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鏽劍斬骸,初始漏洞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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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麵裂開的瞬間,我抱著謝清歌往後退了兩步。
    腳底踩到一塊鬆動的石板,差點摔倒。我穩住身子,把她輕輕放在角落,背靠著牆。她臉色發白,呼吸很淺,手指還搭在我手腕上,沒鬆開。我沒敢動,就讓她這麽抓著,像是怕一鬆手,人就沒了。
    頭頂的灰白空間靜得嚇人。剛才那場風暴散了,字符消失,警報停了,連風都停了。可我知道,這不是結束。
    裂縫還在擴大。從地底滲出的紅光越來越深,像某種東西在下麵睜開了眼。
    黑袍人站在裂縫邊緣,鏽劍插在地上,一隻手撐著劍柄。他低著頭,呼吸重,額角有血順著下巴往下滴。那塊殘玉徹底碎了,碎片落在地上,泛著微弱的光。
    我沒說話,盯著那隻緩緩升起的眼睛。
    它不像人眼,也不像獸瞳。沒有眼皮,沒有睫毛,隻有一圈暗紅色的虹膜,中間是豎立的瞳孔,像蛇,又像刀縫。它浮出裂縫時,帶起一陣低沉的嗡鳴,不是聲音,是直接撞進腦子裏的震動。
    我摸了下耳朵。
    這個動作一出來,我自己都愣了一下。以前在藥攤被人踹翻藥櫃,我就這樣。三百年前在丹房被鎖鏈穿身,我也這樣。原來這習慣一直都在,換了多少世都沒改。
    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我抬頭看黑袍人,“你還站得住嗎?”
    他沒回頭,聲音啞,“站不住也得站。”
    話音剛落,裂縫裏突然竄出一道細線般的光絲,直奔鏽劍而去。那絲線像是數據流的殘渣,半透明,飄忽不定。我以為它會攻擊,結果它貼上劍身時,竟被吸了進去。
    鏽劍抖了一下。
    我和黑袍人都察覺到了。他低頭看劍,眉頭皺緊。劍脊上原本模糊的紋路開始發亮,一道道符文般的痕跡浮現出來,排列成行。
    我看不懂那些符號,但它們在動,在重組。
    “這是什麽?”我問。
    黑袍人沒答,反而把劍拔起來,橫在身前。他用左手抹了把臉上的血,然後猛地將劍插入地麵,更深。
    更多的數據流被引了過來。它們像聞到腥味的蟲子,紛紛湧向劍身。鏽劍吸收得越來越多,表麵的符文也越來越清晰。
    我忽然覺得額頭有點熱。
    抬手一摸,是雷角的位置。那裏本來已經黯淡了,現在卻隱隱發燙,像是被什麽東西喚醒。
    我盯著鏽劍上的符文,忽然意識到——它在等我。
    我站起來,慢慢走過去。每一步都小心,生怕驚動裂縫裏的東西。走到黑袍人身邊時,我停下,伸手按在劍柄上。
    一瞬間,雷角亮了。
    不是爆發那種,是緩慢地、穩定地透出金光。那光順著我的手臂流向劍身,和符文產生共鳴。劍麵上的代碼開始重新排列,字母和數字拚合成一句話:
    initia_backdoor_001
    我認得這幾個字。【每日情報局】偶爾推送過類似的標記,都是係統底層的提示信息。但這一次不一樣,它不是警告,也不是任務,而是……漏洞編號。
    “初始後門。”我低聲說。
    黑袍人冷笑一聲,“找到了。”
    我還沒來得及問,空中突然浮現出一行字,沒有聲音,也沒有警報,隻是靜靜地出現在我們麵前:
    檢測到初始漏洞,權限封鎖解除
    那行字出現的瞬間,我腦子裏“嗡”了一下。不是痛,也不是暈,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原本卡住的門,突然鬆了鎖。
    我下意識去摸腰間的藥葫蘆。六個空的,最後一個還剩兩顆糖豆。我擰開蓋子,倒出一顆,放嘴裏。
    甜味還在。
    但我現在知道,這味道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設定的。重要的是,我能嚐到它,說明我還活著,還能感知。
    “這劍……怎麽會有這種東西?”我問黑袍人。
    他終於轉過頭,看了我一眼,“你真以為,玄霄子隻留下一個殘魂?”
    我沒答。
    他已經說得夠明白了。那個老東西,從來不隻走一步棋。他留殘魂,不是為了嚇唬我,是為了引導我走到這一步。而這一把鏽劍,早在三百年前就被埋下了伏筆。
    “你是誰?”我看著他,“你到底知道多少?”
    他沒直接回答,反而抬起手,掀開一點黑袍的兜帽。我第一次看清他的下巴以下的部分——那裏有一道疤,很深,從耳根劃到喉結。
    “三百年前,我砍過他一劍。”他說,“就在他抽你魂魄那天。我沒殺成他,反被他的拂塵掃中,差點死在當場。”
    我喉嚨發緊。
    “那你為什麽現在才出現?”
