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風起青萍,暗結珠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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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礦洞事件如同一塊投入死水潭的石頭,在外門蕩起幾圈漣漪後,終究緩緩平息。受傷弟子被送走療養,韓鐵吃了個啞巴虧,行事愈發沉穩,不再輕易授人以柄。外門難得地進入了一段真正的、乏味的平靜期。
    這對安笙而言,情緒價值的收割效率大打折扣。韓鐵一係忙著鞏固勢力,情緒趨於穩定;普通弟子習慣了新的權力格局,日常隻剩下麻木的勞作。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安笙挑著糞桶,目光掃過一片死氣沉沉的靈田,心中盤算。“情緒農場需要新的肥料,而肥料,往往來自於……希望,以及緊隨希望而來的失望。”
    信息為王,捕捉變數
    轉機來自於一次看似尋常的宗門通告。
    為激勵外門弟子,宗門宣布將於三月後舉行“外門小比”。此次小比獎勵遠超以往,前百名皆可獲得豐厚靈石丹藥,前十名更有資格選修一門黃階中品功法,而前三甲,甚至能獲得進入“悟道崖”觀摩先賢刻痕一日的機緣!
    此通告一出,如同一顆火星墜入枯草堆,瞬間點燃了整個外門!
    希望,在所有底層弟子眼中燃燒。尤其是那“悟道崖”的資格,對於困於瓶頸已久的弟子而言,無異於天降甘霖!
    安笙敏銳地察覺到,這不僅僅是機會,更是巨大的情緒富礦。從希望到努力,從努力到焦慮,從焦慮到競爭,從競爭到失敗後的絕望、嫉妒、不甘……這其中的情緒轉化,足以讓他吃到滿嘴流油。
    安全第一,借殼上市
    然而,以他明麵上“煉氣一層偽)”的修為,參與小比無異於自取其辱,還容易暴露實力。他需要一個新的“代理人”,一個能在這股風潮中攪動風雲,替他吸引火力並持續產出情緒的工具人。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之前那個怯懦的女弟子柳瑩身上。經過周師姐長期的“鞭策”和安笙偶爾“無意”的資源傾斜比如丟棄在她必經之路上的、品質最次的劣等丹藥),柳瑩的修為竟也勉強提升到了煉氣二層,隻是性格依舊軟弱。
    “就是你了。”安笙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弧度。一個被長期欺淩的弱者,突然獲得“奇遇”,然後在眾人質疑與嘲諷中逆襲……還有比這更完美的情緒劇本嗎?
    借力打力,人造奇遇
    安笙沒有直接接觸柳瑩。他選擇了一個更戲劇性的方式。
    某日,柳瑩在完成清掃任務時,被周師姐等人故意刁難,推搡間“意外”跌入後山一條荒廢已久的溪澗。當她在冰冷的溪水中掙紮時,手似乎觸碰到了溪底一塊溫潤的物體。求生的本能讓她死死抓住,爬上岸後,才發現那是一塊半掩在淤泥中的、刻有玄奧紋路的乳白色玉佩。
    這自然是安笙的手筆。玉佩是他某次盜墓所得,唯一的作用就是能緩慢匯聚一絲微薄的靈氣,對修煉略有裨益,但效果聊勝於無,屬於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此刻,卻成了他精心設計的“奇遇”道具。
    柳瑩握著玉佩,感受到那絲微弱卻真實的靈氣,絕望的眼神中,第一次燃起了名為“希望”的火苗。
    挖坑下絆,推波助瀾
    很快,“廢物柳瑩溪澗得寶”的消息不脛而走。周師姐等人聞訊,自然是極盡嘲諷與質疑,認定那是塊破爛,甚至想強行“檢查”,被聞訊趕來的、一些對周師姐等人早有不滿的弟子攔下。
    柳瑩在眾人的議論和周師姐的虎視眈眈下,緊緊握著玉佩,第一次沒有退縮,眼中閃爍著倔強與一絲微弱的光。
    安笙在幕後,清晰地感受著各方情緒的變化:
    柳瑩的【希望】、【忐忑】與【被激發的微弱勇氣】。
