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韭菜田裏的行為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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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笙的“影子神座”計劃尚在藍圖階段,但這並不妨礙他在自己深耕的“基本盤”——青嵐宗外門,進行一些更精妙、更缺德的“行為藝術”。煉氣七層的修為讓他對情緒能量的感知和操控更為精細,他不再滿足於簡單的煽風點火,開始追求更高層次的、如同園藝大師修剪盆景般的“情緒塑形”。
安全第一,微操入聖
他依舊每日與糞瓢為伍,但每一個看似笨拙的趔趄,每一次恰到好處的發呆,甚至與旁人交談時語氣微弱的顫抖和眼神的閃爍,都經過了精心設計,確保其“小透明”人設毫無破綻,甚至在某些有心人比如偶爾還會關注一下他這個“棄子”的便宜父親安如海的眼線)眼中,變得更加真實可信。
信息為王,情緒建模
憑借吉凶預測和長期的數據積累,安笙開始為外門幾個重要的“情緒產出點”建立初步的“行為情緒反應模型”。
· 柳瑩模型:輸入“鼓勵壓力”,輸出“執著焦慮”;輸入“周師姐的挑釁”,輸出“隱忍爆發臨界點”。
· 周師姐模型:輸入“柳瑩的進步”,輸出“嫉妒危機感”;輸入“資源壓力”,輸出“暴躁不擇手段”。
· 韓鐵昏迷中)舊部模型:輸入“權力真空外部壓力”,輸出“迷茫內部傾軋”。
基於這些模型,安笙能更精準地預測自己的“信息投放”會引發怎樣的情緒連鎖反應。
借力打力,精準投喂
安笙開始進行“個性化情緒投喂”。
對於柳瑩,他不再直接給予資源,而是匿名送來一些關於“道心堅定”、“水滴石穿”的勵誌心法殘章內容真假參半,但足夠煽情),不斷強化其“努力就能改變命運”的信念,讓她在艱苦修煉中產生的【疲憊】與【自我懷疑】被迅速轉化為【更瘋狂的執著】。
對於周師姐,他則通過第三方,讓她“意外”得知某個管事對柳瑩表示了讚賞,並暗示其位置可能被柳瑩取代。這如同在火上澆油,讓周師姐的【焦慮】和【怨恨】持續沸騰,驅動她做出更不理智的舉動,比如克扣更多資源去賄賂上層,反而留下了更多把柄。
對於韓鐵的舊部,他匿名散播不同的小道消息,讓a以為b想奪權,讓b以為c投靠了新任管事,成功讓這個小團體內部【猜忌】不斷,無法形成合力。
挖坑下絆,情境建構
安笙不再僅僅製造衝突,而是開始建構能持續產生特定情緒的“情境”。
他利用一次雜物院庫房清點的機會,“不小心”將一本記錄著某種需要大量貢獻點才能兌換的、華而不實的《低階禦風術詳解》的目錄,掉落在了柳瑩必經之路上。柳瑩看到後,對那“禦風九天”的描述產生了無限向往,但麵對天文數字的貢獻點,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與【渴望】,這驅使她更加拚命地去接取那些耗時耗力、報酬低廉的任務。
他又“無意間”在周師姐能聽到的地方,與另一個雜役議論,說柳瑩最近完成的那個危險任務,其實是因為某位內門師兄子虛烏有)暗中打點了執事,才分配給她的。周師姐聽後【勃然大怒】,認為柳瑩走了歪門邪道,更加堅定了要“揭穿”其“真麵目”的決心,卻不知自己正被引入歧途。
這些建構的“情境”,如同一個個精心設計的舞台,讓柳瑩和周師姐在各自的角色裏,身不由己地表演著,產出安笙所需要的情緒。
精準站隊,動態平衡
安笙像調節天平一樣,微妙地控製著柳瑩與周師姐之間的“壓力差”。當柳瑩的【執念】快要轉化為【崩潰】時,他會讓“內門師姐”送來一句勉勵,或讓周師姐暫時遇到一點小麻煩比如分配到一個棘手的任務),讓柳瑩喘口氣,看到一絲“希望”。當周師姐的【怨恨】稍有平息時,他又會適時添一把柴,讓她重新燃起“鬥誌”。
他讓這場爭鬥維持在一個“既激烈,又不會立刻崩盤”的微妙平衡上,確保情緒能源源不斷地產生。
耍鍋給人,藝術收割
這一日,柳瑩因長期透支,在挑水時險些暈厥,被路過的弟子扶起,手中緊緊攥著那本《低階禦風術詳解》的目錄抄本,眼角有未幹的淚痕,臉上是【不甘與倔強】。
同日,周師姐因試圖賄賂管事被當場拒絕並訓斥,灰頭土臉,回到住處砸了心愛的玉簪,滿臉【屈辱與暴怒】。
安笙在遠處“恰好”路過,看到了這兩幕,他低下頭,肩膀微聳,仿佛在為同門的遭遇而感到“難過”。然而,在無人看見的角落,他正享受著這兩股精純、飽滿、幾乎同時到賬的情緒能量。
【叮!吸收來自柳瑩的‘絕望中的堅持’,能量值+180!】
【叮!吸收來自周師姐的‘計劃失敗的羞憤’,能量值+220!】
“多麽……生動的表情啊。”
安笙在心中默念,如同欣賞著一幅名畫。
“憤怒、不甘、執著、絕望……這些最極致的情緒,往往誕生於最微妙的命運撥弄之下。”
“而我,就是那個命運的……調音師。”
他扛起糞瓢,步履蹣跚地走向下一片需要施肥的靈田,單薄的背影在夕陽下拉出長長的影子,與這外門的喧囂格格不入,卻又仿佛與這片土地上滋生的所有陰暗情緒,完美地融為了一體。
他的藝術,無人喝彩,但回報豐厚。所有痛苦與掙紮的源頭,都指向了命運的不公,或是她們自身的性格與選擇。無人知曉,那雙隱藏在暗處的、屬於資本家和苟道宗師的手,才是這一切“行為藝術”的真正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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