    “我在等。”他說,“等這把劍能吸進數據流的那一天。等你的雷角能點亮它的那一天。等係統自己暴露出破綻。”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我不是來救你的。我是來拿回我該拿的東西。”
    我沒再問。
    有些事,現在不用問清楚。隻要他知道玄霄子的弱點,隻要這把劍能打開後門,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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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頭看那隻眼睛。它已經升到一半,懸在裂縫上方,瞳孔微微收縮,像是在觀察我們。
    我知道它在判斷威脅等級。剛才謝清歌那一擊太狠,雖然沒殺死核心,但讓它受創了。現在它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監視。
    可我們也不能一直耗著。
    “你能用這劍做什麽?”我問黑袍人。
    “斬骸。”他說,“不是殺它,是切掉它的一部分。就像割掉腐肉,讓它暫時失能。”
    “代價呢?”
    他看了我一眼,“劍毀,我也活不了。”
    我沉默。
    他笑了下,“別裝出一副難過的樣。你心裏清楚,這種時候,不是它死,就是我們亡。”
    他說得對。
    我回頭看謝清歌。她還靠在牆邊,一動不動,但手指還在微微動,像是夢裏還在撥簫管。我走過去,蹲下,握住她的手。
    很冷。
    我把她的手塞進自己袖子裏,暖著。然後站起來,回到鏽劍前。
    “什麽時候動手?”我問。
    “等它完全出來。”黑袍人說,“隻露一半,斬了也沒用。必須讓它整個浮上來,才能切斷連接。”
    我點頭。
    時間一點點過去。裂縫中的眼睛緩緩上升,紅光映在牆上,像血在流動。數據流的殘絲還在往鏽劍裏鑽,劍身的符文越來越亮,幾乎要燃燒起來。
    黑袍人單膝跪地,雙手握劍,劍尖朝下,對準裂縫中心。
    我站在他側後方,盯著那隻眼。
    它動了。
    瞳孔擴張,一圈波紋從虹膜擴散開來。我立刻繃緊身體,以為它要攻擊。但它沒有出手,而是……開口了。
    一個聲音響起,不是從空中傳來的,是直接在我腦子裏響起。
    “守一。”
    是玄霄子的聲音。
    “你本可以不走到這一步。”
    我沒說話。
    “你以為你贏了?”他說,“你不過是在重複我設計好的路徑。”
    我還是沒說話。
    “這把劍,是我留給你的。”他說,“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會找到它。”
    我忽然笑了。
    “你說得對。”我開口,“你算到了很多事。”
    我看著裂縫中的眼睛,“但你漏了一件。”
    “什麽?”
    “他們不是程序。”我說,“她是人。”
    話音落下,那隻眼猛然收縮。
    同一刻,黑袍人動了。
    他雙手舉起鏽劍,高高揚起,然後狠狠劈下!
    劍未落,裂縫中突然湧出大量數據流,化作屏障擋在眼前。黑袍人一聲不吭,繼續下劈。鏽劍撞上屏障的瞬間,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火花四濺。
    屏障裂開一道縫。
    劍鋒繼續下落。
    那隻眼劇烈震顫,紅光閃爍不定。它想退,但已經來不及。
    鏽劍劈中了它。
    沒有爆炸,沒有巨響。隻有一聲極輕的“哢”,像是玻璃裂開。
    那隻眼從中斷裂,上半部分懸浮在空中,下半部分沉入裂縫。斷口處沒有血,隻有斷裂的數據線垂落,一閃一閃,像壞掉的電路。
    黑袍人跪倒在地,手撐著劍,喘得厲害。
    我衝過去,扶住他肩膀。
    “成了?”
    他點頭,嘴角溢出血,“暫時……斷了。”
    我抬頭看那隻斷裂的眼。
    它還漂浮著,瞳孔已經失焦,紅光微弱。但我知道,它沒死。隻是被切掉了部分功能,暫時無法監控我們。
    我鬆了口氣,轉身想回去看謝清歌。
    就在這時,我眼角餘光掃到鏽劍。
    劍身上的符文正在消失。不是熄滅,是被某種力量從內部抹去。一個接一個,像被橡皮擦擦掉。
    我蹲下,伸手碰了下劍脊。
    指尖傳來一陣刺痛。
    低頭一看,劍刃上出現了一道裂痕。很小,但從中間開始,正慢慢延伸。
    黑袍人也看到了。
    他抬頭,看著我,聲音很輕:“它在自毀。”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劍身又是一震。
    第二道裂痕出現。
    第三道。
    整把劍開始發出細微的嗡鳴,像是在哀鳴。
    黑袍人伸手,想抓住它。
    可就在他觸碰到劍柄的瞬間,鏽劍“啪”地一聲,從中間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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