西。”
我看向那層冰。表麵光滑如鏡,可鏡子裏映出來的不是我們,是一串串滾動的數字。
它把她的法則變成數據了。
我抓起雷角,咬破舌尖噴在角尖。紫電掃過冰層,那些數字閃了幾下,消失了。謝清歌喘了口氣,靠在我肩上沒動。
守衛沒再進攻。
它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後轉身,走向碑底。
我們都愣了。
它彎下腰,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碑根的地麵。一道黑線順著它的指尖蔓延出去,鑽進土裏,直奔碑柱而去。
我反應過來——它要汙染碑。
翻身就往碑那邊爬。太遠了。我抓起雷角甩過去,雷角插進地麵,電流炸開,逼退那道黑線。
可它沒斷。
黑線繞了個彎,繼續往前,纏上碑腳。碑麵上的“雷”字抖了一下,紫光變暗,邊緣開始發黑。
我胸口猛地一緊,像是有人攥住了心髒。
作為錨點,我能感覺到碑在疼。
黑袍人快步走過去,鏽劍橫在碑前。他沒砍,隻是用劍身擋住那股黑流。劍柄上的“逆”字亮了一下,黑流退了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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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回頭看他。
兩人對視幾秒。
然後守衛開口,聲音不再是機械音,而是帶著點沙啞的人聲:“你也……活下來了?”
黑袍人沒答。
他手腕一翻,劍尖挑起一縷黑流,甩向空中。那團數據炸開,散成無數光點,像灰燼一樣落下。
守衛低吼一聲,身體膨脹一圈,周身卷起數據風暴。它不再試探,直接衝向碑體,一掌拍在“雷”字正中。
碑劇烈震動。
我撲過去抱住碑,把雷角重新插進地脈。電流順著根係往外衝,形成一圈電網,把黑流逼了出來。
謝清歌這時候站起來了。她跳上碑頂,雙腳踩在“雷”字中央,玉簫舉過頭頂。
她沒吹。
她閉著眼,手按在碑麵,像是在感受什麽。
下一秒,簫聲響起。
不是攻擊,也不是凍結,而是一種高頻震蕩,透過地脈傳遍整個戰場。地麵裂開的地方,那些潛伏的數據絲線一根根斷裂,蒸發。
守衛發出一聲尖嘯,後退幾步,胸口出現裂痕。
但它沒倒。
它抬頭看天。
原本灑下的紫色極光,正在褪色。紅光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白,像是信號中斷的屏幕,一閃一閃。
天變了。
守衛的身體也開始變。它不再完全實體化,而是半透明,內部流動著密密麻麻的代碼。它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後緩緩舉起,指向我。
一個字從它嘴裏擠出來:“刪。”
我懂它的意思。
我不是係統的一部分,我是漏洞。它存在的意義就是清除異常,而我,就是那個異常。
它要抹掉我。
黑袍人擋在我前麵,鏽劍橫在身前。他一句話沒說,但站得很穩。
謝清歌從碑頂躍下,落在我另一邊。她拿起玉簫,這次直接咬破指尖,血塗上笛孔。
風起了。
護盾還在,但我知道撐不了多久。剛才那一輪消耗太大,我的意識已經開始發沉,耳邊嗡嗡響。
守衛動了。
它沒有衝,而是張開雙臂,讓數據洪流從體內溢出。那些光點像蟲群一樣撲向碑體,順著裂縫往裏鑽。
黑袍人揮劍,斬斷一片。謝清歌吹簫,凍住一波。我用雷角引電,燒掉靠近的。
可它們太多了。
有一股漏過去了,纏上碑底。碑麵的“雷”字猛地一顫,紫光徹底熄滅,隻剩下一個黑乎乎的輪廓。
我胸口劇痛,眼前發黑。
撐不住了。
黑袍人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他嘴唇動了動,沒出聲,但我看懂了他說的。
“交給我。”
他轉過身,把鏽劍插進碑基,雙手握住劍柄,整個人往前壓。
劍身上的“逆”字爆發出強光,順著碑體往上爬。黑斑開始退散,紫光一點點亮回來。
守衛發出怒吼,撲上來。
謝清歌迎上去,簫聲如刀,硬生生把它攔在外麵。
我靠著碑,喘著氣,伸手摸了摸雷角。
角尖那根紅線還在,但顏色變了,從紅轉灰,像是被什麽東西同化了。
我盯著它看。
突然,腦子裏又蹦出一句話:
【你是在吃自己】
不是係統的提示。
是我的記憶。
三百年前,我在渡劫台上聽見這句話。那時候,他們說我瘋了,說天雷不會劈錯人。
可我現在知道了。
那不是雷劈錯了。
是有人,把我當成材料,一口一口吃掉了。
我握緊雷角。
抬頭看天。
灰白的極光下,守衛還在掙紮。
黑袍人的劍光越來越弱。
謝清歌的簫聲開始發抖。
我知道,下一波攻擊,我們不一定能擋住。
但我也知道,隻要我還站著,這碑就不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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