    周師姐等人的【嫉妒】、【不屑】與【被挑戰權威的惱怒】。
    圍觀弟子的【好奇】、【羨慕】與【幸災樂禍】。
    【叮!吸收來自柳瑩的‘絕處逢生的複雜情緒’,能量值+50!】
    【叮!吸收來自周師姐的‘嫉恨交加’,能量值+45!】
    ……
    精準站隊,暗植心錨
    安笙依舊沒有露麵。但他通過極其隱晦的方式比如讓與柳瑩交好的一個膽小女弟子,“偶然”聽到某個“路過前輩”的感慨),向柳瑩傳遞了一個信息:“玉佩戴身,心誠則靈,勤修不輟,或有奇跡。”
    這話空泛無比,但在絕境中的柳瑩聽來,卻如同救命稻草。她開始比以前更加拚命地修煉,將那玉佩貼身佩戴,幾乎到了魔怔的地步。
    而周師姐等人,見柳瑩非但沒有沉寂,反而越發“囂張”,更是變本加厲地刁難,雙方衝突不斷升級,為安笙提供了持續的情緒產出。
    情緒價值,細水長流
    小比前的這三個月,外門因為柳瑩這個“意外崛起”的焦點,變得格外“精彩”。
    柳瑩每一次微小的進步,都會引來周師姐一方更強烈的打壓和嘲諷,以及旁觀者更多的議論。
    柳瑩每一次被打壓後的堅持,又會引發同情微弱)和更多的看戲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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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與絕望,努力與打壓,在這些反複拉扯中,醞釀著濃鬱的情緒醇酒。
    安笙則穩坐釣魚台,每天樂嗬嗬地挑著糞,感受著腦海中源源不斷的提示音,修為向著煉氣四層穩步邁進。他甚至不需要再做任何事,隻需要維持現狀,就能坐享其成。
    耍鍋給人,深藏功與名
    這一日,安笙正在給一片玉髓芝施肥,忽聽得遠處傳來一陣喧嘩。卻是柳瑩在與周師姐的一次爭執中,被對方一道蘊含靈力的掌風“失手”擊中胸口。
    在眾人驚呼聲中,柳瑩懷中的那枚玉佩應聲而碎!
    然而,碎裂的玉佩中,竟飄出一縷極其精純的乳白色靈氣,瞬間沒入柳瑩體內!柳瑩渾身一震,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紅潤,周身靈氣波動竟隱隱增強了一線!
    “傳承!那玉佩裏藏著前輩的靈力傳承!”有見識的弟子失聲驚呼。
    全場嘩然!
    周師姐等人目瞪口呆,臉色煞白。柳瑩則呆立原地,感受著體內那縷精純靈氣帶來的變化,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狂喜。
    安笙在遠處,用糞瓢慢悠悠地攪動著肥料,嘴角噙著一絲唯有自己才懂的笑意。
    那縷“精純靈氣”,不過是他耗費些許能量,通過【挖墳係統】將幾塊下品靈石提純後,封印在玉佩中的一道“特效”而已。目的,就是為了製造這最後的戲劇性高潮,徹底坐實柳瑩的“奇遇”,並將周師姐等人推向更遭人恨的境地。
    【叮!吸收來自柳瑩的‘巨大驚喜’與‘信念堅定’,能量值+80!】
    【叮!吸收來自周師姐的‘極度恐慌’與‘悔恨交加’,能量值+100!】
    【叮!吸收來自圍觀群眾的‘集體震驚’與‘狂熱’,能量值+200!】
    海量的情緒能量湧入體內,安笙舒服得幾乎要呻吟出來。
    他看著遠處被眾人圍住、眼神已然不同的柳瑩,知道一顆新的、合格的“情緒種子”已經種下。在小比到來之前,她將會持續不斷地製造話題和衝突,為自己提供穩定的養分。
    “奇遇?逆襲?”
    安笙扛起糞瓢,走向下一片靈田,背影在夕陽下拉得老長。
    “那不過是我為你,精心搭建的戲台。”
    “好好演,我的情緒演員。你的‘機緣’,就是我最大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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