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風驟緊,暗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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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院落上空的異象,如同一聲無聲的驚雷,在青嵐宗有心人的圈子裏炸響。盡管陣法光芒很快隱去,但那瞬間泄露出的、迥異於青嵐宗正統功法的古老蒼茫氣息,還是引起了不少注意。
安笙通過底層信息網,能清晰地感受到宗門內暗流的湧動。
廚房老張頭抱怨,內門一些有背景的弟子前來用膳時,談論的話題總繞不開“林風師兄又得了什麽機緣”。掃藥渣的李大爺發現,煉丹房幾位資深師兄被頻繁請走,據說是協助解析某種古老陣紋。甚至連靈獸園的孫師兄都感覺到,巡邏隊的頻率和範圍似乎又加強了,尤其是靠近內門區域的方向。
安全第一,暫避鋒芒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安笙心中警鈴大作。林風這塊招牌太大,他搞出的動靜已經超出了“個人機緣”的範疇,開始吸引高層的目光。這個時候,任何與“古老”、“異常”沾邊的人或事,都可能被放在放大鏡下審視。
他立刻決定,暫停一切與【挖墳係統】相關的實質性活動。至少在外界對林風的關注降溫之前,他絕不能再去碰那些無主古墳,連黑市老鬼那裏都要減少接觸頻率。
他將自己更深地埋藏在“挑糞雜役”的身份之下,每天準時上工,準時收工,表情麻木,動作遲緩,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像一個真正的、毫無希望的“小透明”。他甚至刻意減少了與韓鐵、趙管事等人的接觸,避免被任何可能的風波牽連。
情緒價值,隔空取栗
雖然行動上更加謹慎,但情緒價值的收割卻不能停。相反,因為林風引發的關注和韓趙矛盾的持續發酵,外門的情緒能量反而更加充沛。
林風那邊,破解羅盤似乎進入了關鍵階段,情緒波動極大。時而因瓶頸而【煩躁欲狂】,時而因一絲進展而【誌得意滿】。這些強烈的情緒,隔著遙遠的距離,依舊為安笙提供了豐厚的養料。
韓鐵傷愈後,與趙管事的對抗更加直接。他不再隱忍,開始公開質疑趙管事在資源分配上的不公,並聯合了幾個同樣受排擠的弟子,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趙管事則動用手中權力,處處給韓鐵小隊使絆子,雙方摩擦不斷,提供的“憤怒”、“怨恨”、“憋屈”等情緒如同井噴。
安笙則穩坐釣魚台,遠程吸收,不沾因果。他甚至因為刻意保持距離,反而讓趙管事覺得他“識相”,讓韓鐵覺得他“膽小但沒壞心”,雙方都未將他視為需要針對的目標。
信息為王,解析碎片
外界風起雲湧,安笙在小屋內也沒閑著。他決定動用積累的能量,解析那枚得自禁地邊緣的古羅盤碎片。
消耗了近期積攢的大半情緒能量,係統冰冷的提示音響起:
【解析完成。獲得殘缺陣圖‘小乾坤禁斷陣殘)’,掌握部分基礎空間禁製原理。感知到碎片與另外兩處同源波動存在微弱共鳴,大致方位已標注於係統地圖範圍較大,需靠近精確鎖定)。】
一股晦澀複雜的陣法信息湧入安笙腦海,大多是殘破不全的,但核心圍繞“空間隔絕”與“禁製封鎖”。與此同時,係統地圖上,除了代表已得碎片的灰色光點外,在青嵐宗深處疑似內門或禁地區域)以及更遙遠的宗門勢力範圍之外,各自亮起了一個極其模糊的、不斷微微閃爍的灰色光點。
“果然還有另外兩塊!”安笙心中震動。這羅盤碎片,竟然真的是一套古老陣盤的關鍵部件!林風手中的那塊,恐怕也隻是其中之一。
內門那塊暫時不用想,但宗門勢力範圍外的那塊……或許等風頭過去,可以謀劃一番。
借力打力,驅狼鬥虎
掌握了更多信息的安笙,心思又活絡起來。他不能親自下場,但不妨礙他繼續“驅虎吞狼”。
他通過極其隱晦的方式比如利用妖獸糞便混合特定藥草,在林風偶爾會經過的小徑旁留下幾乎無法辨認的、指向性的古老殘缺符紋),試圖將“另外碎片可能存在”的信息,潛移默化地傳遞給正沉迷於破解羅盤的林風。
他不需要林風立刻找到,隻需要在他心裏種下一顆“碎片不止一塊”的種子。以林風的性格和其家族的勢力,一旦確認這一點,必然會投入更大精力去尋找,將外界的注意力吸引得更深。
同時,他也“無意”中讓韓鐵陣營的一個弟子“發現”,趙管事似乎與內門某位執事往來密切,可能正在謀劃徹底打壓他們。這無疑給本就緊張的韓趙矛盾,又添了一把幹柴。
挖坑下絆,未雨綢繆
安笙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後山禁地。陣法持續不穩,宗門注意力被林風和內部矛盾分散,這對他來說,是風險,也未嚐不是機會。他開始有意識地利用挑糞工作,更仔細地勘察靈藥園與禁地接壤的每一寸土地,記錄下陣法能量流動的細微變化,以及可能的、因陣法鬆動而出現的短暫安全縫隙。
他在為未來可能的行動,繪製一份屬於自己的“安全路徑圖”。
精準站隊,置身事外
在外人看來,安笙依舊是那個被邊緣化、毫無存在感的長老棄子。甚至在一次外門小範圍的衝突中,他被波及,險些被一道失控的法術餘波掃中,雖然狼狽躲開,卻嚇得癱軟在地,臉色煞白,更是坐實了其“廢物”的名頭。
趙管事對他更加不屑,韓鐵等人也覺得他難成氣候,無人將他視為需要拉攏或打擊的對象。
安笙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耍鍋給人,靜待其時
夜深人靜,安笙清點著自身的收獲:修為在負麵情緒的推動下,已悄然逼近煉氣三層;對古老禁製的理解加深;掌握了另外兩塊碎片的大致方位;繪製了部分禁地邊緣的“安全圖”;並且成功讓林風和韓鐵兩方,繼續在前麵吸引火力。
他就像一隻織網的蜘蛛,耐心地將絲線布向各方,自己則隱藏在網心的陰影裏,等待著獵物糾纏掙紮,最終力竭的那一刻。
“風越來越急了……”
安笙感受著窗外愈發凜冽的夜風,眼神幽深。
“就看這陣風,最後會吹垮誰的船,又會讓誰……趁亂起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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