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核心爆出,師尊舊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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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尖卡在龍眼膜裏,黑袍人掛在上麵,血順著鏽劍往下淌。他的手已經發抖,可沒鬆。
    我站在原地,左眼還在燒,但比剛才輕了。那道裂縫透出的光不刺眼,反而像從舊屋窗縫漏進來的晨光,安靜得不對勁。
    聲音就是這時候出來的。
    “我早死你可知?你不過是我養的三百年藥材。”
    是玄霄子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楚得像是他站在我耳邊說的。不是吼,不是罵,就是平常說話那樣,溫和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我沒動。
    謝清歌從地上撐起來,簫還橫在胸前。她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龍首,嘴唇動了動,沒出聲。
    黑袍人咬牙,把匕首往鼻縫裏再插深一點,整個人往上頂了半寸。鏽劍往前送了一點,劍尖徹底破膜。
    龍腦位置那片刻著“玄霄子”的鱗甲猛地一震,接著炸開。
    一團光球噴出來,直衝我麵門。
    我本能張嘴,光球撞進來,咽下去了。
    畫麵立刻來了。
    丹房,三百年前。
    我不是老頭,是年輕時候的自己,跪在陣中。七道鐵鏈穿過肩膀、手腕、腳踝,釘進地麵。頭頂懸著一麵銅鏡,鏡麵照著我的天靈蓋,金光從那裏被一點點抽走。
    高台上站著玄霄子,青衫玉帶,手裏摩挲著玉扳指。他低頭看我,眼神像在看一爐快煉好的藥。
    “此魂不滅,容器可用。”他說,“三百年後,正好成熟。”
    旁邊站著幾個穿黑袍的人,我沒看清臉。他們抬著一口空棺,放在陣眼位置。棺材上貼著符紙,寫著我的名字。
    玄霄子伸手一招,我頭頂那縷金光就被吸進玉扳指裏。他笑了下,轉身走了。
    陣法啟動,我昏過去前最後看到的畫麵,是他背影消失在門口,門縫外天色灰白,像要下雨。
    光球化了。
    我站在原地,喉嚨發幹。
    右手小指突然抽了一下。
    不是疼,也不是癢,就是動,像被人牽著線扯了一下。我低頭看它,它還在抖。
    謝清歌不知什麽時候到了我身邊,一把抓住我手腕:“你手在抖。”
    我看著她,沒說話。
    她眼神變了,從警惕變成別的什麽。她鬆開手,又摸了下我小指:“這動作……是不是以前也有過?”
    我想起來了。
    三百年前,被抽魂那天,我的小指就是這樣抖的。當時以為是鎖鏈太緊,現在知道不是。
    是身體記得。
    哪怕記憶被封,靈魂被打散重來,這根手指還記得那天發生了什麽。
    我抬頭看那條龍。
    它不動了,眼睛閉著,鱗甲黯淡。剛才那一擊沒讓它死,但傷到根本了。它不再是盤踞的樣子,而是蜷縮著,像條快斷氣的蛇。
    黑袍人終於鬆手,從劍上跳下來,單膝跪地。鏽劍留在龍眼裏,劍柄微微晃動。
    他喘得很重,抬起手抹了把臉,掌心全是血。
    “你吞了什麽?”他問。
    “核心。”我說,“師尊留下的話,還有……我被煉成容器那天的畫麵。”
    他沒再問,隻是低頭看自己的劍。紅布從劍柄滑下來,露出半塊殘玉。那玉和我腰間糖葫蘆串上的鑰匙,是一對。
    空中飄著一些光點,像是從龍腦裏散出來的。它們靠近殘玉時,輕輕顫了一下。
    他抬頭看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意味著我不是意外卷進來的。”我說,“我是被挑中的。從三百年前被劈死那天起,就注定了要回來當藥材。”
    謝清歌靠著牆,慢慢坐下去。她把簫放在腿上,手指按著唇邊一道裂口,那是吹簫震傷的。
    “所以你現在怎麽辦?”她問,“繼續逃?還是……反過來煮了那鍋藥?”
    我沒回答。
    我摸了下耳朵。
    這個動作一出來,我自己都愣了。以前在藥攤被人欺負,緊張了就會摸耳朵。三百年前在丹房掃爐,玄霄子站背後,我也這樣。
    那時候我不懂,現在知道了。
    這是求生的習慣。
    不管換多少次身體,活多久,這習慣都在。
    我低頭看糖葫蘆串,七個葫蘆都在,六個空的,一個裝糖豆。我擰開那個裝糖豆的,倒出一顆放進嘴裏。
    甜的。
    這糖豆不是隨便吃的。每次係統刷新情報,我都會吃一顆。活過一天,就獎勵自己一顆。
    今天還沒吃過。
    我嚼著糖豆,走到龍首下方。
    它比剛才更安靜了,呼吸都沒有。可我能感覺到,裏麵還有東西在動,像一顆沒停的心髒。
    “它沒死。”我說,“隻是藏起來了。”
    黑袍人站起來,拔出鏽劍。劍身沾著黑血,冒著煙。他用袖子擦了下,重新纏好紅布。
    “你要做什麽?”他問。
    “把它挖出來。”我說,“既然它是藥材,那就別怪我拿它入藥。”
    謝清歌忽然笑了一聲。
    “你倒是學得快。”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靠在牆上,嘴角帶血,可眼神亮著。不是瘋,也不是狠,是一種我知道的東西——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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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明白了。
    我們都不再是棋子了。
    黑袍人走到我旁邊,把鏽劍遞過來:“用這個。”
    我沒接。
    “你留著。”我說,“等它想跑的時候,你再刺一次。”
    他點頭,收劍回鞘。
    我伸手按在龍首頂部,那裏有一道裂縫,是剛才鱗甲炸開的地方。指尖碰到皮膚,有點軟,像腐爛的樹皮。
    金光從我掌心滲進去。
    龍身猛地一震。
    我感覺有東西在反推,像是有人在腦子裏喊“出去”。我沒鬆手。
    畫麵又來了。
    不是回憶,是現在的。
    我看到自己站在丹房裏,穿著灰布袍,蹲在藥櫃後麵數銅板。玄霄子走進來,手裏拿著一碗藥,笑著說:“守一,該喝藥了。”
    我接過碗,一飲而盡。
    藥是甜的。
    後來才知道,那是慢性毒,每月十五送來一次,叫“安神湯”。
    我還看到趙鐵柱,圓臉短腿,總在泔水桶邊轉悠。他偷聽我跟謝清歌說話,聽見我說“西市井子時有動靜”,就跑去通風報信。
    結果被王二麻子抓了,扔進煉器爐。
    他死前喊了聲“師父”。
    我沒救他。
    不是不想,是不敢。
    那時候我還以為自己隻是個npc,死了就沒了。現在知道不是。
    我是被設計好的。
    每一步,都被算準了。
    金光越灌越多,龍身開始塌陷,從頭部往下萎縮,像蠟燭融化。那些符文牆上的光也暗了,一條條熄滅。
    “它在崩。”謝清歌說。
    “不是崩。”我說,“是退化。”
    它本來就不該存在。是用記憶汙染堆出來的假象,靠吞噬真我碎片維持形態。現在核心被破,它撐不住了。
    黑袍人突然抬手:“小心!”
    龍首最後一塊鱗片彈了起來,直奔我麵門。
    我偏頭躲開,它擦著臉頰飛過,打在牆上,碎成粉末。
    謝清歌已經站起來了,簫抵在唇邊。
    我沒有攔她。
    她吹不出音。
    力氣耗盡了。
    她扶著牆,慢慢滑坐下去。
    黑袍人走過去,把她扶住。
    我看著那條龍。
    它隻剩下一個頭,眼睛閉著,嘴巴微張,像在笑。
    我湊近它耳邊,低聲說:“你等了三百年,等我回來當藥材。”
    “可你忘了。”
    “藥材也能熬幹鍋。”
    我抬起手,掌心對準它額頭。
    金光最後一次湧出。
    龍首炸開。
    沒有聲響。
    隻有一團灰霧散開,裏麵浮出一塊黑色石片,落在我手上。
    我捏了下。
    它碎了。
    謝清歌抬頭看我。
    黑袍人拄著劍。
    我站在原地,右手小指還在輕輕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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